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丹菁 > 一流酒仙娘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5頁 丹菁 無恥!居然刻意靠得這麼近……這裡可是水府,他該不會錯把這兒當成杭州的段府了吧? 「沒錯,你說得有理。」確是如此沒錯,但是……「若是你的性子不改,即使我真想提親,亦會望之卻步。」 她是長得俏,卻不溫順,像是只伸出爪子的小貓,在他面前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瞧起來是挺可愛的,可若是太過撒潑,只會教他不耐,會讓他失了興趣,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損失得比較多。 「你大可回去,水府不留無心人。」她微惱地說:「要走就走,不會有人留你的!況且,你三年前沒有依約前來提親,現下更毋需為了約定前來!」 他以為現下大搖大擺地前來提親,自己就得感激他不成? 段巽乾睇著她因惱怒而漲紅的俏臉,他該要感到氣憤、該為她的不知好歹而發火,可他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還覺得心弦微顫…… 「你不想嫁入段家?」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非但不惱她,甚至還想再靠近她一些,嗅聞現下充斥在他鼻息之間、教他意亂神迷的香氣到底是不是來自她身上。 「不想!」見他又靠近一點,她忙不迭地又往後退。 「在商場上,段府可是比水府來得有名聲;論起家產,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為什麼不想?」他實在想不通她在堅持什麼,若只是為了他遲了三年才提親而使性子,也該有個限度吧? 「我不嫁就是不嫁,哪有什麼理由!」被他恬不知恥地逼到牆角,水凝香又羞又惱地罵道:「你別再靠過來了!」 他好歹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怎麼行徑跟登徒子沒啥兩樣? 「我想要親近你也不成?」這俏姑娘的規矩可真不少。 「當然不成!」她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逼近的俊臉、邪魅的眼眸,分不清自個兒臉上的燥熱是因羞還是怒。「段巽乾,這兒是水府,倘若你再靠過來,我可是要喚人了,屆時別怪我不為你留顏面!」 倏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的唇上偷個香吻。 她呆若木雞,只覺得唇上被他柔軟的唇飛掠而過,快速得幾乎要讓她以為是錯覺。他親她……他居然敢輕薄她! 水凝香以手捂著薄唇,不敢相信他的行徑如此下流。 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無禮地親她,他眼裡根本沒有王法,完全以為他一提親,自己就真的非他莫嫁……他居然如此大膽、如此不要臉! 段巽乾挑起眉,微微一笑。「你不是要到酒場去嗎?」 要讓姑娘家安靜地合上嘴,親吻似乎是不二法門,瞧!她這下子豈不是安靜了?那羞紅的神態,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不關你的事!」 一個火辣辣的耳刮子冷不防地襲上他俊爾的臉。 段巽乾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見她有如一隻驚慌的貓兒逃之夭夭。 他沒有追趕,只是傻愣地睇著她的身影愈飄愈遠…… 「爺,你太心急了。」開陽不知道何時走到他的身後。「凝香姑娘可是千金小姐,又不是花樓裡的花娘,你這麼做會惹她嫌的。」 段巽乾回身瞪著他。「要你多事!」 好個水凝香!居然甩了他一個耳刮子,好似把他當成登徒子般惡懲……她不嫁,是嗎?他非娶她不可! 「大小姐,你瞧這些酒,成了嗎?」酒場的夥計舀了一匙酒遞給水凝香看。 水凝香傻愣地站在大木桶旁,置若罔聞,失神得厲害。 「大小姐?」夥計不禁又輕喚一聲。 她猛然回神,瞪大眼瞧著他。「有事?」 唉!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身在酒場,魂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些醴不知道成不成了?」 「我瞧瞧。」她以手輕沾,再放進嘴裡淺嘗了下,接著點點頭。「成了,把梅子加進去,就可以封口了。」 第3章(2) 「要加梅子?」 「醴的氣味不如酒母重,倘若不多加點生果或是五穀,就怕氣味太淡。」水凝香把心神拉回來,專注在制酒的程序上頭。 「那何不直接用酒母?」夥計不解地問。 「酒母太烈,不勝酒力的女子飲用起來容易醉,遂我想要稍稍改變一下,多招客源。」她抬眼睇著他。「南臨,你可要好好學,他日我如果再辟新場,可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南臨搔了搔頭,清秀而黝黑的臉浮上紅暈。「承蒙大小姐看得起,我定會努力學習,不過大小姐方才到底是怎麼了?我喚了好幾聲,只見小姐失神得厲害,不知道是在思忖什麼。」 「我在想……那些丹麴不知道成了沒有。」 「我還以為是因為段家少爺過府提親,讓大小姐亂了心神呢。」南臨沒有察覺她臉色驟變,依舊自顧自的說:「大夥兒都在說總算是盼到他來了,這下子大小姐總算可以洗刷在外頭的臭名……」 「你先下去吧。」水凝香漾著笑打斷他。 南臨一愣,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小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說錯什麼呢?」她依舊漾著笑,只是笑得有點勉強。「下去吧,趕緊去封口,天候正熱,要是遲了,我怕味兒會散掉。」 「知道了。」 見南臨離去,水凝香又偎在大木桶邊,心煩氣躁地瞪著地上的紅土。 唉,她到底是怎麼了?老掛記著他做什麼?那個無恥的男人!居然趁她不備偷親她…… 她羞惱地抬手摩挲著唇,不知該拿這種奇異的心情如何是好。 若是三年前,她或許還會順從他,然而三年後……她已不是當年的黃毛丫頭,待嫁的心情早已消散。 三年前,她日日盼著他會帶著八人大轎前來蘇州迎娶她,可她每盼望一日,便失望一次,直到現下已經全然絕望。她都已經絕望了,他還來做什麼? 「在想什麼?」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水凝香頭頂響起,她連忙抬眼,猛然對上他陰鷙的目光,嚇得她往後一退,撞上了身後的大木桶。 「你在想什麼?」段巽乾趕緊伸手扶住她的後腦勺,想護住她的小腦袋瓜。 水凝香微惱地抬眼睇他。「你無端端地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我在想你到什麼時候才會發現我,誰知我都走到你面前了,你卻依舊渾然不覺,你究竟在想什麼?」 段巽乾捨不得把手移開,依舊扶在她的後腦勺上,偷偷地摩挲著她柔細似絲的黑髮。 「關你什麼事?」 感覺他的手指在她的發上輕移著,她趕忙閃開;她又氣、又惱、又羞,想要再斥責他的無禮,卻礙於酒場裡有十多雙眼直盯著她瞧,教她不敢太過放肆。 他怎麼會來了?到底是哪個多事的人指引他到這裡來?八成是爹,他恨不得把自己和他湊成對,自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真不知爹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是段家虧欠他們,為何他會一口答允段巽干的提親? 「是不關我的事,但我想要在這酒場晃晃,你能替我帶路嗎?」他睇著自己的大手,對於她的閃避不以為意。 「不要!」 她想也不想地別過臉去,見到十多雙眼直盯著她,不禁微惱地以手示意,催促他們上工。 「你打了我一個巴掌。」他突然說道。 「咦?」 「你該不會以為我讓你賞了個巴掌之後,還會像沒事一般,當事情沒發生過吧?」他情難自禁地又偎近她一點。 「我……」他該不會是想要對她……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你賞了我一個巴掌,自然是要向我陪罪的,是不?」他低語著,臉上有著一抹勾魂攝魄的笑。 「是你輕薄我,憑什麼要我向你陪罪?」 「錯!你是我的未婚妻子,我想同你處得近一些,好讓彼此熟稔一點,這豈能算是輕薄?」他笑得很壞,不給她任何機會回嘴。「你說,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定要說成是我輕薄你?說啊!」 這裡的人可不少,他就不信她真會說出口。 「你……」她怒瞪著他,發覺身旁的人豎起十多隻耳朵偷聽著,不禁惱怒地說:「我正忙著!不方便帶你逛酒場,你不如回府裡歇息,畢竟你昨兒個醉了一天一夜,還是多歇著好。」 她說到最後,蓄意把聲量拉高,好讓在場的人聽得見,引起陣陣的竊笑聲。 段巽乾略微不悅地回頭睇著身後的人。 好樣的!她分明是蓄意的……是想把他當成娃兒一般耍弄嗎?也得瞧她玩不玩得起! 「要我回府歇著,也成,你陪我一道吧!」他倏地欺近她,大手繞至她身後發狠地收緊,將她拉近。「咱們都快要成親了,也該多親近、親近,你說,是不?」 她瞪大眼,瞪著他線條剛毅的下巴,不敢輕舉妄動。 他是仗著他人高馬大,光明正大地欺負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