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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光澤 「公子,我是您的阿塵,請您千萬不要忘記。」 方元還來不及回話,阿塵便拋下手中的棋子,依偎在方元的懷中,幸福而又甜美地微笑。 「阿塵,今生今世,我們一直在一起。」將阿塵抱得更緊些,方元忍不住說道。 路迢迢千里遠,經歷了二十多載的生命,看過多少的悲歡離合,沒想到和他相守之人,居然會在瀧港邂逅。 「不知今生今世是多久?」 不知道何時開始的情感,就不會知道何時能夠結束,無法結局的情,用一生來當作期限是最妥當的。 「小傻瓜,別去想那是多久,因為不會有結束的一天,這是我給妳的承諾……妳別哭啊!身上很疼嗎?何處受了傷給我看看……」 「阿塵一點都不疼,只是太高興了。」 阿塵在心中祝禱,這美夢能持續到永遠,天長地久永無止盡。 因為她對方元的愛亦是如此。 ☆ ☆ ☆ ☆ ☆ ☆ ☆ ☆ ☆ ☆ ☆ ☆ ☆ ☆ 美好的時光總是悄然而逝,沉浸在幸福的夢幻中許久,休息足夠的阿塵才發現方元的手腕上,因為用力過猛造成一圈傷痕。 那血淋淋的傷口讓阿塵十分心疼,想要到小木屋裡尋找療傷止痛的藥材,可是方元直嚷著不痛,打死不肯放手。 那顯而易見的佔有慾、毫不隱藏的濃烈情感,令阿塵在著急之中,有點甜滋滋的。 寒鋼堅固異常,當初打造這牢的乃是稀世奇匠,若不是真心的,絕不可能拉斷它和崖壁的結合之處,由此可見方元待她如何。 「方公子,還疼不疼呢?好對不住,阿塵居然讓公子受傷了。」阿塵歉然地說。 方元豁達一笑。「別說區區一點小傷,用一隻手去換妳也值得。」 明知是充滿愛意的一段話,但一想到方元會再次受傷,阿塵不禁渾身惡寒,忙用手指按住男人的嘴唇。 「不要這麼說,老天有耳,讓祂應驗了你的話就不好了。」阿塵靦腆地說道。 眸光流轉,方元傲氣十足的面容依舊,可卻有了一些難明的情緒。聰慧如阿塵,知道他有話要問,便靜靜地等待著。 許久,方元才問道:「妳的手是什麼原因殘了?」 阿塵無所謂地嬌甜一笑。「當年我娘抱著出生剛週歲的我逃亡,在路上為了救我爹,不慎將我摔落在地上,雖然性命無虞,但是後來發了一場高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當然找不到大夫醫治,之後左手便再也不會動了。」 當年知道這個故事的時候,真的很像在聽他人的故事,若不是她和故事中的嬰孩一樣左手殘缺,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曾經參與如此曲折離奇的大事,甚至是十六年前故事中的主角。 方公子,請原諒阿塵有所隱瞞,待時機成熟,她會將一切全盤托出,就再讓她作一陣子美夢吧!阿塵低下頭,在心中暗暗說道。 不知道阿塵心中所想,方元倒是歎了一聲。「妳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還有知覺嗎?」 阿塵笑著搖搖頭。「打我有記憶開始,左手便沒有知覺,倒也習慣了,若它有一天突然能動,搞不好還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呢!」 看著阿塵樂天知命的模樣,方元也跟著坦率接受,不過突然一個念頭跳入他的腦海--這事情不見得回天乏術。 「三年前,龍海兒上長白山尋著無情醫怪霜曉天,我聽說這個人醫術通神,只要還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他都能夠力挽狂瀾,他人現在不是正在瀧港嗎?」 「霜公子前年去了應天府,還未回來,更何況,我爹娘並不希望我醫治好左手,他們常說平凡便是最大的幸福。」 阿塵雖然不能夠理解,但是她相信她的爹娘絕對是為了她好,直到她和方元相遇,她才能夠體會爹娘的動機。 方元聞言忍不住皺眉,天底下有哪一個爹娘會希望女兒抱著殘缺過日子的?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美麗出眾的女子! 「我以為妳爹娘早已雙亡,所以才會屈身在瀧港。」 聽見方元開始追問,阿塵下意識想要迴避。「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讓阿塵去拿些藥酒,先幫公子推拿可好?」 就算不轉過頭,眼角的餘光還是會瞄到環抱在肩膀上的右手,她無法對那傷口視而不見,他不擔心,可她偏偏就是在意。 知她不願提起往事,方元不再追根究柢,不過卻沒有大方放她離開。 「一點小傷不礙事,就這樣陪著我。」他大剌剌地說道。 知道男人口中的「這樣」便是任由他抱著,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懷裡,阿塵這才清楚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大膽的舉動,頓時飛紅敷面、艷若桃花。 舉動本身並不驚世駭俗,可是當著心上人的面前,她卻有種小女兒的心態,無法泰然自若。 又輕又薄的衣裳早就干了,而男人的體溫隔著布料,更加輕易地傳送過來,讓阿塵忍不住難為情起來,有些意亂情迷。 「先擦些藥……」 「不用。」 溫香暖玉在抱,什麼疼痛都丟到爪哇國,只要知道她的心意,天大的傷也好似不藥而癒。 看著長長的寒鋼鐵鏈落在黃土地上,方元不禁再抱緊阿塵一些,想要感覺她還好好地活著,能夠呼吸,心臟有力地跳動,她如蘭的香氣因為髮髻散開,而飄散在空中。 勻稱香馥的身子貼在自己身上,只要稍一移動,便好像在蹭著他一樣,把某種雄性的慾念都勾動了。 她好柔、好軟,也好香…… 驀地,方元將阿塵輕輕推開,黝黑剛毅的大臉撇到一邊,正好讓小女人看見,他臉色未變,但是未曬到陽光的耳根子後方卻紅透了。 方元心中暗叫該死,沒有想到沉睡的慾望會在此時醒過來。 說也自然,男人年輕氣盛,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三年未近女色,又是擁著心愛的人,怎能不教他心猿意馬? 只是身不由己,又不願讓阿塵感覺被輕薄,於是只好咬牙忍耐。 身在熱情開放的瀧港,阿塵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小臉更加漲紅,不由得快快轉身,逃進小木屋裡。 這可苦了在屋外的方元,既不能動,也不能想,唯有不停地深呼吸,讓慾望自然消退。 ☆ ☆ ☆ ☆ ☆ ☆ ☆ ☆ ☆ ☆ ☆ ☆ ☆ ☆ 一個時辰之後,阿塵直挺挺地坐在方元屋裡,一雙眼睛不敢亂動,雖然知道不會和他四目相對,可還是羞怯難當。 簡單的小木屋家徒四壁,一張桌、兩張椅,還有屋角的一張床鋪,已經是所有家當, 可是一被賦予「方元使用過」的意義之後,在單純的阿塵眼裡,便有了不同的意義,讓她只能夠按著腿上的藥箱,連動都不敢動。 異於外表的靜如止水,阿塵此刻心中乃是滔天巨浪,波濤洶湧地拍擊著她虛弱的心臟。 只要她心念一動,適才方元紊亂的呼吸、熾熱的體溫和若有似無的觸碰,便會造成她的五官百覺全部失靈。特別是耳畔亂烘烘的,讓她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但即使是被如此強大的不安和混亂弄得心神不寧,她還是覺得幸福,貨真價實被回應的淡淡的幸福。 好不容易又想起方元還是受傷的狀態,阿塵只好不停地深呼吸再深呼吸,想要將那些綺麗的幻想推出腦外,努力地想要更鎮定一點。 阿塵慢慢地推開門,低著頭向方元走去,感覺到他無所不在的目光,還是有些忍耐不住,但她克服了心中的妖魔鬼怪,順利來到他的身邊。 雖然,阿塵遲遲無法將頭抬起來,但她聽到方元欲蓋彌彰的咳嗽聲,和刻意平淡的音線。 「把頭抬起來。」方元淡淡地說。 阿塵有些為難地把頭抬了起來,卻讓兩個人立刻陷入更尷尬的境地。 之前的情景歷歷在目,很難說不在乎就真的能夠不在乎,於是阿塵又慌忙把頭低了下去,原本手腳就已經不利落,此刻更是笨手笨腳、愈忙愈亂。 不單是阿塵被影響,方元更是苦不堪言,煩躁疼痛一同在身子的兩個地方作亂,他不是柳下惠,卻得要委屈當一回柳下惠。 雖然七手八腳難免忙中有錯,艱苦奮鬥之後,阿塵終究還是幫方元包紮完畢,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 不完全的黑暗有一股魔力,幾乎看不見對方的臉,卻知道對方的存在,讓阿塵輕鬆許多地長吁了口氣。 「方公子,阿塵幫您包紮好了,今晚別碰到水,害它不會收口。」阿塵仔細叮嚀。 「阿塵,謝謝妳。」方元低沉的聲音劃破了月夜。 「方公子,這是阿塵份內的事,您不用向阿塵道謝。」 「阿塵,我希望妳再幫我一個忙。」 「公子但說無妨,不需要這麼客氣。」 「那也請阿塵不要待我這麼客氣,叫我方元就好,別再叫我公子了,那種叫法好生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