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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嵐雲 隨著她的心在哀悼的同時,那倒霉的車主也在此時推開了車門,楊南筠惟恐她二姐會做出什麼不理性的舉動,也趕緊推開車門下車。 注意到籠罩在自己身上那抹高大的陰影,楊西籮扭曲的面孔,慢慢自受創的保險桿抬起,轉向那個人;而那個人也剛好來到她的身旁,先看了看自己的車於後,濃眉微攏地看著她。 一個照面,四下一片靜寂,「雙方」立刻呆怔在原地——當然,這個「雙方」指的是那個高大的男人與隨後下車的楊南筠。 乍見楊西籮的剎那,男人原本微攏的眉頭揚了揚,似乎沒料到會看見這麼性感又美麗的臉;而後面的楊南筠一站定,也不意會見到這樣一張帥得有些離譜的臉,她目不轉睛地望著對方,這輩子,她還沒見過這麼帥的男生…… 對方有張極為性格的臉龐,濃眉下的眼睛灼灼發亮,高聳挺直的鼻樑襯出一張性感的嘴唇,而方正的下巴則說明了這男人的霸氣與固執…… 這種種,組成了一張「曠世」的臉,還混合著貴族式的優雅,更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書卷味;而微發的頭髮隨意地垂在兩邊,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灑脫味兒。 她忍不住再往下看,寬厚的肩膀被一件質感極佳的黑色風衣所覆蓋,一雙手則藏在風衣口袋中;而在風衣下,包裡在黑色牛仔褲中的,是一雙讓女人心動的長腿 這男人令楊南筠驚奇! 由於那男人是如此出色,讓從不迷信俊男美女的南筠也不禁看傻了眼。她推算對方身高肯定超過一八五,因為,身高一六八的二姐站在他旁邊,也只超過他的肩膀一點點。 然而,「驚艷」的目光卻未出現在楊西籮眼中,只見她扭曲的臉慢慢衍生一股怒意,她極為心疼地從齒縫中迸出一句: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她一顆心痛、痛、痛、痛死了,痛得揪成了一團,哪還有心情注意對方長得是圖是扁。 錯的人明明是她,竟然還質疑自己的駕駛技術有問題?男人驚艷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下來。 「我當然會開車,我完全依照道路交通規則開在自己的車道上,沒越線,也沒超速。」他不急不緩地說著,並未因她的質問而動氣。 但,楊西籮卻「沒理」不饒人地欺向前—— 「既然這樣,你看到我的車偏過來,為什麼不閃?」她一副理直氣壯,完全把公理正義撤到一旁。 男人再也忍俊不住地搖搖頭,他雖未回話,但眼中那種哭笑不得的譏諷卻一覽無遺。 見對方竟用嘲諷的表情看著她,楊西籮氣得想再理論一番,卻被楊南筠一把給抓住—— 「二姐,你有沒有搞錯?是我們衝進人家車道撞上人家的耶……」楊南筠雖然不會開車,但最起碼的道路規則,她也略懂一些,像這種明顯的錯誤,虧她二姐還有臉這樣硬拗人家。 「他撞上我就是不對。」楊西籮卻咬牙切齒地摔開妹妹的手。 見二姐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為免把氣氛愈弄愈僵,楊南筠只好把她推向一旁,逕自來到男人的面前。 「這位先生,對不起!我二姐的新車今天第一次上路,她是個超級『戀車狂』,車子只要有一點損傷,她就會失去理智,希望你不要介意。」她給了對方一個充滿歉意的微笑。 她那句超級「戀車狂」,讓男人好看的眉頭似乎揚了一下。 他瞥了眼猶氣呼呼的楊西籮一眼後,似乎有些瞭解地笑了笑道:「不要緊,反正我的車也沒怎樣,算了!」 他的車當然沒有怎樣,台幣三百多萬的保時捷耶,這麼一點小碰撞就會有事的話,那才真是開玩笑! 原以為一場鬧劇就此結束,誰知,她那個「沒理不饒人」的二姐卻又衝上前來—— 「算了?怎麼能這樣就算了,最起碼——」 「二姐——」南筠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人家是受害者都已經答應不追究了,她到底還想怎樣?她實在不懂,她怎麼會有這種智障二姐,好壞是非……她分不清楚嗎? 南筠這威嚴的一吼,讓楊西籮氣呼呼地轉過身,不知是為車子生氣,還是為妹妹胳臂往外彎而生氣,總之,她氣得臉都綠了。 「先生,真的很對不起!」南筠只好彎腰再道歉。 「不要緊。」男人對她點點頭後,轉身就要走。 才跨出兩步,他卻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過臉,來到楊西籮面前。 「小姐,坦白說,你有張漂亮又動人的臉,不過……」嘴角一道促狹的笑浮了上來。「令人可惜的是,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蛋竟然配了一顆是非不分的腦袋——實在可惜,真的很可惜!」說完,對她眨了眨眼後,從容地上了自己的車。 等到楊西籮從驚愕中回過神想反擊時,卻只來得及看見那輛囂張的漂亮跑車,對她毫不客氣地放了兩個大屁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 * * 一連三天,台北市的天空仍然被高氣壓所籠罩。 屋外冷風颯颯,相同地,一連三天,楊家的天空也被楊西籮這波超級高氣壓給刮得冷颼颼。 全家都知道她高氣壓的原因,不過,全家也沒人理她。因為,大家都知道,在這個時候去招惹她,無疑是送死。 楊家人雖躲得遠遠的,卻還是有些不識相的傢伙跑來自投羅網,秦泊因就是第一個中彈的倒霉者。 這天,剛從學校回來的他,第一件事就是來到楊家麵館找楊南筠。雖然,秦楊兩家的關係,並沒有因為他與楊南筠的交往而有明顯的改善,但最起碼,已不再像以往那般劍拔弩張。 在母親對他們的交往已不再過分干涉下,他與楊南筠之間的感情一大在穩山正中成長。 不過,他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一推開門,就光碰到抱著一大包衛生筷、一副臭臉的楊西籮。 「嗨!西籮,你的臉色不太好,生病了嗎?」他愉快地和她打了聲招呼。 由於泰泊因和她同年,以前,他總是連名帶姓的叫著她,但自從和小妹在一起之後,他和她家人一樣,改口叫她「西籮」,而楊西籮也從來沒抗議過。 誰知,這次卻踢到鐵板,只見楊西籮一臉陰寒地道: 「秦泊因,我警告你,想當我們楊家的一分子首先就要注意禮貌。西籮。是你叫的嗎?叫二姐!」說完,瞪了他一眼後,逕自走到另一桌,把竹筷補充到桌上的筷子盒上。 這聲莫名其妙的呼喝讓秦泊因一臉錯愕。 「小妹,西籮是吃錯什麼藥?我得罪她了嗎?」他愣愣地走到了櫃檯,低聲問道。 正在櫃檯收拾帳單的楊南筠見怪不怪地睞了她一眼!「別理她,她現在火氣大得很,誰碰到她誰倒霉。」 「怎麼回事?」秦泊因進了櫃檯,坐在她身旁。 「心愛的『老公』出廠的頭一天就掛綵,她火氣不大才怪。」 秦泊因仍是一臉的不解。 「事情很簡單,就是這樣……」楊南筠偷看二姐一眼後,壓低了聲音,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 「西籮就為這件事氣到現在?」秦泊因忍不住笑道。 楊南筠點點頭。 「說實在的,那個男人對二姐的評語……還真是一針見血,說得一點也沒錯。」只要想到那男人最後拋下的那段話,她每次都忍不住要笑。「其實,她除了氣那個男人、心痛自己的車外,也氣我那天不顧姐妹之情,胳臂往外彎。」 「這怎麼能怪你?錯就是錯,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事情只要牽涉到她的『老公』就不同了,她本來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遇上這種事,她——」 話還末說完,一聲爆發力十足的警告以排山倒海之勢湧了過來—— 「楊小妹,我警告你,再給我說半個字試試看!」見他們兩人嘰嘰喳喳不知在說什麼,楊西籮火氣又直往上冒。 「二姐,我又沒惹你,你幹嘛那麼凶?」楊南筠卻毫無懼意地起身。「我不懂,事情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天了,你還有什麼好氣的?」 「你還敢說?」楊西籮手擦腰來到櫃檯前。「要不是你,那個男人敢溜?敢那麼囂張?」 只要一想起那個男人離去前丟下的話,她一把火就不受控制地燒啊燒的,燒死她全部寫著「理性」兩個字的細胞。 「人家哪裡囂張了?你撞了人家,人家沒要你賠就不錯了,還敢要人家賠?」楊南筠翻了翻白眼。 「喂!他的車沒事,我的車保險桿整個掉下來,他難道不用負一點道義上的責任?」沒道歉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說那些氣死人的話。 聞言,楊南筠本來還想多說幾句,身旁的秦泊因卻扯住了她的手。 「小妹——」 「怎麼了?」聽到爭吵聲,在廚房張羅的巧姑媽、楊老爹與楊東箏全跑了出來。 「又怎麼了?姐妹之間有什麼好吵的?」見姐妹倆大眼瞪小眼的情況,巧姑媽立刻板起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