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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心如    


  皓慈閃躲不及,一頭栽倒在地,果兒繼續追打,皓慈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有人衝過來。

  果兒正覺欲罷不能,忽然被人從身後抓住手,回頭要開罵,居然看見了德焱。

  「貝……貝勒爺!」果兒不可思議的喊。

  他目光如炬,凶神惡煞似要活剝了她,若不是嘴巴擋著,她的心肯定要跳出來。

  「哪裡來的刁奴,竟這般無理取鬧!」德焱沉聲吼罵。他始終放心不下,於是在暗中探視,想不到下人房還有這等莫名其妙的事!

  「奴……奴婢……貝勒爺饒命……」

  果兒害怕的嚷,臉色如同德焱緊扼的手腕,血色迅速消失。

  這時皓慈已經站起身,連忙過來為果兒求情,「果兒無心,請貝勒爺饒了她。」

  德焱一肚子的氣正愁無處可發,此刻更是氣憤難平,但看在皓慈懇求的份上,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隨即下令,「提水、掃落葉由你去做,做不好,我要你的腦袋!」說完才放手。

  果兒跪地,磕頭領命。

  「還不快滾!」他喝斥,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她不敢稍有遲疑,迅速起身離去。

  「貝勒爺不該來這裡。」等果兒一走,皓慈隨即對德焱說道。

  看來,她似乎還不太領情。他兩眼瞅著她,雙手環胸,沒好氣的說:「我如果沒來,現下你們一定依然糾纏不清,恐怕你還要吃更多的苦頭。」

  德焱歎了口氣,沉默片刻,然後緩和了語氣,用半命令半請求的口吻對她道:「跟我回去,我不要你留在這種地方。」

  皓慈別開頭,漠視他的關愛。

  「謝謝貝勒爺的關心,這種事情不常發生,奴婢不會有事。」她淡淡的說。

  「你還執意留下來?我不是時時刻刻都能保護你。」

  見德焱還是不肯死心,皓慈不得不逼自己說出狠心絕情的話。

  「這是奴婢的命,貝勒爺身份尊貴,就不勞貝勒爺為奴才擔心了。」

  果然,德焱惱怒了,目眥欲裂,但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他沉著臉,痛心不已,「下午我一離開就後悔了,怕話說得太絕,你想回來也不敢回來,所以,我來了,滿心以為這次你會乖乖的跟我回去。」他吸了口氣,悶聲說:「看來我錯了。」

  皓慈胸口不覺隱隱抽痛,真想放下表面的偽裝與內心的堅持。

  但想到福晉三令五申的警語,想到德焱的未來,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又妄想能夠改變什麼呢?

  她頭垂得更低,卑微的開口,「貝勒爺沒錯,錯的是奴婢,奴婢不值得貝勒爺如此費心……」

  「夠了!」他打斷她的話,沒有看她。

  德焱身為貝勒,自有他的驕傲與尊嚴,見皓慈一再忤逆,雖不忍苛責於她,也無法再縱容她,更不可能低聲下氣相求。

  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否則,他就放棄她。

  「回來還是留下,你自己決定,我是不會再來這裡了。」

  說完,他掉頭就走。

  皓慈心裡明白,德焱的寬容已至極限,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的向他告別。

  淚水不知何時已悄然滑落。

  ********************

  那天之後,德焱果真不再來找皓慈。

  果兒得了教訓,有段時間不敢惹事,倒是貴嬤嬤在暗地裡使勁,不斷加重皓慈的工作量,讓她從早忙到晚,之後發覺沒人為她撐腰了,母女倆就用各種歹毒的招數虐待皓慈。

  皓慈也不笨,早料到她們有意刁難,聰明的防範著。然而,她在明,她們在暗,或多或少還是吃了苦頭。

  有一天,天氣酷熱,大院交代下來,命廚子調製冰鎮梅子湯,給府內所有的人飲用。

  貴嬤嬤便吩咐皓慈到冰窖取碎冰,皓慈不疑有他,結果下去後被反鎖在冰窖裡,等有人發現,她已經凍得嘴唇發紫,四肢僵硬。

  這件事,引得景玉震怒。

  景玉命廚子調製冰鎮梅子湯,其實最主要是拿來待客用的,這貴客正是科爾沁和義珍。

  景玉想天氣炎熱,就想用冰鎮梅子湯來討義珍的歡心,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呈上,等貴客離府,立即前來興師問罪。

  貴嬤嬤沒想到事情會鬧大,暗地向果兒使眼色,要她早一步趕到冰窖解開鎖。

  被困在裡面的皓慈聽見聲音,開門走出來,景玉也正巧趕到,兩人就碰上了。

  「又是你!」景玉一看見皓慈,臉色更加難看。

  貴嬤嬤已乘機上前,對皓慈又打又罵,「你這丫頭真沒用,要你做點事也做不好,光會偷懶!」

  皓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又凍又僵,再加上貴嬤嬤莫名的責罰,她什麼都說不出口。

  「好了!別打了!」景玉心煩的喊。

  貴嬤嬤馬上停手,低頭退到一旁。

  景玉走過來,上下打量渾身狼狽的皓慈,她皺起眉頭,納悶的問:「我命你在書房的閣樓當差,怎麼你會在這裡呢?」在那地方,德焱絕對見不到這張俏麗的臉蛋,她當初是這麼盤算的。

  貴嬤嬤心一凜,沒等皓慈自己回答,就搶先開口說:「是老奴的錯,老奴見她成天沒事閒晃,就讓她幫忙做些雜事,怎知她辦事不力,惹福晉不高興,這……都是老奴的錯。」

  景玉斜瞟她一眼,啐道:「多事!」

  「是,是老奴多事。」貴嬤嬤低著頭忙附和,她就怕惹禍上身,心直怦怦的跳。

  景玉將目光轉回皓慈的身上,「你把頭抬起來。」

  因寒氣侵身,皓慈直打哆嗦,緩緩抬起了頭。

  景玉見她的臉明顯瘦了一圈,想她在這裡的日子肯定過得不好,現在又搞成這副憔悴模樣,心下就有七八分明白了。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景玉問,眼光瞟向貴嬤嬤。

  只見貴嬤嬤脖子一縮,身子微微發顫,景玉心下更明白了。

  皓慈晃著頭,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她茫然的說:「奴婢想要出來,但一直打不開冰窖的門,可是……後來又不知道為什麼能打開來了。」

  「是你愚蠢!」貴嬤嬤開口搶道:「這冰窖的門一直都是好好的,就在你身上出了問題,我看哪,根本是你想偷懶,故意找來的說詞……」

  「你住嘴!」景玉低斥,「我又沒問你!」

  貴嬤嬤大驚失色,忙閉上嘴巴。

  「你自己說,是怎麼回事?」景玉看著皓慈,沉聲低問:「這裡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貴嬤嬤和果兒嚇死了,心頭彷彿吊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

  皓慈懷疑,但不能確定,也不想冤枉人,即使福晉有心維護。她搖搖頭,淡淡的說:「可能奴婢真的愚蠢,結果愈急愈出不來。」

  這麼識大體的女孩,難怪德焱會喜歡。

  景玉不禁心生憐惜,但是為了德焱的未來,她不得不狠下心腸,再說這裡人又多,若是表現得過分關心,恐怕反而害了皓慈這丫頭。

  「下回找個有能力的人辦事!」景玉冷冷的說,別過頭,拂袖而去。

  貴嬤嬤母女倆驚險的逃過一劫,唯恐再生事端,今日就暫時放過了皓慈,讓她提早到書房的閣樓去當差。

  ********************

  皓慈回到下等房,換上乾淨的衣服,就趕到書房的閣樓去,不想在書房外遇見祥麟。

  祥麟早些時候來到王府,巧遇科爾沁將軍和義珍小姐到訪,德焱無暇招呼他,加上他生性不羈,最怕講規究矩的場合,寧願在王府四處閒晃,沒想因此得福,見到了夢寐以求的美人。

  「原來你在這裡。」祥麟興奮的嚷,拉她進入書房。

  他不經意來此,正打算要離開,美人就送上門來,讓他雀躍不已。

  「祥貝子。」皓慈輕喚。

  因為過去種種,她不喜歡祥麟這個人,是以推開他又退後幾步,保持距離。

  祥麟可不管,眼眸裡閃著貪婪的光芒,步步向她趨近。

  「我到過德焱那兒,才知道你已經不在那裡了,想不到竟會在這裡見到你,本以為是德焱故意把你給藏了起來。」說時,他臉上顯出邪氣的笑意。

  「怎麼會呢?」皓慈似笑非笑的敷衍著,心頭惴惴不安,隨即藉口推辭,「奴婢還有事,不能陪祥貝子多聊……」

  她話還沒說完,他就伸手抓住了她。

  「急什麼呢?」他將她拉近身邊,挑逗的說:「瞧你雖然瘦了許多,卻仍是我見猶憐。你放心,我跟德焱不同,我會寵愛你的。」

  皓慈驚懼不已。

  她早知道祥麟意圖不軌,但他從不曾像現在這樣恣意妄為,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付。

  「祥貝子,請你放手,快放手。」她掙扎,內心惶恐。

  「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別人。」

  祥麟說話時,一手已圈住皓慈的腰身,鼻子探向她的粉頸,一路嗅到前襟,在那裡磨磨蹭蹭,嘴不知羞恥的喃喃讚好。

  皓慈羞愧至極,奈何自己力量薄弱,怎麼也推不開他。

  驀然間她心思一轉,故意嬌聲請求,「請祥貝子別心急,奴婢不是不肯,但若是讓人給撞見,我恐怕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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