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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心如    


  貴嬤嬤渾身一震,脖子一縮,幾乎嚇破了膽。

  「不必了、不必了。」她搖頭擺手,忙不迭的道:「這丫頭辦事不牢靠,慈姑娘不嫌棄,儘管帶走。」

  「娘……」

  「你少說話!」她怒聲阻斷果兒,隨即眉開眼笑,繼續對皓慈說:「至於貝勒爺那裡,就沒必要讓他知道了,他貴人事忙,用不著為這點小事操煩。」

  「娘……」

  「你閉嘴!」

  貴嬤嬤不理果兒,因為她吃過苦頭,知道德焱貝勒不好得罪,是以小心翼翼陪笑臉送走皓慈和小彩。

  皓慈知道自己又給德焱添麻煩,但事已至此也不容反悔。她把小綵帶回自己的屋子,給她洗澡擦藥,換了新衣裳,並拿飯菜來給她吃。

  小彩捧著碗筷狼吞虎嚥,皓慈才知道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姊姊以前也經常捱餓。」她感慨的說。

  小彩神情驚懼,戰慄的問:「一會兒還要回貴嬤嬤那裡嗎?」

  皓慈搖頭,摸了摸她的頭。

  「不用,吃飽就在我房裡睡下,沒有人會再打你,你不用害怕。」

  小彩聞言,安心吃飯,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你好瘦,應該多吃一點。」皓慈以為她客氣,又添了一些飯菜在她碗裡。

  「其實奴才只有八歲。」小彩說,還是捧起碗筷,但吃得比較慢了。

  「那你先前為什麼說是十歲呢?」

  「是貴嬤嬤交代的。」小彩回答,「爹也說王府不要年紀小的孩子。」

  皓慈輕歎一聲,「真是難為了你。」

  這時,德焱已從宮中回來,他回房不見皓慈的蹤影,就直接到她的房裡來找她,他的突然出現嚇壞了小彩。

  「別怕,你繼續吃飯,飽了就睡下,不要跑出去。」

  皓慈交代清楚,才起身出去向德焱解釋。

  德焱發現房裡多了一個小孩,就沒貿然闖進去,等皓慈出來之後,他才問道:「那是什麼人?」

  她猶豫一下,才說:「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他眉頭輕蹙,隨即笑了。

  「我已猜到了。說吧,這回又是什麼事?」他雙手環抱於胸前。

  皓慈把事情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德焱。他仔細聽著,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但最後他說:「她太小了,能做的事情不多,何況你這麼能幹,哪裡還需要多添人手。」

  皓慈一怔。

  「小彩真的很可憐,求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回去貴嬤嬤那裡。」她擔心極了,就怕小彩再落入魔掌。

  「我沒說讓她回去。」

  她一喜。「爺的意思是小彩可以留下來?」

  「我說這裡不缺人手,也沒要她留下來。」

  她皺眉,不說話了。

  「我是想,她還那麼小,應該留在父母的身邊。」德焱解釋。

  皓慈這才展眉,心中大悅。「爺的意思是……」

  「我自有安排。」他搶道,接著伸手擰她的鼻子,沉聲嘀咕,「你呀,專門給我找麻煩。」

  「下次不敢了。」她撫著鼻頭說。

  「下次不敢,你上次也這麼說。」他搖搖頭,「不行,這次該好好懲治你!」

  說著,德焱果真高高舉起手。

  皓慈當真了。

  「雖然是救人,但爺要懲罰,奴才也不敢不受。」說完,她仰起臉來,閉上眼睛,一副甘心待宰的模樣。

  他的手重重落下,卻輕輕撫摸她的臉龐。

  「你呀,還真讓人打不下手。」他莫可奈何的說。

  她張開眼睛,笑了。

  第三章

  這次皇太后召見,德焱不凡的儀表,宏偉的氣度,舉凡應對進退均得宜,頗得皇太后的賞識,誇讚他是皇室子孫的典範。

  事情傳遍宮廷,都說德焱是時來運轉。

  果然,不出十日,聶親王奉旨領德焱進宮面聖,隨即封了個御前副督統的職務,連帶聶親王和景玉也都沾光,爵位晉陞一級,全府同榮。

  第二天一早,聶親王就領著景玉和德焱一同進宮謝恩,並特別受到皇太后的召見與款待,在場的還有皇太后的孫侄女義珍小姐。

  義珍年方十八,長相不頂美,但生得珠圓玉潤,舉止十分講究禮儀,一看就知道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

  「義珍是哀家大哥霍碩特的孫女。」皇太后親口介紹,「她的親爹就是前年平定邊亂的科爾沁將軍。」

  霍碩特是國戚,也是參政的大臣之一,科爾沁更是皇上的愛將,兩人在朝廷都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義珍在顯赫的光環下,更顯得高貴無比。

  如今皇太后把她拉來作陪客,無非是想要撮合德焱和義珍兩個人,她雖未明言,聶親王和景玉卻是心知肚明的。

  皇太后並非聶親王的親生母親,兩人的感情原本就比較淡,如今皇太后看重德焱,還有意許配自己的孫侄女,無形中提升了聶親王府在朝中的地位,聶親王和景玉當然樂見其成,對義珍十分的熱絡。

  相形之下,德焱的態度就顯得冷淡多了。

  但身為皇室一員的他,早明白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是以抱持平常心來面對長輩們的安排,對義珍有問有答。

  倒是義珍一見到德焱,立即為他的翩翩風采著迷,大為傾心,總是低著頭,紅著臉同他說話。

  皇太后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義珍芳心已許,便私下找來景玉,詢問德焱是否有了婚約。

  「回太后的話,」景玉立即回應,「長子兩年前意外亡故,為了守喪節禮,是以至今尚未替德焱選戶好人家的閨女。」

  皇太后大悅,眉開眼笑。

  「這就好了,哀家就怕辜負了義珍的一番情意。」她喃喃低語。

  景玉得知皇太后果真有此心意,暗自慶幸著,臉上漾著微笑。

  「但不知福晉可否滿意?」皇太后忽然客氣的說:「義珍這丫頭自小嬌生慣養,難免有些小姐脾氣。」

  「回皇太后的話,自上回見過面,王爺和臣媳都打心底喜歡義珍小姐,還道是哪戶人家的運氣好,能娶到義珍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

  「依哀家的意思,就把她許給你家德焱,福晉說好是不好?」皇太后立即接口。

  景玉馬上跪地謝恩。

  「謝皇太后,只是小兒德焱至今尚無功績,怕委屈了義珍小姐。」

  「說得也是。」皇太后接口,「所以哀家打算再觀察一段時日,反正德焱才任職不久,等他有了較好的功績或表現,哀家再把義珍許給他也不晚。」

  景玉聞言,不禁懊悔。

  她本是說著客氣話,想不到皇太后會認真,大好婚事轉眼成了影,遙不知期。

  「其實,臣媳也覺得德焱年紀不小了,若能先成家也是好的。」景玉委婉的表達心意。

  皇太后瞧在眼裡,明白在心底,笑道:「福晉不用著急,哀家自有打算。」

  景玉輕歎,「太后有所不知,如今德焱是王爺唯一的血脈,這傳承子嗣的問題,不得不讓臣媳憂心。」

  「怎麼?難道德焱沒有收房的妾侍嗎?」

  「這……」

  景玉一愣,頓時面有難色,支支吾吾的。

  「你不用緊張。」皇太后免除尷尬的說:「這點哀家也懂,畢竟德焱正是精力旺盛的少年,身邊有一、兩個女人也是正常的。」

  「是、是。」景玉低頭應道。

  皇太后眉稍一挑。

  「不過,哀家也不想委屈了義珍,這……你該懂吧?」她臉色肅穆,沉聲說道。

  景玉心一凜,再明白不過。

  ******************

  宮中消息傳得很快,皇太后有意指婚一事,沒兩天就傳進祥麟的耳朵。

  這天,祥麟以慶賀得官為名,在花街最有名的迎春閣宴請德焱,還拉了一群皇族青年來飲酒作樂,大談風花雪月。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一些醉意,忽然,祥麟又舊事重提,對德焱說:「雖然你我年齡相近,但真正算起來,你還是我的長輩,現在晚輩喜歡上你身邊的丫環,不知長輩能否成全,把皓慈賞給晚輩?」他語調嘻笑,表情卻是認真的。

  眾人在旁鼓噪不已。

  德焱笑看著他,跟著搖搖頭,當他說的是醉話,沒當一回事。

  祥麟馬上皺起眉頭,不放棄的說:「反正你馬上就有佳人相伴,何不成全我?莫非……」

  他一頓,臉上浮現一抹邪惡的笑意,隨即低頭附耳,悄聲問德焱,「莫非你早已收了房,所以捨不得把她賞給晚輩?」

  德焱手一揮,粗魯的推開他,輕斥道:「別胡說!你喝醉了。」

  「沒有,我沒醉。」祥麟晃動著腦袋,不識趣的又晃了回來,抓著德焱不放。

  「我警告過你,別打皓慈的主意。」德焱不耐糾纏,煩厭的說。

  祥麟醉意濃厚,咯咯地笑,說話也愈來愈放肆。

  「我看肯定是有鬼,要不你怎麼會捨不得?你們說對不對?呃!有誰不愛美人兒,你們說……呃!對不對?」他邊說邊打酒嗝。

  鼓噪聲變成了嘻笑聲,伴著迎春閣裡的琴聲、歌聲以及女人聲,鬧烘烘的。

  德焱冷眼相對,驀然站起身。

  「哎,你別走呀!別走、別走,」祥麟硬是拉住欲離去的他,還火上加油,「是不是讓我給說中了,所以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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