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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沈亞 小禮服做好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看到的人,那時候華夏臉上的驕傲得意他還記憶猶新,當時他曾邀她參加一個小宴會讓她秀一下那件漂亮的禮服,但是當時華夏拒絕了,沒想到卻在此時此刻見到。 如他所想像的,那禮服是華夏親手為自己所設計裁縫,穿在她身上果然出落得標緻動人,性感得無以復加。 「那就是費亞諾。」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憐月抬眼做個歉然的表情。「我不知道……」 費亞諾不知跟華夏說了什麼,她笑得十分開心,耀眼的笑容在水晶燈光下更顯得燦爛。 妒意跟怒氣同時揚起! 靳剛咬著牙回頭努力讓自己視而不見,他挽著憐月的手臂不知不覺地用力,讓憐月貼近他身邊。 同樣的心電感應,華夏看見了他們,她的笑容在臉上僵住,有那麼幾秒露出那種不知所措茫然驚惶的表情! 那女子她是知道的,那是憐月,靳剛的秘書。 一直以來她總覺得憐月對她有敵意,女人對這種事情很敏感的,只要望一眼就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感覺。但靳剛總是說她多心敏感,說她想得太多—— 是想得太多嗎? 他與憐月朝夕相處,她掌握他所有的行蹤、瞭解他所有的喜好,甚至連他喜歡喝的咖啡味道也一清二楚。 說是私人秘書、是助理,那麼此時此刻又為何手挽乎、神態親暱地出現在公開場合? 華夏連忙別開眼睛,但是卻又忍不住要注視他們,意識到他們站在一起有多麼合適。 一剛一柔、一陰一陽,「天造地設」?她可以想出幾百個形容詞,又或者想出更多關於「心痛」的形容詞。 憐月臉上有那種溫柔得體、幸福安樂的笑容,他們正跟東昇的大老闆說著話,光是憐月臉上的表情已經足以讓她投降!那老頭子身邊的女孩子到底有沒有十八歲?為何憐月能望著那種老頭子卻還不覺得鄙夷嫌棄? 心裡的感覺有說不出來的酸楚,錯綜複雜的情緒總結成身體上的明顯反應,她輕喘著壓住胃部。 嫉妒難過痛苦心碎到胃痛的她,急急轉頭離開了宴會廳。 新鮮空氣對胃痛恐怕沒有幫助,但是眼不見為淨也許可以吧! ☆ ☆ ☆ ☆ ☆ ☆ ☆ ☆ ☆ ☆ ☆ ☆ ☆ ☆ 「不開心?」 費亞諾來到她身邊,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瀟灑的身影引來廳堂裡不少美女的注目禮,這一來讓華夏更想躲藏了,可惜費亞諾如同一個發光體,在他身邊根本沒有躲藏的餘地。 華夏搖搖頭,回頭望著在悠揚樂曲裡穿梭的人們,真難相信人的幸福來得這麼快,也去得如此的急。 一個小時之前她彷彿置身天堂,而此時此刻她卻胃痛得彷彿進了地獄。 「是因為那位靳總經理?」費亞諾燃起一根菸,呼出一口灰紫色煙霧,沁涼的夜色在煙霧下更顯迷濛。 華夏一句話也不說,究竟是因為心痛還是胃痛?她已經分辨不出來,此時此刻她只想逃離這地方、逃離靳剛跟憐月的眼神。 她為什麼從憐月的眼裡看到悲憫?為什麼那眼神令她如此的憎惡? 「我想回家了……」她抿住唇,努力吐出這片段。 費亞諾凝視她良久卻沒有動靜,良久之後才開口:「丫頭,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我想回家!」 「你現在可以逃走,遠遠離開,永遠當個輸家。」 「我只是想回家,跟輸贏沒有關係。」她虛弱辯解,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她只能讓臉朝外,不讓其他人看到她的糗態。 「你要不要成功?要不要功成名就?要不要成為頂尖的設計師?」費亞諾嚴肅起來,透過紫色煙霧,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顯得老練沉穩,顯得深沉神秘。 「連這一點小挫折你也承受不了,想要達到一流水準,還差得太遠。」 「別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華夏有些嗚咽。 他望住她的臉,深深地望進她的眼裡:「看著我,告訴我,你想不想得到你的夢想?知不知道那夢想需要跌倒多少次?需要經過多少打擊跟挫折?」 華夏只是搖頭,答不出話來。 「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費亞諾靠近她,他身上有淡淡的菸草味道,混合了古龍水跟他本身奇特的氣息,那渾然天成的陽剛令人有些頭暈目眩。 他靠得很近很近,近得令人有些無法呼吸,華夏不由自主地抬頭,像是被催眠一樣回應著他的凝眸。 「這才對,還記得我剛剛所說的話嗎?你有天份,有在這種場合活下去的天份。」他微笑著,輕輕端住她纖巧的臉蛋,在他溫熱纏綿的吻落下之前,她只聽到他低低地說著:「分散注意力,當你痛苦、當你難過、當你不開心的時候,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然後他身體力行地讓她「分散了注意力」。 第五章 「上來喝杯咖啡吧。」車子停妥後,憐月說道。 靳剛沒答話,他望著眼前的大樓,眼神有些猶豫。 她知道他心不在焉,殷華夏跟費亞諾離開之後,他的三魂七魄也跟著離開了。只是他臉上仍不時出現那種帶著憂鬱跟忿怒的神情。 「我在家裡煮的咖啡比公司的好喝哦。」她試圖俏皮地引誘他。 「我看……還是算了。」 她的失望寫在臉上,手放在車門上,想離開卻又捨不得,一臉的黯然。 靳剛失神良久才意識到身邊的人很久都沒有動靜,他回過頭,錯愕地發現憐月臉上掛著兩滴晶瑩的淚水! 「晚安。」憐月連忙打開車門。 「等等。」他勉強笑了笑,稍稍振作一下精神。「你住幾樓?我先把車子停好。」 憐月驚喜地笑了起來,那含著淚水的笑容看起來教人又愛又憐。「七樓B座,我等你上來。」 靳剛點點頭,目送憐月快樂的背影,有那麼幾秒鐘,他對自己的行為產生懷疑,但隨即他便將這懷疑拋開。 有什麼不對呢?他們才分手沒多久,華夏已經跟費亞諾在一起,那麼他跟憐月在一起又有什麼錯? 想到這裡,原本消失的怒氣又再度上升! 他惱怒、他嫉妒、他生氣、他憂鬱! 所有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變成一種不安的危機感,變成一種即將失去心愛之人所帶來的痛楚感。 愛情就這麼簡單地操縱了一個人,不管他原本有多麼睿智、多麼冷靜,在愛情面前都一樣要失去把持。 終於停好車子上樓,已經過了三十分鐘,時間將近午夜十二點了。 憐月打開門,她沒有變成灰姑娘,反而變成一身簡單運動服的清爽女子。 憐月的屋子並不大,不到二十坪的空間卻因為素雅所以顯得格外的寬敞,儘管以靳剛的體型來說,這裡真的顯得有些狹小。 這間房子整理得很乾淨清爽,米白色的牆壁上掛著幾幅線條俐落的圖案,傢俱也是很清爽的各種米、乳白色系列;大大的床鋪前用一個屏風擋住,書桌則是在角落裡用一盞明黃色的燈光打亮。 這裡沒有任何顯得多餘的物品,沒有女孩子慣常有的蕾絲、小玩偶或者小擺飾品,一切都顯得簡單乾淨,素淨中帶著典雅的溫暖品味。 相較之下,華夏住的地方要「豐富」得多,那裡大多時候像是一個被打開的箱子,裡面藏什麼各式各樣林林總總的物品,書籍雜誌、小擺飾等等。華夏不善於整理家務,以至於每次靳剛進到她的屋子,總免不了要歎息一聲!就連電話響的時候,華夏都要翻天覆地一番才能找到那不斷尖叫的話機。 「很舒服的地方。」靳剛有禮貌地讚美。 「太簡陋了一點,別嫌棄就好。坐吧,我正在煮咖啡。」 米白色的長毛地毯上放著一張小巧的玻璃茶几,旁邊則是擺著兩個非常舒適的懶骨頭沙發,讓人有想要軟綿綿躺下的慾望。 是了,憐月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她總是在很適合的場合做很適合的事情,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這就是憐月最大的本事。 很有分寸、進退有度,這該是對憐月最好的形容。 望著憐月的背影,靳剛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憐月已經跟他三年了,為什麼從來沒發現她的好? 也許是基於上司對下屬的心態,憐月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做為一個下屬的理所當然跟做為一個女人的理所當然之間恐怕是有距離的吧? 這之間的分際他從未深思過,直到現在才發現憐月所做的很多事情,其實早已超越一個下屬的範圍了。 就在這時候,他的眼角瞥見熟悉的銀色,回頭便看到那個精緻的名牌小相框端端正正地放在書桌上。 他伸手拿起相框,發現裡面是一張他跟憐月的合照。他們什麼時候拍了這張照片他都不記得了,看照片後面的景致,應該是去年他們單位員工旅遊的時候在峇裡島所拍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