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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言靜 依貞賢的話,她來到了貞賢的房門口,半掩的房門似乎在等待她的進入。她正想敲門向貞賢示意時,耳邊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守赫哥,好疼哦!」貞賢嬌嗔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 「忍耐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守赫?她打算推門進入,卻發現大門似乎拴上了門鏈,只能推開一道縫隙。 門內再度傳來細碎的對話,莊靜不由得傾身細聽。 「是這裡嗎?」他問。 「唔……守赫哥就是這裡……好疼啊……」 「乖……不怕……」 「嗯……啊……啊……」 文貞賢的嬌喘聲讓門外的莊靜臉色大變,她無意偷聽,但太過暖昧的對話及嬌喘連連的聲音,讓她呆若木雞,直覺想到不堪的畫面。 透過大門半敞的細縫,她竟然看見了貞賢赤裸著身體走往床邊,莊靜的心猛然一緊。 「好燙哦……」貞賢的聲音再度傳來。 「忍耐—下。」 「啊——好熱哦——守赫哥——」她低鳴著。 「乖,忍耐一下好嗎?很快就好了。」 「可是我——忍不住啊——」 「待會兒就會舒服了。」他安撫著她。 嬌喘的聲音不絕於耳。 「嗯——好舒服哦——」 莊靜無力地跌坐在門外好一會兒,直到她再也聽不見任何 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房的。莊靜怔怔地望著鏡裡的自己,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彷彿糾結在一塊,又不停地撕裂、拉扯,痛得就要窒息了。 她伸出手拭夫滑下臉龐的淚,眼淚卻如同斷了線似的,滴滴滑落,拭不盡也擦不完。 腦海中不停浮現出方才眼見的畫面,這算是一種背叛嗎?還是一種欺騙? 守赫曾說貞賢就像他的親妹妹一般,但他是不是忘記了,真正的關係其實是情人吧! 飛機上守赫與貞賢的親密私語,泳池前貞賢溺水時守赫擔憂的神情,和他們親密的接觸,都是一種預知徵兆吧,唯獨她始終看不清,傻傻地認定他們單純的關係,所以總是努力且鎮定地說服自己不要在意,也不可胡思亂想。 為什麼他有了貞賢還要來撩撥她的心?難道一個情人對他而言還不夠,難道他是個擅於玩弄感情的高手,有太多的女人像她一樣在他懷中墮落? 她以為,守赫是她好不容易才動心的對象,也是多年來唯一讓她產生情感火花的人,他的溫柔、體貼和幽默,都讓她心動不已。 怎知她所擁有的,全都是與人分享而來的。他的一切,並不屬於她。 她的心本如止水,為何他非得來攪弄這一池春水…… ★ ★ ★ 為了捕捉日出的景色,不到六點,大隊人馬便起床開工了。 緩緩升起的晨曦為大地帶來溫暖,也讓天空佈滿了一片暈黃。 「怎麼了,眼睛腫腫的,又佈滿了血絲,昨天沒睡好嗎?」張守赫走向莊靜身邊。 從早晨起來到現在,總覺得她似乎刻意迴避一般,只要他一靠近,她就離得遠遠的,連早餐也沒吃幾口就離開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疲憊。 「沒什麼,我只是沒睡好。」莊靜淡淡地回答。 她一整夜輾轉難眠,合上眼就想起守赫與貞賢在一起的景象,只能呆坐在沙發上,直到清晨的morningcall,她才回過神來。 他伸出手,想托住她的臉蛋,卻被她技巧地避開了。 「怎麼了,我覺得你好像怪怪的,不太理我。」他疑惑。 「沒有,你想太多了。」 他盯著她毫無表情的臉深思。從未見過這樣的莊靜,她太過冰冷的語氣,以及沒有溫度的眼神,讓他不自主地惴惴不安。 結束了拍攝,文貞賢熱情地迎面走來。 「守赫哥,昨晚睡得好嗎?」早就注意到莊靜慘白黯淡的臉,肯定是拜她所賜,她暗自嘲笑。 「睡得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我也是,還作了個甜美的好夢呢!」她意有所指地揚起眉看著莊靜。「莊靜,你似乎睡得不太好?整個臉看起來毫無血色呢!」 莊靜聽著文貞賢挑釁的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做任何回應。她應該最清楚一切的,不是嗎?是她把真相攤開在她眼前的啊! 承受著莊靜直視的目光,文貞賢心裡沒有半點內疚,她轉頭看向守赫哥。「待會兒還需要補拍什麼畫面嗎?」 「我問過導演,導演滿滿意這次的拍攝,所以應該不用再補拍了。」 「既然如此,守赫哥,我們待會兒再練習游泳好不好?反正離搭機的時間還早嘛!」 「好啊!」他看向莊靜。「一起游好嗎?」 「不用。我累了,只想休息。」話一說完,她靜靜地離開。 回到房內,莊靜站在陽台上眺望著,泳池內的兩人似乎玩得不亦樂乎,一會兒相擁著入水,一會兒打著水仗,舉止行為中確實親密得有如情侶。 或許,他們兩人本來就是一對,而她才是那個介入者吧! 她不禁紅了眼眶。 但左思右想,莊靜還是想不透,為何之前文貞賢對她還以媒人自居?如果她和守赫早已是情人,何不在一開始就告訴她,讓她早早死了心,非得等到她投入感情了,才狠心讓她知道事實。 貞賢的想法究竟是什麼?這樣做對她有任何好處嗎? 她不解其中的撲朔迷離,心被傷透以後,她也無力去探索,只能極力克制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 ★ ★ ★ 接到文貞賢的電話,莊靜一點也不意外。 昨日回到漢城,她一下飛機就匆匆回家,不理會守赫的呼喊。那時的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 哭也哭過了,再傷心也無濟於事,她的個性不容許她再沉溺在悲傷自憐的氣氛中,她冷靜地分析她和守赫之間的感情。 也許,感情來得太快,沖昏了頭,因而無法看清一個人。 莊靜依約來到上一次和貞賢見面的咖啡廳,景色依舊,但人事全非。 「你還真守時,莊靜。」她似乎已恢復得很好,不再有昨日的憔悴。 莊靜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無意識地一笑。 「想喝點什麼?」文貞賢刻意語帶輕鬆。 「隨便,我想你約我出來,不是只為了喝杯咖啡。」打開天窗說亮話,莊靜並不想花心思興她周旋。 她的冷靜讓文貞賢的心一驚。她徑咳了一下,企圖掩飾心裡莫名的緊張。 「兩杯摩卡。」 待侍者走後,文貞賢開口道:「你應該很納悶,那天我為何叫你到我房裡來吧?」 莊靜含首。「我也很納悶你和守赫之間的關係。」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這三年多來守赫哥跟我一直保持著昨日你看到的關係。我愛他,可是他的心總是漂泊不定,三不五時就另結新歡,厭倦了,就會又回到我身邊,我曾經很恨他的禾情,可是我更恨自己沒有勇氣離開他。 「一開始我知道你們談戀愛時,我也很痛心,可是守赫哥對你的感情,甚至不惜一切地坦承、離開演藝圈,都讓我以為這一次他的心應該是定了;所以我打算退出,也衷心祝福你們……誰知道他依舊心性不定,在這次的活動又找上我……你知道我愛他,他的要求我這一輩子都無法拒絕,所以他就背著你跟我在一起。」文貞賢放低了姿態,娓娓道來。 這一套老掉牙的劇情,在她生動的詮釋下,似乎也頗有說服力。 「你跟守赫一直有關係?可是他告訴我,你們像親兄妹一樣。」莊靜反覆思考她話裡的真實性。守赫真是貞賢所說的這種人嗎?怎麼她認識的守赫,卻是個至情至性的好男人。 「他怎麼可能告訴你我們真正的關係,他口風很緊,就連我們之間的事,也不准我說出去。」 「既然守赫捨棄我而跟你在一起,你應該很高興,又何必特別讓我知道你們的事?你不怕我知道真相後,搶走你的守赫哥?」 「因為我良心不安,我沒辦法背著朋友做出這種事,何況這一次守赫哥並沒有拋棄你,他是腳踏兩條船。」這一套說詞她早巳練習了幾百遍。 看著莊靜不語沉思著,文貞賢趕緊又說道:「我不介意與別人分享守赫哥,但這一切對你並不公平,所以我才會想告訴你真相。我所做的無非只是希望你明白這一切,如果這樣你仍然願意跟守赫哥在一起,我也不會多說什麼的。」她垂下雙眼,但眼眸下卻有抹深沉。 「你大可放心,我沒興趣跟你們玩愛情遊戲。」 文貞賢說得很好聽,也實在令人動容,但莊靜沒有忽視她飄忽的眼光,也沒忘記在濟州島時,她莫名的敵意、犀利的言語,還有她望向守赫的眼光。或許文貞賢讓她知道真相,只是希望她知難而退,將張守赫還給她罷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看不起我,這麼傻,這樣委屈、糟蹋自己。」聽了她的話,文貞賢心裡雀躍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