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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歐陽青 她可以肯定自己現在從頭到腳都是紅通通的,看著他的身影,但心頭有著更重大的事,」你現在要走了?」 他回身輕笑,」時間差不多了,再不走,肯定趕不上臘月祭典。」 「凡事要小心,我只給你七天,七天之內如果沒見你回來,我便去找你,就算會死在路上,我也不怕。」她鄭重的要求著。 他感動極了,凝望她眸中刻著永世不變的承諾,不自覺的道,」好,七天夠我解決一切,七天之內,我必回到你身邊。」 ☆ ☆ ☆ ☆ ☆ ☆ ☆ ☆ ☆ ☆ ☆ ☆ ☆ ☆ 血紅色的滿月懸掛天際,臘月的深夜剛下過雪,空氣中仍瀰漫著冶凝的氣氛,天際間大片大片的烏雲聚了又散,為滿月妖異的色彩添上一絲陰影,忽隱忽現的紅 光,令人心頭湧上陣陣下安,而地上拜月教的人們仍依循百年傳統,朝月跪拜。 「月之父啊,感謝你賜給我們溫飽與衣物,讓我們平安地度過這一年。」 感恩的儀式,讓人們毫下遲疑的對天跪拜,對著天上血紅色的月亮析福,至於野心勃勃的人們,在月亮底下也無法隱藏貪婪之心,早已蠢蠢欲動。 「林長老,祭典已經開始,懸宕已久的教主之位也該有個決定了吧!」張兆輝 守了這些天,始終沒見到任緇衣的身影,索性大膽假設她不會出現,所以已經擬定另一個計畫。 「張長老,何必如此著急,推舉下任教主必須聖裔與聖火令兩者合一,如今聖裔一族已無適當人選,在下認為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林賢昭為護主派之首,當年任昊生叛教,他立場兩難,也一直懷疑有人蓄意煽動,只是苦無證據,按捺至今。 「任教主至今下落不明,是生是死無人知曉,屬下認為應該先找任教主,再論其它。」護主派另一人提議。 張兆輝凝目望去,原來是主張教門大開,廣納漢人的右護法溫九倫,」右護法所言甚是,只不過任教主執意出走,早已不能當我們的教主了,聖裔一族又人才凋零,教中因群龍無首,這五年在江湖上低調隱世,難道大家都忘了拜月教當年的興盛與得意嗎?忘了我們得以與江湖上各大門派抗衡的光榮歷史嗎?」他的話在族中獲得下少迴響。 「我可沒忘,這些日子一直在找尋任昊生的女兒任緇衣,聖裔一族只剩下她有資格擔任聖女,繼續領導我們,只可惜她貪戀西域蕭家的安逸生活,不願回來,各位,你們對任氏父女還有期望嗎?醒醒吧!他們父女倆早巳背棄我們拜月教。」 「西域蕭家是什麼玩意兒,憑什麼讓任緇衣在那裡躲了五年?」群情激憤,場面有些混亂。 張兆輝出聲穩住大家的情緒,」西域蕭家正是當年大祭司陸雙絲和她的愛人蕭君堯所創,不過,他們兩人早已和我們畫清界線,大家不用理他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教主之位尚未到手前,他不願旁生枝節。 林賢昭突道,」若依張長老所言,教主一事又該如何挑選?」 「我認為百年來的傳統必須有所改變,在聖裔一族滅亡的此時,應該打破教主非聖裔出身不可的規炬,另立教主,更新聖裔的血統。」 張兆輝此言一出,保守派人馬大幅跟進,聲勢大過意欲反駁的護主派人馬,兩邊形成對立。 「胡鬧!拜月教向來出身血統神聖的聖裔,並且由前任教主指派,不管當年如何,任教主仍為我們唯一認定的教主,除非有人證實他已經死亡,我們才同意換教主。」林賢昭高舉聖火令,擲地有聲的道。 護主派頓時凝聚起共識,吸引不少原本拿不定主意的人們,一小部分向護主派靠攏。只見兩邊人馬相當,危險的氣流四處流竄。 張兆輝冶眼瞧著,」要如何證明?」 「找到任教主,不論用什麼方式,我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林賢昭無可奈何之下的緩兵之計,既可以拖延時間,也可以傾全力尋找任教主的下落。 誰知這竟早在張兆輝的意料之中,」好,你們要見他是嗎?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們如願,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他揮揮手,兩名壯漢退下,不多久便帶出一位白髮的中年男子。大家只見這位中年男子面容清臞,五官甚是清秀,看來年紀才四十出頭,滿頭長髮竟已花白,眼神甚是空洞,對四周人事均視而不見。 「教主!」拜月教護主派的人見了他,如同見到神一般,在祭典的儀式氣氛下,紛紛朝他跪拜,就連保守派非核心人物,乍見到他也是臣服的跪倒一地,只剩下張兆輝一小撮人馬不層的站著。 「你們都起來吧!喊破喉嘴、跪酸膝蓋,你們的任教主也不會理你們的。」 「你對任教主做了什麼?」林賢昭第一個忍不住喊著。」當年果然是你動的手腳,是你害了任教主。」 張兆輝隨他們叫喊,好不得意的道,」當年是任昊生背叛了大家,不信,你們自己去問問。」 他雙手背在身後,悠哉的走開,人群馬上湧向任昊生,三言兩語的將他包圍。 「教主,你這些年怎麼了?可知道教中亂成一團?」 「教主,你怎麼會跟張長老在一起,際下也看下慣他的行事作風嗎?乙 「教主,你說話啊,為什麼……好像傻了?」 任昊生直挺挺的站在那兒,下聞下動,連個木頭人都不如,因為他看起來不是聽不進去,而是眼神一片呆滯,讓人跟著難過起來。 林賢昭跑到張兆輝面前,衝動地間,」說,你到底對教主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對我們說的話全無反應?」 張兆輝拍開他的手,整整胸口的衣衫,好整以暇的說,」他不想理你們,當然是因為你們的話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胡說八道!」 「你不信?我來叫他。」張兆輝的右手中指與無名指彎曲,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只見任昊生有了反應,眼神變得專注。 「任昊生,你的族人向你請安著。」 任昊生的頭點了點,就像以前他回應族人的模樣,令護主派較年長的族人喃喃低泣,並向月之父感謝著。 「很好,你告訴他們你想當教主嗎?」張兆輝花了五年的時間用藥物控制任吳生的心神,若非大功告成,他還真不敢冒這個險。 「不想。」 「你指定了下任教主人選嗎?」 「是張兆輝。」 「很好,你現在要他們將聖火令交到我手上,然後舉行接任教主大典。」 他們的對答令林昭賢等人呆住了,明知教主是被人操控,卻一點辦法也沒有,而左右護法也慌了,」不,教主,比張長老適合的人很多,不能讓他當教主。」 「任昊生,這是你的屬下,你教教他們聽話吧!」張兆輝很有把握任昊生絕對會照仿,因為這五年來他不斷的在他身上施以會讓入迷失心神的劇毒,只要一有反抗,就用藥麻痺他的心智,直到他完全喪失自主能力為止。而此刻,時間已成熟。 「可惡,教主武功在教內無人能敵,你想挑撥教主殺了我們嗎?」右護法氣煞,整張瞼鐵青著。 張兆輝哈哈大笑,狂妄的坐下拜月教祭壇上空著已久的教主寶座,好整以暇的望著台下,」右護法,你說錯了一點,不是挑撥,是明白的下令,我要任昊生殺了這些膽敢作對的叛徒。」 心神受制的任昊生聽命辦事,拔起劍便向左右護法剌去,凌厲的劍氣讓左右護法難以招架,在錯愕間,被逼得毫無還手的餘地。 張兆輝笑咪咪的看著他們打鬥,並向護主派喊話,」只要你們承認我是教主,就可以站到一邊去,本教主既往不咎饒你們三叩,否則下場就和左右護法一樣。」 眾人亂成一團,只見任昊生的劍法在左右護法四周交織成一片血網,看得更仔細一點,便可發現左右護法的衣衫多了好幾處傷口,內力激盪與凌厲的劍招逼得左右護法的傷口不斷滴血,有人心驚膽戰的不住往保守派靠近,令以此立威的張兆輝更加得意。 「無聊。」 半空中一個清冶的聲音劃破這詭異殘忍的戰局,使任昊生驀地收手,也讓張兆輝的笑聲突然中斷,卡在喉嚨裡的咯咯聲,異常清楚的傳到眾人耳裡。 大家都在等著聲音的主人現身,但什麼都沒有,江南的荒野雖不如大草原遼闊,但注重神秘的拜月教在這四周布下層層警戒,外人插翅難入,這個聲音又是從何傳來? 張兆輝馬上想到有人混在族裡頭。」出來,別想躲,否則我一個個殺光,看你能往哪裡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