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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水玉兒 「是。」車伕高聲回答。 沈玉書摟住夏藍藍的肩,夏藍藍順勢把頭枕在他壯闊的胸前。 「糟糕,車伕把我想講的話都講完了。」他附在她耳畔低語。 「你也知道包公祠的事?」夏藍藍很訝異 「我不知來過安徽多少次,包公祠的事,我豈有不知的道理?」 「噢——」夏藍藍同情地望著他「原本想發表的資料被人搶先一步發表,的確是一件很慘的事,不過——」她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笑盈盈地親了他的臉頰一記。「這應該足夠彌補你的損失吧?」 「當然不夠。」沈玉書突然攫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都拉入他懷中。「虞姬,我想你,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你、念著你。天啊,我多麼希望分分秒秒都擁著你,吻著你,撫摸你……」他低頭親吻她的雙唇,濃烈的情感沸騰得猶如一鍋熱水。 夏藍藍也熱烈回應著。 她感到自己身體中有一處空虛,唯有他才能填滿。 兩人在座位上纏綿擁吻。 車伕從後視鏡瞥見後座的情形,不禁露出會心的一笑。 由於遮篷的緣故,尾隨在三輪車後的崔翎和趙世揚,並不知道車座裡發生了什麼事,唯一令他們兩人納悶的是—— 「奇怪,三輪車的遮篷怎麼會突然震動得那麼厲害?」趙世揚盯著前方,自言自語著。 「可能快壞了吧!」崔翎嘟嘟唇,不以為意地說。 「真可怪,剛才還好好的。」趙世揚望著遮篷,喃喃說道。 崔翎又望望劇烈晃的遮篷,驀然,一個令她氣結的念頭劃過腦海。 「賤女人!」她突然破口大罵。「那個女人真是不要臉,竟然在三輪車上勾引我表哥,無恥,下流,婊子!」 趙世揚一聽,臉色僵成紫黑色。「沒想到藍藍竟敢公然在街上……」他氣得說不下去。平時,藍藍聖潔得連手都不讓他握,可是她和沈玉書竟公然在路上親熱,可惡,藍藍分明是故意給他難看嘛。 遮篷晃得愈劇烈,崔翎和趙世揚眼裡的怒火就愈熾…… ☆ ☆ ☆ ☆ ☆ ☆ ☆ ☆ ☆ ☆ ☆ ☆ ☆ ☆ 合肥雖是個具有兩知多年歷史的占城,然而,經濟起飛改變了它原來的面貌。 大街旁矗立著一棟又一棟的公寓樓房,這些灰濛濛的樓含大都只有兩層或三層,店家的商招雜亂無章地立在每個醒目的地方,陰暗的騎廊水僅權充腳踏車停車場,更是攤販叫賣的地方。 這樣的街景很熟悉,它令夏藍藍想起台北一些比較老舊的區域,像是圓環、西門町等地 奇怪的是、合肥的街市看起來十分美麗,毫無台北舊商區的凌亂與髒亂。 夏藍藍好奇地探究原因。原來是一片片翁郁的綠樹美化了這個城。 「合肥怎麼種了這麼多樹木?」夏藍藍仰頭望著沈玉書。 「我們合肥有個外號叫『綠色的志城市』,是全國綠化程度最高的都市。」耳尖的車伕立刻自豪地表示。 夏藍藍和沈玉書相視一笑,這個熱心善良的車伕儼然是個最佳導遊。 三輪車滑入一片濃蔭之中。 「這兒就是包公祠了。」車伕轉過頭來對他們說。 為了答謝車伕的熱心,夏藍藍付了雙倍的車資。 車伕謝了又謝,還說他中午會再到這兒來。 「我們一定會再搭你的車子。」夏藍藍斬釘截鐵地表示。 沈於書扶夏藍藍下車。但當她踩到地面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眼前的景物忽然搖晃了起來,尚未站穩的她只覺天旋地轉,一陣劇烈的暈眩襲來,她踉踉蹌蹌地倒入沈玉書的懷裡。 「虞姬,你怎麼了?」 「老闆娘,你沒事吧?」 夏藍藍聽見沈玉書和車伕同時驚叫起來。 然而,她的頭仍然暈得像個無法停止的陀螺,她腳下的土地仍然隆隆晃動著。 她無法回答任何問題,只能緊緊抓牢沈玉書的腰際。 「夏藍藍,你比我想的還不要臉!」一記刻薄的辱罵響了起來。 夏藍藍當然知道這個罵她的女孩是誰。 「你不但在三輪車上勾引我表哥,還在公共場所公然摟抱,妨害風化。哼,你以為你現在在拍愛情電影啊!臉皮真厚!」 「滾開!你們兩人都給我滾!」沈玉書暴怒的斥責。 「藍藍,你太令我失望了。」 夏藍藍聽見趙世揚的喟歎。 「滾——」沈玉書咬牙切齒的大吼。 一陣雜沓的足音匆促的離去。 夏藍藍還是虛弱無力地趴在沈玉書懷中。 「老闆,我們先把老闆娘扶到那邊坐著吧。」車伕好心提議。 夏藍藍感到自己的身體被輕托起。 「虞姬,你到底怎麼了?」 沈玉書擔憂的暱喃旋繞在她耳畔。他的臉龐摩挲著她冰冷的臉蛋,他溫暖有力的手指輕輕撫過她冷汗淋漓的背部。 過了許久之後,夏藍藍才覺得好一點,她抬眼望望沈玉書,蒼白的雙頰血色盡失。 「虞姬。」他立刻輕撫她的臉。「你沒事吧?」簡短的言語中有著太多的焦慮與關懷。 夏藍藍抿出一絲虛弱的笑意「我沒事,只是不知為什麼會突然覺得天旋地轉——」 沈玉書想了想,低低問道;「你有貧血?」 「貧血?不,我沒有。我知道很多女孩都有貧血,但是我沒有這種毛病,我的身體一向很健康。況且,我早餐吃了那麼多東西,精神和體力都處在極佳的狀況,根本不可能會感到不舒服。這暈眩來得甚是奇怪,我從沒遇過這種情形。」 「你今天的氣色的確很好。」沈玉書用嘴唇碰她的臉頰,心裡也充滿了疑惑。 靜立一旁的車伕訝異地望著夏藍藍,驀然,一道燦爛的光華照亮車伕乾瘦烏黑的臉孔。「我知道了!」他興匆匆地喊道。「暈鄉症!老闆娘剛剛是暈鄉。」 「什麼症?」夏藍藍和沈玉書異口同聲問。 「暈鄉症。」車伕一字一字慢慢說道。 「暈鄉症?」夏藍藍聽得滿頭霧水。「暈鄉?我知道有人會暈車、暈船、暈機,可是我從沒聽過有暈鄉這回事。」 「老闆娘,也難怪你不知道,其實連我自己都快忘了,若不是親眼瞧見你方纔的情況,我還不知道我爺爺說的是真的。」車伕雀躍不已。 「你爺爺?」夏藍藍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她仰起臉望著車伕,濃淡合度的秀眉微微蹙了蹙。怎麼連他爺爺都搬出來了? 「是啊。」車伕興高采烈地答。「我爺爺是個民俗學家,他知道很多奇怪的風俗。從前他還活著的時候,經常講一些有關安徽的怪事給我們聽,暈鄉石的故事就是我爺爺告訴我的。暈鄉石的故事發生在明朝,當時有位離鄉背井的遊子染了病,他思鄉情切,想回家見父母最後一面,便不顧一切回到故鄉來,不料,他竟然在離他家幾步之遙的包公祠前面發病,死在一塊黑色岩石上。從此以後,許多歸鄉的遊子坐到那塊岩石上休息時,都會感到頭暈目眩,暈鄉症的傳說因此而流傳開來。不過,我爺爺說現代的交通很發達便利,離鄉返鄉容易多了,因此,除了少數和這塊土地特別有淵源的人之外,已經鮮少有人會出現暈鄉症。」 「但是,我剛剛是踩在土地上,並非踩在岩石上啊——」 「不,老闆娘,你剛剛一定是踩到了那塊岩石。」車伕搖搖頭。「從明朝到現代,合肥市和包公祠經歷過不少次的擴建整修,我爺爺說那塊黑岩石被埋入泥土中去了,現在,我終於知道它埋在什麼地方。」車伕得意洋洋地道。 「我得了暈鄉症?」夏藍藍摸摸自己的臉頰,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沈玉書。 「聽起來很合理。」沈玉書忽然露出笑容。 夏藍藍自然知道沈玉書在想什麼。 「老闆娘,你的父母一定是安徽人吧,否則你不可能會暈成這樣,」車伕自信滿滿地說。 「哦——」夏藍藍見車伕笑得那麼自得,一時之間倒也不忍心說出真相。「應該是吧,差不多。」她含糊帶過。其實,她的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曾曾祖父母都在台灣土生土長,和安徽根本扯不上關係。 「我就知道。」車伕驕傲地說。 車伕走後,沈玉書附在夏藍藍耳畔說:「你看,又是一項證明。虞姬,你的前世屬於這兒,你的鮮血滲落在這塊土地,它們正在呼喚你。」 一望無際的荷田擎起朵朵粉花,淡淡的荷香自四面八方飄來,空氣裡浮滿了清新的甜味。 樹梢送下七彩的光譜,婉轉清脆的鳥囀此起彼落,宛如一曲曲動人的曲調。 夏藍藍望望四周,心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溫柔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