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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諾拉·羅伯茲    


  艾迪聽得呼吸急促,一口喝掉剩下的啤酒,一把抓住了梅爾的手。「跟我來,寶貝。我有東西給你看。」

  梅爾跟了過去,甚至沒朝塞巴斯蒂安坐的方向看一眼,一心希望艾迪要給她看的東西是一台電視機。

  「我們上哪兒去?」當他領著梅爾去後院時,梅爾問道。

  「我的辦公室,寶貝。」他狡猾地眨眨眼,「我和我的合作夥伴在後院做點生意。」

  他領著梅爾繞過一堆舊瓶子,幾堆廢料和沙礫,走向另一座水泥建築,一座大約有酒吧一半大小的房子。他在門上敲了三下,開門的是一個20歲左右的瘦子,戴著一副角質架眼鏡,手裡拿著一個寫字夾板。

  「生意來了?艾迪。」

  「這位女士要一台電視機。」他把胳膊搭在梅爾的肩頭用力一抱。「克麗斯特爾,心肝,這是波比。」

  「幸會,」波比點點頭說。「喂,我想這樣做不妥,福蘭克會氣瘋的。」

  「嘿,我跟福蘭克的權力一樣大。」艾迪說著便闖了進去。

  哈——,梅爾長長地舒了口氣,心頭無比暢快。

  屋頂的螢光燈下,十幾台電視機與一些激光唱機、錄像機、音響放在一起,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還有一些個人電腦、錄音電話、幾個箱子以及一個微波爐。

  「哇!」她雙手一拍,「哇!艾迪,你看看,這就像一個百貨商店!」

  看上去十分自信,走起來多少有點搖晃的艾迪,對著緊張兮兮的波比眨眨眼。「我們就是你所說的供應商。我們這裡不零售。這兒就像我們的倉庫。看吧,四下走走。」

  梅爾還在扮演她的角色,走到那些電視機前,用手在屏幕上劃著,手指好像在牛奶中滑動。

  「福蘭克肯定不喜歡這樣。」波比在一旁表示著不滿。

  「他只要不知道也就沒事了,不是嗎?波比。」

  波比面對著比他重一百磅的艾迪只好點點頭。「是的,艾迪。不過,你把一個娘兒們帶到這兒——」

  「她沒事兒,腿挺長的,但沒有腦子。我打算給她一台電視機,然後嘛——我可要交好運了。」艾迪從波比身邊走過,走到梅爾身旁:「挑好一台了嗎?寶貝。」

  「噢,太棒了!這些電視機真不錯。你是說我真的可以買一台,挑一台搬走?」

  「當然是了,」他很親密地抱一抱她。「我們允許有報廢,我讓老夥計波比記到賬上就行了。」

  「真的嗎?」她頭一歪,從艾迪身邊走開一段距離,使艾迪不能近身,也使她自己能很方便地把手伸到她的挎包裡。「太棒了!艾迪。不過我看報廢的不是電視機,而是你。」

  她抽出了一支38式手槍。

  「警察!」波比驚叫一聲。艾迪不敢相信地皺一皺眉。波比又叫道:「媽呀!艾迪,她是警察!」

  「不許動!」看到波比朝門口溜去,梅爾警告道。「老實坐著,波比。坐地上,坐著別動!聽到了嗎?」

  「臭婊子!」艾迪罵道。梅爾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來他有些清醒了,立刻警覺起來。只聽艾迪又說道:「我本該看出你是警察。」

  「私人偵探,」她對他說,「也許這是你沒有看出的原因。」她用槍指一下電視機說,「我們把電視機搬到外面吧,艾迪。」

  「沒有哪個女人能欺騙我——不管她有槍還是沒槍。」

  他朝梅爾撲過來。

  梅爾不想打死他,真的不想。他只不過是一個長得胖墩墩的二流小賊,也犯不上吃槍子兒。所以,梅爾沒有開槍,身子向左一閃,很麻利地躲開了因醉酒而動作笨拙的艾迪。

  艾迪撲了個空,一頭撞在一台25英吋的電視機屏幕上。梅爾也不知道誰是勝家,就見機屏像雞蛋一樣被撞得粉碎,艾迪也重重地倒在地上。

  梅爾聽到背後有響動,猛一轉身,她看到塞巴斯蒂安卡住了波比的喉嚨,一用力就使得波比舉到梅爾頭頂準備砸下去的錘子落了地。

  波比癱倒在地。塞巴斯蒂安恨得牙根發癢,話從牙縫裡擠了出來:「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帶了槍?你要是早告訴我,我就不用動手了。」

  「我想沒這個必要。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塞巴斯蒂安從地上撿起鐵錘,在自己掌心輕輕敲著,「幹得不錯,好好幹吧,薩瑟蘭。」

  她只是聳了聳肩,又看了一眼屋裡的戰利品。 「收穫不小!你去給警方打電話,我在這兒看著這兩個傢伙。」

  「好吧。」他心想,要指望梅爾感謝自己使她沒有被砸成腦震盪或比這更糟,那是不可能的。他所能做的也就是關上門走了出去。 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小時,塞巴斯蒂安才看到梅爾坐在她汽車的引擎蓋上,跟一個一臉不高興的警察細細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

  是哈福曼,塞巴斯蒂安想起來了。他曾經碰到過這個人一兩次。

  塞巴斯蒂安把注意力又轉到梅爾身上。

  她已摘掉了耳環,還不時地揉搓耳垂,臉上的脂粉已用濕面巾擦去了大半,去掉唇膏的嘴以及泛著自然紅暈的臉與她那描得大而厚重的眼睛極不協調。

  漂亮?他說過她漂亮嗎?塞巴斯蒂安在回想。媽的,她是漂亮。在合適的光線下,從合適的角度看,她亮麗無比。但如果她變換一下姿態,她只是頗有點吸引入而已。

  這也真奇怪,讓人想不明白。

  但他又想到他並不在乎她的相貌,他不在乎,因為他非常氣憤,是她把他拉到這件事情裡,他主動要求跟她來並不重要。到這兒以後,是她制定的規則,而自己根本不贊成。

  她跟一個像兩個橄欖球後衛加在一塊一樣結實的傢伙走進那個倉庫,帶了一把槍,還不是一般的小手槍,而是一支寬口徑手槍。

  如果剛才她必須拿刀動槍,那她究竟會怎麼做呢?或者——天哪!——如果那個一臉淫慾的大山似的傢伙奪走了她的槍,那又會發生什麼呢?

  「你看,」梅爾對哈福曼說,「你有你的線索,我有我的。我得到一條情報就找去了。」她很隨意地晃著肩膀。噢,不,是十分得意地晃著。「你不能怨我,中尉。」

  「我很想知道是誰給你提供的情報。」他一定要問清這件事,畢竟,他是個警察,真正的警察。而梅爾不僅是個私人偵探,而且是個女私人偵探,這顯然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忽然,她嘴唇快速抽動了幾下,因為她腦子裡有了一條妙計,絕妙好計。「不過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亡,我就跟你說了。」她把大拇指朝塞巴斯蒂安一晃,「是他。」

  「薩瑟蘭……」塞巴斯蒂安的火更大了。

  「過來,唐納凡,讓他知道又有何妨?」這次,梅爾微笑著,開著玩笑又把他推進了這件事。「這位是哈福曼中尉。」

  「我們見過。」

  「不錯。」哈福曼此時感到既窩火又洩氣:女私人偵探和巫師。這下該怎麼執法呢?「我想追查失竊的電視機不是你的事。」

  「可我看到了,這有什麼辦法。」塞巴斯蒂安沾沾自喜地說。梅爾聽了高興得直按汽車喇叭。

  「你怎麼就告訴了她?」哈福曼有點想不通,「你一向都是告訴警方的。」

  「是呀,」塞巴斯蒂安扭頭朝梅爾一眨眼,「但她的腿更長。」

  梅爾笑得幾乎從車上掉了下來。哈福曼又抱怨了一陣,邁著方步走開了。不管怎麼說,他想,他抓住了兩個嫌疑犯。而且,如果他能讓唐納凡不再插手此事,那麼他就可以在這個案子裡露臉了。

  「幹得好,機靈鬼,」梅爾還在咯咯笑著,很親熱地在塞巴斯蒂安肩膀上打了一拳。「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他只是稍微挑一下眉毛,「我身上讓你沒想到的東西還多著呢。」

  「不錯,」梅爾扭頭看著哈福曼爬進了車子,「中尉是個不錯的人,他認為私人偵探只應存在於書本中,而女人應該在爐灶旁。」因為風和日麗,也因為事情做得很漂亮,梅爾很高興在車上坐一會兒,享受一下這個小小的勝利帶給她的歡樂。「你幹得好……哈里。」

  「謝謝,克麗斯特爾,」塞巴斯蒂安盡量不使嘴角現出笑容,「不過如果下次行動之前,你能把整個計劃都告訴我,我想我會很願意參加的。」

  「噢,我想不會很快就有下一次的。不過,這一次真有趣。」

  「有趣。」他把這兩個字說得很慢,心想這兩個字正是她的感受。「你是覺得很有趣,打扮得像個妓女,裝腔作勢、搔首弄姿,勾引那個一身橫肉的傢伙。」

  她送給他一個泰然的笑,「我總該有權享受一些工作之便吧?你說呢?」

  「我想腦殼差點兒被砸開也一定很有趣吧?」

  「總歸是『差點』。」梅爾覺得她與塞巴斯蒂安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些,便拍了拍他的胳膊。 「好了,唐納凡,別求全責備了。我說過你幹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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