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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白雨凌 「杜『舉人』那麼閒,是我的乾兒子太能幹,令你自慚形穢,不敢待在辦公室獻醜嗎?」楊沛浠不服輸地反諷。 「你竟然知道你的乾兒子挺『能幹』呀!」穆i嵐故作驚訝地道。 「就說母愛最偉大,連這麼私密的事也清楚知道,果真無孔不人啊!」 「你們……」意會到他們別有所指,她雙頰不爭氣地紅起來,薄薄的脂粉根本掩蓋不了。 他們是故意鬧她的,偏偏她就笨笨的讓人耍了,凌冬兒早已忠告她,別和他們的利嘴比拚,想當初凌冬兒以齊凌冬的身份和他們混在一起時,花了不少時間才練得對他們的有色笑話免疫,還能和他們侃侃而談。 「怎麼你的臉紅紅的?生病了嗎?」杜逸凡「體貼」地注意到她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哎呀!一定是把我們的話想歪了。」穆i嵐「頓悟」的說。 「她好色呀!」 「就是嘛!」 「你們很無聊嗎?」龍天承冷冷的聲音插入他們的嬉鬧中。 兩人先是錯愕的對望,不到一秒又掛上玩味的笑意。 龍天承的冷臉只有在他們理虧時才能發揮功用,終日在嚴君宇的冰臉下掙扎求生存,他們早已練得一身御寒抵冷的功力,才不怕他的裝凶作勢。 「才不,我們是在發揚天龍集團的互助互愛精神,幫助同事解決煩惱。」 「是呀!我們怎能眼睜睜看著楊才人被困在花海裡不施以援手呢?」兩人不怕死地一搭一唱,狡詐的精光沒有漏看楊沛浠任何小小的動作。 「我請的部門主管何時開始兼起辦公室助理的職務?看來我有重整公司的必要了。」明知他們是這種性子,沒有特別的意思,他卻不喜歡他們選她為戲弄的對象。 杜逸凡和穆佑嵐乾笑著,心知這下已踏到老虎尾巴,連忙嘻嘻哈哈的打混過去,不一會兩人已消失在楊沛浠的辦公室裡。 好不容易趕走他們,龍天承卻不知該如何打開話匣子。 昨天晚上,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每當他闔上眼,她強作堅強的模樣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令他無法不心痛。 「你……你的計劃書修改了嗎?」最後他還是用那個想了一整晚才想到的爛借口。 「我已經交給秘書了,你沒有收到嗎?」 「是嗎?我再去問問。昨天……」 「昨天的事,我反省過了,我為我一直以來的惡劣態度向你道歉。」一直低著頭的楊沛浠,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面對他。 「喔!」一時反應不過來,他特地來找她的原因就是想向她道歉,想不到竟被她捷足先登。 「其實我不應該公私不分,希望接下來我們之間可以消除嫌隙,認真共事。」怕他有機會開口奚落她,她一鼓作氣地道出壓抑了一整天的話。 「那就好了。」他禮貌地伸出手,她也不遲疑地回握。 * * * 籌備多時,天龍集團的新計劃已步入完成階段,也象徵著沒日沒夜的工作快要寫上休止符。 這段日子裡,少了龍天承和楊沛浠的爭吵,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除了每次總經理龍天宏來和情人小聚後的小風暴,大致上算是風平浪靜。 凌晨一時,只剩下楊沛浠和龍天承兩人各自在辦公室內工作。 在文件堆中搏鬥了一整天,感到有點疲累,工作大致完成,龍天承對這偌大的辦公室也不再留戀。 隔著長長的走廊,依稀見到走廊的另一端仍然亮著微弱的燈光,已經這麼晚了,誰還會留在公司呢? 走了幾步,他已隱約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楊沛浠極為重視隔天的匯報,無怪乎她會漠視獨居女子深夜回家的危險,留在公司裡工作。 有人說認真的女人最漂亮,果真不假,隔著玻璃,他的眼光被緊緊鎖住。 她炯炯有神的眼瞳內閃著自信的光芒,比任何寶石都要晶亮;兩瓣嬌嫩的紅唇不斷輕輕開闔,雖聽不清她的嗓音,卻似聽到動人的歌聲,讓人陶醉;曼妙的嬌軀包裹在高雅的背心裙內,動作雖然優雅輕緩,卻散發著嫵媚,惹人遐思。 又是那種感覺,有一點酸,又有一點痛,內心空蕩蕩的,就像失去了什麼似的。 每當見到那些借公事向她獻慇勤的客戶,這種感覺就會湧現,一定是他太擔心她會接受別人的追求,害天宏失戀的緣故。 若果真的是這樣,那為什麼天宏的噓寒問暖也令他心酸溜溜的? 向她揮揮手,龍天承留在門外靜候她。 楊沛浠先是一愣,隨即整理衣裝,見他臉上沒有異色,她就知道是自己太小人了,他身邊多的是衣著清涼的女人,若他的眼睛想吃冰淇淋,沒必要站在外面偷窺。 和他點點頭,環顧桌上的文件,再看看手錶才發覺已經是凌晨一時了,她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人對她如此體貼,而他卻不是別有用心,她真的很感動。 不,他認定她會是他的弟妹,當然會對她好了。 把東西收拾妥當後走出辦公室,她用微笑掩飾那絲失落。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先走吧!」見他依然文風不動,她無奈地歎氣,舉步先行。 「我送你回家吧!」望著她的背影,他始終放心不下,就是對他的女人,也從未如此細心,大多是由司機接送,毫不掛心對方的安危。 他會這樣不過因為她是天宏喜歡的人,而且她因為公事在公司留晚了,要是發生了事,會影響到集團聲譽的,龍天承拚命地想些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理智告訴她要和他保持距離,別和他有什麼牽扯,但那分被關心的感覺卻是如此美好,令她遲遲無法開口拒絕。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生活,自小父母離異,雖說她跟了爸爸,但他的工作經常要四處出差,年幼時她和冬兒為伴,到冬兒失蹤後,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根本不會有人擔心她的安全,加上她好強的性格,對視女人為弱者的男人向來不屑一顧,這分突如其來的關眷令她惶然。 久久得不到答覆,龍天承不耐地走近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高級職員的專用升降機走去。 她的手腕真的很纖細,彷彿用力一點便會折斷,皮膚更是柔滑如絲,令人不敢抓得太緊。 從她身上傳來淡淡的清香,令人迷醉。 他從不欣賞女人的香水味,就算再清淡,他也不喜歡,而她卻是例外。 她身上的香味令他很舒服、很安穩,若夜裡有這種馨香相伴,一定可以有甜蜜安寧的一夢。 該死的,他在想什麼?她會是他的弟妹,而他竟然在思想上染指她! 原本緊扣的手火速收回,那分不自然在傻子眼中也不會看不清。 莫名的刺痛襲上心頭,令他心痛的是她那雙略帶哀傷的倦眼。 他就這麼急著和她撇清嗎?他的動作如此突兀,她真是那麼惹人嫌嗎? 她要的不多,只需要一丁點的關心。 可怎麼她會渴望從他身上得到關心? 收起受傷的眼神,她眨眨眼,快步走在前面。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控,一定是感染了他的反常。 默默無聲地走著,不再有半點交流,剛才美好和諧的氣氛不再復現,兩人各自有了淡淡的戒備感,靜靜地走進升降機內。 有人說一分鐘可以變得很長,以前他們不會信,永遠只覺時間不夠用的兩人,此刻卻感到這是他們經歷過最長的一分鐘。 「隆——」 隨著一聲巨響,升降機上下晃動,燈光熄滅,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了?」突然處於不受自己控制的境況中,楊沛浠慌張起來。 「可能是停電了,你沒受傷吧?」剛才他聽到一點碰撞聲,丟下手中的文件,在漆黑中摸索她的身影。 「我……啊!」不說她還沒發覺,經他一問她立即感到一陣麻痛從手臂傳來,大概是剛才失去重心撞到了。 「撞傷哪裡?」聽到她的痛呼,龍天承心頭一熱,恨不得有貓頭鷹的視力,可以在暗黑無光的地方看清楚她的傷勢。 「小Case,死不了人。」很快適應了那陣麻痛和對黑暗的恐懼,她不甘示弱地道。 「太逞強的女人是不可愛的。」對她的好強,他開始習以為常,將關心收在心裡。 「又沒有人要你愛。」驚覺說錯了話,她的語調越說越輕,只覺兩頰熱烘烘的。 看!人家都不領情,窮擔心一番還得遭奚落。 龍天承呀!你何時開始變得這麼犯賤? 靜默再一次瀰漫在兩人之間,沒有人願意開口,雙方都拚命地想別的事,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結果卻不怎麼奏效,兩顆心仍是繞在對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