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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佐思 「惡魔?」蔣冰艷訝異的重複了聲,詢問的視線望向嘴角噙著笑意的他。 「這是Hermit特地為妳調製,專屬於妳的調酒。」James回答她的疑問。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了吧檯後一臉酷樣的Hermit,讚歎道:「好帥氣的女生。」想必應該吸引不少愛慕者吧! 「妳看得出她是女的?」James訝異的挑高眉。 「Why not?」她也挑眉響應,彷彿他問的問題很白癡似的。 「嗯,果然有魔力。」很少人第一眼就看出Hermit的真正性別。 「魔力?」蔣冰艷拿起酒杯晃了晃,腦中靈光一閃,嘴角泛起了充滿興味的笑紋,緩緩的道:「沒錯,就是惡魔了……」 第一章 忙碌的職場生活似乎是上班族不可避免的宿命,雖然明訂上班時間是朝九晚五,不過朝八晚十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這樣煩悶的生活要怎麼排遣呢? 呵呵,當然是聊八卦嘍,尤其是女人,要她們忍一天都不講八卦,那簡直是比要她們加班還難以忍受的事情哩。 「所以我說,那個花癡秘書的胸部肯定是墊出來的啦。」 「沒錯、沒錯,我看她明明就只有A罩杯,怎麼可能放個長假回來就變成D的雄偉模樣,還說是吃了什麼治痘痘的藥才變成這樣,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嘛。」 「哼,胸大無腦,難怪她越來越笨了。」 趁著午休時間,幾個悶了一肚子話的女同事圍成一個小圈圈,開始劈哩啪啦的聊起每天都要進行的八卦閒聊。 「喂喂,妳們知不知道最近出現了一個『惡魔』啊?」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可是近來花心男人圈中最大的新聞了,我週遭的男人都快嚇死了。」 「但是怎麼沒人知道惡魔的背景?真是叫人好奇死了,我猜他一定是個帶著邪氣的英俊男人,就像是『夜訪吸血鬼』裡的布萊德彼特那種超有型的模樣吧。」 「會嗎?但是他專門教訓壞男人耶,我倒猜她是個女人,像是復仇天使那種樣子。」 「不,我覺得是男人。」 「我覺得是女人。」 「男人!」 「女人!」 幾個人對惡魔的性別意見相持不下,乾脆轉向一邊沒加入討論的背影問:「冰艷,妳說說看,妳覺得那個把壞男人修理得慘不忍睹的惡魔是男的還是女的?」 轉過臉面向一群討論得面紅耳赤的女人,蔣冰艷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鏡,應酬的笑笑,「ㄟ,你們是在討論《惡魔的新娘》這套漫畫嗎?那個作者是不是死了,好像沒有畫到完結篇喔。」 「天吶,冰艷,妳也幫幫忙,真的讓人很懷疑妳是哪個年代的人耶。」 「是啊,竟然會連最近大出風頭的話題人物都不知道?也難怪妳到現在都交不到男朋友。」 「罷了,是我們不好,不該問她的,她身邊應該也沒有男性友人,當然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問了也是白問。」 幾個女人憐憫的看著公司中打扮最不入時、俗到最高點的蔣冰艷,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又繼續圍著小圈子八卦起來。 呼,要裝白癡也很累耶。 蔣冰艷吁了口氣,轉回身子,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潤了潤喉。 若是這群八卦女人知道她們眼中無可救藥的聳女人,就是讓她們爭辯不休的惡魔的話,還真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暴哩。 想必會爭先恐後的向媒體爆料,接受訪問吧! 想到那種「盛況」,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誓死都要把這秘密給保住不可。 這也是為什麼她要故意將自己打扮得這麼俗不可耐--尖挺的鼻樑上架著平光粗黑眼鏡,遮去了總是閃著靈光的美眸,細柔的短髮刻意梳得服服帖帖,宛若男人抹上發油一樣,早退流行的辣椒紅唇膏,還有一身超不合身的老式寬大套裝,活脫脫就像個老處女。 其實她也沒料到自己的「副業」竟然會這樣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甚至還誇張到有男人一聽到惡魔兩個字就皮皮剉的。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幫被欺負的女人出口氣啊,當然啦,額外的收益就是多了些外快,呵。 或許是這個世界上的壞男人太多了吧,所以才會讓惡魔的名號這麼容易就打得響亮,讓她的Case多得接不完。 而能夠順利的完成每個Case,除了要感謝她開徵信社的親戚之外,還多虧了那些曾經委託她、讓她幫助嚴懲過壞蛋男人的女人們,在各行各業中提供她所需要的任何信息跟幫助。 說起來,她的確要佩服Hermit,竟然直覺這麼準,調了一杯這麼適合的調酒給她,讓她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最佳代名詞。 不過她這個惡魔跟撒旦可不同呵,會遭受她毒手的,肯定都是經過她調查,罪證確鑿,她才會接下委託,然後徹徹底底的惡整到那個男人叫不敢。 不是她說大話,從她「開業」迄今,還沒有客戶不滿意的。 蔣冰艷得意的勾起唇角,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敲打著計算機,鏡框後的黑瞳在計算機屏幕秀出串串的訊息之後閃躍著亮點。 生意上門了。 委託人:楊芯玲 懲處對像:應煒冠 原因:始亂終棄 「聯絡方式……」她邊看邊低聲念著計算機上的訊息。 應煒冠?好像很熟悉的名字耶…… 「冰艷。」一隻手忽的拍上她的肩膀,害她嚇得差點從位子上跳到天花板。 趕緊關上了屏幕,她擠出抹勉強的笑轉向身後的男人,「呃,有什麼事?」 「妳在忙嗎?我是不是打擾到妳了?」張家澤咧開唇,白潔的牙齒閃閃發亮,刺眼的讓她不禁微微瞇起眼睛。 「沒有啊,我只是隨便在網絡上晃晃而已。」她敷衍的回答,禮貌的微笑。 「這樣啊……」他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我可不可以約--」 「啊,午休時間結束了,我還有一份文件沒打,不好意思喔,我們下次再聊嘍。」沒等張家澤回答,她已經轉回身子假裝忙碌了起來。 「喔,好、好吧。」他毫不掩飾失望的降下音調,默默的走開。 偷偷斜瞄了下後方,確定張家澤已經離開,蔣冰艷才放心的將屏幕再度打開,讓心思重新回到方才看到的Case上。 應煒冠……看來她今天晚上又不得閒了。 ☆ ☆ ☆ ☆ ☆ ☆ ☆ ☆ ☆ ☆ ☆ ☆ ☆ ☆ 鵝黃色的大理石地板反射著水晶燈發散出的光芒,迴旋階梯坐落在大廳中央,兩側精緻的手工扶手蜿蜒到二樓。 寬廣的大廳處處是華麗高貴的裝飾,宛若巴洛克時期的王公貴族居所。 而此刻,這樣一個尋常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奢華住所,正舉行一場例行的男人聚會--紅花會。 傳說紅花會的創辦者是清朝時期的貴公子,家財萬貫不說,貌似潘安,風流倜儻,不知道讓多少女子傾心而後心碎。 因為終其一生,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留住這樣一個出色男人的心。 物以類聚,那男人週遭亦有不少相同類型的男人,他們誓言盡情享樂,拒絕束縛,這成為紅花會的雛型。 而不論時光如何轉移,世界如何多變,不受束縛、喜愛玩樂放縱的男人可一點都沒有改變,所以清朝都被推翻進入民國了,紅花會卻依然屹立不搖,連點被風化的跡象都沒有呢。 「這個星期你又傷了幾個女人的心啦?」 「不多不少,十個,你呢?」 「比你稍稍多一點,快二十個吧。」 「哇靠,有你的。」 「彼此彼此嘍。」 一群打扮得光鮮亮麗,看起來不是有錢就是帥氣的男子,或站或坐的交談著,他們談論的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企業的經營理論,仔細一聽,全是「把妹妹」的功績,一個比一個叫人咋舌。 在他們的臉上絲毫看不到讓人心碎的愧疚,反而洋溢著自滿的笑容;他們崇拜的對象不是張忠謀也不是張榮發,而是楚留香。 至於楊過為了小龍女癡等十六年,那只有三個字送給他--遜斃了。 一直以來,紅花會的成員就是這樣過著處處留情卻不專情的愜意生活,一切都是那麼的輕鬆愉快,直到最近…… 「聽說上個星期又有人受害了。」拿著香檳的男子皺著眉道。 「喔,這次是誰這麼倒霉?」另一個斜倚在雕花樓梯扶手的男子挑起眉,唇角掛著抹慵懶的笑意。 「是金業石化的小開金豪勇。」可憐啊,聽說被整得到現在還怕跟女人親熱哩。 「他?夜路走多本來就容易遇到鬼,他跟女人分手的藝術實在太差勁了,難免被報復。」事前不說清楚規則,事後自然麻煩多多。 「雖然是如此沒錯,但是那個惡魔也未免太囂張,竟敢動到我們紅花會的成員頭上?!話說回來,煒冠,你最好也要留意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