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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於晴 身上的味道?對了,是胭脂味。見她退到桌旁,好像他隨時會惡狼撲羊一樣,她到底在想什麼?沒有他,她以為她如何全身而退? 「咦,還有飯菜……」立刻被豐盛的飯菜所吸引。她有多久沒有嘗到完整的一頓飯了,這一頓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才夠? 「你現在是在妓院裡,不是在飯館!你要敢吃,保證你走不出這個房門。」青筋在跳動。 她愣了愣,才明白他的話。「這飯菜裡有藥?」不會吧?老鴇這麼狠? 他哼一聲,當是默認了。「我帶你出去吧。」見她面露猶豫,他咬牙罵道:「是錢重要,還是你清白重要?」 「是是,殷公子,我想請問,隔壁那個右都御史是個官嗎?」 他瞇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嗯……有事想請教……」 「請教什麼?你只是一個賣書的,能跟官扯上什麼關係?你到底在南京住多久了?難道你不知道右都御史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嗎?他跟他爹一個樣,喜養孌童、貪戀女人,從他府裡後門送出來的屍體不止一具。你要敢跟他打照面,就要有心理準備去見閻王!」 她小嘴微張,花了好一會兒才完全聽懂他在說什麼。「這麼黑……現在的官這麼目無法紀啊……」 「你是活在什麼時候?朝廷腐敗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連一個道士都可以任職禮部尚書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 「不是兩個道士當禮部尚書嗎?」 「哪來的兩個?」他沒好氣道。 她噫了一聲,忙閉嘴。「是一個,是一個,我記性下太好。」 殷戒暗吸口氣,斂起心裡的惱怒,平靜道:「我先帶你出去吧·」 她遲疑一會兒,又見他凶目瞪著,她只好點頭,苦笑道:「殷公子,請帶路吧、」 他轉身要開門,忽地像聽見什麼,暗叫聲槽,轉頭對她說:「上床!」 「咦——」不會吧!好人變色狼了?等等,剛才她看見他也有吃隔壁的飯菜,那是不是表示——「等等,等等——」 來不及等,他抓她像抓小雞一樣,將她拋進床褥之間。 她吃痛叫道:「可惡,姓殷的,我力氣沒你大,不表示我屈服……」發現原要上床的男人就站在床邊,愣住地瞪著她。 她跟著他的視線,看見自己的帽子脫落,露出一頭及肩的秀髮來。 「糟……」低叫不妙。 「你……你的頭髮……」在燭光之下,她的髮色偏紅,髮根盡黑,很像是番人的髮色,但她的長相明明是中土人氏,而且番人之中並沒有這種兩色的頭髮,有點眼熟……是在哪兒看過? 身後的門有了動靜,他不及再想,掀了羅幃,撲上了床,在她的驚呼聲中,壓住她的身子,在她耳邊低喊: 「失禮了。」 她張大眼,雙手被壓制住,只能眼睜睜瞪著他俯下臉。 「混……」嘴巴頓時被封住,鼻間全是他身上的脂粉味,濃郁得令她差點吐出來、 這個混蛋!虧她還以為他是好人,他的吻好重好深,壓迫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他的袖尾有意無意罩住她凌亂的髮絲跟臉龐……她只能張得大眼,努力瞪著他靠得極近的眸。 瞪他!瞪他!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瞪死他! 他的眼瞳冷冷地,沒有帶一絲情慾,唇舌卻很熱切地糾纏她,讓她疼得想要揮拳相向。 他的右手滑進她的衣內時,眉頭稍微皺了下?很吃驚她連肚兜都沒有穿……修長的五指猶豫了下,終於沒有覆上她的胸部。 她眼眶含淚。可惡!要是知道今天會遇見這種人,她一定花錢買十件肚兜穿在身上! 「殷戒,你是開了竅嗎?」不知過了多久,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她動了動,很想呼救,他卻緊緊壓制她的身子,然後用力捏了她的臉頰一下,在她吃痛的叫聲下,衣衫不整地起身。 「右都御史大人。」殷戒坐起身子,聲音帶著濃濃的情慾。 「這一聲右都御史大人叫得真刺耳,是我敏感了嗎?你不曾叫我一聲章大人。」眼神微移到羅幃之後,被殷戒遮了大半身子的女子。「你這麼猴急?竟然一去不回。」 彷彿察覺她要張口救命,殷戒在她的手背上又捏了下。 「章大人。」殷戒順著他的話,神智有些不清地笑:「力才我見到這丫頭走過去,一時覺得她順眼,加上藥效發作了,所以……」 「連繡鞋都來不及脫?」 殷戒抬過她的小腿,笑道:「繡鞋有沒有脫,都無關我要對她做的事。」順勢彈開她的繡鞋,五指魅惑地滑過她潔白柔軟的小腿肚。「要是脫了,也別有情趣啊……」 她咬住牙,鼻子泛紅。 那男人在笑。「殷戒啊殷戒,今晚我叫嬤嬤下了重藥,你果然抵抗不了,天樂院的紅牌姑娘都在我那兒,我是特地要送給你的啊。這丫頭有什麼好?叫她起來,我讓她們來伺候你吧。」 「章大人,我就要這完璧之身的丫頭!」殷戒流露出惱意來:「我還沒完事,大人你就進來……」 「好好好,我不打擾你興趣,明兒個一早本爵爺再來看看這丫頭生得何等模樣。」 殷戒聞言,感激一笑,也不管他有沒有出去,轉身就撲向她。 她緊緊閉眼閉嘴,十指緊握成拳,拳裡緊緊抓著他的手。他俯下頭,挑逗地笑:「小丫頭,別害臊嘛……」輕輕碰了下她的嘴,見她的唇瓣微顫卻不再反抗,他皺眉,又吻上她的鼻子,沿著鼻往下滑,盡情吸吮著她的細頸。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起身,低聲說: 「失禮了。」 她張開眼,動了動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看他動作極快地下床,她連忙拉過被子,叫道: 「拜託,你不要負責!」好怕被親一口就得被他負責! 他轉頭瞪她一眼。 她用力抹了抹嘴,唇間還是他的氣味,她開始懷疑就算她天天刷牙,這氣味還是不會散。 「魚姑娘,方才……」 「我明白。」她委屈地扁嘴:「你說過那右都御史很色的……我也不是笨蛋,不過你有必要這麼用力地親我嗎?」她的初吻哪!還有地可憐的小腿肚,剛才差點被嚇破膽了,真怕他一路摸上來。 殷戒平靜道: 「是我失禮了。我對你並無任何興趣,只是不當真,他看得出來。」 看他的神智十分清醒,她遲疑道:「你……不是被下了重藥?差點假戲真作?」 他聞言,哼笑一聲: 「以前我服多了這種藥,早就對我沒有效用了。」 以前他常吃?她心裡驚訝,卻不敢多問他的隱私,只道: 「我剛才看見你左擁右抱,還以為你的藥效發作了……」原來是裝模作樣而已啊。真惱,連現在在說話,嘴裡這是他的氣息。 她忍不住又偷偷抹了抹嘴。 他瞪著她,「什麼叫左擁右抱?魚姑娘,你的眼睛長到哪兒去了?」他不曾主動抱過人,若不是有危她的生命,他連抱她都不想抱,何況,方才抱她根本無法產生任何的情慾! 「我的眼睛很正常啊……」她咕噥。 「正常?哼,你的眼睛叫正常?你現在在用什麼眼神看我你會不知道?」 「啊?」不會被他發現她用很怨恨的眼神瞪他了吧? 他咬牙低聲罵道: 「前幾天右都御史府後門送出一具少年屍身,膚黑而嬌小,我怕他見了你,拿你回去充數!」尤其天樂院藥物甚多,她僅僅吸了幾口就東搖西晃,隨便讓她服了藥,怕她一輩子都走不出這裡了。 「……我知道你在暗示濫竽充數……我在我家鄉也不算是個美人,殷公子,你多慮了……」 「是啊,如果你不是用這種眼神看人,我可以當多慮了!」如果她不是一頭奇怪的髮色,他也可以當多慮了!混蛋!他心緒已經平靜很久了,偏偏今天被她挑逗起來的並非情慾,而是火氣! 她摸上自己的眼角。「我很正常啊……」不要隨便誣賴她啊! 「正常?」他跨前一步,注意到她緊張地抱著被子。他忍氣停步,指著她。「你半瞇著眼看男人做什麼?」實在不願口出難聽的話。 她若不是老用這種眼神看人,他也可以置之不理,反正她生得平常,誰會注意?偏偏她愛用這種眼神挑逗人!他可以視若無睹,但右都御史會不會玩她就很難說了! 「我半瞇著眼?」 「就是現在!」 「殷公子,我有近視眼……我是說,我眼睛不好啊,你我之間的距離有點遠,我必須瞇著眼才能看清楚你的表情!」這也要怪她? 「……」他沉默良久,然後抹了抹瞼,坐在椅上。「你眼睛不好,何必寫稿?」 「這是我喜歡,也是我在家鄉唯一擅長的事啊。」 「唯一擅長?你去隨便找個男人嫁……」不對,她的髮色誰能接受?「你的髮色是天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