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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子婕 「你幹嘛帶垃圾走?」鍾淑玲注意到她的舉動,問道。 「這才不是垃圾。哎,下次再告訴你啦!」 張榆神秘地笑了笑,沒說拿這回去幹什麼,只是暗暗慶幸著自己又多收集了一張。 ☆ ☆ ☆ 「我騎車送你去上班好了。」出了凱悅飯店,兩人走到鍾淑玲停機車的地方。 她怕坐公車的張榆會碰上塞車而遲到。 今天她被開除已經夠慘了,就怕屋漏偏逢連夜雨吶! 「你有兩頂安全帽嗎?」張榆想了想,問道。 「放心,置物箱還有一頂工人帽,喏!拿去。」 兩人戴好安全帽之後,出發上路。 「要怎麼走會比較快呀?」鍾淑玲邊騎邊問。 「你在下個紅綠燈右轉。」 「什麼?沒聽到!」剛才的嘲叭聲蓋過她的聲音了。 「下一個紅綠燈右轉!」張榆拉開嗓門喊道,確定鍾淑玲聽到後,她在座位上左右張望。 突地,目光不經意地一瞥,瞥到了熟悉的背影。 是他!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趕緊拍著鍾淑玲的肩頭,說道:「淑玲快、快停車!」 「停車?你瘋啦!這是馬路中間耶!」 「我看到他了,送我餐券那個男的。」 他快要走掉了! 不想失去他蹤影的她,莫名地焦急著。 她不知道自己見到他之後要幹嘛,只知道現在不能讓他走掉。 「真的?在哪?」 「在那邊……」 她伸手指了出去,但就在她看清他的去處之後,瞪大了眼睛。 他、他竟然走進一間「HOtel」!? 這不打緊,最驚人的還在後頭,他跟一個男人一前一後地走進賓館。 那個男人她見過,就是昨天進去會場跟他交談的人。 原來他不是他的秘書,而、而是…… 兩個身材相仿、外貌一樣出眾的男人,一起進出賓館,這、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除了他們是「圈內人」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別的。 太教人訝異了! 她像被雷劈打到一般,被震住在原地,腦子、身體皆無力動彈。 這麼好心而且外型出眾的男人,居然是個同性戀? 她並非看不起他,或者是反對同性之愛。只是她本來還抱持著一絲幻想,幻想著能與他有段不同的…… 沒想到他愛的是男人!而且看起來伴侶還挺固定的。 那麼,她不就沒有機會了? 也是啦!她隨即安慰自己,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普通的、平凡的愛情,怎麼配得上他呢? 他如此不凡,想必欣賞的眼光和角度都異於常人,隨便一個女生怎人得了他的眼?所以,他選擇了這種驚世的愛…… 「……小榆,到底在哪裡啦?」 鍾淑玲趁著綠燈,將車子騎到靠近紅磚道那裡停下來,然後轉頭問張榆,誰知剛才催得緊的人,現在反而不說話了。 「沒啦!我看錯了。」她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無力。 那夢幻破滅之後的心情,很複雜。 糟!她又想吃巧克力了。 「喂喂喂……」鍾淑玲不滿地喊道:「你是豬頭啊!真服了你。」 「好啦,別罵了。我快要遲到了,快點載我去。」她強打起精神說道,卻暗自想著:如果剛才沒坐上淑玲的車,像平常一樣坐公車的話,也許,就不會讓她看到這一幕了。 她的心情有點亂,不知道為了什麼。 第三章 幾天後—— 「小姐,請給我你的餐券。」 「啊?喔!」 神遊的張榆回過神,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地又來到了凱悅飯店的頂樓。 將一張餐券遞給了服務生,她走進會場。 但這次她沒有走向排滿巧克力的餐桌,只是逕自走到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 能吸引住她目光的已經不是巧克力了,自從那天看到那兩個男人走進賓館之後,她就變得有點心不在焉。 一顆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擊碎了,痛痛的、酸酸的,很不舒服。 起初,她猜想那是由於自己的世界太小、視野不夠寬闊,所以沒辦法適應一個各種條件都很優秀的男生,只愛男人不愛女人。 可是後來,她用盡所有的方式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但心口卻還是疼痛不已時,她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若是她的朋友之中,有只愛同性的人,她的心不會痛吧? 若是她發現朋友和朋友上賓館,心裡也不會有酸酸的感覺吧? 而她和那個男人只是有一面之緣,照理說不會有這種感覺才對! 她應該像正常人一樣,頂多、頂多就是日後再見到他時,用怪怪的眼神看他一眼…… 但既然他們不可能會再見面,她也用不著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 唉!為什麼她的心思全繞在他身上打轉? 想了幾天,她仍舊沒有答案,卻患了一個心不在焉的疾病。就是這種傷神的毛病,害她這幾天都沒有去找工作,而第二份工作也在她的失魂落魄下,丟了,更讓她莫名其妙地跑到這裡來。 「嗨!」 就在她想得出神之際,一聲熟悉的招呼聲傳來。 她抬頭,看見煩惱裡的他,正在對著她笑—— 「你、你是真的吧?」她不小心把腦子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麼真的假的?你不是來吃巧克力的嗎?」 易證暐才由高雄飛回到台北,一下飛機就想到這裡,於是要助理排開行程,讓他空出一個小時來這裡吃吃巧克力。 他沒有想到竟會在這裡遇見她。 「我?呃、是呀!」如果他是假的,他就不會跟她對話了。張榆暗罵自己。 「對了,我要謝謝你送我餐券,上回你走得太匆忙,我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謝。」 「哦,那個啊!我不是說那只是公關券,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不以為意。 「但就算是公關券,我、我們只不過才第一次見面,就收你這麼大禮……」 他抿著嘴微笑,彎身站起。「不用客氣,那我不打擾你『沉思』了,再見!」 「等、等一下!」張榆趕緊站起來。 「有事?」他停下腳步。 「那、那個包裝紙可以給我嗎?」 看著他挑起一邊眉,張榆在心裡暗叫:噢,老天,她又做了件蠢事。 「包裝紙?」他看著原是包裹著瑞士榛果巧克力的彩色包裝紙。「你在收集這個?」 「對。」她緩慢地點頭。 那類似孩子的收集舉動,教她不自在地臊紅了臉頰。 「好呀!給你。」他遞給她。 憶及剛才取用的時候,這已是最後一顆了,所以就算她要再多的包裝紙,也沒有了,她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跟他要的吧?他猜想。 「謝謝。」 易證暐朝她禮貌性的一笑,隨即走開。 他那有禮卻又疏離的舉止,更加深了張榆的推論——他果然是個同性戀,只愛男人不愛女人!要不,他應該會跟她聊久一點的呀! 還有還有吶!男生愛吃巧克力的不多,可他高大又強悍的氣息,又不像是扮演女的那一方。 同性之中,他是「攻」還是「受」呢? 啊——不管是哪一方,都好可惜…… 張褕在心裡為他哀歎,同時,眉頭也深鎖著。 ☆ ☆ ☆ 將車子駛進大門口,易證暐才剛走下車,易母便從家裡走出來迎接他。 「證暐,你回來了!」 「媽。」打過招呼,他率先走進家門。 「你每天都這麼忙嗎?這個家三天兩頭都沒有主人在,你不怕給人搬走?」 易母的意思是——他該找個女主人了。再說白話一點,就是他該娶了。 「不怕。只是睡覺的地方,沒什麼重要。」 他公事繁忙,在公司常常一待,就到了凌晨,這裡除了床鋪和浴室對他是重要的外,其他設備形同虛設,全派不上用場。 再說,他也不笨,聽得出母親的意思,不想多話,省得掉進陷阱裡。 「話不是這樣說呀!一個家呀,沒有女主人是不行的……」暗示不成,易母挑明說了。 「媽,你什麼時候回去?爸都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你想用離家出走來嚇他這招不管用了。」他馬上打斷了她。 「哼,那個老頭子,我不想理他。」提到老公,她又一肚子火。 不跟她同一陣線說服證暐跟詩詩見個面就算了,知道她離家出走到這裡來,還不親自來接她,擺明了不給她台階下。 她的意思是不回去嘍? 他難得覺得頭疼。這回是因為父母之間的戰爭,牽扯到他就算了,偏偏她不走,還天天念他,她不嫌煩,他可聽煩了。 「你要的不過就是爸來接你,你口氣不軟化點,他怎麼會來?」 聽兒子道出她心裡的想法,她有點拉不下臉。「誰要他來接呀!腳長在我身上,要回去我自己會回去。」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他再問一次,準備打電話通知爸。 「怎麼?你不讓媽住在這裡?既然這樣,那天你就不要來接我呀!我住得好好的,是你要我過來你這裡住的耶!」易母氣呼呼的。 「我不是不讓你住,是怕你想爸!你不要再嘴硬了,氣一個多禮拜了,夠久了,爸也一定有在檢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