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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童歡    


  然,當何孟儒笑呵呵地勾住可可的脖子時,卻莫名其妙地感到頸後陡然一涼——

  赫!哪來那麼深沉的怨氣?

  回頭一瞧,愕然發現韋斯特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正散發著凌厲的眸光……

  一震,他馬上放開可可,還驚得像把她當瘟神似的一掌推開。

  「噢!要死了!臭阿儒,你居然推我去撞柱子!」發生得太突然,整個人撞上涼亭柱子的可可錯愕萬分。

  「撞拉柱子總比我被人宰了好吧?」阿娘喂!他要利用明天的假期到行天宮去給人家收驚!

  何孟儒閃避著那噬人的視線,還不忘與她保持兩步遠的距離,想報仇的可可怎麼都無法近他的身。

  「你在說什麼啦?」懊惱的玉足一跺,不明所以的可可叉著腰嚎叫。

  「韋斯特在瞪我!」壓低嗓音說著,再往後瞄一眼,發現方位不佳,趕緊閃避,以防被亂箭射死。

  韋斯特?他不是忙得不可開交嗎?可可隨著他的話悄悄望向那人潮最多的圈子,很快就發現他,趕緊又收回目光。

  真的耶!他真的注意著追邊。一股甜意又在心頭蔓延。

  可為什麼他要瞪阿儒?

  「是你神經過敏吧?他只是往這兒看,又不一定是瞪你!」

  「是啦!因為我剛勾住你的脖子,一轉頭剛好撞上他的視線。厚,金恐怖,怨念這麼強,還能把我的週遭變得陰風慘慘……我相信你說的話了,是他主動吻你,因為他肯定是很喜歡你,才會對我有敵意!」何孟儒餘悸猶存,一個勁兒說著。

  咦?對阿德儒敵意?

  「你是說……他吃醋?」可可的語氣和表情就像發現新大陸。

  「嘿啦!我們進去會館啦,在這裡一直被他的死魚眼瞪著,我很不自在耶!」朝會館方位擠眉弄眼,沒膽的他連伸手指示的動作都不敢有。

  是嗎?會吃醋就代表有愛意啊!那……骨碌碌的大眼朝阿儒溜了一溜,靈光一閃——

  「太好了!」她擊掌叫好,霎時出現多個可以更確定韋斯特心意的念頭。

  「你好我不好啦!』」被可可扯住的何孟儒哇哇叫著。

  「是不是朋友?」她語帶威脅。

  「當然是啦,幹嗎?」沒事問這個,令他感到殺機逼近。

  哈!笨兔跳陷阱。「是就好,廢話少說,幫我一把。」不容置喙。

  烏雲罩頂……多年默契,他很快意會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不要!」他慘叫。

  「哪有你說不的份!」八爪手巴住他的臂彎,可可衝著前方綻開笑,「想逃也來不及了,韋斯特已經朝這兒走來,記得機靈點,順著我的話說。」

  這話劈散何孟儒的最後希望,腦子裡頓時只出現五個大字——哇、那、八、架、衰?!

  ****

  再也忍耐不住他們看似打情罵俏的場面,韋斯特決定加入,讓他們有所忌憚。

  端出魄力拒絕不斷遞上來的紙筆雜物,保鏢、保全人員十分機敏地立時排開團團包圍的眾人,讓韋斯特能有一會兒私人時間。

  臭到不行的「屎」臉,山雨欲來的氣勢,雖優雅但略顯急促的步伐,在在顯示不歡迎別有意圖者出現在可可的周圍。

  暗示隨行人員停在幾步遠的距離外,韋斯特繼續邁步,高大身軀在他們面前昂然站定。

  「這位是……」韋斯特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我……」何孟儒才開口說一個字,就被可可不著痕跡地扯了下手給截斷。

  「他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何孟儒,在英國的時候我們還住在一起,到現在感情還是非常——好。」她一瞼築笑地向韋斯特介紹著,刻意誤導。

  咻!咻!頓覺刮起冷風,何隈儒覷見韋斯特的臉部肌肉過分緊繃。

  「呵呵,你好,久仰大名了。」乾笑兩聲,他討好地伸出手。

  聽完令他極度不悅的介紹,強烈的佔有慾在韋斯特胸臆間衝擊。

  睥睨那只礙眼的手,他遲疑了下才勉強握了握,接觸之短暫不及一秒。

  「多謝你在英國照顧可可。」明明是道謝,他卻語氣冷淡、臉色難看,活像被人欠了幾百萬的會錢。

  「是啊!阿儒是真的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是天底下最瞭解我的人,比我爸媽還瞭解我。」為了試驗他對自己的在意程度有多少,可可雖然說的是實情,然,關鍵點保留。

  涼爽秋季,何益儒卻渾身冷汗涔涔,臉上的笑容和韋斯特臉上的表情同樣是史無前例的難看。

  「沒有啦,其實……噢!」想解釋,何孟儒未竟的話卻讓可可在他屁股上扭轉的手給成功阻斷。

  她正在興頭上,想打退堂鼓?想都別想!

  「什麼沒有,你不用『歹勢』啦!」她笑咪咪地對他使了個狠眼色,再朝韋斯特說:「阿儒是全世界最優的男人,只可惜,他不喜歡我……」唱作俱佳地從一臉讚歎轉為怨影。

  因為他溫柔體貼,瞭解女人心,堪稱最優的男人……可,因為他喜歡的不是女人,所以當然不喜歡她嘍!哇哈哈哈……

  嗚……韋斯特的理智會不會被醋意蒙蔽,用球桿把他K得腦震盪啊?!何孟懦開始覺得來這裡是個天大的錯誤。

  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曾擁有過可可,韋斯特就覺得有把無名火在體內燃燒,而且可可居然還能和前男友保持如此親密的交情,甚至在他面前讚美地,這無疑是火上加油!

  「是嗎?那我要多多向你請教了。」幾不可察地呼聲氣,他咬牙說道,顯然氣度受到很大的考驗。

  「不敢當,其實……」沒膽的何孟儒實在害怕這樣的挑撥,自然不放棄解釋的機會。

  想當然爾,他依然是受到可可殘忍的阻止——他的手被她牽到身後,而手指在他想辯解時慘遭扭拗酷刑伺候。

  「啊……啊……」話沒說完,吃痛呻吟揚起,忽高忽低的音階聽起來好不暖昧。

  沒看見他們藏於身後的小動作,不明內情的韋斯特鄙夷地斜睨向他。

  這傢伙……好像有點不男不女的!嗟!可可的眼光好像有點問題!

  不要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他韋斯特出現了,哪還有這個什麼儒存在的餘地,從此以後,她的眼光將不需派上用場,因為她被他訂下了。

  「可可,你沒向何先生介紹一下我嗎?」他意心有所指。

  「哪還用介紹,誰會不知道你!」雖明白他指的是兩人的關係,但可可故意裝傻,將話意轉向他無人不曉的卓越身份。

  俊眉板起,韋斯特氣結,「我不是說這個!」

  很好很好!快說快說!可可在心裡暗自催促。

  她要的不只是他的承認,最好還包含更明朗的愛語,儘管是她先暗戀上他,也不能因為這樣而處於弱勢。

  眨眨眼,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她發現看見內斂的他為自己緊張,是件十分愉快的事。

  捺著性子深吸氣,韋斯特決定乾脆自己說——

  「韋斯特,麻煩你過來一下,有個重要貴賓要引薦給你。

  正當他張開口想表明與可可的關係時,不料肩膀突然被搭住,是可可的父親。

  對一直在惴惴不安狀況中的何孟儒來說,駱彬南的話彷彿一道特赦令從天而降。

  「呃……」韋斯特猶豫,危險未撤,不想離開。

  真是的,爹地來的真不是時候!可可扼腕。

  不過,爹地也認識阿儒,多待惟恐會穿幫,她的詭計就前功盡棄。

  「去吧。」快把他們趕走才是。

  「好吧!」縱使心裡不情願,韋斯特還是以大局為重。

  看著韋斯特被駱爸爸帶走,再看著立刻尾隨在後的兩名黑人保鏢,何益儒像經過一場世界大戰般虛脫。

  「厚,你嘛卡好心咧,我還想平安離開這裡耶!」他撇嘴抱怨。想要測試韋斯特吃醋的容量是如何,也犯不著這樣相害嘛!

  「你沒聽過朋友要兩肋插刀嗎?」瞇他一眼,可可根本沒有一絲罪惡感。

  「是啊!兩肋插刀也就算了,可你大小姐居然捏我屁股,還扳我手指!」最毒婦人心哪!他的眼底寫滿控訴。

  「哈哈……」他哀怨的模樣惹來可可的開懷大笑。

  驀地,她又靈光一閃——

  「明天咱們倆去逛街。」打鐵趁熱,繼續韋斯特的醋意。

  「嘎?」呆若木雞。讓他「屎」了吧

  ****

  「我會被你害死啦!難道你沒看見昨天韋斯特看我的眼神多凌厲……」

  在百貨公司的專櫃間晃蕩,何孟儒一路像阿婆似的碎碎念,聽得可可的耳朵快長繭。

  他顯然因為昨天「打著驚」,雖然韋斯特在言語上維持著風度,但他的表情和眼神在在表現出對他的敵意,以至於何益儒居然膽小到不敢在駱家借宿,生怕韋斯特半夜會凶性大發,將他毀屍滅跡,情願去住「摩德路」。

  今早,也不敢開車去駱家接可可,就是避免會再和韋斯特撞個正著。

  而可可居然說她故意留了紙條給他,內容如下我今天要陪阿儒吃早餐、逛街,可能要很晚才回來,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你自己打發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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