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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葉雙    


  簡單的解釋自己在這裡的原因,但見雁兒在自己提到文連星時,眼神黯了一黯,程風起便知道這對有情人的心結已是愈結愈深。

  他緩緩的步至程黎雁身邊,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語氣帶著些許的責怪。「怎麼結婚這種大事,也不和大哥商量,你也知道大哥總想著要風風光光的把你給嫁出去。」

  「大哥,我不是……」她想要告訴大哥她不是心甘情願嫁的,可是又不想再次讓他們擔心,於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這一次的仗,她要自己打,她相信自己總有辦法讓文連星滾離她的生命,畢竟她的手中還握有他報仇成功與否的關鍵,不是嗎?

  佯裝不知道她是被逼的,程風起漾起一抹笑,又說道:「傻瓜!難不成你以為大哥會不贊成嗎?其實只要你覺得幸福,就算你嫁的人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我也不會反對,何況是你本就愛著文連星。」

  她再次低頭無語,很多事一旦錯過了開口的時機,就沒必要說了。

  「他對你好嗎?」程風起關心的問道。

  「很好!」程黎雁的語氣悶悶的。

  他對她是真的很好,只除了逼她嫁他,還有逼著她來這兒住之外,其餘的任何事只要她說出口,他都做得到。

  包括她說不想見到他,他都可以真的不入她的眼,即使他日日歸來,但就是有辦法像個雷達似的,不踏進她所在的範圍之內。

  但這樣的結果並不真正讓她感到高興,有時候明知道他在屋子裡,卻看不到他的人,那種感覺竟教她覺得苦澀。

  有時候,就連自己都要忍不住的懷疑,這樣的結果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那就好。」聽到黎雁的回答,程風起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對著她問道:「雁兒,你願意再一次試著站起來嗎?」

  聽到兄長的問題,程黎雁猛地抬頭,面露驚訝的直揪著他。「大哥,你為什麼這麼問?」

  她以為她這雙腿早就已經沒有希望了,當年那個醫生不也說嗎?就算開刀,成功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一,如果冒險開刀,失敗的話,輕則成為植物人,重則喪命,這樣的賭注讓兄長們堅決不讓她去試上一試,現在怎麼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呢?

  彷彿察覺了她的疑惑,程風起簡單的解釋,「大哥找著了一個醫生,他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你的腿,就算失敗,他也保證最糟的情況就是像現在這樣,你願意試一試嗎?」

  這也是他沒有在和文連星談完的當天就來看她的原因,他先依著文連星給他的資料找到瞿焰月,在與他晤談了半天之後,他就已經決定將雁兒的健康交給瞿焰月,而將她的幸福交給文連星。

  「這是真的嗎?」原以早就沒有希望的事,如今卻又燃起一絲的希望,程黎雁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一股躍躍欲試的光芒。

  「你願意試一試嗎?」儘管早已自她臉上得到答案,但程風起仍尊重的問道。

  「嗯!」程黎雁用力的點了點頭,大哥的話讓她燃起了希望。

  「不和文連星商量一下嗎?他可是你的丈夫呢!」程風起故意這麼問道。

  「不需要!」她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她的生命由她自己來決定,不需要旁人插手,終有一天她會重新在他的面前站起來,然後直挺挺的離開這座牢籠。

  「那好吧!過兩天我就安排你到醫院檢查一下。」

  對於程黎雁的拒絕,程風起沒有多說什麼,反正她很快就會「不小心」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一切都是她的男人替她苦心安排的。

  微蒙的天色透著淡淡的曙光,一夜無眠的程黎雁坐在陽台上,恣意的領略著清晨時分的微涼。

  眺望著這方逐漸發亮的天空,她忽然有著想要再見文連星一面的衝動。

  今天,她就要進醫院去開刀了,雖然醫生再三向她保證這次手術不論成功與否,都沒有生命的危險,可是面對人生再一次的重大變數,她卻不爭氣的想要在此時刻見他一面。

  令人感到矛盾的思念似乎在這幾天他刻意迴避的行為中,漸漸在她的心中發酵著。

  程黎雁猛的搖了搖頭,卻搖不去他那固執徘徊在腦海中頑長勁瘦的身影。

  這幾天,她的腦海中總是不斷的浮上他們在火焰島上相處的情形,那個激動吶喊著「他愛她」的他,那個細心呵護著她的他,還有那個以威脅的手段強迫她簽下結婚證書的他。

  究竟哪一個他是真正的他?

  在他反反覆覆的態度中,她的心情也跟著反反覆覆的在增厭與怒氣中度過,不曾仔細思索。

  可如今靜下心來想想,他的行徑與大哥的態度似乎都透著一股令她難以摸透的古怪。

  想到這裡,她的手彷彿有著自己的意識似的,自動操控著輪椅往房門口滑去。

  她想見他一面,想要問清楚心中所有的疑惑,但她沒有想到,門才一開,映入眼簾的竟會是那張時時浮在腦海的臉龐。

  「你怎麼在這裡?」看著斜倚在門房前的文連星,程黎雁詫異的問道。

  「我想送你去醫院,可是又怕你不想見到我,所以……」他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解釋著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雙眸貪婪的想增加所有屬於她的記憶,雖然自從她住進來的每一夜,他都會偷偷的溜進她的房間,佇足她的床畔,只為貪見她美麗的容顏,可是那樣的記憶似乎總是嫌不夠似的。

  「難不成你在這兒等了一夜?」望著他那帶著疲憊的眼眸,程黎雁驚詫的發現他似乎在這裡等待很久了。

  這樣的發現讓她忍不住柳眉微皺,心中那抹怪異的感覺再次升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文連星往昔的俊逸瀟灑在此刻彷彿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即將離別的蒼涼氣息。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將雙眸定定的鎖在她的臉龐,彷彿是想要將她的一切完整的輸入自己的腦海一般。

  被他那種莫名炙熱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程黎雁忍不住別開眸光,語氣中有著一抹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渴望。「你是不是有話想要對我說?」

  但這樣的渴望在文連星的耳中聽來卻像是不耐,這樣的感覺讓他的臉色明顯的一黯,但卻依然靜默。

  得不到答案,程黎雁的火氣頓時往上直冒。「若是沒有話說,你就先回房去吧!我也該去準備一下了。」

  氣憤的想要回過輪椅進房,但卻被他拉住。

  文連星來到她的面前,將一個公文封遞給她。「我想這個是該還給你的東西。」

  「這是什麼?」程黎雁並沒有伸手接過,只是掃了一眼那顯得有些熟悉的公文封。

  「這是你被月他們算計那天遺落的周氏企業的股票,今天月才拿來還給我。」

  「為什麼要還給我?」她抬眼看他,裡面的東西有些是不記名的,要占為已有是輕而易舉的,若再加上他本來有的股份,那麼就算他明天要將周氏易主,也不會是什麼難事。「你不怕我讓你的仇報不成?」

  文連星聳了聳肩,對於她的問題不置可否。「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你該用它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那你父母的仇呢?周氏的前身不就是文峰企業,是你爸媽一手創立起來的,不是嗎?」

  其實這是她最近才知道的,當年周文忠以著極為卑劣的手段逼死了文連星的父母,然後將文峰企業占為已有,所以他才會這麼恨周文忠。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且主動的和他談論這個話題,畢竟當年他負她,起因也是這個,所以這一直是她心裡的痛。

  她向來只是忽視它,甚至將之視為報復他或鉗制他的一項利器。

  對於她的問題,文連星僅僅只是揚起一抹無所謂的笑。「那似乎是我該擔心的問題,而不是你的。」

  「我……」程黎雁頓時語塞,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的問題逾越於她的關心。「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用自做多情的以為我是在擔心。」

  「不管你是不是在擔心,但你明天要開刀,你應該還記得吧?」

  「這種事誰會忘記?」她不悅的蹙起眉應道。

  「既然記得,你就該將心力全放在康復上。」

  「這種事不用你交代,我已經迫不及待準備在我能站起來後,去找律師辦好離婚。」程黎雁氣急敗壞的宣誓著。

  「傻瓜!不用這麼麻煩的。」文連星喃喃的說道,在她還沒弄懂他在咕噥什麼之際,他突然曲膝而跪,雙眼與她水亮的圓眸平視。「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聽著他那魔魅而迷人的嗓音,她不由自覺的也軟下氣勢。

  「答應我,等你腳好了之後,你和錯兒一定要過得很快樂、很幸福,就像還沒認識我的時候那樣,做個既任性又聰明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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