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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喬翎 柳玉痕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非但沒有查出什麼,挨了揍也不打緊,還被一個男人瞧光身子,她是越想越傷心。 哭累了,她勉強起身穿好衣服,慢慢踱回啟己的房間,她的臀部還隱約傳來疼痛。她不承認自己能力不濟,只覺得這將軍府不是人待的地方,明明東西不是她拿的,卻被栽贓,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還被……還被人給輕薄了去! 走回房間,趴在自己的床上,她開始回想今日和韓幄的對話。不過那些話如今已不重要了,現在她的思緒全停在他那驚心動魄的撫觸上。咦!她是怎麼了?竟然這麼不知羞恥的回味! 她的心魂是不是失了?這不是她柳玉痕的作風,她向來以俠義之風自豪,又嫉惡如仇,從來不知道這些以外的東西,但今日卻弄糊塗了,會是哪裡出了差;錯? 「小痕,小痕……」 忽然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她馬上看向門外。這時間被打開了。 「是你?」聽到這親切的聲音,她可以確定來人是衛雲。 她本想下床表示歡迎,但衛雲已到床前制止她下來。 「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不,你沒有,這點傷我能熬。」 「你哭了?一定很疼對不對?」衛雲自責地道:「我枷道我的力道會這麼重,我太對不起你了。」他覺得自己有失朋友的厚道。 「我是……」她怎能說出自己被輕薄的事。但面對他的自費,她必須說些讓他放寬懷的;話。 「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氣自己多事才會惹出這場風波,我知道你已手下留情,謝謝你!」 「我相信你不是來偷文件的。」衛雲信任地道。「也許府內有內賊。」 「這是你的揣測還是聽來的??』她追問。 「本來將軍和兄長都認為你的嫌疑最大,可是將軍在與你交談後,就否定了原先的判斷。」 柳玉痕心裡暗付:他都搜過她的身了,沒有任何東西在她身上,他還能亂安罪名給她嗎? 「大概是你運氣不好,而書僮出入書房的機會大,文件偏又在我們三人出外時不見了。」衛雲為柳玉痕感到委屈。 經他這麼一提,她倒是有個新發現。她記得韓幄習慣把文鎮放在案桌左邊,那天她進去後由於忙著翻東西,沒有多少時間去想究竟哪裡不對勁;現在仔細回想才發覺一個疑點,那就是;當日韓幄的文鎮是放在右邊,也就是說在她尚未進書房之前,可能就已有人進去動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大家定會還我一個公道。」她說得正氣凜然,因為她確實沒拿任何東西。雖然之前她有這個意圖,但最終仍沒有拿。「衛雲,那文件有那麼重要嗎?」 「如果不重要,將軍會這麼生氣嗎?」他說的可是實情,不然主人不會失去平日的原則,在責罰小痕後又私自和他談。 柳玉痕感到納悶,究竟是誰也要探韓幄的底?對方是敵是友? 她隨即想到魏大哥,不會是他派來的吧?將軍府人員眾多,光是家丁和侍衛加起來也將近百人,妯要如何探查? 都怪魏大哥,密商什麼大事也不讓她知道,還說她懸女孩子家不適宜參與,若不是她偷聽到一些關於韓握的事,今日她也不會來這裡。也許是逞強不甘示弱,所以她才悄悄獨闖入府內,只為了幫忙查出一點什麼。 魏大哥一定不知道她已混人將軍府,否則怎會有人和她搶功?但若是那人被捉到,一定會很慘。唉!她現在都自願不暇了,還在為別人的處境擔心。 「小痕。」衛雲見她發呆許久,出聲喊她。 「呃……什麼事?」她立刻回神看他。 「將軍行事雖然嚴厲,可我發現他對你還是不錯的。」衛雲直話直說。 「此話從何說起?」英非他發現了什麼! 「就拿那天的事來說,換作是別人,將軍絕不會讓我執行;而且將軍還以要盤問你為由,—把你送到他的寢室,其實他是關心你的傷。」 「是這樣嗎?」韓幄對她的體恤,不就是想動之以情,再從她口中探出什麼嗎?他會真的關心她嗎? 「沒錯,這叫旁觀者清。」連兄長也有同感,騙不了人的。 記得那天韓幄帶著歉意要離去時,還叮嚀她不能暴露身份,想必也是為了保護她。所以衛青、衛雲甚、至府中上下,到目前為止還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衛雲,你來做什麼?」韓幄打斷兩人的話,讓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來人。 「我來看他的傷好些了沒?」他似乎看到;主人臉上帶著醋意,事實證明主人是疼惜小痕的。不要說是主人,連他都捨不得對小痕凶啊! 「我有話和她說,你走吧!」 「是的,將軍。」衛雲識相的退出。 再次見到韓幄,柳玉痕感覺全身不自在,臉頰頓時滿紅雲,心跳也加快了,他二定看出了她的窘樣。 韓幄側坐在床沿,嚴肅的神情慢慢退去,溫和地問:「好些了嗎?」 她無言的抗議著,不想回答他的話。想她一個清白的女子,竟莫名其妙的就被人佔了便宜,她還能笑臉迎人嗎? 「不說話?意思是要我親自檢查?」他故意語出威嚇,看她賭氣的俏臉竟然顯露暈紅的緋霞,那模樣更是引人遐思。 「你還要怎麼樣?我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別假惺惺的說是要來關心我的傷。」本都虧了?不需要再跟他客氣,他這麼好心來看她一定有目的。 「那天是我太鹵莽了,但是如果你沒有犯忌製造嫌疑,而且又是女扮男裝令人誤會,怎會發生這樣的事?其實你也應該負點責任。」他一板一眼地道。 聽起來好像是她錯了似的。來到別人的地盤就得放低姿態,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魚潭被蝦戲」;而這也正是她如今的處境。 「你是大將軍,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沒事請出去!」她大膽地挑戰他的權威,只因她心裡有氣非發洩不可。 「這裡仍屬於將軍府的範圍。」他淡然道。 「但現在是我暫時的住所,我有權利當暫時的主人」她的自專抬頭,不客氣的反駁。 這小女人還挺有個性的,韓幄原想把她調到廚房幫忙雜役,但想到她是女子就更不放心了,她還是暫時當他的書僮好。或許借此還可以從她那裡查到什麼,等她傷好了,一定還會有所行動。 「等我查出盜走文件的人,我會讓他嘗嘗將軍府刑罰的滋味。」他撂下無情的話警告著。「而且與那盜賊萌關的人,我嘲櫸會把他揪出來。」 柳玉痕驚悚的看著他,料想他這個人一定說到做到,否則他不會英名遠播,好的壞的評語都有。萬一那人真是魏大哥派來的,那可就慘了。 「再休息兩天,你就可以開始工作!」撂下懾人的命令,韓幄漠然的走出她的房間。 柳玉痕開始忐忑不安了,她不是為自己擔心,而是為那盜文件的人擔心。如果他真是魏大哥派來的,今後她的處境將更艱難。 ★ ★ ★ 竹篙外,柴門前,魏承莢和柳如風相對坐於草蓆上,兩人像在研商大事一般,專注而入神,連一群螞蟻游移至腳邊也毫無所覺。 這裡是絳城之外的偏遠窮村,也是魏承英暫時棲身的地方。自從魏家出事以來,柳如風就安排他暫時隱居在這裡。 此地距離絳城二十多里,荒郊僻壤,窮山惡水,休說強盜不會來這裡打劫,恐怕連鬼神也不屑來此,怪不得名曰太平莊,確實是個太平又安寧的地方。 「舍妹離家已好幾天,她留了封倌,也沒說明去向,父親大人命我一定要把她找出來。」柳如風對著魏承莢道。他已經夠忙了,現在又多一項尋找玉痕的事,他氣她沒事就給他找麻煩。 「這可怎麼辦?近來九原山的山賊頻頻活動,聽說已在降城有了動作,一個女孩子家獨在外,實;在是危險至極。」魏承英關心地道。 「管她的,她自己要惹麻煩,將來要是發生事情,她就得自己承擔後果!」他哪有時間管她。還是魏承英的事重要。想他家曾經官高權重,又是忠良之後,如今卻被陷害,只留下他一個人僥倖苟存,身為友人,他有職責為他洗刷冤屆。 「你不能為了我的事而不顧自己妹妹的安危。」魏承英當然擔心柳玉痕,在他心裡,她可是讓他心折的女孩;何況他們一家全是他的恩人,他除了心存感激外,柳家誰的安危他都在乎。 「你的事情比較重要。」柳如風不以為然地道。玉痕鬼靈精怪,父親都管不住她了,他這個兄長更無能為力,也許是喪母的關係,所以父親對她多少縱容了些。 「不,如風,我們一方面查探將軍府的事,一方面也要注意王痕的去向,否則對伯父說不過去。」魏承英不阿意柳如風對柳玉痕的漠視,那會讓他覺得是自己牽絆了柳如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