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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古靈 算了,總算她還是有來上課,聽說若非於培勳的父親予以「勸告」,她壓根兒沒想到自己還有課不能不上,二年級就快結束了說! 「你這樣天天去等他醒來,有沒有想過如果他根本醒不過來了怎麼辦?」 「他會醒過來的!」桑念竹斬釘截鐵地宣佈。 「唉唉,我說如果,OK?」 「不會有如果的。」 「又來了!」李亞梅簡直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麻煩你先明白一件事實: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OK?他很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也有可能醒來後變成超級大阿達,或者暴龍酷斯拉,到時候你怎麼辦?」 「先前你也問過我,如果他不回來了怎麼辦?我告訴你他一定會回來,結果他根本沒離開過。這次也一樣,我知道他一定會醒來,就算睡得再久一點,他也一定會醒來,相信我,他一定正會醒來的!」桑念竹的表情非常堅毅,就好像她所說的一切比之眼前所見的一切事實都要來得更篤定,更確實,更毫無疑問。 「可是……」 「如果他變了?那又如何?只要我還是我,以後就換我來照顧他,為什麼不可以?」 李亞梅不禁驚異地盯住桑念竹直瞧,因為懦弱的小兔子在這一瞬間突然變成了一隻凶悍的母獅子,就算是想像中,她也不曾見過桑念竹表現得如此勇敢堅強,彷彿即使是有一座山壓過來,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將那座山一腳踢回原位。 女人,真會為了愛做出如此巨大的轉變嗎?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李亞梅暗暗驚歎不已,同時,一個奇異的疑問也在她腦海中悄悄浮起。 有一天,她也會嗎? 老天,千萬不要,那太恐怖了! ☆ ☆ ☆ ☆ ☆ ☆ ☆ ☆ ☆ ☆ ☆ ☆ ☆ ☆ 「會,而且快了。」 「嘎?」 正在看電視新聞報導的於司讖突然這麼說,李亞梅聽得一愣,實在不曉得他在說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對方是於培勳,她一定會擺出名品恰北北牌茶壺的架式追問到底,但偏偏不是,不僅不是,而且對方還是個長輩,一個看上去非常溫和,實際上也非常溫和,可是卻隱隱有一股令人無法不低頭的懾人威勢的長輩。 所以她只好很委屈地收回好奇毛毛蟲,繼續陪他看電視,因為桑念竹一旦走進病房裡,除了於培勳之外,眼裡就再也看不見其他任何會呼吸的生物--其他生物都屬異形,不看也罷! 「……根據威爾斯警方側面研判,英國有史以來最好詐狡猾的連續殺人狂魔約瑟巴?卡哈特已於日前偷渡至愛爾蘭,蘇格蘭警場高級督察麥尼,查士敦決意要繼續追緝到底,據悉,查士敦督察將於回到倫敦後直接向上級……」 「嘖,又被他逃了!」李亞梅咕噥。「小唸唸,你叔叔快回來了喲!不過他還真是有夠遜的耶!搞了半天,殺人狂魔居然是他最信任的屬下,還被那個變態狂魔先一步落跑,又在威爾斯玩了半個多月的捉迷藏,結果還是被人家溜了,我看他就算不被降級,也跑不了被上司狠狠刮一頓了!」 自言自語了老半天,桑念竹沒有回答,李亞梅也不期待她回答,回答她的是於司讖。 「跑到愛爾蘭去了嗎?嗯!這樣的話,小弟也差不多要醒來了。」 可是她還是聽不懂--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蠢,只能怔愣地瞧著於司讖緩緩起身到病床邊去凝視兒子好一會兒,又注視桑念竹片刻,後者正在專心的替病床上的人修剪指甲。 「念竹。」 「嗯?」 「你認為小弟會醒來嗎?」 「會。」桑念竹頭也不抬地說。 「可是他已經昏迷一個多月,明天連石膏都可以拆了。」於司讖提醒她,一個月很可能演變成一年,再繼續拖長為十年,然後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一輩子…… 「一定會!」桑念竹的回答仍然毫不猶豫,-點也不懷疑。 於司讖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終於可以把這個丟在路上都沒人要撿的失敗品送出去了! 訝異的眼愕然仰起,「呃?」桑念竹一臉疑惑。 「我是說,我要跟李小姐用餐去了。」 原來如此,害她嚇了一大跳。「哦!好。」 她沒有想到自己也需要吃,但於司讖可沒忘記不能餓壞了未來的媳婦。 「我會幫你帶回來。」 「謝謝。」 「唐吉小姐,一起去吧!」 特別護士正打算婉拒,忽見於司讖有意無意地使了一下眼色,立即闔上嘴,乖乖跟著出去了。 出錢的老闆最大。 不意三人才剛出去幾秒鐘,於司讖又單獨轉回來。「念竹。」 桑念竹訝異地看過去。「嗯?」忘了什麼嗎? 「你希望小弟早點醒過來嗎?」 她真的不是故意挑毛病,但有時候她覺得於司讖說話真的好奇怪,而且他此刻 的眼神也非常奇特,聲音更曖昧。 「當然想啊!」 「那我教你一個辦法,雖然不一定有用,但試試也沒差。」 「咦?」於司讖彎身對她講了幾句悄悄話,桑念竹立刻羞紅了臉。「可……可是……」 「不騙你,他那裡最敏感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是……」 「現在沒人在,嗯?」語畢,於司讖即出去了。 桑念竹不覺傻呵呵地呆站了好半晌,雙頰上的紅暈始終末褪,而後,她悄悄回過半眼去偷覷。 真……真的要試嗎? 又遲疑半天後,她終於慢吞吞地掀開被單,臉色更赧。 無論如何,先試試再說,只要他能醒來,什麼都好! 不過老實說,這種戲謔式的方法實在讓人興不起什麼希望,甚至非常可笑,她也只不過姑且試試看而已,沒有想到…… 「住……住手!」 只兩個字,桑念竹便嚇得差點跳起來,驚駭的視線回過去,於培勳的眼睛並沒有張開,但他的嘴巴好像在蠕動。 「勳?」 「該……該死!是我那混……混蛋老爸告…告訴你,我那裡……那裡最怕癢的嗎?真可……可惡!我……我看見的明……明明是公……公主吻醒睡……睡王子的說……」 ☆ ☆ ☆ ☆ ☆ ☆ ☆ ☆ ☆ ☆ ☆ ☆ ☆ ☆ 「臭老爸,你兒子這麼可憐,你居然要小竹來呵我癢!」 剛拆掉石膏的於培勳靠在床頭,臉上的腫脹起碼已經消褪九成以上,不過仍有些紅紅藍藍的東西殘留下來,看上去好像小丑的妝沒有擦乾淨似的,他一邊恨恨地咒罵,一邊試著要支使自己的左手和右腳,可是它們好像不太聽話。 「見鬼,這到底是不是我的手腳啊?」 「勳,你還沒拆線,先不要動得太厲害吧!」桑念竹擔憂地低勸。 「不要動得太厲害?」於培勳自嘲地哈哈兩聲。「等我能動了,你再來跟我說這句話。」 穩坐病床邊的椅子上,於司讖搖搖頭。「小弟,你實在很囂張喔!」 「哼哼,老爸,你才沒良心呢!」他指的是呵癢的事。 「你好詐!」於司讖指的是兒子設計老爸來幫忙的事。 「學你的囉!」 「你就那麼篤定我一定會來?」 「我看見了嘛!」於培勳擠了擠眼。「再說,寶貝兒子出事了,就算老爸你不想管,老媽也不可能不理,對吧?」 「這件事我可不敢讓你媽媽知道。」於司讖喃喃道。「我怕世紀大洪水會再度爆發,世界末日會因為你而提早降臨。」 「我知道。」於培勳仍在齜牙咧嘴地忙著驅動手臂。「那你怎麼跟老媽說?」 「我告訴她老總找我有事。」 「大哥呢?」 「我也沒讓他知道,他那張嘴並不怎麼牢靠。」 「是嗎?」於培勳賊笑著突然抓住於司讖的手臂,五秒後即放下。「老爸,我真同情你。」 「呃?」 於司讖甫始一愣,於培勳已經轉開話題了。 「老爸,那傢伙……不會再來找我了?」 「只要你不再去惹他。」於司讖淡淡道。「你都看見了?」 於培勳朝桑念竹瞄去一眼。「我自己看不見他,可是我看得見老爸你看見的,這樣就夠了,你知道,他對老爸你是完全沒有戒心的。」再聳聳肩。「不然我怎麼敢冒這種險。」 一旁,桑念竹一邊小心翼翼地用溫熱的毛巾為於培勳擦拭拆除石膏的地方--上面還沾著好多白白的石膏屑,一邊滿臉困惑地來回看他們父子倆,實在無法理解他們的對話。 「就算你看見了也不一定必然會發生,」於司讖若無其事地說。「譬如此刻,我們的對話也已經改變了。」 「就是說咩!」於培勳嘟嘟囔囔,「老爸你第一句話明明是要告訴你可憐的兒子我說我安全了說,結果卻變成:小鬼,你終於睡飽了!」不滿地哼了哼。「差太多了吧?」 見他一副孩子氣的惱怒模樣,於司讖不禁莞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