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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冷荷 「我想先幫她在南部找個工作,等她安定下來之後,我再提出離婚的要求。她的娘家就在高雄,應該可以就近照顧。」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我會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啊!」 舒晴不可置信地對於*1看著。 他那白皙的臉,機敏的雙眼,豐富的表情,考究的穿著,他的眼睛流露出感情,但是,她卻覺得他的感情非常的陌生。 她不知道,怎麼會走到這裡來。 多可笑,不是嗎? 她不能這樣做,也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舒晴對自己說:「你作錯了事,現在想辦法補救大概還來得及。」 *** 為了避開可怕的孤寂感,而和一個自己並不真愛的人混在一起,豈不是一種悲哀? 此刻,她的心裡一片空白。能澄清自己的想法,可算是一種輕鬆,每次證明自己對於*1沒有真愛,她都會感到輕鬆一些。 她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站在露台前,眺望山下的夜景。那夾雜各種顏色、忽明忽滅的閃爍燈光,使整個山坳就像鑲上各式珠寶的綵帶般,散發著夜的魅力。 在有關夢幻山谷的難忘回憶裡,舒晴也擁有一顆珍愛不已的珠寶。 此時,她輕撫著胸前的那顆愛情石,經過了這麼多年,她仍然隨身配帶著它。這顆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愛情石,在別人眼中可能顯得微不足道,然而,對於舒晴來說,卻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因為,就是它,讓舒晴擁有了一個再真實不過的故事,猶如永不抹滅的印記。 現在,舒晴以一種悲喜交加的心情,沿著自己深藏已久的心緒慢慢走,並且在心中細細品嚐,虔敬的心情就像面對一場心靈的饗宴般。她打開封閉已久的情感世界,用心地聆聽,仔細地感受。 就這樣,她整整利用一整夜的時間完成了令人敬畏的心靈旅程。 當曙光乍現,微弱的陽光輕輕撒在舒晴的肩上及頭上,微風輕撫而過,那樣的感覺令人感到舒服不已。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雖然她的身體因為一整個晚上沒有休息而覺得疲累,但是,一種清明的輕鬆感受正佔滿了她的全身。 她走進屋內,輕巧的滑進柔軟的被窩中,現在,她需要一場毫無牽掛的好夢。因為醒來後,她已經確定了自己該選擇的方向。 也許是因為釋懷了,才一會兒工夫,舒晴就已沉入夢鄉。 在夢中,她露出了一個恬靜的笑容。 *** 近午的時候,舒晴被電話鈴聲驚醒了過來,直到電話被跳接到答錄機時,她正好甦醒過來。 她躺在床上聆聽著電話留言,原來是於*1。然而,舒晴並不打算起來接電話,只是靜靜的躺著。 她坐起身,開始整理紛擾了一整個晚上的思慮。 事到如今,舒晴必須負起大部分的責任,畢竟,她和於*1之間,原來本該是兩條毫無交集的平行線。當於*1偏離了一貫的軌道時,舒晴自己模稜兩可的態度,更加鼓勵了他出軌的念頭。然而,儘管她察覺了可能造成的態勢,卻仍然沒有避開與他交會的可能性。她放任自我感情的結果,至少已經造成兩個人的傷害;於*1以及於*1的太太。 所幸,她已經覺悟了過來,也從一場現實的迷離夢境中清醒了過來。 她無意讓一個作為別人太太的無辜女子,無端的失去自己一輩子所要依靠的丈夫。更何況,最親密的丈夫是為了一個不可能愛上他的人而摒棄了這一段婚姻。這個故事的確是太可悲了,舒晴絕對不會允許它發生。 她拿出信紙和筆,用一種贖罪的心情,平靜地向於*1承認她的錯誤。 當然,她也會毫不保留的傾訴那個屬於她自己的愛情故事。 舒晴衷心期待於*1的諒解,也期盼他能懂得。 她打從心底吁了一大口氣,幸虧,他們並沒有錯得太離譜,也沒有偏離軌道太遠。是的,現在,舒晴必須回歸到她自始至終所該走的方向—— 舒晴洋洋灑灑的寫了厚厚一疊的信紙,紙上的千言萬語乘載著她無限的歉意與遺憾。 為這段本該雲淡風輕的情感劃上終結的句點後,舒晴換上外出服,她打算盡快把這封信寄出去。在於*1還沒有做出任何無法挽回的錯誤之前。 此外,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舒晴疾駛的車速,就猶如她的決定般,快速而堅決。 *** 當舒晴抵達「紫籐軒」的時候,她發現原本空曠的停車場,這一天卻幾乎停滿了車子。她花了一番工夫,才把車子停妥。 畫廊內有不少媒體記者在採訪新聞,舒晴往四周看看,才知道是為了畫家任炫所舉辦的茶會。依會場參加的人數看出,這場茶會舉辦得相當成功,尤其看到許多不同的媒體記者齊聚一堂,就可以看出方基偉的公關手腕之靈活了。 一向深居簡出的舒晴難得碰上此種場合,畫廊內熱絡的氣氛令她想打退堂鼓。但是,轉念一想,明天她就要啟程到紐約去了,她不在國內的這段期間,有許多事情必須向方基偉交代清楚,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屋內。 她尚未跨進方基偉的辦公室,就已經聽到屋內的笑聲了,好像是方基偉的一番話引來了哄堂大笑。她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在這時候進去。 她站在外面正想著應該要怎麼辦的時候,從辦公室走出一個人來。 「舒小姐,你來了,怎麼不進去呢?」原來是林經理。 「我聽到裡面好像有很多人的樣子,怕會打擾到他們。」舒晴輕聲的解釋說。 「那倒不會,待在裡面的都是一些記者朋友,大夥兒正聊得開心呢!」林經理直爽的回答說。 「這樣子進去,方便嗎?」舒晴仍然有所顧慮。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認識。」林經理熱心的想拉著舒晴一同進辦公室。 舒晴搖搖頭,拒絕了林經理的好意:「你知道我最怕這種場合的,我先去參觀畫展,等他們散了,我再去找方先生好了。」說完,舒晴轉身就往回走。 「還是你要到我辦公室去坐一坐?」林經理有心的問道。 舒晴轉頭看了一下林經理,「當然好,謝謝你。」 於是,她們兩人便一同朝前面的辦公室走去。 「舒小姐,你最近作畫的進度還順利嗎?」林經理一邊招呼舒晴,一邊關心地問道。 「謝謝你的關心,看來我得加緊努力才行呢!」舒晴有些心虛的說。 「你還是那麼謙虛?」 「不是的,這次我說的是實情哩!不過,我明天就要出國去了,我希望能帶回不讓你們失望的作品。」 「喔!你要出國去尋找靈感嗎?」林經理驚訝的說。 「嗯,也可以這麼說。」舒晴微笑著表示。 「舒小姐,有一件事我想親自問你,可是不知道會不會太過冒昧?」林經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舒晴頗為納悶。 「什麼事情呢?」舒晴十分好奇的回答。 林經理想了一下,然後像是鼓足勇氣般間道:「你認不認識一位安先生?」 舒晴雙眼圓睜,不可置信地反問道:「安瀚柏先生?」 林經理鎮定地點點頭,「是的,就是那位名企業家安瀚柏先生。」 舒晴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事隔多年,從來沒有人在她的面前直接提起這個讓她心醉又心痛的名字。 「你認識他?」舒晴忐忑地問道。 林經理關心地看著舒晴的反應,回答說:「安瀚柏先生曾經來過『紫籐軒』。」 舒晴一聽相當驚訝。「他來過這裡?」她沒有想到安瀚柏與她的距離居然是如此地接近,又如此地遙遠。 林經理點頭表示:「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嗎?」 「我不知道。」 「他是為了那幅『等待的女人』而來的,或許也可以說,他是為了畫中人而來。」林經理毫不保留的說。 「什麼!他已經看過那幅畫了?」 「沒錯,為了那幅畫,他來過這裡無數次。過了一段時間,他才主動開口詢問有關那幅畫,以及有關你的消息。」 舒晴激動的撫住胸口,她真怕自己會支持不住。 「然後呢?」 「我只告訴他你大概的情形,並未詳談。不過,他要求我提供你的電話或地址——」 舒晴緊張的追問:「你給他了?」 「沒有,我告訴他基於工作職責,我不能在尚未請示方先生之前,就把你的資料提供給他。」 舒晴不知道自己應該要高興還是要覺得失望? 「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林經理小心翼翼地說。 「你說吧!」舒晴大方地表示。 「你和方先生之間——」 儘管林經理支支吾吾的,聰明的舒晴倒也會過意來。 「我和方先生之間並沒有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