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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芭芭拉·卡德蘭 在箱裡呀!」 她的嘲諷又令嘉士德爵士火冒三丈。 「真是荒唐、無聊、可笑!」他說道,「只要有人傳一 絲謠言,我的名譽便付諸東流了,誰會相信我是清白無辜 的?」 「所以我們必須十分謹慎。」雅娜深麥同意地說道。 「我們?我們?」他喊著,「我無端地被牽累還不夠? 蘇丹發現你失蹤,又會怎麼說?」 「當然他會想你,而且誰都可以輕易地想到你是怎麼逃 走的。」他立刻補上。 「沙欽——就是給你鑰匙的那個太監——和曼黛麗—— 蘇丹的寵妃——都曾在我家工作過,他們幫助我,因為他們 知道如果被土耳其人發現我是俄國人,就逃不了被暴群碎屍 萬段的悲慘情況了。」 「總會有別的方法吧?」嘉土德爵土說道。 「我們已想盡辦法了。」雅娜答道。 「你不是告訴過我你在照顧生病的父親嗎?」他責難似 的問道。 「的確是的,」雅娜答道,「只是,他已去世了,而且 當時康士坦丁堡正打算逐戶清查,所以我的土耳其僕人就設 法把我送到曼黛麗那兒。」 「倒像是真的一樣,」嘉士德爵土以不屑地口吻說道, 「你想以此為借口說服我,對嗎?」 雅娜步出箱子,站在地板上: 「你以為我有其它的企圖,爵士?我可以發誓,在你登 上皇家快艇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蘇丹接見的是誰。」 「倒是個奇妙的巧合!」嘉士德爵士再度嘲諷著。 「要是你以為我抱著別的念頭,以為我想與敵人為伍的 話,你簡直是個白癡!」 無疑地,她正像嘉士德爵土一樣火冒三丈,彼此怒目相 視著,眼中冒出激烈的怒火,嘉士德爵土緊緊地抿著嘴,下 顎呈現僵硬的方形線條。 「我得把你送回去!」他終於說。 「你做不到,」雅娜說,「要是你真的這麼做,我就反 咬你一口,說是你要我跟你私奔的。」 「這正是我料到你會說的!」嘉士德爵士說,「誰會相 信女人的話,尤其是俄國女人?」 雅娜坐了下來。 「到時你就會無路可走了。」雅娜冷靜地說道。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據實稟告船長,」嘉士德爵土答 道,「他會找一個空房間,把你軟禁起來,等我們抵達雅典 後,他就會送你上一艘駛回康士坦丁堡的船,把你送回去。」 「為何不把我扔到海裡?」雅娜還嘴道,「再不,乾脆 把我送給那批兵士,他們大概好幾個月沒見過女人了,他們 絕對會歡迎我的!」 「正該這麼做!」嘉士德爵士答道。 「我同意,」雅娜平靜地說,「我深深瞭解您的困擾和 苦衷,爵士,既然我們彼此都憎厭對方,你該相信我這麼做 完全是為了要逃避比死更可怕的情景。」 「到底是什麼?」他粗率而好奇地問道。 「是因為宮裡的太監長卡拉加想要佔有我。」 從嘉土德眼中的神色雅娜看出他的驚怖。 「我不相信蘇丹會答應!」 「我並不是蘇丹嬪妃,」雅娜解釋著,「曼黛麗告訴別 人我是她的妹妹,我從未見過蘇丹,蘇丹也不認識我,因為 卡拉加想鎮壓曼黛麗,才想據我為奴。」 「這些是你的問題,」他說,「你不應該拖累到我,何 況這很可能會毀了我的前途。」 「我明白,」雅娜說,「所以我才說這件事不必讓任何 人知道。」 嘉士德爵士一言不發地來回踱著。 「除了同意之外我還能說什麼呢?」 「沒有了。」雅娜冷靜地答道。 「只要有人起了疑心,」嘉士德爵士自言自語著,「就 會引起多少誹謗的流言網!」 「所以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並不難。」 「不難?哼!這才難呢!」嘉土德爵士駁斥著,「別的 不提,我可不希望房裡有個女人,我原希望清靜些可以專心 工作的。」 「我發誓我絕不會打擾你的。」 雅娜四下張望了一會,又說道: 「我想最好能把蚊帳放下來,那麼即使有人突然闖進 來,我也可以躲在裡面。」 「不可能會有人闖進來的!」 「還可以請你的僕人,」雅娜繼續說著,「為你在地上 鋪一張舒適的床。」 「多謝!」嘉士德爵士反譏著,「你倒設想得很周到!」 雅娜禁不住展露出純真的笑靨。 「睡在地上可比睡在床上還舒服呢!不過,要是你不喜 歡,我倒願意跟你交換。」 「倒好像我們得同甘共苦似的。」嘉士德爵士不悅地說 道。 「正是,至少是我們在船上的這段時間,等到了雅典, 安全地抵達官邸後,我便會走得無影無蹤的。」 「官邸!」嘉土德爵士呻吟著,「想想我帶著一個土耳 其打扮的俄國女人,成何體統?順便告訴你,我實在看不慣 你這身打扮。」 「箱子裡還有幾件衣裳,」雅娜說道,「只是不知道有 沒有端莊點的。」 她說話的態度又挑起了嘉士德爵士的怒火,他一言不發 地走到窗邊,眺望著粼粼波光。 「對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想……帶給你麻煩的!」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乞求,好一會,他很費力地說: 「我也為剛才的魯莽道歉,我確實是氣昏頭了。」 「我瞭解,因為這很可能會影響你的前途,」雅娜說, 「但,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肯幫助我,我絕不會洩露隻字片 語,更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 「但願如此了。」嘉士德爵士說著便轉過身來,面對著 她。 他仍然很生氣,但即使如此,他仍得承認她實在非常美 麗,非常可愛。白哲的皮膚,深黑的星眸,如雲的秀髮一直 披瀉到腰際。 殷紅的小嘴,亮晶晶的雙眸淡淡的畫了細細的眼線,更 襯托出她的純真與嬌美的五官。 「你很年輕。」他忽然說。 「下個月我就滿十九歲了。」 「離開俄國後,你一定受了不少折磨吧?」 然後,他又問: 「為什麼會離開俄國呢?」 「當時我們父女正在巴拉加的別墅裡住著。」 「然後就逃出來了?」 「家裡的土耳其僕人,你曾在市場見過的那位,想辦法 把我們混進了一艘土耳其船。」 「於是你們就躲在我們分手的附近?」 「也就是康士坦丁堡的貧民窟,我們過得很好,直到土 耳其政府決定要逐戶清查時。」 「我瞭解你的處境。」嘉士德爵士說道。 他走到她對面的椅邊,坐了下來,深深地注視著她的臉 龐。 「有天下午我又去了那個地區,我覺得我們一定會重逢 的。」 「我看到了。」 「在你家?」 「不,當時我坐在轎子裡,正要到德瑪巴宮去。」 他驚奇地望著她,她知道他一點兒也沒有印象,因為他 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又說: 「那時有一間屋子著火了,我有點擔心會與你有關。」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指那場火很可能是由那些狂亂的暴動 分子所放的,她望著嘉士德問道: 「你懷疑過我的國籍嗎?」 「本來沒有,」他說,「不過後來我回想起來,一直想 不通為什麼你對那件事會異乎尋常的難過,再者我也無法從 你的面貌或腔調中判斷出你的國籍。」 他浮起了一絲微笑,繼續說: 「只有俄國人才有這種語言天才。」 「我也想過,」雅娜說,「要是當時,我走出轎子,向 你求助,你又會怎麼做?」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嘉士德爵士說,「很高興 當時你並沒有這麼做,現在我是不得已,被情勢所迫才幫你 的。」 「你還在生氣?」 「我是以駐希臘大使的身份到雅典的,」嘉士德爵士 說,「而現在,我的前途就操在你的手裡了。」 「我絕不會破壞你的。」 「只要你被人發現,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嘉士德爵 土答道。 再次,他蹙起雙眉,說道: 「當然我並不是傻瓜,我也知道有許多人羨慕我還來不 及,絕不會有人相信我是無辜的。」 「我懂,」雅娜說,「所以必須極端秘密,或者你不必 告訴你的僕人,要是他進來,我就躲到箱子裡去。」 「傑金斯是絕對可信的,他非常忠心耿耿,」嘉士德爵 士說,「而且也應該讓他知道,因為他不但要準備我們的膳 食,還得為我鋪床哩!」 他又在奚落了,雅娜遲疑著說道: 「其實,我只是想實際一點。也許……我該葬身於博施 普魯士海中,如此,對你,對我,都不會有麻煩了。」 「別傻了!」嘉士德爵士不客氣地說著,「戰爭又不會 永遠繼續下去,等戰爭結束,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一定會回到俄國的,」雅娜同意著,「我猜,在巴 拉加的故居裡總會保留一點舊物吧!」 她並沒有說出她心中的恐懼:她的父母雙亡,實際上, 她己無家可歸了。 她一點也不喜歡她的親戚,更不願和他們住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