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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子心 董燕霓則利用這機會,順勢整個人倚入他的懷中。 於縵則因他突然鬆手而跌倒在地。 她掙扎著由地上爬起,怎知對上的竟是他憤怒的眼神。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星期了,他已整整忍受她一星期了! 「我鬧?」沒躲避、沒退卻,正是她一向的性子。「你居然說是我在鬧脾氣!?」 她好氣,氣他的不公平。 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她競變得一文不值了?原來,在他的心中,果然是有著別的女人。 對於她的控訴,馬成焰選擇視而不見。 「道歉!」他再度下命令,口吻強硬。 於縵將唇咬得死緊,咬得幾乎淌血,拚命搖頭。 「道歉!」他再次開口,口吻中已滲入了怒火。 「算了,馬大哥,我看不用了。」董燕霓仍在一旁惺惺作態。 迎著他的目光,於縵還是搖頭。 只一秒,馬成焰做出了自己都想不到的失控舉動。 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三個人同時愣住,於縵無法置信的睜著大眼,眸眶蓄淚的瞪著他。 而馬成焰則是因為自己居然真打了她,而僵愣在原地。 至於董燕霓,錯愕是有的,但更多的情緒是高興。 「你打我,你居然真的打我,我要跟你切八段,一輩子再也不理你!」邊說邊哭,於縵哽咽著,轉身跑了出去。 走道上剩下的兩人同時愣住,令人窒息的低氣壓瀰漫,籠罩著整個空間。 許久之後,是董燕霓先開口。「馬大哥,我看你去追她吧,去安慰安慰她。」 「不用了,隨她去,老是耍脾氣,是該給點教訓。」說著,他轉身進了辦公室。 他會跟她道歉,不過,是晚一點。 等晚一點,回到家後,他再跟她道歉,抱抱她、哄哄她,他相信,兩人應該就會沒事。 第十章 於縵不知道自己在街道上閒逛了多久,她不想回馬成焰的住處,更不想回家,兩個哭得紅腫的眼睛似核桃般。 「嗚……我好可憐,居然沒有地方可以去。」她白哀自憐地抽噎著,最後來到了陸佳儀的家門口。 伸手按了門鈐,但來開門的人卻不是佳儀。 「我找佳儀。」她對著來開門、皮膚黝黑的男子說,還差點讓自己的口水給噎著。 男子不語地看著她哭得紅腫的眼和誇張紅咚的鼻。 「我找佳儀。」她又說了一次,帶著濃濃的鼻音。 男子終於退了開來,讓開一步讓她入內。 「是不是有人找我?」佳儀的聲音傳來,她由臥房裡走了出來。「縵縵?」見到於縵的剎那,她滿瞼的驚訝。 「怎麼了?」看她哭得淒慘的模樣,她趕緊拉著她就要往臥房裡走。 「佳儀。」才推上門的男子喊住她。 誰知陸佳儀根本不想理他,腳步不停,拉著於縵繼續往臥房的方向走。 於縵嗅出了點氣氛的不對勁,那男子雖沒追上前來,也沒再開口喊人,但於縵很肯定,身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緊隨著兩人,直到佳儀將她給拉進臥房,反身推上門。 「他是誰?」於縵問,含著濃濃鼻音。 佳儀走到床沿坐了下來。「別理他。」她的表情怪異,言詞閃爍。 於縵踱了過來,跟著在床沿坐下。「你不想說就算了。」拿起面紙,她擦擦哭得紅咚的鼻頭。 「說說怎麼了,你的眼睛怎會哭得跟核桃一樣?」佳儀關懷地問。 「哇——」不問還好,佳儀一問,於縵又哭了。 「別哭了,到底怎麼了?」佳儀見狀,忙著抽面紙。 「佳儀,我告訴你喔。」於縵邊說,還邊抽噎著。 「說,你要說什麼,我都聽你說。」佳儀的手忙碌著,當然是遞面紙。 唉,認識於縵這麼多年,她不知道她竟然這麼能哭。印象中,她好似從未哭過吧?她該不會是想一口氣將二十年的淚水一次哭盡? 於縵哭得梨花帶淚,還差點喘不過氣來的咳了幾聲。 「那個男人居然在辦公室裡亂搞男女關係。」說著,她又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哪個男人?」佳儀被她搞糊塗了,壓根聽不懂。 「馬成焰。」於縵邊擦眼淚邊說。 「耶?」佳儀滿臉狐疑地上下一陣打量著她。「那不是正合你意嗎?」要不當初到元霓去打工幹嘛?又為何要裝針孔攝影機? 於縵哭得好傷心,打了幾個嗝。「你根本不知道。」 「小姐,你不說,我怎會知道?」 是她不要人家的不是嗎?還記得她曾信誓旦旦地說,要抓人家的把柄,好作為拒婚的證據,怎知現在卻…… 「你根本不知道,我也不願意呀,怎麼知道談了戀愛之後,才知道他就是馬成焰……」於縵一口氣將她和馬成焰如何認識、交往、兩人身份揭穿,到最後狐狸精介入的所有過程,一占腦兒說給陸佳儀聽。 佳儀聽得瞠目結舌,直呼不可思議。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所謂歪打正著,這兩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不知道。」於縵猛力的搖頭。 「真不想嫁給他?」佳儀一針見血的問。 於縵又搖搖頭。 「嫁?」佳儀問。 於縵又搖頭。 「不嫁?」佳儀覺得自己已快翻白眼。 於縵將頭搖得更用力。 陸佳儀深深地吁出一口氣,伸來兩手按住她的頭。「小姐,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於縵皺起瞼,「他有其他女人。」而且那個女人說,他們早在西雅圖時就在一起了。 想想可悲的自己,搞不好,自己才算是人家的第三者吧? 「就是那個狐狸精吧?」她記得於縵剛才是這麼稱呼人家的。 佳儀站起身來,在臥房裡來來回回走了幾趟。 「你打算成全他們嗎?」終於,她停下腳步,走回於縵的身旁坐下。 出於直覺反應,於縵很用力的猛搖頭。 「那就去搶回來吧!」佳儀說著,握起了她的雙手。「開玩笑,我們年輕貌美,難道會搶輸一個老女人嗎?」 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吧?男未婚、女未嫁,誰都有機會和權利爭取自己所愛。 「是呀!」於縵的雙眼一亮,佳儀的話無疑是一記強心針。「可是,你……佳儀,你會不會覺得我們的年齡不大,也可能是個問題?」 腦筋一轉,她的心頭又籠上了矛盾。 成熟女人的嫵媚動人,可是在她們身上尋不到的。 「天呀,你頭殼壞掉喔!」佳儀真想搖醒她的腦袋。「你想想,全世界有多少女人想將年齡永遠停留在我們這個年紀,卻感歎永不可能?」 要不,每年為何有那麼多女人去整型、美容,拚命打肉毒桿菌,又擦又抹保養品,為的不就是要青春永駐嗎? 「你說的也對!」於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顯然她中了那個狐狸精的計。 「那麼?」佳儀挑起一眉。 「我當然不會放棄他。」於縵壯聲一說,但隨即小臉又垮了下來。「可是……佳儀,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擦擦鼻水和淚水,她可愛的臉蛋上終於重展笑容。 佳儀搖搖頭,悶悶地哼了一聲。「我能說不嗎?」見她展露笑靨,她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唉,為何分析別人的情感只需三言兩語,對於自己的問題,卻始終理不出頭緒? 真的像他所說,是她太過於偏激?還是他太過於死心眼?五年了,五年的光陰,難道還不夠久,不夠久到可以忘掉一個人的好? 陸佳儀將視線由於縵的身上拉開,望向那道阻隔開臥房與外邊的門扉。 她想將那個男人永遠阻擋在外,只是能嗎?如果時間和距離真能拉開一切,為何現在的她仍然會感覺到隱隱的心痛? 只怕說太多,再三的否認,都只是自欺欺人。 ☆ ☆ ☆ ☆ ☆ ☆ ☆ ☆ ☆ ☆ ☆ ☆ ☆ ☆ 當馬成焰找到陸佳儀的家時,已是午夜時分。 站在門口,沒有躊躇和猶豫,他馬上伸出手來按門鈐。 很難說出他此刻複雜的心情;他該生氣,氣她競膽大的在他的辦公室裡搞破壞;另外,他則又難掩心頭的雀躍,因為她的破壞,他才能知曉兩人間問題所在。 於縵哭著跑走之後,折回到辦公室的馬成焰,心浮氣躁。 坐在座位上,他根本無心處理公事,一顆心緊繫在那個小女人身上,一遍遍回想起她含淚怨懟的雙眼,越想越不對勁。 雖不是認識太久,但於縵的性子,他自認為已摸得一清二楚。 她很灑脫、總是勇往直前、不做作,這樣的她雖偶爾會要要小脾氣,但很少開口傷人,也不可能要潑辣的蠻橫追打著人。 除非,真有什麼事讓她心傷,害她情緒失控。 幾經思考後,他急於解開心中疑竇,所以將齊彥給叫進辦公室裡來。但齊彥聳肩,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只說,於縵跟他要了一部筆記型電腦,而那台電腦正放在沙發旁的茶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