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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童景遙    


  這是誰家的姑娘啊,竟生得這麼一副水墨畫似的姿容。

  他全然沒察覺自己已經看的恍惚失神,連父親的叫喚都沒聽見,最後還是使勁拍在背上那一掌將他叫醒了。

  「你是怎麼搞的啊?問你覺得余管家的建議如何,你也不應個話。」

  「我……正聽著呢。」辰騄一臉尷尬地說道。

  眾人見他這失常的情狀,紛紛好奇的循著他的目光望去。

  而同樣失神的鵲兒,一見眾人突然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一張粉臉立刻眼紅起來,趕緊把頭垂低,再也沒敢抬起了。

  直到半天光景過去,突然聽見余管家在身後笑說:

  「那帳本都快被你畫花啦!」

  鵲兒紅著臉,將帳本塞回給他應說:

  「我.....我正等著您嘛。」

  「欸,莫怪人人都說女大不中留啊。」余管家故作感歎地說。

  鵲兒隨著他走進帳房,一壁嘟囔著:「余管家,您別拿我取笑嘛。」

  余管家瞧了瞧她,自顧說道:

  「說正格的,這雲老的公子,人品看來確實不錯啊。」

  「他好他的,與我什麼相干啊!」鵲兒應道。

  「假若老爺夫人還在的話,這親事倒是可以說說的啊。」

  「您再笑我,我……就進去了。」鵲兒說完當真就要往屋裡去。

  「鵲兒!」余管家趕緊喚住她說:「這怎麼能說是取笑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是理所當然啊。而且夫人臨終前還一直惦著你的終身大事呢。」

  鵲兒知道此話一提,又難免讓老人家傷感,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問道:

  「余管家,這外頭當真有天災嗎?」

  「可不是嘛,而且不只是天災,好些地方不但鬧著染病,還起了盜匪山賊呢。」

  「這麼說……您知道那些農民的困難嘍?」鵲兒又問。

  「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我建議過少爺減租,好讓他們度過這個難關。可少爺他卻……欸,我擔心如此下去,遲早有天會出大亂子的啊。」

  鵲兒這才明白活在深閨中的自己,目光竟是如此短淺,不但渾然不覺民間的疾苦,更別說為余管家分勞解憂了。

  過了好一會兒,鵲兒才領了東西往屋裡去。

  迴廊上,她一路撥著欄外的花花草草,竟忍不住的又想起那個人,不知心裡為何惦著這分沒來由偏偏又好教人掛記的煩惱呢。

  想著想著,就在廊上發起呆來了。

  第二章

  這天晌午剛過,少奶奶芝瑤便差人來喚鵲兒去趟前廳。

  過了半天光景,才轉回房裡來。一進門,娉婷便問:

  「好端端的,要妳去做啥?」

  「是少爺從京城差人回來。」

  「咦,有事嗎?」

  「他正在回程的路上,先差人回來交代有位貴客隨他同行,吩咐少奶奶要好好準備。」

  「嘖!他那些豬朋狗友也稱得上貴客?」娉婷不以為然地說。

  「少爺這回上京明著是去談生意,其實暗地裡主要還是去刁家。」

  「他去他的關我什麼事。」

  鵲兒一聽忍不住掩嘴而笑。

  「說不定這位貴客就是刁公子呢。」

  「我不管是請誰來做客,這也犯不著使喚你啊?手底下這麼多人她不會使,幹嘛來差遣你啊?」娉婷又問。

  「喔,少奶奶只是要我幫著打點些待客的事情而已。」鵲兒圓場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合著是該幫忙的嘛。」

  「我心裡明白,她啊,明著是壓派你,其實就是想欺壓我她才稱心。」

  「沒的事,你別多心了。」

  鵲兒避重就輕地說,但她心裡明白娉婷所言並非全無道理。

  趙家自兩老身後,芝瑤按理應該負起持家之責。可偏偏她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根本不懂基本待人處世之道。成天順著性子,或打或罵,胡亂指使,弄得趙家上下對她陽奉陰達,私底下抱怨連連。

  沒事都能讓她搞的雞飛狗跳,這會兒有了事,她可真是樂得頤指氣使的發號施令。

  *****

  接著幾天,鵲兒領著下人忙的不可開交,連歇息的時間都沒有。

  反倒芝瑤樂得清閒自在,坐享其成,自不在話下了。

  幾天之後,趙度耘果然帶著所謂的貴客返回趙府。

  依著禮數,少奶奶芝瑤領著一干女眷在廳前迎接。為此她還刻意打扮了一番。

  只見她頭戴金絲珠釵,身穿百蝶穿花大紅雲緞,外罩五彩銀褂,下著翡翠撒花皺裙。而那脂粉薄施的臉上,更是一反平日的寒霜無常,顯得笑意盈盈,好不親切。

  鵲兒一旁看著,不由得對她心存敬畏。

  而身旁的娉婷一臉不以為然的說:

  「不就是迎客嘛,幹嘛招搖成這樣,把自己裝扮成唱大戲的花旦似的。」

  鵲兒聽了趕緊在她身後提醒:

  「忍忍吧,別在這節骨眼上生事了。」

  話才剛說,便見著趙度耘領著朋友跨進了趙家大院。

  這趙度耘年紀不大,但卻是一副凸肚挺腹,滿面油光的富泰樣了。而這德性當然是拜長年縱情酒色所賜。他一進門便扯嗓嚷道:

  「別全杵在這,快去備齊酒菜,我要好好幫刁兄接接風啊。」

  只見趙度耘哈腰做揖的領著身後一位公子上前來。

  「來來!刁兄,裡面請。」

  眾人一聽這姓氏,哪還顧得什麼禮數,即刻抬起頭來瞧看。

  不用多言,眾人一猜便知這人就是娉婷未來的夫婿刁錦言。

  端看他唇薄齒白,粉面俊秀,一雙細眼飄忽游移,就知是生在富貴之家的公子爺。

  而那一襲石青繡金衫,下著鼠灰長褲,足蹬一雙墨黑小朝靴,襯著他那高姚的身形,更顯貴氣挺拔。

  先前還直嚷著不肯出閣的娉婷,這會兒見了這等出眾的公子爺,也不禁嬌羞的抬不起頭來。

  「初次見面,在下特意備了薄禮,還望夫人和小姐兩位笑納。」他大方使人送上禮物。

  只見他作揖行禮,舉止溫文,風度翩翩,眾人無不欣羨愛慕,更別說娉婷了。

  但唯獨鵲兒覺得這人目光輕浮,言行裡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虛假造做,當下對他就沒什麼好感。

  領了禮的娉婷一回到廂房,便急著攬鏡自照,嬌嗔的自言自語道:

  「真是的,哥哥為何不事先通報一聲嘛,瞧我,一副蓬頭垢面,連衣裳都穿的太寒酸了。」

  「咦?先前是誰死命的說不嫁的啊?」鵲兒調侃她說:「嚇跑他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哎喲,別淨在那笑話我。之前我以為他是個腦滿腸肥的紈褲子弟,今兒一見才知……快!別說那麼多,先幫我找幾件像樣衣裳出來換上。」

  「可是……」

  鵲兒話到了嘴邊,見她這欣喜的模樣也不好說了。

  *****

  忙完了這頭,鵲兒還不得閒的接著幫忙收拾酒宴的杯盤,直忙到深夜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往自個兒房裡去。

  正走至一處偏廳門前,卻忽聞閒置的空房裡有人低語交談著。

  「……敢情您是醉了,才這麼哄我的吧,刁公子。」

  鵲兒一聽,就認出了這是少奶奶婢女翠紅的聲音。

  「要真醉了,我還能在這等你大半天嗎?」刁錦言涎言涎語的回著她說。

  「瞧你這麼風流,我看小姐以後日子可就難過嘍。」

  「嘖!娶她不過是樁買賣,像這種成天關在閨閣裡的大小姐,我可是沒啥興趣。真要比起來……她還遠不如你咧。」

  鵲兒不解,這刁錦言怎說與小姐的婚約是樁買賣呢?

  房裡沉默了一會兒,忽聞翠紅嗲聲嗲氣的接著說:

  「哎喲,我哪能跟人家千金大小姐比啊!」

  「憑你這騷勁,可就比她強得多嘍。來,別說話,先讓我好好嘗嘗……」

  「等等!雖然我不是小姐,可也沒這麼容易上手喔,刁公子。」

  「你這不是分明折磨人嘛,我哪能等啊。」刁錦言悶聲悶氣的說。

  「嗯……說白了,我也不貪,只要你帶我回京,收我做填房。到時小姐做大,我做小,不再是供人使喚的丫鬟就行了。如何?」翠紅開出條件。

  「得!你說什麼我都依你。」這個節骨眼說什麼也得先答應了。

  「你可要說話算話唷。」

  「過來!看我怎麼整治你這騷浪蹄子……」

  在房裡傳來一陣淫蕩的呻吟聲後,鵲兒終於忍不住探頭往門縫裡瞧,沒想到這一瞧,卻當場楞呆在那。

  靠著這廳裡僅有的一盞燭光,也夠看清兩個糾纏難解的身影。

  只見翠紅整個人軟倚著樑柱上,坦露在外的雙乳就這麼任刁錦言揉搓吸吮。而她口中還不時發出陣陣蕩人心魂的呻吟。

  而幾個時辰前還風度翩翩的刁錦言,這會兒卻成了荒淫的好色之徒。

  不一會兒,果見他褪下長褂,一壁抬高了翠紅的腿,死命的往她身上扭動擠晃著。

  就在這緊要關頭上,鵲兒忽聞身後有腳步聲,她一回頭,被一名巡夜的小廝嚇得打翻了手上的燈籠。

  這下小的聲響也嚇壞了刁錦言和翠紅,她急忙推開他拉起衣衫說:「外頭有人啊!」

  這情慾勃發、正待紓解的刁錦言,被這麼一攪,頓時興致全消,也不管是在誰的地頭,褲頭一拎,推門出來吼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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