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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童景遙    


  「莫非你跟辰騄已經……」

  「我是他的人了。」鵲兒堅定地說:「他不顧性命救我,更不為少爺害死他爹而牽恨你我,這分深情,我……」

  「我懂我懂……但還是得問個清楚嘛。」娉婷抓著她的手,又急又恨的埋怨道:「唉……好好的,怎會半路殺出這個程咬金來嘛。」

  *****

  回到山村的辰騄為了遷村的事,焚膏繼晷常常忙得忘了休息。這鵲兒只得揪著一顆心,日盼夜想,沒半刻踏實過。

  這天清早,鵲兒見辰騄步出房門往廣場上舞刀練劍,趕忙進廚房端了昨晚熬夜燉的參湯給他。

  可當她一轉進長廊,就看見岳蟬正雀躍地站在一旁,陪著他舞劍。

  「雲哥哥,你這劍法真是精妙啊!」岳蟬高興地鼓掌叫好。

  一會兒見辰騄要休息,她立刻貼心地拿著方巾為他拭汗。

  「妹子,在這可還過得慣嗎?」辰騄接過方巾,刻意避嫌。

  「只要和雲哥哥在一塊,怎地我都開心啊。」岳蟬又挽上他的手臂。

  「習慣就好。」

  辰騄笑了笑。一瞥眼,竟瞧見長廊下孤站著的鵲兒,立刻動身要走,沒想岳蟬卻一把抓住他說:

  「雲哥哥,我都來了好些時日,你何時有空帶我在這附近走走看看?」

  「哎……等我尋了空再說吧。」他話說完,鵲兒的身影也消失在廊間。

  「就問你何時有空啊?今兒個如何?」

  「對不住,我有事,咱們改日再聊。」

  辰騄用力甩開她的手,追著鵲兒的身影而去。岳蟬先是不解,暗自付度,隨即也跟了上去。

  *****

  辰騄直接來到鵲兒這幽靜的屋子。其實他早想同她說說話,只是瑣事纏身,實在身不由己啊。

  一進屋裡,正瞧見鵲兒伏在桌前寫字,邊上還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他放輕步子朝她趨近,輕聲問道:

  「又在寫詩嗎?」

  鵲兒一見是他,趕緊擱下筆說:

  「哪有心情寫詩,是藥譜啦。」

  「是嗎?我還以為你正寫些想我的詩呢。」

  「我幹嘛想你呀!」鵲兒揪著眉背轉身去,不想讓他瞅見自己的愁苦。

  「可我卻惦你惦的緊呢。」辰騄從身後將她擁進懷裡。

  「是嗎?可我怎一點都瞧不出呢?」

  「原來你一直偷偷瞧著我啊。還說不想,不想又怎麼瞧的緊呢?」

  辰騄故意逼問本是想逗逗她,沒想鵲兒竟悶聲不吭的轉身埋進了他胸口,雙手更緊抱著不放。

  辰騄見她如此激動,緊張地問道:

  「怎麼,是誰委屈你了?」

  「沒人……」鵲兒悶聲應著他。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你就由著我嘛。」鵲兒不肯抬起頭來,突然哽了聲喚他:「辰騄……」

  「嗯?」

  「我……好想你,想得我心好慌、好亂,你知道嗎?」

  她這話像繩子,緊緊揪住了辰騄的心,讓他將她抱得更緊了。

  「夜裡……我總要抱著你的襖子,想是你陪在我身邊,我才能入睡。但夢裡……卻怎麼也尋不到你……」

  「那是夢嘛,我不就在這守著你嗎?」

  鵲兒聽他也哽了聲,這才抬頭看他。

  「這輩子我總守著你,絕不離開。」辰騄捧起她的臉,深深吻著她的唇說…「聽明白了嗎?』

  鵲兒垂下眼,想起揪在心頭的疑惑,終於開口問道:

  「那岳蟬對你……」

  「我和她只是同鄉情誼,因著兩家交情對她自然得多照顧,你別多心。」

  其實鵲兒自始至終是信他的,她怕的只是身不由己的乖舛命運罷了。

  辰騄見她沉默,於是主動解釋起來:

  「你是不是掛心我跟岳蟬的婚約?真對不住,這事兒我的確早該跟你說清楚的。」

  鵲兒心裡一陣涼,噙著淚問他:

  「那……你們的婚約還算數嗎?」

  「當然不是,我就知道你想擰了。」辰騄一邊解釋一邊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你沒聽我妹子妹子的喊嗎,我始終將岳蟬當成是我妹妹啊·既是兄妹之情,又哪來的婚約呢?」

  「可是……」鵲兒看得出來,岳蟬心裡可不這麼想。

  「好了,難得有時間聚聚,別聊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但鵲兒總是覺得不妥,於是眉頭始終緊蹙著。辰騄見狀,為了一掃她心中的陰霾,索性說: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我怎麼知道?」

  「要不這麼著,我明兒個就跟她說,我今生今世是非鵲兒不娶,要她死了這條心吧。」辰騄故意逗她說。

  「哎……這麼說她不但傷心而且也下不了台,太不厚道了。」

  「你只顧慮旁人的心思,就由得自個兒難過啊。」辰騄緊握她的手說:「讓你受委屈,我捨不得。」

  盈滿的淚水瞬間滾落雙頰,鵲兒流著淚,但嘴角卻掩不住開心的笑著。

  辰騄搖搖頭,心疼地歎了口氣說:「瞧你,一會兒哭得教人難過,一會兒又笑得人心頭暖和,真拿你沒辦法。」

  鵲兒連忙鑽進辰騄懷裡。這一靠,才發現胸前的衣襟被她哭濕了一大片。她立刻撐起身子說:

  「瞧我……我這就去拿件衣服給你換上。」

  「耶,怎不賴了呢?」辰騄不捨地說。

  「再賴你就嫌煩啦。」鵲兒把衣服遞給他說:「快換上吧,我先出去。」

  辰騄也不等她轉身,就脫去身上的衣物,赤裸上身的站在她面前。

  「喂!你這人,怎不等人家出去再脫嘛。」

  鵲兒臊得低頭要走,可辰騄卻一把拉住她說:

  「別走呀。怕什麼臊啊,我身上哪處你沒見過。」辰騄笑說。

  「你不正經,我不跟你說了啦!」

  「我說的是實話,有什麼不正經的。」辰騄擁著她說。

  鵲兒一嗅到他身上那青草和風塵的氣味,就禁不住兩腿發軟全身虛脫。

  辰騄順勢將她抱向床緣,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邊解她胸前的衣帶邊說:

  「等我到了京城將事情都辦妥了,我請尚書大人為我們證婚,好不?」

  「他肯嗎?」

  「放心,他既是我恩師又待我如子,若見著你這麼知書達禮、清秀標緻……」說著辰騄忍不住要吻她。

  鵲兒頭一偏,閃開了他的吻問道:

  「你說,我怎麼標緻了?」

  「怎麼標緻?嗯,我想想……有了!書上不寫著『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還不美嗎?」

  「你這是說我像嫩草、干油、蠶蛹、還有瓜子那些東西嘍?」

  「那有什麼不好,像我,就最愛嗑瓜子了。」

  說著辰騄立刻低頭,將舌尖送進她櫻紅小口中,吻得她簡直喘不過氣來。他不動聲色的引誘她的身子來就他,順理成章的探進她那神秘的溫柔鄉中。

  鵲兒滿腦子牽腸掛肚的心思,在辰騄濃情的愛撫下全都消失無蹤了。

  兩人盡情在慾海中蕩漾交纏,根本沒察覺門外那含恨的雙眼,就快噴出火來的瞠目怒視著他們。

  岳蟬雙手扯著衣袖直將下唇咬出血來。她已經失去一切,最後只剩下辰騄和這條命了。

  她還怕什麼?就乾脆豁出去了吧。拿這條命賭一賭,贏了,就有榮華富貴的未來;若輸了,大不了一死嘛,她早看開了。

  怎麼盤算,都是值得的啊。

  於是她拭去嘴角的血痕,緩慢輕巧的退出長廊,回自己屋裡去。

  ****

  時節很快入了秋。原本青蔥迭翠的山巒,這時已鋪上褐黃的草色,遠處還有楓紅點綴其中,好不美麗。

  這天晌午過後,鵲兒便獨自一人提籃入山採藥。途中意外發現一片賽得過二月花團錦簇的楓葉林,忘情的多流連了會兒,這一耽擱,等下山回到山村,已經是用餐時分了。

  娉婷一見她進屋,趕忙跑過來問:

  「妳跑哪去啦?一整天不見人影。」

  「對不住,走遠了些,耽誤了時辰。」鵲兒笑說。

  「你呀,把人急死了,辰騄正準備上山找你咧!」

  鵲兒趕緊瞥眼去瞧辰騄,果真見他垮著一張臉,正冷冷的望著她。

  滿懷歉疚的鵲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娉婷又蹭蹭她說:

  「不是我愛說,你啊,也該學學人家嘛,瞧……」

  鵲兒一抬頭,正瞧見岳蟬往辰騄身邊走去。

  「雲哥哥,晚點你可得再教我習字喔。」她嗲著聲說。

  「好……如果我忙,你也可找鵲兒教你啊。老實說,她不但寫得一手好字,詩詞歌賦更是多所鑽研呢。」辰騄回答時目光始終沒離開鵲兒。

  岳蟬一聽臉色頓時一沉,當望見鵲兒時,她即刻又笑說:

  「我什麼都不懂,只怕鵲兒笑話我是鄉下人,粗鄙得很,還是雲哥哥先教我些基本的,往後再向鵲兒討教嘛。」

  「也好,那一會兒後廳見。」辰騄應著說。

  岳蟬聞言,笑的更燦爛了。

  「有你這話,也就不枉費我特地為你燉的這鍋羊肉了。快嘗嘗看味道好不好?」

  一聽有肉,身旁的夏庸馬上露出饞相湊過來說:

  「我說岳蟬啊,你也太偏心了吧,兄弟有,那咱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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