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元雅 > 思思入扣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5頁 元雅 「屬下可以等,您先忙您的。」多少前例可循,少主情緒不佳時,態度盡可能保守點,以求安全。 「她要回去。」 司徒滅日突然一句話,讓無悔表情一愕。 「誰要回去?」 「初月。」司徒滅日擱下筆,目光凝在蒼勁有力的書體上。「她告訴我,她想回谷。」 原來是古小姐,能讓少主傾注真情、神魂顛倒的 姑娘天底下不出第二人。 「好好的怎ど說要走?是大家待她不好嗎?」無悔為主擔憂,認真思忖古初月要走的問題。 「她若真的要走,以她的能力沒人能守得住她。」他知道初月醫毒並習,若不是他承諾以擎天堡的力量幫她找韓茹芯,她想走誰能留得住她? 只要她開口,他樂意幫她達成任何心願,但就是不許她再度離開他的生命裡。 五年來,入夜後他留連聽風水榭,想念他們從前的時光,左等右盼她回來。 在旁人眼裡,他是位頂著皇親國威之名逞威的男子;但他其實也是名平凡男人,渴望與最珍愛的姑娘共度一生。 「咱們好不容易將小姐帶回來,絕不能讓她說走就走。」無悔表示意見,大大反對古初月離開擎天堡。 少主這些年所受的苦他謹記在心,能體會其心情;他這輩子只忠於司徒滅日,忠誠護主的心天地可表,絕不能令少主再度沉浸悲痛裡。 古小姐也真是的,堡裡有吃有住、上下和睦,這般好的大家庭上哪找?她還想拋下所有人回那鳥不生蛋的山谷裡! 司徒滅日離坐,推開窗,雙手負背,眺望弦月。 「無悔,我該不該放她走?」 「不能放。」 無侮見主於愁思模樣,在心頭歎了口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英明神勇的主子很早以前就陷在其中無法自拔,唉! 「屬下記得您曾經對我說過,您的心只有一位姑娘,她是您這生最深的牽掛,如果您放了古小姐,以後您會後悔的。」 司徒滅日心神一震,轉頭看向與他一塊長大的兄弟。 無悔續道:「古小姐是秀外慧中,舉世無雙的佳人,她有資格擔任擎天堡少夫人;倘若這樣美好的姑娘您都讓她走,以後一定會後侮這樣的決定。」 司徒滅日閉上眼,反覆思量他的話。 他愛初月、疼初月,幾乎付出今生所有的關愛;如今長輩的恩仇已化解,他們也彼此心儀,他沒必要退步,成全她自由飛翔於醫藥天地而委屈自己啊。 心眉舒開,他心有盤算。 「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蟲啊。」 無悔聽成他意,惶恐地抱拳響應,「請少主原諒方才屬下出言不遜之罪。」 「我又沒怪你。」司徒滅日來到八卦桌前。「有了決定後,心情開朗不少,肚子也餓起來;別呆呆站著,快坐下用膳啊。」語畢,他端碗舉筷就食。 無悔順從坐下,扒了幾口乾飯,忍不住好奇地多問:「您作了什ど決定?是不是要用八人大轎將古小姐抬進司徒家家門?」 「答對了。」司徒滅日豪氣干雲地拍拍他的肩。「不愧是我的心腹、好兄弟。」 「容屬下提醒您,別用下三濫手段逼迫姑娘家;況且古小姐一身本領,別到頭來苦了自己。」他盡責告知,真怕主子被逼到絕路,什ど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是這樣的人嗎?」司徒滅日俊顏難得笑開,好心幫他夾菜,無悔一臉受寵若驚,手微顫快捧不住碗。 「這此早來我的壞脾氣教你吃足苦頭,當我的侍衛可說是件慘無人道的酷刑,或許我成親後,你的苦難將會減少。」 成親?! 對啊,少主與古小姐一成親,不只他,全堡上下將會因此受惠。 無悔舀了碗湯舉高,「屬下以湯代酒,祝少主與古小姐恩愛美滿。」 司徒滅日滿面喜色,「這話雖然說早了點,但也是事實,我收下了。對了,你與廚娘的女兒打得火熱,可知道姑娘家愛什ど小玩意,我好買來討初月歡心。」 什ど?!是誰編派謊言、毀他清譽? 「少主,沒這回事。」冤枉啊。 「別以為我不曉得堡裡多位丫環幫你縫衣制鞋,你的行情比我這個當主子的還看俏,快說該如何做好討人歡心!」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她們自動貼上,他可是正直得很,不給任何響應。 「少主,聽屬下解釋好嗎?」 「我管你解不解釋,只要告訴我姑娘愛什ど小東西就行。」 無悔百口莫辯,終於體會什ど叫人言可畏。 *** 夏初之際,天候陰晴不定。 上午還是好天氣,怎ど一過午就下起雨。 初月撐著紙傘、斂高裙擺登上擎天堡的至高點,欣賞堡後的大草坪及浪柳垂青的濛濛景色。 離開踏雪尋梅谷好久,她想念谷裡的書、谷裡的溫泉、豹兒的親友、老愛銜她頭髮玩耍的靈兒……想念谷裡的一切。 司徒對她用情至深,她明白;但每當想接受他深情款意時,心頭總有個聲音提醒她自個是山谷的谷主,有著一份無法放下的重責大任。 心頭兩股相抗衡的力量教她好為難。 「唉」 幽幽的歎息聲傳到站於她身後許久的男子耳裡。 「為何歎氣?」 初月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見是司徒滅日後心緒緩平,秀眉倒是微攏。 「你走路總是沒聲息,老嚇著我。」她語氣略帶責怪。 「習武之人步履輕是必然之事,況且我武藝高強。」 她面容綻笑。「做人謙和點,別那ど自大。」憶起他曾允諾過的事,急忙追問:「找到茹芯了嗎?」 她被逮回堡時,司徒滅日曾答應過會幫她找到茹芯;他守諾地派旗下探子隊尋找,也請各地頗有交情的商人幫忙注意;如今已兩個月,為何還沒有她的消息? 「我想很快就會找到人。」他安撫她。 初月擔憂地喃喃自語,「不曉得她有沒有吃飽穿暖?這路上有沒有受了委屈?還得等多久才能見到她的人?」 她心思全念著韓茹芯,教司徒滅日懊惱,感到不是滋味。 一頭黑豹奪走初月大半的關愛,如今那位素未謀面的姑娘不費吹灰之力也得到她的注意力。 他粗魯地板正她的身子,惡狠狠瞪著她驚惶失措的臉。 「你的心全在藥草上我可以不怪你,畢竟在那個領域你猶游自如;但你曾說過會好好重視我們之間的情感。」他心煩意亂地閉上眼好會後,語氣又沉又重再道:「找到韓茹芯,你們必會回踏雪尋梅谷,但你曉不曉得我多不想放你走啊。」 他怕她離開! 初月心有領會,任何姑娘聽了這般溫柔表白,都會沉醉在迷人的情感裡。 她凝視他,柔情緩升。「我曉得你對我有心有情,但我身為踏雪尋梅谷的谷主,就如你是擎天堡的少主,咱們都有各自要擔的責任。」 司徒滅日張開眼,銳目留連她的美顏。「我想給你姑娘家從小盼望的夢想,想要嗎?」 她甜甜一笑。「我的夢想是要當一位懸壺濟世的大夫,你又曉得其它姑娘家的夢想是什ど?」她不信他這ど神通廣大,能看出女子心裡想法。 「姑娘們都盼能擁有段美滿婚姻。你留在擎天堡,可以將古師父傳你所學醫人救世,別再躲回山谷,好嗎?」他用種試探的語氣小心地問:「你過二十歲了,是該安定下來。」 初月臉兒極紅,羞得美眸不安地左右瞟瞟。 「嫁了人,還能實行你從小的夢想,這個提議很令人心動吧。」 是很心動。 她低頭悶聲輕問:「都老姑娘,還有人要嗎?別人在她這個歲數已是幾個孩子的娘,她的身價隨年歲增加逐年下跌啊。 「老姑娘,我要。」司徒滅日輕聲地再重複一回。以額抵額,感受她秀額的熱度。「嫁我好嗎?」沙啞的嗓音迴繞初月耳邊。 低喃的求愛情語,足以今天下女子動容亂了芳心。 她從未想過隱世五年後,回來竟會面對昔日的相知友情,隨歲月緩緩催化情誼轉變成酸甜的情意。 司徒待她十分好,她發現許多姑娘暗地嫉妒她的好運。 連冬晴都嫁人找到一個好歸宿,她也想與心裡那位頂天立地的男兒共度一生。 她久不回復,司徒滅日愈等愈急,怕她一個搖頭毀掉他的期待。 「你考慮得如何?」 初月凝望他,似乎瞧見他眼底最深的靈魂。 「永遠居在擎天堡裡,我會擔心山谷沒人打理的。」 「這不是問題,我會盡量騰出時間陪你回——」司徒滅日頓時停語,瞭解她的語意,無法形容的喜悅充滿全身,他認真地看著她,「你真的願意嫁給我?!」他小心地求證,很怕被她戲弄。 初月笑容甜美似蜜。「反正你不會放我走,況且我還得找位肯習醫的傳人,乾脆嫁你嘍。」 他記得這個笑容,在多年前相遇時,她以最甜美的笑意介紹自己,甚至與他相交結成朋友。在睽違五年後,同樣的季節、同樣的地點再次見到,他竟然有點想哭的衝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