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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張綾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常和她一起出去?」女孩又問。 「沒辦法,是高志鵬拜託我的嘛。」曾毅賢無奈地說:「我和高志鵬的情誼你是知道的,他說葉宛琳沒什麼朋友,自幼又很孤僻,要我幫她建立一點自信心,就當是幫他女朋友楊秀琪的忙,所以嘍,首先我就必須成為她的朋友,而在成為她的朋友之前,自然必須先取信於她,所以我就常被志鵬他們拉著要出遊啦、爬山啦等等。」 「雖然每次你總有好多理由,可是我看見你和她有說有笑的,心裡就不舒服。」女孩嘟著嘴,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我是迫於無奈,你應該能明白我的心在你身上。」 「上次她生病,你跑去她家看她,你知道那次我有多傷心嗎?」女孩又道。 「還不是高志鵬,叫我一定要去看她,說是這樣才能顯出我的關心,也不能達到和葉宛琳做朋友的目的啊!我知道是我不好,沒事先向你解釋清楚就這樣做,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女孩聽了後,仍是一臉不悅,最後才說:「那你以後盡量避免和她碰面嘛。」 「我知道,我也不想看見她呀。不過沒關係,反正還有半年多就畢業了,再煩也只有這一段日子而已。」 「你就是太好心了,連這種差事也要幫。」 「好了,別生氣,就當我是做好事。」曾毅賢握住女孩的手,綻開笑臉說道:「好心人請你吃飯,走吧。」 女孩聽了,欣然點頭。 兩人的身影,隨著談笑聲漸行漸遠。 聽不到他們的談話聲,並不表示葉宛琳的心境平復,相反的,那些話一直縈繞在她腦海裡,好似刻在她心版上一般。 曾大哥接近她是受人之托?是做好事?事情怎麼會這樣! 她無力地倚著柱子,唯有在心底吶喊: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每個人都變了嗎?為什麼大家都不拿出真心來呢? 她的心在滴血呀! JJ JJ JJ 時序已漸入冬季,北部的天空常是灰濛濛的一片。 今天的天氣稍微冷了點。 有好幾天葉宛琳都是獨自一個人在馬路上漫遊。楊秀琪最近安排了很多活動,無法準時離校;她看得出來兩人之間有了心結,需要時間來調解,她想讓彼此有個空間,因此決定一個人順著馬路走回去。 自從知道了曾毅賢對她的感覺後,整個人更顯得沒精打采,整日無法專心,甚至那些話時常會在她耳邊迴盪…… 「她有病耶,我才不喜歡那種死氣沉沉的女孩。」 有時她會陷入一種幻境中,假想自己是一隻鳥,或是一片雲,假若能離開這片土地,自由自在地邀游在寬廣的藍天之中,不受世人的評定,她就是她,一個身子不好的她、愛哭的她、孤僻的她、沒有朋友的她,誰也管不了誰,那該多好。 儘管幻影不斷,但迷濛之中,殘酷的現實還是會不時地提醒著她—— 「她有病,我才不喜歡那種死氣沉沉的女孩。」 一想起那些話,她就好難過,好難過,愈想就愈悲哀。 這是怎麼一會事啊?她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陷入這樣的境地。有段時間,不是過得很快樂嗎?他們爬山烤肉,那些回憶多美啊! 算了,她不怪任何人,只慶幸認清一個偽裝的朋友,還好真心付出得不算多。現下她什麼也不去想,只想過自己的生活。 街道兩旁商店林立,裡頭陳列的物品琳琅滿目,她雖遊走其中,卻無心於此,只因心早以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忽然她的視線停在一家運動器材店門口,櫥窗裡的籃球、球鞋、球衣吸引了她的注意—— 學校的籃球賽就要開始了,他為何不報名參加呢? 看見這些運動器材,不由得想起了同學們爭相談論的話題,也想起了邵韋桓,有好久沒看見他了,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 總是想起他,尤其是那次在醫務中心知道了他和他父母親的事之後,更加令她想再見他一面。不知為何?只想多瞭解他一點。 好笑吧,不是想離他遠一點嗎?怎麼想他的心卻絲毫沒有減少呢? 挾著一抹自嘲的笑,繼續閒散地走著,在離開方纔的店面不久後,就有人從背後叫住她。 「唉,你站住!」 葉宛琳回頭一瞧,是幾個她不認識的女孩。她不解地看著她們,不知她們叫她所為何事? 「別裝著一副柔弱的模樣!看了就討厭!」一頭短髮染成金髮的女孩,首先開口,口氣卻是很不友善。 「我認識你們嗎?」 「你還裝傻!不要臉的女人,以為裝著一副可憐的樣子,別人就會喜歡你是不是?」這回是個穿著很時髦的女孩,她穿著一件緊身上衣和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 「你怎麼罵人呢?」葉宛琳實在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半路跑出來罵她。 「罵人只是小意思,我們還想打人呢。」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記得見過你們。」葉宛琳再度用著委婉的態度解釋。 「還裝蒜!先扁再說!」金髮女孩二話不說,一個拳頭就往葉宛琳臉上揮去。 那狠狠的一拳,震得她一陣天旋地轉,眼鏡也掉落在地,霎時眼前一片黑暗,她無力地往後退了兩步,穩住身子後才大聲地說:「我哪裡得罪你們了?打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告訴你也沒關係,」之前的金髮女孩又開口,口氣很顯然的酷勁十足,「你最好離邵韋恆這一點,否則要你好看!」 「對!離他遠一點。」一旁的女孩跟著附和。 「什麼意思?我不懂。」葉宛琳撫著紅腫的臉說道。 「瞧你書讀那麼多有什麼屁用!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不懂,笨!」女孩用著不屑的眼光瞄了葉宛琳一眼。「告訴你,邵韋恆跟我們這一群人在一起已經很久了,沒想到前陣子竟然為了你而不理我們,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勾引他?要不然他怎麼不理我們了!」 葉宛琳不明白,為何她們可以和邵韋恆做朋友,而她就不能呢?這其中先不管邵韋恆心裡是怎樣想的,前提是這群女生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於是她反駁: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既然是邵韋恆不理你們,你們應該去找他問清楚呀,怎麼跑來找我,甚至出手打人。」 這幾個潑辣的女孩將葉宛琳圍了起來,個個像個小太妹似的,其中一位說道: 「當然要找你!只要你不理他,就算他想找你也沒用,這樣他自然會回頭來找我們了。」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竟有這樣無知的女孩!人和人交往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她不明白為何有人如此蠻橫霸道。但她絕不是個任人要脅就屈服的人,這件事她自然是不予理會。 「你們要和他在一起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請你們讓開!」葉宛琳想推開她們,走出包圍。 金髮女孩反手一推,叫囂著:「什麼無關!你到底答不答應!」 這麼一推,葉宛琳一個踉蹌又跌坐在地,她驚慌地大叫:「你們再動粗的話,我可要報警了!」 「哼!你敢報警!」女孩凶狠地嚷道:「先打爛你那張臉!」 「對!打爛她的臉,看她還能不能勾引男人!」女孩們一窩蜂地附和。話聲才落,帶頭的女孩口毫不客氣地往葉宛琳的臉上及身上落下拳頭。 「有人打架!快看,是女生耶!」 「一定是因愛生恨,打翻醋罈子才會這樣。」 這一陣圍毆引起路人的注目,並且引來不少的人圍觀。 被壓在地上的葉宛琳只知道全身好痛,也聽見路人的叫喊聲,就是沒人肯出手相救。難道這些人就只會看戲?他們的同情心到哪裡去了?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間出現一個人,一把將她摟起,並且喝阻了那些凶悍蠻橫的女孩。 「你們打夠……沒有!」 這時雖然有人支撐著她,但葉宛琳知道,她的身體禁不起這幾拳,暈眩的腦子隱約聽到那渾厚有力的聲音,接下來的事,她也模模糊糊,甚至連說聲謝謝的力氣都沒有。她只有將臉埋在他胸膛,雙手使出最後的力氣牢牢環住他的身子,再也不要放開他…… 她要緊緊的抓住他…… JJ JJ JJ 「啊!」 「還痛嗎!」 葉宛琳擰著眉頭忍痛說道:「一點點。」 很熟悉的地方,她依然坐在這個男孩的床上,只是這回受傷的是她。 「你忍耐點,冰敷能暫時退去瘀血、消腫、止痛。」一手拿著冰袋,一手拿著毛巾的邵韋恆。難得見他動作如此輕柔,說話這般輕聲細語。「等會我再幫你抹上一些藥膏,這樣就沒事了。」 兩個人這麼接近,她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坐在面前為她上藥。他的眼、他的唇、他的動作,他的言語,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好似兩個人之間沒有距離,心靈是那麼的契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