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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簡瓔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飛鳶神色慌張,如臨大敵的問。

  安律人半個身軀靠在床頭,黑眸望著僅著薄衫的她,懶洋洋地說:「我要上廁所。」

  她呆了呆,愕然的眨了眨眼。「哦——」

  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等小事。

  她的視線從他慵懶的神態看到了他的手,他右手拿著枴杖,而剛剛敲擊床頭原木的就是那根枴杖。

  難怪他不怕她睡死了沒聽到,原來他指的「敲敲床頭」不是用他的手指頭敲,而是用枴杖敲,這樣還聽不到才有鬼。

  「來吧。」

  她認命的走過去扶他,微微彎身,把自己的肩膀給他倚扶。

  他的手伸上來,原本應該塔在她肩上的手,卻不知道怎麼搞的,一個滑落,抓住了一隻柔軟的渾圓。

  黑暗中,他深幽的黑眸裡有火焰在跳動,飛鳶睜大雙眸,被意外的狀況嚇到了,忘了反應。

  過了數秒她才驚叫一聲。「色狼!色狼!你在亂摸哪裡?」她氣急敗壞的捶打他,渾然忘了他是病人。

  「房間暗,我看不清楚。」他慢條斯理的把手掌移開,重新擱回她的肩上,五指伸直再併攏,緊扣住她單薄的香肩。

  「看不清楚還能摸得這麼準?你為什麼睡覺不開夜燈?是不是存心想佔我便宜?」她咬著牙數落他。

  被他摸到胸部,她心有不甘,卻還是得繼續當他的義工,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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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飛鳶都在渴睡欲死的情況下被枴杖聲叫起。

  「你又要上廁所?」夜半時分站在床頭旁,她不耐煩的問安律人,每天被打斷睡眠讓她火氣很大。

  她連續幾天睡眠不足,而瞧瞧他,他老大好看的黑眸炯亮無比,一點兒也不像剛睡醒想尿尿的樣子,他都不用睡覺的嗎?

  他扯動嘴角,露出淡不可見的笑紋。「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她用恨得牙癢癢的語氣說。

  每晚,她這個黃花大閨女大開著房門睡覺,她已經無法顧及自己的睡相都給他偷瞧了去,只祈禱他的腿傷快點好,讓她早日脫離苦海。

  她熟練的扶起安律人走到廁所,等他在馬桶前站穩後她才離開,直到裡面傳來「好了」兩字,她才開門進去扶他。

  他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好啊?醫生不是說他一兩個禮拜就會健步如飛了嗎?怎麼看他好像一點進展都沒有的樣子,他們會不會誤看了蒙古大夫啊?

  「喂,安律人,我們明天換個醫生看好不好?我覺得你……」

  說到一半,她感覺安律人高大的身軀有些搖晃,她納悶地往上一看,他的眉宇正緊緊的蹙起。

  「你怎麼了?傷口痛嗎?」她緊張的望著他,霎時他身軀一軟,傾斜壓上了嬌小的她。

  「哇!」飛鳶發出一聲慘叫,兩個人雙雙摔倒了。

  她不感覺痛,只感覺重,因為她的粉臀坐到一個柔軟舒適的東西,正好承接住她的身軀,而她的身上壓著他,所以很重。

  「你……你不要緊吧?」她濃密的睫毛掮了掮,晶燦的眼眸霍地瞠大。

  她驀然看清楚自己身下躺著的是一張按……按摩椅,很汽車賓館的那一種,顯然也是他從購物頻道買回來的。

  他沒有回答,俯首凝看著她,他自然地伸手梳理起她頰邊凌亂的柔軟髮絲,她的兩腮因他飽含溫存的動作而浮現淡淡的粉暈。

  他慵懶性感的薄唇近在她眼前,她幾乎快忘了呼吸,眼神也開始變得迷濛。

  怎麼了?她是怎麼了?為什麼她不推開安律人?

  他的氣息驀地對她襲來,順著髮絲,他修長粗厚的手指滑過她甜美的臉龐,她的險熱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內心有不知名的怪異期待在小小鼓噪著。

  她輕抽了一口氣,意亂情迷的看著他。

  他的胸膛好寬闊,厚實昂藏,僅是這樣抵著他,她就感覺到自己正在心跳加速,因為他很不應該的在發揮他無敵的男性魅力,把她迷得暈頭轉向!

  終於,他俯唇攫住了她的唇,溫熱的舌尖探進了她的唇齒之中,掠奪了她馨軟的丁香小舌。

  「晤……。她逸出自己都不相信的細碎軟吟,心跳強烈悸顫,暈紅了俏臉,全身虛脫的躺在按摩椅上,比他還像個傷患。

  他深深的吮吻著她,兩唇膠著、兩舌交纏,他的呼吸轉急促,男性的慾望被喚醒,眸色也濃了。

  輕透的絲綢布料勾勒出她胸型的姣美弧度,他順著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慾望,在誘人的雙峰上愛撫輕揉,盈握住一隻軟柔飽滿的豐盈,隔著薄薄的衣料,以唇觸碰她敏感的花心。

  「不……不行!」

  她紅著臉推開他,把持住最後的理智,倉皇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她砰地一聲甩上門,在門板後喘息,臉頰紅得像火燒山。

  丟臉!丟臉死了!;她居然被安律人迷得心頭小鹿亂撞,還跟他接了吻?

  天哪,她明天要怎麼見他啊?她好想撞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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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飛鳶都百思不得其解。

  她再怎麼說,也是第一名畢業的高材生,怎麼可能會喜歡像安律人那種只在工作上綻放魅力,而私生活卻無法讓她產生絲毫崇拜的男人?

  他是頂尖的一流律師,但他嗜吃甜食如命,又總是把居家環境弄得凌亂不堪,昨晚還趁人之危地佔了她的便宜……

  她皺皺眉頭。

  奇怪,受傷的人明明是他,為什麼被佔便宜的反而是她? 

  昨天他壓著她的力道根本不像有傷的人,她真懷疑他先前的疼痛皺眉也是假的,不然怎麼一吻上了她之後,他就全不痛了?

  他這個人真的很狡獪,有時候冷漠,有時候邪惡,非常的莫測高深,他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只會躲在琴房彈鋼琴的安律人小朋友了,她要小心提防他,千萬不能掉進他的愛情陷阱……

  「小姐,想買性感內褲送給男朋友嗎?」專櫃小姐笑盈盈地問。

  「啊?」飛鳶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凱文克萊的男性內褲專櫃前,不知道已經神遊太虛多久了。

  「呵。」希希故做淑女狀,秀氣地掩嘴而笑,睨著飛鳶面紅耳赤的可愛模樣。

  飛鳶秀顛赧紅,她拉起希希趕緊逃離丟臉現場。

  「你幹嘛不提醒我,害我丟臉。」

  希希飛揚著雙眉,快樂地說:「我怎麼知道?我也以為你想買性感內褲送給男朋友啊……哈哈哈。」她毫不客氣的取笑好友。

  兩人走到百貨公司的中庭咖啡座坐下,各點了飲料。

  「昨晚你和安律人發生什麼事了?」一坐下來,希希就以此當開場白。

  飛鳶心臟怦地一跳,反應過度的瞪著希希看。「你、你、你為什麼這麼問?」

  希希以輕鬆的口吻說:「沒什麼啊,我聽到一聲好大的聲音,又過了—會還聽到好大的甩門聲,連小鵬鵬都被嚇了一跳呢。」

  「那大哥有沒有聽到?」飛鳶緊張地問。

  「沒有,他太累了,睡得很熟。」希希露出一記甜美笑容,「快告訴我,你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少奶奶的生活過久了也很無聊,因此她想從飛鳶嘴裡聽點精采的。

  「什麼事都沒有。」飛鳶悶悶地說。

  剛剛她新買了一套保守的卡通圖案睡衣,就是為了不再重蹈昨晚的覆轍。

  一定是因為她的睡衣太性感了,所以安律人才會一時發瘋吻了她,都怪她沒注意,早就應該換件睡衣才對,她卻少根筋,直到今天才想到。

  「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希希半信半疑,但懷疑的成分比較多。

  「沒有啦,喝你的飲料,我們不是還要去買小鵬鵬秋天的衣服嗎?你再不喝快點,我們就沒時間逛了。」

  飛鳶以顧左右而言他的手法帶開了話題。

  可是她的心卻有股難以形容的怪異感覺,想見到安律人,又不敢見他,好矛盾。

  不知道昨晚他是怎麼爬起來的?她那樣逃掉,他會不會很生氣?他的腿,還痛嗎?

  哦!為什麼她會被安律人弄得心煩意亂,她可不願意承認她喜歡他,那是—件很遜的事。

  她應該和鍾家的姐妹一樣,都比較喜歡安家的老大才對啊,怎麼現在會滿腦袋裝的都是安律人?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安律人這三個字……可是他的吻技為什麼會那麼高超纏綿,令她一再回味?

  他經常吻女人嗎?憑他迷死人不償命的長相,還有走出去冷峻專業的律師形象,喜歡他的女人一定很多。

  既然喜歡他的女人已經很多了,那她就不必去淌渾水了,早點把自己晾乾比較要緊……哦!慘了,她今天幹嘛一直想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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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鳶躡手躡腳地提著血拼回來的大包小包溜進房間,她認為自己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像陣煙一樣,沒有人會察覺到她回來了,特別是住在她對門的那個人,雖然他的門開著,但他應該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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