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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林淮玉 本來是一件與她完全不相干的事,現在卻搞得她也緊張兮兮的。 梅英傑微皺著眉,深思熟慮後說:「先擱著吧,過一陣子看情形再說。」 第六章 夏寧初於一個多月後證實自己確實懷有身孕,南諾揚知道夏寧初懷孕後,高興得不得了,對她更是無限柔情,疼愛有加。 福嫂立刻將這個消息稟告胡秋霖,他只是神秘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胡老,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呢?」福嫂問。 「等待。」胡秋霖簡單地回答。 「等待什麼?不是那丫頭懷孕後,就可以進行新計劃了嗎?」福嫂恨不得快點看好戲。這幾天為了夏寧初懷孕這件事,南諾揚交代她不少新工作,加上新請了兩名泰傭,光是訓練她們就把她弄得累癱了。看來今後伺候那丫頭的工作可能全落在她身上,又要燉補又要噓寒問暖,她已經厭煩了。想偷懶,還得接受南諾揚一天十通以上電話的追蹤,要投機也不容易。 「等到她的肚子大到不能墮胎為止。」胡秋霖表情冷絕。 「他們愛死孩子了,怎麼可能會墮胎?」福嫂不同意胡老的顧慮。 「現在當然不會想打胎,以後就不一定了,我要讓南諾揚生不如死。」胡秋霖猖狂地笑著。 他的笑聲讓福嫂不寒而粟。 × × × 一九九八年六月 隨著時序季節的推移,夏寧初的肚子已十分明顯的隆起,她已是懷孕七個多月的美麗孕婦。 南諾揚和夏寧初的整副心思都在迎接小生命的來臨上,他們約定好,一等寶寶生下來就發E—mail給分散在各地的兄弟,讓他們有意外之喜。 懷孕的這七個多月,夏寧初過得很清靜,胡老並未召見她,只透過福嫂帶來寧遠的消息。 寧遠的身體調養得很不錯,隨時等待一顆健康的腎。胡老承諾她,只要她生下孩子即著手進行手術。捐腎的人有限,賣腎的人不少,高價之下定有勇夫。相信很快會有適合的活體腎臟。 已經七個多月了,孩子在子宮內的活動十分頻繁,雖然胡老的謎底一直未揭曉,仍難掩夏寧初初為人母的喜悅。 帶著報復心而來的胡秋霖在夏寧初懷孕七個月後,主動找上梅英傑。 「你有先約時間嗎?我們總經理很忙的,老先生。」接待人員客氣地道。 「你可以報上我的名字試試看,胡秋霖,我想你們總經理一定會見我。」 接待人員雖不明所以,還是通報總經理。 辦公室裡正在和方靜瑤通電話的梅英傑,聽到胡秋霖三個字,嚇得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怎麼了?被雷劈到了啊?)電話彼端的方靜瑤聽到一聲巨響,好笑地問。 「胡秋霖找上門來了。」梅英傑用氣音嚷道。 (天啊——)她的聲音比被雷劈到更慘。 「我要掛電話了,有空的話過來一趟。」 梅英傑掛下電話後,示意接待人員讓胡秋霖進來。 一會兒,胡秋霖擺著一張帝王臉走了進來。 「坐!」梅英傑力持平靜的招呼他。 「不坐。我知道你在找我,看到我應該不會讓你太緊張,我今天來只是想借你的口約南諾揚見面。明天晚上,你家,方便吧?」 「你要見諾揚做什麼?」梅英傑一見他就反感。 「一來敘舊,二來想告訴他一件天大的秘密,有興趣的話也可以邀請你女朋友方靜瑤共逢盛會。」 「什麼秘密?你先告訴我,否則人我不保證能夠約到。」梅英傑擺出了一點高姿態。 「哼!」胡秋霖先是冷笑,然後成竹在胸地道:「如果你不願意替我約人,我透過夏寧初也一樣。」 「這件事和夏寧初有什麼關係?」梅英傑不放過他詭異的笑,語氣很沖的問。 「當然和她有關係,她可是我精心安排的……總之明天我會一起解開謎底。」 胡秋霖離開後二十分鐘,方靜瑤匆匆趕到。 「人呢?」她東張西望,看不到胡秋霖。 「走了。」梅英傑將胡秋霖從進門開始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然後開始蹙眉。「惡夢終於開始了。」 「早要你告訴南諾揚的,這下可好,人家神仙眷侶,哪有心機對付惡霸紳士?」 「我想我們在陰錯陽差之下助紂為虐的害了諾揚。」梅英傑沮喪不已,看來他請南諾揚代他娶妻全是一場錯誤。 「誰也沒料到會這麼巧,你逃婚我也逃婚,然後偏偏我所托非人,夏寧初原來是胡秋霖的一顆棋子。」難道天要亡南諾揚,益友變損友? 「真奇怪,胡秋霖擺了夏寧初在諾揚身邊,這顆炸彈為什麼遲遲不引爆?而且據我的觀察,他們一直挺濃情蜜意的,胡老頭能耍什麼花樣?」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天晚上就知道了。」 「真他媽的混蛋東西!約在我家碰面,分明想把戰場設在我家,到時死傷一片,教我將來觸景傷情。」梅英傑咬牙切齒地咒罵。 「也許他真的只是想要敘舊。別往壞處想。」雖這麼說,方靜瑤這番話也只是安慰人的狗屁話,胡秋霖當然不會這麼好心。 「哎呀!不瞎猜了,先約人要緊。」梅英傑拿起電話直撥南諾揚的行動電話號碼。「不通!關機了。」 「直接去找他吧!」 「老天保佑一切順利。」梅英傑在心裡暗暗禱告。 × × × 兩人趕到諾揚的公司,不等華小姐通報立刻衝入辦公室。 南諾揚見兩人慌慌張張,一臉疑問地看著他們。 方靜瑤絞著手。看向梅英傑,等他開口。「你們是好朋友,由你來說。」 「什麼事,直說無妨。」南諾揚輕笑。 「胡秋霖又出現在香港了。」夠直接了吧! 南諾揚挑了挑眉,有一絲驚詫,但瞬間又恢復平靜。「他找你說了什麼?」 「他約了你和寧初明晚在我家碰面。」 「寧初?為什麼寧初也要去?」南諾揚起了戒心,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怎容一粒細沙破壞。 「寧初認識胡秋霖,或者應該說她是胡秋霖刻意安排在你身邊的棋子,而我和靜瑤無意之間幫了他們的忙。」 聽了這話,可想而知南諾揚的臉色有多麼難看,心裡有多麼震驚。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竟是虛情假意地待在他身邊,躺在他的床上,懷著他的孩子。 全是謊言和背叛,該死的寧初!該死的胡秋霖! 「我無法相信。」沉默了片刻,他的震怒化成深沉冷靜的怒氣,他要求證,親口聽寧初怎麼說。 南諾揚立刻飛車趕回家,衝上二樓,進入書房,站在夏寧初面前;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眼裡燃著火焰。「告訴我真話。」 夏寧初一愣,手中的畫筆突地從她無力的指間滑落,終於該是面對一切的時刻了。 他猛然伸出手,在她反應之前,他已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但為了怕傷到胎兒,他仍是極小心。 「我不是好女人,欺騙了你的感情,請你恨我吧!」面色蒼白,開始掉淚。 「為什麼要嫁給我?」他冷冷地問。 「因為……要毀掉你。」她哭得更凶了,身體顫抖著。 「為什麼懷我的孩子?」他用更冷的聲音問。 「因為……要毀掉你。」她無力地幾乎踉蹌倒地。 他扶著她的腰,怕她跌倒。「你怎麼知道我是南諾揚,不是梅英傑?」 「我不知道我嫁的人正好是我要毀掉的人,只是湊巧。胡老一直告訴我,要我想辦法接近你。我也是無可奈何……」說完話後,她虛弱地暈倒在他懷裡。 獨行獨坐,獨倡獨酬送獨臥。 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 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 愁病相仍,別盡寒燈夢不成。 朱淑真·減字木蘭花·春怨 南諾揚的心比冬天更寒冷。 他望著躺在床上休息的寧初,心痛至極。醫生剛走,寧初之所以暈過去完全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剛才他真的太嚴厲了,她是他至愛的妻子,他不該這麼憤怒。 不管他們相識的原因是什麼,不管背後埋藏著什麼醜惡的報復之心,他愛她不是嗎?這比什麼都重要。 她動了一下,緩緩張開眼,迎上他憂慮的眼眸。「對不起,我知道你有權這麼生氣。」 他握住她纖弱的手,包裹在他有力的掌心中,「別說話,好好睡一覺。」 她點頭,稍微放心了些,至少他看來不那麼生氣了。 「我們一起面對胡秋霖,不論多難堪的局面,只要我們坦然面對,他也拿我們沒轍。乖,快睡覺。」他哄著她。 × × × 「到底會有什麼驚人的消息,非把我們全找來不可?」方靜瑤不耐煩地問。 「你有點耐心好不好?現在才七點多鐘,你又不是女主角,心情應該最輕鬆。省點力氣,一會兒可能用得上你的肺活量開罵。」梅英傑頭一次在他的小公寓待客人,胡秋霖能找到他這間房子來作談判場所也夠厲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