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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陶陶    


  「他竟然拋下我這個大美人。」王穎搖頭,臉上是受到侮辱的表情。

  茵茵不解地問雷浚。「舅,怎麼回事?」

  「只是神經緊繃。」雷浚回到吧檯坐下來,啜口酒。

  「很快就會沒事了。」楚烙說,他感覺得出雷澈緊繃的弦要斷了。

  而他,將會是弄斷那條弦的人。

  第七章

  雨濃站在寒冷的屋外,搓搓雙手,這幾天寒流來襲,所以溫度降到十度左右,讓她非常不能適應。

  雷澈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伸手拿根煙點燃,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楚大哥只是想幫我把睫毛上的髒東西拿掉。」雨濃打破沉默,雷澈不發一語的模樣好可怕,也讓她不安。

  雷澈俯視她的臉蛋,根本沒有東西在她的睫毛上,楚烙果然是想惹火他。

  雨濃舉手抹抹眼睛,想把楚烙所說的髒東西清掉。「還有嗎?」

  他搖頭,雨濃緊張的問:「你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回去吧!」雷澈吸口煙。 

  她聽話地想進PUB,他扣住她的肩。「我是說我送你回去。」

  她愣住。「為什麼?」

  「不為什麼。」

  「那你呢?你送我回去後還要來這兒嗎?」

  他點頭,雨濃搖頭。「我不懂,為什麼?我想和你一塊在這兒過聖誕節。」她大大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

  雷澈別過臉,避開她的眼神,深吸口煙,該死,他實在沒有辦法招架。「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為什麼?」

  他沒有回話,雨濃的臉上是受傷的表情。「我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樣?

  雷澈踏熄煙蒂。「等你長大就會懂了。」

  他的話給她重重一擊,他還是把她當小孩看待,她麻木地轉開身子,雷澈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們怎麼還不進來?」茵茵推開門。

  雷澈的手放了下來。「我正要送雨濃回去,她不舒服。」

  「不舒服?」茵茵快步走到雨濃身邊,轉過她的身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她張大嘴,雨濃的臉白的像張紙。「我送她回去好了,我正要趕去參加學校的舞會,反正順路。」她今晚可是大忙人,得趕好幾場。

  雷澈本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只是點頭讓茵茵送雨濃回去。

  茵茵扶著雨濃坐進紅色跑車,「咻」地一聲,駛入街道。「你怎麼回事?失魂落魄的。」 

  雨濃搖頭,茫然地注視霓虹閃爍的街道,任冷風吹拂她的臉頰。 

  「你不會是生病了吧?」茵茵瞄她一眼。「喂!你啞巴了啊!」

  雨濃轉頭看她一眼,卻發現身上仍按著雷澈的西裝外套,忘了還給他,她不自覺地歎氣。

  「喂!」茵茵大喊。「你耳聾啦!」 

  雨濃愣愣地抬起頭。「什麼?」 

  「我真的是敗給你了。」茵茵受不了地搖頭。「你的三魂七魄飛走了是不是?你到底怎麼回事?有心事就說出來。」

  「沒有啊!」她搖頭。

  「快說,不然我要罵人了。」

  雨濃訝異地張大眼,只得道:「真的沒什麼。」 

  「快說。」茵茵叫道。 

  「我只是……」她落寞地抓著外套的袖子,歎口氣。「他不喜歡我。」

  「誰?你談戀愛了,我怎麼不知道?」茵茵大吃一驚。

  雨濃紅了雙頰。「沒有,只是單戀,他只把我當作妹妹。」她又歎氣。

  「你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拍她一下。「他死會了?」

  「沒有,不過很多女生喜歡他。」雨濃穿起外套,有他的味道在上面,她把雙手放在口袋裡,感覺好溫暖。

  「那你就加把勁——」

  「可是他說只把我當作妹妹一樣。」她難過地說。

  「既然他這麼不識抬舉,那你就放棄他,天涯何處無芳草,拜託,別一副世界末日到了的樣子行不行?」茵茵受不了的說。「這樣好了,我明天回來幫你想個法子,包準你手到擒來。」她在紅燈前停了下來,傾身到後座拿出一個袋子。「這香檳送你,很貴的;原本是要帶去朋友那兒的,不過送你一瓶也沒關係。」她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也於心不忍。

  「可是我喝酒會醉的。」雨濃搖頭。

  「又不是要你一次喝光,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無聊,還是你跟我一起去參加舞會怎麼樣?」

  雨濃不感興趣地搖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茵茵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只好道:「算了,你要靜就去靜吧!」不然她這模樣到舞會去,包準讓人討厭,哪有人在玩樂的時候還苦著一張臉的。

  而此時,雷澈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抽,酒也一杯接著一杯喝。

  「你如果想醉的話,乾脆一瓶一瓶的喝算了。」楚烙坐在他身邊。「你也太殘忍了吧!就這樣把她趕回去,那當初就別帶她來嘛!」

  「滾開。」雷澈火道,這傢伙一直在他耳邊念,他已經夠煩了,他還在嘮叨。

  「你這句話還真無情。」楚烙露出一抹笑容。「滋味不好受吧!想拒絕又放不開,真是可憐。」

  「你說夠了沒?」他按熄香煙。

  「接受一個小自己十五歲的小女生是很困難沒錯,尤其你又這麼理性外加死腦筋,只是,接受了又有什麼關係?既然你喜歡她,而她又喜歡你,兩個人在一起不好嗎?」 

  「我說過幾百次了,她只是個妹妹。」雷澈又掏出香煙。

  「你真的是死鴨子嘴硬——」

  「我的打火機呢?」雷澈打斷他的話。

  「你不是放在桌上。」楚烙聳肩,原本雷澈把打火機繫在腰上,但是他不停地抽煙,所以乾脆把它放在吧檯上比較方便。

  雷澈望著空蕩蕩的桌面一眼,沒有打火機。「你把它藏到哪去了?」他質問楚烙。

  「關我什麼事?」

  「拿出來!」他鐵青著臉。

  「我說我沒拿。」楚烙一臉無辜。「你幹嘛這麼緊張!反正你丟打火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再買一個就好了。」

  「拿出來。」雷澈咬牙。

  一旁的雷浚也開口了。「丟了就算了。」

  雷澈充耳不聞。「拿出來!」他第三次重複。

  楚烙微笑,雷澈揮拳擊向他的臉,楚烙閃過第一拳,但挨了第二拳。

  雷澈終於爆發了。

  場面迅速失控。

  曹建輝立即趕上前阻止,雷浚擋住他。「讓他們打一架,所有損失雷澈會賠償。」

  「到底怎麼回事?」曹建輝不解。 

  「雷澈繃得太緊了。」他簡短的回答。 

  所有人在他們四周圍成一個半圓,驚訝地看著兩人對彼此揮拳。

  「喂!誰快去阻止他們。」有女人叫道。

  雷浚對所有在場熟識的男士搖頭。「等一下。」

  「還說你當她是妹妹。」楚烙叫嚷,伸手擋住雷澈的攻擊。「你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雷澈沉下臉,一拳揮中他的下巴,甚至可以聽到指關節用力撞擊的聲音,楚烙往後退了數步。「你這個老頑固。」他還以顏色,揮拳揍向雷澈的肚子。

  雷澈彎身,手肘捶上他的鼻樑,血立刻流出,有女人開始尖叫,楚烙打向他的下巴,兩人你來我往的揍著對方,曹建輝搖頭,老天!這兩個人還真是血腥,不過打架技術還真不是蓋的。

  「快阻止他們啊!」有人喊道。「會出人命的。」

  雷浚說道:「架開他們。」

  在場男士立刻上前分開兩人。「別打了,有什麼事好好說。」 

  楚烙抹去鼻血,真是的,鼻樑差點又斷了,這年頭好人難當。「阿輝,幫我開瓶酒。」他想好好喝一杯。

  雷澈這時已冷靜多了,他一手攏過散亂的頭髮,深吸口氣,老天!他竟然失去控制,他揉揉眉心,他就像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眾人一陣關心地詢問,楚烙笑著回答:沒什麼。動動筋骨,五分鐘後,兩人才又得以坐回吧檯前。

  「你的。」雷浚自西裝口袋拿出打火機鑰匙圈,放在吧檯上。

  雷澈瞪著他。「你——」

  「是我叫他藏的。」楚烙將衛生紙塞到鼻孔內。「我的左眼是不是瘀青了?」他連眨眼都疼。

  「我應該連你的右眼一塊打腫。」雷澈將打火機系回腰上,喝了一大口酒,他的嘴角好像破了。

  「幸好我是廣播主持人,否則我這樣子怎麼見人,我的下巴好像快碎了,你下手還真狠。」楚烙猛飲一大口酒,指關節仍因揮拳而疼痛,太久沒打架了。

  「這下你不能否認喜歡上她了吧!」楚烙舉起酒杯。「來,慶祝一下,在三十三歲的時候,終於談戀愛了,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

  「你別再念了行不行?」雷澈揉揉太陽穴。

  「我可是在幫你認清自己,為了逼你承認,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他小心地碰一下瘀青的左眼,不由得瑟縮一下。

  「如果你真的想放棄這段感情,那就到楚烙那兒去住吧!」雷浚開口道。

  雷澈沒有應聲,支手托著右臉,他的牙又開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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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浚和雷澈回到到家時已將近子夜,雷澈在客廳中踱步抽煙,不知走了多久,他在思考他到底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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