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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蘇浣兒    


  她終於可以成為容哥哥的妻子了!

  呀呼!她終於要成為容哥哥的妻子了!

  想到這兒,楚若衣高興得又蹦又跳,只差沒仰天大笑三百聲了。

  楚若衣開開心心地脫下自己的衣服胡亂塞進衣櫃裡,然後再戴上鳳冠、披上霞帔,正想到鏡子前好奸欣賞一下自己當新娘子的模樣,新房的門卻突然被人砰的一聲推了開來,一道高大修長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

  只見諸葛容若腳步凌亂、滿身酒氣,手中還拿個一隻酒壺搖搖晃晃的走近楚若。

  咋見諸葛容若,楚若衣驚喜不已,不待諸葛容若走近,她便自動子發地奔上前去投入他的懷抱,「容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諸葛容若打了個嗝,吐出滿是酒味的一口氣,雙眼迷濛、頭腦混沌,身子晃得厲害,「你、你是誰?你剛剛叫我……什麼?」

  抱著諸葛容若,楚若農興奮極了,「我是小若啊!容哥哥,你忘了嗎?」

  諸葛容若斜睨了她一眼,用力推開她,喝了口酒,「小若?小若是誰?我、我不知道……我不……你……」

  楚若衣有些著急,再度跑到諸葛容若身前對著他叫道:「容哥哥!我是敦煌九鳳排行第七的楚若衣,你都叫我小若,難道你忘了?」

  諸葛容若醉眼迷濛地湊近她,煞是認真地看了看楚若衣;半晌,他哈了一聲:「哈!你……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乳臭未乾,整天老是嘰嘰喳喳的黃毛小鳳凰;你、你來做什麼?我的……我的新娘子到哪兒去了?」

  「你的新娘子跑了,所以我來嫁給你啊!」

  「跑……了?嫁……我?」

  諸葛容若扯扯嘴,想找椅子坐,可他實在醉得太厲害了,錯把汴京當馬涼,錯把凳子當作床,一下子就摔了個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見狀,楚若衣又心疼又著急,連忙上前扶起他,「容哥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歇息。」

  諸葛容若抓著她,滿嘴酒氣地道:「你、你嫁我做什麼?我又沒說要娶你!」

  楚若衣一愣,「容哥哥,你忘了嗎?你在鳳宮時曾經對我和大姊說過,等我滿十八歲你就要來娶我的。現在我只差兩個月就十八歲了,所以我來履行約定,嫁給你啊!」

  諸葛容若搖搖頭,放開楚若衣,拿著酒壺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是嗎?我說過這話嗎?我怎麼不……不記得了?」

  「你說過的!你還說你會種好梧桐樹、蓋好銅雀台等我來的,你忘了嗎?」

  諸葛容若哈哈大笑,「梧、梧桐樹?銅雀台?你又不是鳥,我……我也不是曹操,種什麼梧桐樹,蓋什麼銅雀台呢?我的新……娘呢?我那個哭哭啼啼,說什麼都不肯嫁給我的新娘到……到哪兒去了?」

  楚若衣蹲在他身邊著急地說道:「容哥哥,你真的說過的,你不記得了嗎?」

  諸葛容若揪住楚若衣的手,目露凶光。「我的新娘呢?說!我的新娘到哪兒去了?」

  楚若衣被他抓得好痛,又氣不過他一直追問柳師師的下落,於是她口不擇言地嚷嚷道:「死了!你的新娘已經死了!」

  諸葛容若一怔,眼睛瞇了起來,「你說什麼?你說我干辛萬苦才娶到的新娘怎麼啦?」

  「死了!」

  「死了?」

  「對,我把她殺了!」

  「殺了?」

  「沒錯!誰教她要跟我搶你?任何女人敢跟我搶你的話,我就要她們統統死翹翹,全部見玉皇大帝去!」

  諸葛容若湊近她,滿嘴的酒氣往她臉上噴,醺得她差點醉倒當場。

  「你把她殺了?我奸不容易才娶到的老婆居然被你殺了?哈哈!殺了,殺了,我的新娘被你殺了!我的新娘被你給殺了!」

  諸葛容若的怪異反應,令楚若衣不知所措。「容哥哥,你怎麼啦?你不要嚇我,容哥哥,容哥哥!」

  他瞪著她,眼睛充滿血絲,「你殺了她,那我……我也要殺了你!誰讓你多管閒事,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說著,諸葛容若竟然伸出雙手掐住楚若衣的脖子。

  楚若衣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一時竟不曉得要逃,只是拚命地掙扎、拚命地踢著雙腳。「容哥哥,放手!我是小若,我是小若啊!容哥哥……我是小若……放手,快放手……咳咳咳……」

  可諸葛容若完全聽不進楚若衣的話,他雙眼泛紅,臉上有著駭人的殺氣,並逐漸加重手上的力道。

  眼看楚若衣就要被諸葛容若勒死之際,突然,諸葛容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竟然鬆開了手連連後退。

  「你……」

  獲釋的楚若衣趕緊躲到一根柱子後面,一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面注意著諸葛容若的動靜,再也不敢貿然地靠近喝醉酒的他。

  諸葛容若搖搖頭,似乎清醒了些,「你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我是小若,楚若衣啊!」楚若衣小小聲地回答著。

  「小若?你怎麼會在這裡?師師呢?師師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我沒有看到她?師師,你在哪裡?師師,師師!」諸葛容若叫喊著,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師師,師師!」

  可他實在醉得太厲害了,走沒兩步便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身,嘴裡仍兀自叫

  著柳師師的名字。

  楚若衣躲在柱子後面不敢出來,甚至連諸葛容若倒下了她也不敢出來,不知過了多久,確定諸葛容若真的醉了、睡了,再也不會爬起來掐她以後,她才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出來。

  她來到諸葛容若身邊,輕輕地喚著他:「容哥哥,容哥哥!」

  地上的諸葛容若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沒聽到楚若衣的叫喚。

  楚若衣不放心又喊了喊,還用腳踢了踢他:「容哥哥,容哥哥!」

  諸葛容若還是沒有回應,甚至發出細微的鼾聲。

  聽見他的鼾聲,楚若衣總算放心了。

  她蹲在諸葛容若身前,很堅定地說道:「容哥哥,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只是喝醉酒才會認不得我,你不是真的要傷害我的。因為你說過要一輩子保護我,還要教我寫詩、填詞、畫畫呢,所以你怎麼可能會傷害我呢?」

  她靜靜地看了諸葛容若好一會兒後才想起,不能讓諸葛容若這麼躺在地上,他會著涼的。

  在她使盡吃奶的力氣將諸葛容若扶上床後,又像個小妻子般為他脫去衣冠、蓋上被子,然後心滿意足地又看了他好一陣子,這才趴在床邊,守著她最愛的容哥哥沉沉睡去。

  楚若衣一睡著,原本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諸葛容若便醒了過來。

  他無聲無息地坐起身,睜著一對如湖水般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瞅著楚若衣,俊美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複雜表情。

  他伸手輕撫著楚若衣宛如嬰兒般純真的可愛睡顏,心裡暗暗想著——你為什麼要來呢?我的寶貝小若,你為什麼要來呢?

  第二章

  翌日清晨,當楚若衣醒過來時,她全身的骨頭部像僵掉似的,而她的雙腳和雙手更是麻得動彈不得。更慘的是,她發覺自己似乎著涼了,她就這麼穿著嫁衣在床前趴了一整晚,即便她再怎麼健康強壯,這下也只好擰著小鼻子用嘴巴呼吸了。

  但她完全不在乎這些,因為諸葛容若不見了!

  為什麼容哥哥會不見?他不是喝醉酒睡著了嗎?為什麼會不見?難道他沒看見自己趴在床前守著他嗎?還是……他看見了,卻視若無睹?

  不!不會的,容哥哥不是這種人!他連看見自己讓蜜蜂螫了—口,都會心疼得用嘴巴為她吸吮毒液,這樣的他怎麼可能看見她趴在床前睡覺卻無動於衷?

  恩!一定是有急事容哥哥才會匆匆離開,甚至來不及把她抱回床上,替她蓋被子。

  對!一定就是這樣。

  想著,楚若衣又開心起來。

  她愉悅地揉著雙腿雙手,等手腳都不麻了便跳起身脫下嫁衣,換上自己的衣服。

  她奔出房間,四處尋找諸葛容若,逢人就問:「容哥哥呢?容哥哥到哪兒去了?有沒有看見容哥哥?」

  可沒有人肯告訴她,所有人知道她在找諸葛容若後,脾氣好一點的搖頭,差一點的直接走避,甚至還有人面露嫌惡卻不敢多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偌大的王府裡,卻沒有人知道王爺的下落?

  無可奈何的楚若衣只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從前廳找到後院、從西廂翻到東廂,卻都找不著諸葛容若,最後她來到花園旁的一座閣樓前。

  唉!如果這裡再找不著容哥哥的話,那她就得潛進宮裡找他了。因為他是攝政王,日理萬機,如果不在王府裡,就是在宮裡和小皇帝商量事情。

  楚若衣用力點了兩下頭;恩,一定是這樣!

  她一蹦一跳地上前正打算推門而入時,卻聽見裡頭傳來陣陣嬉鬧聲,還聽見有名女子說道——

  「我說崔愛愛,你就順了王爺吧!你瞧瞧王爺這等人品、這等身份,京城裡多少姑娘成天在王府外頭排隊,為的就是見王爺一面;今天你有幸可以得到王爺的寵愛,這可是你崔家祖先多做善事,你才能有今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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