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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月惜 過些時日再看看吧! 也許,她可以先找瀚阿來問一問。 ☆☆☆☆☆☆☆☆☆☆ 「雷,顏雲飛醒了嗎?」 「服過藥,剛又睡下了。」雷示意柳蝶蘇與瀚阿隨他一同到外廳,不讓他們所發出的聲響干擾到顏雲飛的休息。 「顏兄他沒有大礙吧?」經過柳蝶蘇的轉述,瀚阿才知道顏雲飛的宿疾是這麼嚴重,還會不定期發病。 「暫時沒事。」 「不是說大理的氣候適合他養病嗎?怎麼顏兄才來幾天,便又舊疾復發?」 「這我也不清楚。」雷的視線狀似不經意地掃過柳蝶蘇,而她卻心虛地別開眼。 她也不清楚啊!雷這是在怪她嗎?「我先出去走走,等他醒了我再過來好了。」 受不了雷奇怪眼神的打量,柳蝶蘇拔腿就往外跑。 「呼……」又不是她的錯,她幹嘛待在這裡活受氣啊!都怪顏雲飛,要病也不會挑個好時辰,偏偏選中和她在一起的那天,害她百口莫辯,還要受到良心的譴責。 等會兒若他醒了,她一定要給他好看!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柳蝶蘇已在園子裡逛了一大圈了。 真懷念的感覺!東院是她從前唯一的活動空間:主樓與西院,她幾乎可說沒踏進過一步,而外頭的世界就更甭提了。 並非她是個好靜的人,只不過當她想要走出閨房的時候,忽然間,她看見了幸福以外,太多辛酸血淚、人世間的不完美處…:.尤其是淺娘。 所以她又縮回殼中,寧願當一隻被豢養的鳥兒,享受無風無雨的保護,也不願再見到任何一段心碎。 故事明明好遠了,可是為什麼她老覺得自己還活在這些夢魘之中呢?是不是潛意識裡,她仍然擺脫不了自己是柳家大小姐的身份? 唉,無憂無慮的生活誰人不想呢?柳蝶蘇曉得,她之所以深切懷念過去的生活,原因並不在於豐富的物質享受,而是,週遭人們充滿平安喜樂的氣氛,讓她不可或忘呵! 「柳姑娘。」 「瀚阿呢?」只見雷朝她走了過來,卻不見瀚阿。 每次單獨面對雷,柳蝶蘇就有股說不出的緊張。 「他還在裡頭。」雷冷冷淡淡地解釋道:「我有事想要請教你。」 哈,請教?是質問還差不多吧?柳蝶蘇哭笑不得,對雷的懼怕多於尊敬。「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他突然就……」 「我不是要問這個。」雷打斷她的辯白,問道:「你的蝴蝶胎記是天生就有的嗎?」 可惡!顏雲飛還向她保證不會說出去,結果不到一天,雷就知道了!她非殺死他不可!柳蝶蘇憤恨難平地想。 「是嗎?」 「對啦!」不敢輕捋虎鬚,在雷的逼視下,柳蝶蘇咬牙切齒地承認。 欺善怕惡的典型,就是說她這種人!顏雲飛溫和,她可使潑得很;雷老是一臉肅殺之氣,她便怕得要命,像只小貓兒般聽話。 雷陷入一陣沉思,不再言語,柳蝶蘇站在他身旁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又不敢輕易開口,或是離開。 「你必須留下。」須臾,雷宣佈了他的決定。 雖然他很明白柳蝶蘇並不適合待在顏雲飛身邊——他對她的特別,不啻是種自殘!可是,如果顏雲飛描述他碰觸到那枚蝴蝶胎記後,所產生的奇妙感覺無誤的話,那麼柳蝶蘇將可能成為顏雲飛唯一的解藥。 雷必須讓他試一試! 「你是說,留在這裡?」是現在留下,還是包括以後? 「瀚阿讓你過來幫忙,難道只是一兩天?」 他在諷刺她!柳蝶蘇惱羞成怒地回答:「只是一兩天又怎麼樣?我既不偷也不搶,就算來半天,你們也就應該付我半天的工錢才對!」 是他嫌她笨手笨腳,又害顏雲飛發病,才趕她回去的耶!雷現在這是什麼口氣?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你應得的,我絕不會少給你。但是你最好明白一點,我拒絕再看到雲飛出任何一丁點意外。」 是非善惡可以不問、不管,守護住他的命,才是雷的信仰。 留下柳蝶蘇縱然是比較冒險的作法,可是在他的能力範圍內,她還不算難以處理。 觀察一陣子過後,他自會有新的想法。 「他的病我哪裡能夠控制?依我看,你還是去請一個大夫跟著他好了。」柳蝶蘇怒氣漸揚,口氣放得更重了。 她怕雷,從第一次見面就怕,可她現在不想怕他了,因為—— 她、討、厭、他,為什麼他說的好像大家全都得聽命於他?顏雲飛如此,她亦如此,柳蝶蘇不想問雷與顏雲飛之間誰高誰低、誰主誰僕的問題,她只知道,她不必和顏雲飛一樣聽他的話! 「你不想賺這筆銀兩?」冷眼看她,雷知道柳蝶蘇的痛處。 「我——」一口氣提上來,她真的想說不希罕,但出門前,淺娘的叮嚀猶在耳際,她怎麼能拒絕? 瀚阿保證過,他們所給的工錢,絕對豐厚得讓她不必憂愁家中生計。然而,她好恨雷存心貶抑的口氣! 「你自個兒找個房間住下,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叫你。」不再多看她一眼,雷拋下話,也不等她回答便走回屋內。 顏雲飛是雷唯一重視的人,只要事情一牽扯上他,雷態度之決然、行事之果斷,都是極端的可怖!因此柳蝶蘇還有點腦子的話,最好乖乖聽話,不要觸犯他的禁忌,否則雷絕不會輕饒她。 第四章 「蝶蘇,你在這兒做什麼?」走過曲徑迴廊,穿過重重弧形拱門,顏雲飛終於在庭院之中的涼亭找到柳蝶蘇。 大病初癒,他的氣色看來仍然不佳,但一見到柳蝶蘇倚著掃帚,坐在階前打盹的可愛模樣,他瞼上不免出現絲絲笑意。 這丫頭的一舉一動從沒個准,喜歡上她,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好意外————畢竟,他靜如死水的生活裡,尋常的是一成不變,完全沒有過波動迴旋的陣陣漣漪。而她,不啻是水花飛濺時,最美、最富生命力的那一幕.?….「你沒長眼睛不會看嗎?」睜開猶帶迷濛的眼,柳蝶蘇一瞧見來者是顏雲飛,心中就燃起一股熊熊怒火。「為什麼不乾脆睡死算了!?」 省得惹她生氣! 「你……不開心?」她劈頭便罵,顏雲飛感到萬分無辜。 雷說他已經昏迷五日了,他以為柳蝶蘇至少應該會很高興他的康復,但是,結果似乎和他所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柳蝶蘇好像不怎麼樂意看到他。 「沒有,小的豈敢?」花錢的是大爺,既然他是僱主,那麼她自稱小的沒錯吧? 可是顏雲飛聽了,眉心卻不由得深深皺起。 「誰讓你做這些的?」她的口氣這麼諷刺,腳邊又正好堆放著一堆堆經過整理後,如同小山丘般的落葉枯枝,所以,顏雲飛很容易就把兩者聯想在一起。 當初瀚阿提議讓柳蝶蘇前來幫忙時,他就沒有以她為僕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藉機多瞭解她而已!再說,他們這一兩天短暫的相處時間裡,他自認不曾貶低過她的身份,如今柳蝶蘇突如其來的舉動又為哪般? 「我自己要做的。」她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才起身斜睨著他,問道:「你不會好心到請我來吃閒飯吧?」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他回視她,不懂為何她說話要句句帶刺,彷彿與他有重大過節。 那日過後,他想,並且期待著,他們之間也許會產生一些改變,然而柳蝶蘇卻…… 「朋友?」她的嗓音陡然提高,「朋友不是應該為彼此著想、替對方保守秘密嗎?!你呢?你有做到嗎?笑話!」她義憤填膺地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她都不想說了,他居然還有膽子提起!柳蝶蘇氣得渾身發抖,急促的呼吸說明了她正處於暴怒的情緒之下。 「我……抱歉!」原來雷對她說了。 關於他的病,哪怕只是一點點無關緊要的小細節,顏雲飛都不能對雷有所隱瞞。他本想解釋,但,不知為何,終究沒讓話出口。反正不管他現在怎麼辯白,柳蝶蘇都聽不進去,何況他也不曉得該從何說起才好,他的故事,本身就充滿了複雜…… 「說完了?」抱歉有用嗎?「那就讓一讓,不要妨礙我工作。」 就像雷說的一樣,她需要這份收入,而她和顏雲飛之間的關係愈簡單愈好——太多的感情投入,對她肩上沉重的負擔並沒有減輕作用。雖然,他的那句喜歡,她已經收進心裡頭了。 「蝶蘇。」顏雲飛伸手握住她欲開始勞動的雙手,認真地凝視著她說:「違背對你的承諾,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有我的苦衷,雷他——我——」 「放開!我才不希罕知道你們的事!」賭氣似的不看他,柳蝶蘇一甩開他後,頭也不回地就跑出庭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