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明希 > 相公你別嘔氣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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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明希 「你是怎麼進來的?」不理她的暗示,他質問道,幾個問話間,便將衣衫穿戴整齊。 康總管明明在外頭守著,怎麼會放不相干的人進來? 「公子別管了,快快脫了——」 香香還沒說完,徐楹丞大喝一聲來人,房門立刻被幾個家僕推開。「少爺,什麼事?」 「快把她拉出去。」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不是受慾望驅使,而是憤怒。 「公子……」 「我告訴你,我贖你是看你不願淪落紅塵,還算潔身自愛,可不是要你還報什麼,你不要想歪了。」這麼說夠清楚了吧? 「但是我想回報公子啊!」香香露出無辜、受委屈的神情。 「不必了,你有這個心意就夠了,不必付諸行動。來人,把她扛出去。」徐楹丞自覺說得很清楚,若是她還聽不懂,就是智慧問題了。 「公子……不要……是不是一次脫太光了,沒有美感,所以您不要香香……」香香還想做「垂死掙扎」。 徐楹丞一個字也不要聽,繼續喝道:「還有,加派人手在四處巡邏,要是再讓人跑進我房裡頭來,一律撤職查辦。」 「是。」重話一出,沒人敢不從。 香香終於被送走了。 「唉!」徐楹丞歎了口氣,沐浴的興致都因方纔她那麼二鬧而消失殆盡了。 他到底是不是引狼人室啊?他是不是該聽那個神力小丫頭說的話? 驀然,那名小丫頭的嬌小容顏浮在腦海裡,竟蓋掉了香香那副生得妖艷的嘴臉;她那忽嗔忽喜的純真模樣令他的思緒跟著她時起時落,並打從心底感受到她與其他女子殊異之處…… 他似對她有著無可奈何的情緒,又似對她……呃!思忖許久,找不到適切的字眼。 罷了!兩人也不可能會再見面,想這驚鴻一瞥做啥?何苦無處染塵埃……」 ★ ★ ★ 綠蔭滿天的林子裡,偶爾傳來鳥兒振翅聲,和水鴨落水的嘩然聲響,林間並不寂寞。 此時秋意已濃,雖是如此,在山林野地裡生活幾十年的逍遙寨弟兄們根本不畏寒,逮了機會便往冷泉泡澡,再不就是奔到另一處的瀑布去抓魚。 只不過此際,寨主唯一的千金梁月雲大小姐在這裡準備泡澡、烤野豬。 他們得先灑紅玫瑰花瓣在水裡,好讓她洗香香。 「大小姐,請問這樣夠了嗎?」洶有把一籃子的玫瑰花瓣都酒完了,討好地問。 梁月雲撐開一邊眼皮看過去。「嗯!還可以。」 「那大小姐,我這樣可以了嗎?」諦功也趁著梁月雲睜眼的時候追問,他把野豬的皮烤得啵兒脆,想必是可以了。 「看顏色就知道不行,我要烤得焦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第一天上工啊!再烤。」她翻臉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不過因她的臉蛋嬌小可愛,發起脾氣來就像大發嬌嗔一般,對這群粗勇男子來說,既是不痛也不癢。 「是。」諦功癟了癟嘴。要不是老大說得想辦法讓大小姐開心,拖住她下山的行程,好讓老大派人去探探那個准壓寨相公的底細;他們何必在大白日就烤野豬,讓她泡澡? 「好了,你先把火弄小一點,本小姐要淨身了。豆蔻,那邊要替我看好喔!」 「是,大小姐。」豆蔻立即擺出守備架式,以防大小姐沐浴時被人偷窺。 清場了之後,粱月雲三兩下除去外衣,只留下一件褻衣和褻褲,便溜下冷泉泡澡了。 「啦啦啦……」梁月雲快樂地哼著小調,自以為節奏感十足地隨著音樂起舞,手跟著拍打,三兩下便將水鴨嚇得紛紛上岸,不屑與她共浴。 都走啦?正好,免得上岸後還一身腥味。梁月雲不怒反笑,覺得它們真是識相。 「啦啦……咦?這是……」不自覺地停住歌聲,她定睛一看,一支彎管直立在水面上漂浮,在一大把花瓣裡是突兀了些,也虧得她眼力好,一個彎身游過去,抓住彎管便往岸上甩—— 「哇!咕嚕……嘔……」只見一個龐然大物往岸上飛去,還未落地,一陣嘔吐聲大起。 「哎呀!是人哪!」梁月雲忘了掩住小嘴,驚呼教她的小嘴擴成一個饅頭這般大,再看個仔細,更不得了了,彎著腰的熟悉身影挺直,俊逸的面容不因蒼白而失去特色,反倒有種儒雅氣息,沾染著水氣的濕發貼在耳後,搭襯著那對深幽的眸子竟有著邪佞,英氣與邪氣矛盾地結合著,奇也似地,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她看得渾然忘我,忘卻了自己一身赤裸,這樣光溜溜的身,八成只有她爹娘曾在她小的時候看過,她卻白白便宜了他。 是雪化成的小精怪吧? 白皙的臉蛋兒徒留唇瓣那抹嫣紅,纖細的頸項也是剔透的白,光滑圓潤的胸脯,如水蛇般妖嬈的纖腰,挺直的長腿,冰肌玉骨的軀體除了雪精還能有誰? 徐楹丞的眼定在那雪精身上,竟有那麼一絲錯覺……但他記憶不壞,明明聽見她說的是「人話」,可她的胴體卻是……慢著、等等、又慢、稍後…… 他認識她!這個雪……呃!不,是這個姑娘他見過。 他認出了她。 「你……不把衣服穿上嗎?」他頓了頓,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才將目光移開。 「啊——」梁月雲低頭,看清赤裸裸的自己,忙著尖叫並跳回水裡。「你轉過頭去啦!」梁月雲面對著他急著大叫,忘了自己可以先背過身。 徐楹丞不發一言地背過身,看見她落在大石上的黃色縵衫和一雙以金線描邊的繡鞋,質料華麗不凡,想來她並非一般村姑。 見他不說一句話便轉過頭,梁月雲又是一陣不悅。教他別看還真的不看,難道他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嗎? 她嘟著嘴巴,一步步慢慢在水中劃走著,想拿到衣衫益快穿上,好教豆蔻他們采抓人。誰知她心有旁騖,水上情急,猛然腳板子像踩到了滑石,嘩地一聲,跌個四腳朝天。 「哎喲——好痛!」 「你怎麼了?」聽到了聲響,徐楹丞顧不得其他,倏地轉身,見她像烏龜一樣想翻身,四肢奮力掙扎卻徒勞無功,那說不出的沮喪、挫敗令他輕笑出聲。 「你還笑!還不快過來幫我!」她又羞又惱。在心上人面前出換已經夠丟臉的了,偏她又沒穿衣服,教她一雙手不知先往哪裡遮好。 徐楹丞笑落伸出一雙健臂,探進水裡一撈,鎖著她的蠻腰橫抱了起來。 她赤裸的嬌軀貼在他的懷裡,水珠連帶將他的衣衫打得更濕,身子卻是滾燙的。沒敢往下深想,一到岸邊,便立刻將她放了下來。 像君子般飛快地轉過身,他道:「快將衣裳穿上,別著涼了。」 闔上眼,滿心滿腦儘是她雪白的胴體,撩弄著他所有的感覺,搖頭揮去是男人都會心動的煩思,緊抿的嘴唇證明了他的壓抑。 粱月雲羞窘地點頭,想道謝又說不出來,只得乖乖地聽話將衣衫穿戴整齊,女孩嬌態展露無道。 「我……我穿好了。」意即:你可以轉過來了。 但徐楹丞竟然沒有轉過頭來,依舊背著她說道:「既然你沒事,在下告退。」 什麼?他是什麼意思? 梁月雲一愣,繞至他的面前攔道:「你不是認出我了?」 「我是認出了姑娘,但那又如何?」他居高臨下地看她,深邃的目光顯得有些銳利,他強抑下聞到淡香時所起的異樣,那片刻的著迷差點兒教他陪了進去。 淡淡攻瑰花香強調了兩個性別上的差異,也讓他明白,眼下的絕非是可以動手趕離的小子,那是姑娘,一名他只能發乎情,止於禮的授受不親姑娘。 「我、我……你不是來找我的嗎?」她的心思飛快溜轉,還天真地以為他是由香香口中得知她的住所,來找她一敘前緣。 「當然不是!」他是為了採草藥而來,每月一日的休診就是他的採藥日。她怎會以為他是來找她的?莫非她住在這附近? 這附近不是只有…… 一道聯想在他腦際中飛馳而過,他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然後再在心底強調:不會的! 「那你怎麼會先躲在池子裡這麼久呢?久到洶有灑那麼久的花瓣,你都沒浮出水面。」梁月雲才不相信他的話,料想他是「逞強」不說而已。 「若不是你硬要把我的管子甩出去,我可以更久。」徐楹丞強調道。「你在水裡好好泡著,而我採我的藥,咱們誰也沒有犯到誰,偏偏你要破壞表面上的和平,這我就無話可說了。」 「才不是這樣……等等,你說你來採藥?你是大夫?」 「我是大夫沒錯。」徐家經營的生意非常多,但並非以藥鋪起家。自他知道自己並非徐家親生子之後,他堅持不接掌徐家任何生意,並以下人自居,只是爹不允他如此卑微,幾番爭執之後,之於外,他仍是徐家少爺;對內,則幫忙料理部分生意,而管理藥鋪和看診就是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