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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曉昀 也許就像是橡皮筋吧?拉得再長也會斷的。 她也只不過是個平凡的人,只不過忍耐的能力比別人強一點點,怎麼就自大的以為她不是常人了呢?她當然也會愛,也有感覺……也會……受傷……是的,她受傷了,被萬俟曉傷得好重好重。 所以,她才不能讓自己這樣執迷不悟下去。因為她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再香的花,季節過了也會謝;再美的雪,春天來了也會融。 只要時間一久,她就能好起來,就能忘了萬俟曉。所以,沒什麼好堅持的,急流勇退也是一種智慧…… 司徒舞語企圖說服自己,可無論再怎麼有理的話就是無法讓她信服。沒有他,她真的會好嗎?真的嗎?她那麼的愛他,那麼的在乎他,怎麼可能把他從她記憶裡抹去呢? 不,別想,別再想了,她很清楚再想也是枉然。她絕對不能再留下來了,是的,就是這樣! 她很清楚他就要回來了,這是德裕之告訴她的,司徒舞語強忍下自己心中的喜悅之情。她告訴自己,她不高興,她不在乎他是否會回來,她不睡,待在這裡等他的原因只有一個,她要跟他說離開的事,她要他遵守承諾,救出她母親…… 沒錯,只有這樣,就只有這樣了。 ☆ ☆ ☆ ☆ ☆ ☆ ☆ ☆ ☆ ☆ ☆ ☆ ☆ ☆ 萬俟曉才進門便發現司徒舞語趴在椅子上睡著了。 她在等他嗎?這個想法讓他感到窩心。這些天來的辛苦疲乏就因為見到她而全數消失殆盡。萬俟曉將她抱進房裡,放回床上。 猶然沉睡的司徒舞語是那麼美,讓方俟曉忘情地吻著她,他的長指在她臉上愛撫著,他知道自己愈來愈在乎她了。 他的舞語、他最親愛的舞語,為什麼他得到了長久以來想得到的東西,可是他的快樂卻及不上吻她的那一秒鐘呢? 這就是他愛她的證明吧?她對他而言早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任誰也無可取代。然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對她才好。 萬俟曉想著他們之間的風風雨雨,他該怎麼把她留下來?怎麼把他最心愛的女人留在身邊? 他明明就是泰山壓頂,猶然面不改色的人,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司徒舞語。她是那麼特別、那麼聰明,認識至今,他總是弄不清她想要什麼,該給她什麼,甚至……他根本就猜不出她的心意。 所以,好難,真的好難!即使此刻她就在他身邊沉睡著,他的心還是患得患失的,因為他對她,真的一點把握也沒有。 ☆ ☆ ☆ ☆ ☆ ☆ ☆ ☆ ☆ ☆ ☆ ☆ ☆ ☆ 司徒舞語在迷迷糊糊中聽見了水聲,待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那水聲是從浴室裡傳來的。 他回來了?是嗎?一定是的。她想著,無法扼抑的狂喜從她的心裡湧了出來,氾濫地在她的身軀裡流竄。雖然方才告訴過自己不該再想他的,要狠下心離開他的,可是,她就是不能停止自己狂熱的心。 待萬俟曉光著身子從浴室中走出,見到的就是司徒舞語發怔的臉。「你在等我?」 司徒舞語無法言語地點頭。 萬俟曉擦著他猶濕的短髮,那雙明亮且迷人的魔魅瞳子幽幽地閃著,他強壯的胸膛和好聽的聲音一如昨日。 是他,他真的回來了,司徒舞語想著,她多想衝過去抱他,親他,可是,太多的喜悅朝她襲來,讓她連動都不能動。 她的默靜讓方俟曉不解,他將頭上的浴巾隨手一扔,走到床畔坐下,滿懷希望地問:「你有什麼事嗎?」 他的親近讓司徒舞語訝然,她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那是她最想感覺的,許許多多的問題和想法在她的腦海裡盤旋遊蕩,她想也不想地隨手抓了一個下來。 「我要走了。」她哺語著,她的眼睛盯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然而,萬俟曉卻是明白的。他的希冀在頃刻間化成了碎片。這就是她等他的理由?她等他只是為了離開嗎?她要走了!她要走了!是的,戲已經演完,她是該走了,然而,他們之間只有這樣就要結束了嗎?萬俟曉瞇了眼。「如果我不許你走呢?」 「你說什麼?」司徒舞語不解地看著他。 他說什麼?他說的是真心話!萬俟曉抓住她的肩,冷冷地道:「我不會讓你走。」 至此,司徒舞語已經完全清醒了。 看來她說了要走的事,對不對?一定是的。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說出來了?也對,她本來就想離開的,不是嗎?再說,他憑什麼不答應?他和她之間除了虛假之外,還有什麼?他憑什麼留她下來?司徒舞語深吸—口氣。 「我說過,我討厭不守信用的人。」她提醒他。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喻什麼?萬俟繞逼近她,他那雙嚇人的眸子燃起司徒舞語從沒有見過的懾 人光采,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你討厭我?」他的真心真意只換來她的討厭?! 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怎麼可能討厭他?她只是想提醒他他們的約定。「我……」司徒舞語想說話,可是萬俟曉卻早一步地封了她的唇。 「夠了。」他再也不想聽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就算明知她討厭他,可是只要她不說,他就不要信。 「曉……」司徒舞語努力地掙扎著。她想告訴他,他弄錯了,可是,下一刻,她的衣扣全被挑開,她的衣裳滑下手臂……經過了新婚之夜,她很明白他想要幹什麼。 兩人的肌膚相親,那是她最沉的依戀,也是她最痛的折磨。她很喜歡他碰她,很喜歡他的愛撫,可是 「曉……」這就是最後的回憶嗎?他們竟然連好好地說話都無法如願,司徒舞語想著,她的心好冷。 萬俟曉狂亂地喊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舞語……我絕對不許你走……」『 司徒舞語閉上眼,任萬俟曉的聲音在她耳邊繞啊繞,她可以把這個當成一種告白嗎?可以把這些當成他對她的一種愛語嗎?可是,如果只是肉體的吸引,感官的誘惑,她寧可不要。 她想著,晶瑩的淚珠潤濕了她與萬俟曉相貼的頰,讓他感受到她的拒絕和無奈。微乎其微的眼淚已然澆滅了他對她所有的熱情,覆在司徒舞語身上的他動也不動了。 原來如此,也該是如此,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單方面的自以為是所能操控的。所以,就算他愛她又怎麼樣?這根本就只是……只是他的癡心妄想罷了。呵!好個悲哀的結論!萬俟曉挫敗地想著。但是他要怎麼才能說服自己鬆手?說服自己放掉心中的最愛?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願意正視他對她的愛意之後,怎麼可能輕易要他捨去他心中最美的夢? 他呆了、傻了,此刻的他再也不願想了,任時間一分一秒地飛逝,無言的凝窒氛圍眷著兩人,蝕心的痛楚一小口一小口地啃咬著屬於他們的悲傷。 許久,她聽到他的歎息聲,那麼輕那麼淡,彷彿怕人發現似的。然後,他翻身,在床的一頭躺下。 司徒舞語瞧著他的背影,心裡忽地好疼好疼。這是怎麼了?她不是該高興的?因為他沒對她用強的,不是嗎?可是,這心痛又是為了什麼? ☆ ☆ ☆ ☆ ☆ ☆ ☆ ☆ ☆ ☆ ☆ ☆ ☆ ☆ 也許是累了吧?司徒舞語知道萬俟曉真的睡著了。 這些天采,他一定很忙吧?也許連覺都沒睡好,司徒舞語心疼地想著。 他低沉的呼吸聲在這種寧靜的夜晚聽來是那麼明顯,可是,她卻一直無法入睡,只是看著萬俟曉的背影發呆。 明天,無論他答應與否,她都會離開的。所以,這是她和他最後的一個晚上。日後,她再也沒有機會跟他接觸了。想來,她將會懷念這些能夠一醒來就瞧見他的日子吧? 想著,她情不自禁地靠著萬俟曉的背。 溫暖的感覺從他的背脊流竄到她的身上,司徒舞語閉上眼睛,就一下下吧,讓她再任性一下。 既然無論發生什麼都沒法於斷得了她對他的愛,那麼,她再也沒有辦法偽裝下去了。所以,她只能逃寓,惟有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他,她才有可能療傷止痛。 ☆ ☆ ☆ ☆ ☆ ☆ ☆ ☆ ☆ ☆ ☆ ☆ ☆ ☆ 萬俟曉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和司徒舞語相擁著。 他竟然在睡覺時也無法遵守承諾,他的心、他的身體竟是這麼渴望她的存在,可是……她卻不想留下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