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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夏琬    


  歲月……是不會太善待人,知道嗎?忍不住——「你到底還要蹉跎浪費多久呢?」她無聲問道。

  不再猶豫,開始動手解開他的衣物,即使在褪去他最後的屏障時,也沒有任何遲疑。真的等太久了,只是當他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時,她的臉還是無法抑制地羞紅了。

  呃……現在——要從哪邊開始「吃」起呢?

  想到他再也無法抗拒,可以任憑她宰割,她就興奮得想大笑、大叫。

  她像被子一般,整個人親密地罩在他的身上,臉對著臉,鼻尖先與他輕輕廝磨,然後再像小貓一般啜吻著他的嘴唇,一會兒後,光憑啜吻已無法滿足她,便開始動齒啃咬,當然她有控制力道,小心地、努力

  地在他身上烙下她的齒印。

  啃呀啃的,啃到下巴,再到他的胸膛——停住。

  臉頰平貼在他的胸膛上,聽他的心臟怦怦、怦怦地跳著。

  突然地感到一陣鼻酸。

  「這世上有一種魚,整個身體是透明的,你可以看得到它的骨骼、內部器官……它的一舉一動從內從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二十歲的他一邊彈著吉他,一邊跟她說關於「玻璃魚」這首歌的相關點滴。

  為什麼他的心不能像透明魚般,可以讓人輕易看透就好了,就不會這樣讓人傷心、折磨。

  溫熱的淚像珍珠般滴在他的胸口,好一會兒都無法控制情緒,嗅!現在不是傷感的時間,必須要掌握住時機。她不停地提醒自己,好不容易才止住,然後她坐起身,跨坐在他的腰間,低頭默默注視著那依舊

  昏睡的臉龐。

  她將睡衣從頭上脫去丟到一旁,讓自己也同他一樣,完全地一絲不掛,然後再度伏在他身上,拿起被子將兩人密密地蓋住,免得受涼。

  原本想佔他便宜的念頭突然被拋到九霄雲外去,現在惟一想做的,就是偎在他的懷中,一直聽著他的心跳,直到膩了為止。

  與他就只有隔著兩層薄薄的皮膚距離,感覺是很親密,但……卻怎樣也拉不回那份失落,無依的心,空空蕩蕩的。

  所以只有聽他的心跳,因為她的心也在他的身上呀!

  她閉上眼,隨著他的呼吸而起伏,隨著他每一次的心跳默念著——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請讓這句話像咒語一般,永恆地刻進他心中,

  眾  乾  拇

  羅信峰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中的主角全是王茗菲,當他看到她被一群女人包圍住的時候,他只想不顧一切衝過去,將她從女人堆中抓出來,但她們跑得好快,快得讓他怎麼追都追不上,直到失去了蹤影!

  菲菲!

  他想要叫喊她的名字,可怎樣努力喊就是發不了聲音,直到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他用力睜開眼睛,想張大嘴巴吸氣時,卻覺得胸口仍像是被石頭壓著一般,沉甸甸的。

  他低頭一看,赫然發現有顆頭!不!是有個女人正趴在他身上!

  他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他要伸手將人從他身上推開時,觸手的滑膩令他倒抽口冷氣,並停下動作,幾項事實刷地飛進他腦中——儘管此刻他的腦袋像塞滿了棉花,難以思考。

  他……一絲不掛;而身上的女人,也是赤裸裸的.

  他企圖吞嚥,可口乾舌燥,殘留在口中的酒臭幾要將自己醺昏過去。

  他喝了酒?居然喝了酒?!這是他從不犯的錯誤呀!

  清醒之前的記憶碎片,慢慢拼湊起來,雖然有些模糊,但他記得他抓住了茗菲的手,然後、然後……

  他睜大眼睛,瞪著那顆頭,她是……是茗菲嗎?

  頓時心跳如擂鼓,尤其在意識到自己最脆弱之處正抵在何處時,腦袋再度變得一片空白。

  王茗菲緩緩睜開眼睛,他急促如雷的心跳聲喚醒了她,慢慢抬起頭,然後將下巴擱在他的胸膛上,和他充滿震驚的雙眼對望,她露出慵懶的表情和迷濛的微笑。

  「早安!」

  「你……」才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 

  「有睡好嗎?」

  想當然爾,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渴了嗎?我幫你倒水。」她慢慢坐起身,被子從她的身後緩緩滑落,她那健美、姣好的身軀,赤裸裸地映人他的眼中,強烈的衝擊和刺激感令他深深一震,本能完全被挑起。

  她感覺到了,卻沒說什麼,神色如常地從他的身上跨下,毫不扭捏地走下床。

  他的視線則一直跟著她,直到見她彎身打開冰箱露出了……他立刻面紅耳赤地別開,噢!真該死!

  為他倒了一杯冰水,才款款走回床邊蹲下遞給他。「給你。」

  他像木偶般慢慢坐起,然後接過杯子,仰首灌下一口水,接著又喝了好大一口,直到杯子空了。

  在他猛灌水時,她已披上一件晨褸,他這才注意到——這裡是她的旅館房間。

  「我強暴你了嗎?」

  咦?沒想到他第一句話竟是問這個……如此的單刀直入,她得費好大的勁才沒讓自己噴出笑聲,幸好正背對著他,有足夠的時間調整表情,免得露餡,功虧一簣。

  轉過身,她面容平靜地望著他。「我不會這樣形容昨晚。」目光落在他佈滿紅印的頸脖與胸膛,面具差點掛不住,呃!該哭訴自己被非禮的人應該是他……

  「那該怎麼形容呢?」他聲音很輕地問道。

  她走到床邊,俯望他片刻,然後低下頭吻住他的唇,他不抗拒,被動地任她吻著,一會兒後她抬起頭,懊惱的神色一閃而過。

  直起身子, 「抱歉!是我強暴了你!」她努力裝出歉疚的樣子。

   「我會負責的。」

  他愣了愣,什麼?

  看到他的呆樣,再也無法控制地嗅笑出聲。「開玩笑的!」她像旋風般地閃開,免得他失控把她給掐死,走到房間另一頭,再度打開冰箱。「我來做早餐,跟昨天的一樣,好不好?你先去刷牙洗臉一下。」她轉過臉,對他皺眉頭:「說實話,你嘴巴好臭喔!」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推被起身,本能地想找衣服遮掩住自己的赤裸。但又覺得這樣做似乎是多餘,索性一絲不掛地走進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身上點點的紅印,看起來還真的像被……

  思及此,全身竄過一陣燥熱,低頭瞪著又已精神勃勃的反應。

  可他真的跟她……不行!腦中一片空白,就是無法記起曾發生過的事,就算他再怎麼醉,也不可能毫無記憶,除非——他瞇了瞇眼。

  衝過了熱水澡後,他神智已清醒許多,擦乾身體,抽下大毛巾包住下半身,確定平息下來後,便開門走出去。一-出去他突地停下腳步,地板上正擺著他的行李,定定看著——會兒,才抬頭看向那正在煎蛋的身影。

  「是你叫人送來的?」

  「嗯!」

  他低下頭,也不急著打開行李穿上衣服。「……這是你的傑作嗎?」若有所悟。

  她聞言一凜,他識破了嗎?抬起頭微微一笑。「你是指哪一樁?」

  他走走看著她,然後伸手點點胸膛的紅痕。 「這個。」

  她赧然一笑。 「疼嗎?」利落地將電煎鍋關掉,把蛋漂亮地剷起放在盤子上,然後走向他。「要我吹吹呼呼嗎?」對她的罪行坦承不已。

  她走到他面前,近的兩人氣息相聞,他卻反常地沒有立刻退開,那雙銳利的黑眸一直盯著她,盯到她心都虛起來。

  「我們昨晚到底有沒有……」他再一次問道。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她挑釁地望著他。

  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菲菲,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果你真的要跟Rose結婚,又為何——」要玩這一出呢?

  「借種!」

  即使雷在此時打下,羅信峰也會毫無所覺,他驚地鬆開她,往後退一大步。「你說什麼?」

  她抬起手輕攏髮絲。 「你也知道我跟Rose都是女的,未來不可能有孩子,所以想請你幫個忙。」老天保佑,希望這個謊話聽起來像真的。

  過了數分鐘,他才回過神,瞧她將此事說的像談天氣一般自若,他現在只有一個衝動——把她掐死。

  他深深吸進一口氣,迅速地推出幾個可能性。

  「你跟Rose結婚是假的吧?」他倏地瞇細眼。

  她微扯嘴角。「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他瞇了瞇眼。 「因為你不是女同性戀。」他幾乎可以算是看她長大的,如果她更有此性向,他為何會一無所覺?

  她點點頭。 「我的確不是。」微微一笑,頓了一下才宣告道:「我是雙性戀。」

  再度驚愕地張大眼和口。

  娉然走到他面前,仰頭望著他,手也搭上他的脖子。「我愛男人,也愛女人,但不是因性別而愛,而是因人而愛。在男人中,我最愛的男人就是你,而女人的話,我最愛的就是ROSE,我不否認,如果你願意

  娶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答應,可你不想,既然……我不能跟我最愛的男人在一起,那我寧願選擇跟我最愛的女人在一起,過一輩子。」語畢,她在他下巴輕輕印上一吻。「你應該要祝福我,因為我可以跟我最喜愛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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