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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夏琬 「這得要等董事長『那個』之後才瞭解,不過就我所知,當這位『公主』滿十八歲,有權掌管自己的財產時,曾經做過了不得的事,聽說讓一堆人差點沒嚇得心臟病發。」 「啥事?」 「就是她把父親留給她的所有英業公司的股票都賣給了進達企業,促使英達企業誕生。」 陳雅林張大嘴巴,「什麼?竟是她讓英業跟進達合併的?董事長他怎麼會同意?」自己的孫女居然胳臂往外變! 盧湘雲聳聳肩。 「誰知道?總之結果就是如此了。這位『公主』得到了一大筆錢之後,便離開台灣不知去向。」 「去哪?環遊世界把錢花光嗎?」天呀!為什麼有人可以這麼好運?就算她拚命一輩子,也無法賺到可以環遊世界的錢吧! 「大概是吧!在我擔任總經理秘書後,就還得負責一件事——」 「啥事?」 「隨時跟徵信社的人員保持聯繫,要他們準時交代這位『公主』的行蹤和現況。」 「那你沒聽到什麼消息?」 「報告列為最高機密,一向就只有總經理親自聆聽,而我也是因此才感到好奇,所以多留了一份心注意此事,哪知不小心就挖出這麼多……對了!這件事我只有告訴你,會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守得住話, 所以如果聽到有啥閒言傳出去,惟你是問。」呼!這事憋在心中可久了,難得有機會可以吐出,輕鬆多了。 秘密和八卦千萬不能一人獨享,那會無趣極了。 「我知道啦!那——總經理去找那位『公主』,目的是?」 「不知!就等他們回來後再靜觀其變。」 「喔……」 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的,不曉得總經理跟公主會發生什麼事呢? 第二章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法國麗都飯店前,門房趨近打開車門,一個東方男子走下車來,他那高大、英挺的身材頗引人注目,因為這是東方人少見的體格,而他雍容、冷靜的態度和神情,更讓人意識到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凡。 當他走進飯店時,一個一直坐在飯店大廳角落,穿著褐色外套的矮個子男子立刻迎了上去。 「她人就在這?」高大男子用中文問道。 「是的!正在飯店裡的游泳池中游泳。」 「有其他人在她身邊嗎?」 「沒有。」 「好!帶我過去。」 「是!」 由矮個子的男人負責和飯店的人員交涉,男子則走到可以看到建在地下一樓的室內游泳池的玻璃帷幕後,表情深沉地觀看著下方。 見到那擁有窈窕身段,如美人魚般悠遊自在地在閃著藍色波光池中的佳人,熟悉的火熱及刺痛感,同時從他的心湖泛開。 對她——他永遠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有時愛她,有時恨她,愛與恨的矛盾和無奈,總令他不知該如何對她才是。 眼睛銳利掃過她窈窕的身軀,看起來比上次碰面時瘦多了!既心疼又惱怒,她到底有沒有好好煦顧自己? 王茗菲感覺到—股異樣的注視扎入,擾動了她的意識空間,抬起頭,不動聲色地轉動眼珠子四下觀察,目前游泳池就只有她存在,所以只有——隔著蛙鏡,視線慢慢往上移,在看到觀景窗後的黑色西裝身影時,她整個人震動了。 是他!他來了?! 她不敢置信,才剛想著他,他就出現了?!這……真是意外之喜呀! 她深深吸口氣,讓自己動作如常,不願喜形於色,讓他發覺她已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悄悄地,一抹微笑爬上她的嘴角,刻意地,挺起了胸部,以更撩人、更性感的姿態劃著水。 對他有沒有影響?或許有,或許沒有——他總是可以輕易地隱藏起他真正的想法,不讓她輕易窺知,這也是最讓她痛苦欲狂的地方。 未幾,那抹高大的身影離開了觀景窗,她沒有費神地猜他去了哪裡?不可能離開的——在繞了近大半個地球才來到這個都市。 她知道——他來此的目的為何。 「游夠了嗎?要不要上來了?」熟悉的沙啞聲音從她旁邊池畔響起。 她停下,身體微往前伸,以最標準的動作,讓自己優雅地從池中站起來,推開蛙鏡,故作驚訝。 「信峰?!你怎麼來了?」 在輩份上,她理應叫他叔叔的,但--—除非必要,這個稱呼是絕對不會輕易從她口中吐出來。 即使叫他一聲叔叔,那語氣也不是晚輩對長輩的尊敬,甚至是帶點戲謔…… 羅信峰面無表情,只有異常明亮的眼眸透露著隱藏在心底不尋常的情感。「我是來找你的。」 她揚揚眉,將手伸給他,任他將她拉起,上岸後,她得強忍住想緊緊擁抱他的渴望,只是讓自己微踏起了腳,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印上一吻後便退開,心則因聞到他那乾淨清爽的麝香味而騷動不已,不過她隱藏 得很好,絕不輕易洩漏出。 「好久不見了,你好嗎?」她轉身走到旁邊的涼椅,用毛巾將身體擦乾後,才套上外袍轉向他。 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卻已令他的心湖湧起了波瀾,得費盡所有的意志,才不致讓自己衝向前去擁住她,將她揉進他的軀體內,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深吸口氣。「我很好,你——有過得好嗎?」 「當然!我不是、每隔幾天都會寄MAIL給你跟爺爺嗎?」她坐了下來,優雅地蹺起那雙修長的美腿,端起旁邊的果汁喝了一口。「事先怎麼都沒說一聲就跑到法國來找我呢?」 「我怕說了你會先拿起行李落跑!」眼睛不敢再看向她裸露的部份,免得把持不住。 她微微一笑。「別人來可能會,但是你來找我,我很高興,甚至願意親自去機場接你。」她定定看著他,「你一可是我的——」刻意頓了一下。「叔叔呀!」 叔叔!一聽到這個稱呼,他頰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這兩個字令他嘴巴充滿了苦味,但也令他清楚地記起自己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 「下次我會記得了。」他輕聲說道。 短暫沉默了一會兒。 「對了!你還沒說你找我幹嘛?」 提及此,他眸中的神色變得冰冷。「我是來……見你的新郎,以及參加你的……婚禮。」 新郎?婚禮?她飛快地垂下眼,免得他看見她眸中的驚詫。 啊咧?!爺爺到底幫她撒了什麼謊?他在MAIL中也未免省略太多內容了吧? 老狐狸! 可突然來這一記,她要怎麼接下去撒?如何立刻變出個婚禮和新郎出來? 「菲菲?」 聽到這熟悉且睽違已久的呼喚時,她整個人深深一震。 該死的!如果她再輕易地放他走,大豬頭這個帽子她心甘情願戴上。 抬起頭,毫不掩飾她內心的情感,直勾勾地望著他。 「有點諷刺呀!你明知道我最希望嫁的人是誰,卻還要來看我的『新郎』?!」 看到他臉上的震撼和歉疚,她轉過身背對著他,這回——不再心軟,即使把他逼到絕地,也不鬆手。 「菲菲……」 「我會很快『安排』你跟他見面的。」他要看,她就會找給他看——在她直接拿鏡子給他之前。 他想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可她卻像精靈一般地,眨眼間就已飄到數步之外。 失落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再低頭看著空無一物的手。 總是這樣——當他想要伸手抓住她時,她便已經退到手無法觸及之處,原以為已經習慣這份心痛,但……沒有,何況此次,她將會完全地屬於其他男人,而且是合法地! 體內有個聲音要他追上去,將她抱住,將她帶走,讓她不要再溜走,正當他要付諸行動,另外一個聲音也湧上。 「你算哪根蔥?哪根蒜?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是一個公主,你有什麼資格匹配呢?癡心妄想!」 再一次,他定下腳步,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翁 啪 翁 他為什麼不來追她呢? 為什麼給了他那麼多的時間,還是沒有想清楚?為什麼還是那麼死腦袋呢? 走進電梯裡,王茗菲得要攏緊浴袍,才不致感到那從心底泛出的寒意。 然後抬頭和自己相望,對著鏡中人苦笑,令她又愛又恨的不也就是他那頑固的個性嗎? 箅了!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她舉手拍了拍瞼,振作起來,目前首要的目標是尋找到可以暫時做她未婚夫的傢伙。 望向一格一格數字攀升,手指輕點下巴,在這個巴黎……她可以找誰來救火呢? 駒 忿 糧 行李員拿著十法朗的小費彎身退下。 羅信峰解開領帶,走到吧檯,無視那滿架的高貴名酒,抽出一瓶汽泡礦泉水後便打開落地窗,走到外面的陽台看著前方的巴黎鐵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