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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露露    


  他每每在遊歷到一個新的地方之後,以他自己的魅力去吸引當地的女人自動投入他的懷抱。

  他從不直接用錢去買女人,那樣的手法只有無能的男人才會用的,他喜歡女人自己送上門來,至於女人是為了他的錢或為了他的外表,他不會深究,反正他從不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停留超過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樣的風格讓他在同行中博得了「大亨」的名號,至於所謂的「同行」,當然是指和他同樣以「收藏女人」為興趣的那票朋友。

  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一個新的品種,就如同所有收藏家一樣,每發現一個新的收藏品,都會振奮與垂涎的。

  然而,他感到困惑的卻是——他實在沒有印象自己是否曾佔有過她。

  既然不知道,那就問吧!

  「老實說,我醉的一塌糊塗,根本記不起來。」

  「記不起來也好,你認為有就有,你認為沒有就沒有。」

  這是什麼回答嘛!哪有一個正常女人會把「上床」當成可有可無的事。

  「如果我認為有呢?」

  「你認為有就有吧!」

  呵!有趣有趣,他估計這女人的戰鬥指數超過一千萬,比七龍珠裡的超級賽亞人還厲害,這樣的對手才會讓他有品嚐的慾望。

  既然都已經做過了,再來一次又何妨?

  正想開口,話到嘴邊停了下來,思緒又回到了最初。

  她不是Bobo,那麼她是誰?他又該怎麼叫她才好?

  他的每個女人都有名字,就如同每件商品都有自己的品名,他可不會糊塗到不在乎自己的收藏品叫啥姓名。

  「對了,還沒請教你的芳名。」

  裴漪慵懶地甩甩頭髮,「那重要嗎?」

  「你認為重要就重要,你認為不重要就不重要。」他用上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手法。

  她被逗笑了。沒想到這只種馬還挺風趣的,男人,具有那麼一點好玩的地方。

  「我認為不重要。」

  「呃……好吧!」

  他的矛被她的盾擋了回來,只能認命地點點頭,私底下卻猜測她是屬於「殺手」級的女人,或許在異性方面的經驗比他更多,否則怎會如此泰然自若地在他面前裸露著,而沒有絲毫的羞澀與不安。

  其實裴漪完全沒去想到這些,以技術層面來說,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碰觸的也都碰觸了,她無須再去顧忌他的眼光。

  「喂!你餓不餓?」她突然抬起頭來問這麼一句。

  昨天雖是裴漣的喜宴,但身為伴娘的她卻沒有大快朵頤的好福氣,不是幫新娘更衣,就是忙著幫她整理那拖得老長的禮眼,幾度動了筷子,食物還沒到嘴裡,又得站起來陪著新娘到各桌謝禮,她的肚子早就舉牌抗議了。 

  杜品堯怔了怔,這個女人真的是怪怪的。

  他們在床上耶,她就不能稍微配合一下場地發表意見嗎?

  「能不能叫點吃的來?」她眨眨大眼睛。

  經她一提,杜品堯也發覺自己似乎是有點餓了,翻身到床邊按下一個鈕,立刻有個聲音從隱藏在床頭櫃裡的音箱裡傳出來。

  「杜先生您早,需要什麼服務?」

  「幫我準備兩份早餐。」他下了個命令,又轉過頭去看著她,「要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裴漪想了一下,「中式的。」

  「嗯,兩人份中式早餐。」

  「好的,請杜先生稍等片刻。」對方必恭必敬地回答著。

  趁著早餐尚未送來的空檔,裴漪起身到浴室裡稍微梳洗一下,回來時順手從浴室的櫃子裡抓了件睡袍披在身上,卻發現這睡袍居然是女性的尺寸。

  能在櫃子裡隨時準備著女用睡袍,可想而知,前來造訪杜品堯套房的女人有多頻繁啊!

  她並不在意這些,反正她不會對這樣的男人有什麼樣的寄望,今天凌晨的一切都是個意外,即使是現在,她也當成是這個意外的延伸,過了這意外的一天,她和他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回到臥室,早餐剛好達到。

  一個女服務生推著餐車走進來,或許是早已習慣在杜品堯的房間裡見到不同的女性,服務生的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只是低著頭將餐車推到床前,又低著頭退了出去。

  「來,快趁熱吃吧!我們飯店的廚師手藝很不錯。」杜品堯伸手招呼她。

  裴漪才不會跟他客氣呢!用了他的按摩浴缸,又開了他一瓶酒,這份早餐不過是小Case而已。

  她落落大方地和他一起坐在床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蘿蔔糕,就往嘴裡送——

  「呼——好燙!」裴漪趕緊伸出舌頭來舔舔燙著的嘴唇。

  她徽露丁香小舌的模樣,對杜品堯而盲無疑是一種挑逗,剛剛有點冷卻的心又開始發熱。

  「這個蘿蔔糕好好吃啃!」她一邊吃一邊說,手也沒閒下來,以拆禮物的心情將其他餐盤蓋揭開,「耶!還有小籠包!太好了!」 

  看著她嘴饞的模樣及臉上幸福的笑容,是他所不會見過的。

  他的女伴們的食量往往足以與金魚媲美,常常是吃個一、兩口便在那邊擦嘴,這令他十分懷疑她們到底如何活到成年的。 

  而她……她像是把吃東西當成是很快樂、很自然的事,一點也不計較卡路里,一口口把美食送進嘴裡,享受食物的美味。

  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映人室內,灑在她清麗的臉龐及身上,她清澈的瞳眸裡還漾著氤氳的水氣,幾繼頭髮落在臉龐,將她整個人襯托的仿如一位落人凡間的仙子。

  杜品堯有點看傻了,他有股衝動,想為她拂起絲絲長髮,然後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個印記,這純粹是一種對於藝術品的膜拜,不帶著任何褻瀆的意味。

  「你瞧著我做什麼,快吃啊!」她用指頭輕輕地戳著他的手臂,「看著我吃就會飽喔!你這個人真怪耶。」

  怪?誰怪?他都還沒說她怪,她反倒先說起他來了。

  無奈地笑笑,杜品堯也跟著動起筷子來。

  兩人沒有再交談,各自享受碗盤中的佳餚。

  「你吃飽沒?」她擦擦嘴,撫著滿足的胃部,目光掃過全面清空的杯盤。

  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擱下杯子,他重重的點頭,「嗯。」

  她很體貼的遞了張面紙給他,指了指他的嘴角,「上面有顆芝麻。」

  「謝謝。」

  接過她的面紙,一種異樣的念頭打從心裡升起,他覺得他們兩個仿若是最熱悉的陌生人,雖然他連她是誰都還不清楚,心靈裡卻有著某種程度的契合。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在他過去的經驗裡,女人都是一個樣兒,他只對她們有纏綿的慾望,他從不知道原來他和女人之間,竟然也會有著心靈層面的相通。

  「等會兒你還有事嗎?」

  他不問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很直覺的想了想,「應該沒有。」

  「既然沒有,那……」她燦爛的笑著,「要不要再來一次?」

  「啊?」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吃飽了,應該有體力了吧!我們再來一次吧!」

  她毫不忸怩做作,率直地提出她的要求。

  對裴漪而言,這是個意外的一天,既然都發生了,何不讓它成為一個美麗的意外,或許還能在她記憶的扉頁裡留下美好的一段。

  更何況,她的第一次是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發生的,這是她認為唯一的缺憾,而今一切都在陽光下攤開了,她渴望能完整地擁有一次真正的愛。 

  她告訴自己,如果這算是荒唐,也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次,二十多年來被傳統觀念所桎梏的心,總要放次假吧!今天,就當作是那個休假日。

  杜品堯可不知道她的心裡有這麼多的想法,他只是好奇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身經百戰,男女之間的事對她而言,竟像吃個早餐那麼容易,連他這個情場上的浪子都得要甘拜下風。

  如果說真的要再來一次,對長期周旋於女人之間的杜品堯而言,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他沒想過,這樣的事她也能問的這麼直接。他過去的女人不是不曾主動向他求歡,但方式各有不同,有的是閃爍其詞、有的是需索無度、有的是刻意奉承、有的是虛與委蛇,他不曾遇過如此坦白而自然的方式。

  那種口氣,就好比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女生在問他:「再多陪我玩一下好嗎?」讓他很難聯想到床第之間的事。

  裴漪看見他眼裡的猶豫,不以為意地輕聲一笑,「沒關係,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留……下來。」他有點艱難地開口,畢竟這不是他慣用的語言。杜品堯愕然,她居然連決定離開都這麼的迅速果斷,他不禁有點失態地拉住她的手,「別走!」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口留人,以他過去的經驗,沒有女人脫了衣服後還能從他手中離去的,並不是他要她們留,而是她們心甘情願地為他留。

  當然也有那百分之一的少數,會因為他不小心叫錯名字而堅持要走,但他總是好整以暇地雙手環在胸前,看著女人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一步一回頭地走到門口,然後再用著哀怨的語氣問他;「你真的捨得我走嗎?」這時他只要適時地給她一個微笑,十之八九的女人都會乖乖的再撲回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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