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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張若虛    


  「你幹什麼?」蕭逸塘皺眉看著失去以往冷靜優雅的她,淡道:「不要在這裡鬧事。」

  這陣子她一直找他,讓他在有心避諱之下更覺煩贅,也就避得更明顯了。沒想到她會跟蹤到這裡來,他抑住內心的厭煩,為發現董海媚的另一面而感到吃驚。

  他叫她不要在這裡鬧事?!

  董海媚悲忿地苦笑,他到底當她是什麼?他看不見她的心碎和悲傷嗎?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為何不可憐可憐她,施捨她一點愛憐。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除了因他而心力憔悴之外還得忍受多少的風言風語?

  一下子她從人人艷羨的天之驕女變成了人家擺脫不及的下堂婦!

  真可笑,她甚至還沒有入他蕭家的門,卻已被人說成那樣。以前她風光得意的時候,誰敢說她半分不好?!

  噙淚的大眼轉向一臉無措的雅齊,她氣不打一處來,她堂堂董氏企業經理的驕傲和尊嚴全因她而被人踐踏,她卻只會一副清純無辜的模樣,叫人豈能不恨?!

  「不在這裡我能和你說話我能見到她嗎?」她叫喊道,引來眾人的注目。積鬱已久的委屈和悲憤讓她不惜一切地想討回公道。

  她恨恨地走向雅齊——

  蕭逸塘一把抓住她,「你冷靜點。」

  雅齊駭然地移向那辛庭,她從沒被人這樣厭惡狠毒地盯看過。

  董海媚飛快地甩開蕭逸塘的手,撲向雅齊,揪扯住她的衣服,昏亂中打了她一巴掌,尖罵道:「你這個狐狸精!」

  「呀——」那辛庭快速地扶住雅齊倒向他的身子,和蕭逸塘共同擋開董海媚對她的攻擊。

  「住手!」原來冷靜優雅的她也會潑婦罵街,蕭逸塘怒紅了臉,她有什麼委屈的,就算他處理事情的態度有些不對,但出發點也是為了她好啊,他怎能在心有所屬下繼續和她若有似無地在父母的授意下來往?她又怎能以一副受害者的角色對無辜的雅齊進行攻擊?

  正鬧得一團糟的時候——

  「喲,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一個清脆嬌柔的女音傳來,熟悉得令頭暈耳熱的雅齊心中叫衰,怎麼全湊到一起來了?!「這不是蕭北零的女朋友嗎,挺厲害的嘛,這麼多男人為你瘋狂。」言語之中無不嫉妒,怎麼這女人身邊總有出色的男人圍著,而她卻怎麼也碰不上一個?

  蕭北零?

  蕭逸塘一怔,隨即用力地制住還在掙扎尖叫哭泣的董海媚,又急又氣。

  幾個人不是商界精英就是名模、設計師,卻在高雅的餐廳中演出全武行,這不是大新聞是什麼?當下有人帶照相機的趕忙拍了幾張,期望投給某週刊小報發一筆小財。

  「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冷淡地睨了週遭的人一眼,那辛庭對捂著臉的雅齊說道,心裡挺同情她的。

  她身上有種和某人類似的氣質,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不會耍心機的人,清麗開朗得讓人想親近和愛護。。

  點了點頭,雅齊低道:「拜託你。」

  她的確好想離開這個無端飛來無妄之災之地。

  ☆ ☆ ☆ ☆ ☆ ☆ ☆ ☆ ☆ ☆ ☆ ☆ ☆ ☆

  當今世界變化之快讓人難以適從,顛覆一個人的世界更快得讓人瞠目結舌——在報章雜誌的渲染之下。

  離餐廳事件不幾日,金雅齊深感人言可謂。

  「叩叩叩!」余小雅和薛莉婭站在雅齊的工作室門外敲了敲門喊道:「雅齊,你薛姨來看你了,快開門。」

  一會兒,門被打開了來。

  「薛姨。」

  薛莉婭見她除了有些憔悴外,並無大礙也就放下了心,把她拉進懷裡道:「我看了那些報導,擔心得不得了,所以趕來了,所辛沒事。」

  一旁的余小雅領著她們到二樓小坐廳坐下,又端來了果汁飲料,淡道:「那些報導就懂得亂寫一氣,也不知道這樣子會傷著人,雅齊這孩子第一次受到閒氣不打緊,現在一出去就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地,嚇得連門都不敢出了……  唉,真沒用!  」

  「你不要說她,那些報導連我看了都生氣!」薛莉婭慍道,她們是看著雅齊長大的,她性子開朗單純,人見人愛,何曾受過這種莫須有的罪責?

  雅齊沮喪地低著頭,沒想到餐廳的那件事會愈鬧愈大,滿天的謠言揣測全衝著她來,把她說成了禍國妖姬,男人們為她爭風吃醋,女人們因她成了受害者……

  「……都是薛姨不好,若不是我堅持讓你接那辛庭的Case你就不會遇到這種事……」薛莉婭歉疚地說。

  「薛姨你說什麼?不是你也不是那先生的關係,是我倒霉才對……其實那辛庭人挺好,那天還是他送我回家的,說來還真多虧了他的Case,不然這幾天在家可悶死我了。」雅齊淡笑道。

  「說來說去該怪蕭逸塘,連個女人都擺不平……連累我們雅齊。」余小雅一想起那些報導對女兒的種種揣測抹黑就氣不打一處來,全怪到蕭逸塘身上去了。

  「媽!」

  「還好當初你沒選蕭逸塘,不然麻煩可不少。」余小雅餘怒未消,省起一事,又問:「北零呢,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沒來安慰安慰你?」

  「他出差到美國去了。」雅齊悶道,煩起另外一件事,不知零他媽媽會怎麼看她?

  余小雅歎了口氣,正要說點什麼,門鈴又響起。她皺起眉,起身去開門,這陣子她和老公都被那些媒體或三姑六婆的給煩死了。

  「伯母,雅齊在嗎?」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外是一臉焦急的蕭北零。

  「你不是在美國嗎?」余小雅訝道,側了側身,讓他進門。

  「我聽我媽打電話說雅齊出了事……」他衝了進來,左右張望,看見雅齊完好地從樓上跑下來,鬆了口氣,迎了上去。

  「零——」雅齊一臉驚喜,哽著聲著飛撲進他懷裡。

  「雅齊!」蕭北零歎息著緊緊抱住她,懷念地把臉埋進她的秀髮裡,一會兒才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在美國接到了我媽的電話立即就趕了回來。」

  雅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埋在他胸前的小臉已沾滿淚滴。

  看見了他,那委屈的酸酸楚楚的心情再壓抑不了,只懂汲取他的溫暖他的力量,她變得好柔弱。

  和下樓來的薛莉婭相視一笑,余小雅對他們道:「上樓去談吧,吃飯時再叫你們。」

  蕭北零向余小雅和薛莉婭點了點頭,摟著雅齊上了二樓。

  「你房間在哪?」他在她耳邊低問。

  她低著頭,拉著他走進自己的房裡。

  闔上門,蕭北零伸同手抬起雅齊的下巴,看到她濕潤的小臉,心疼道:「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為你出氣。」問他媽媽,卻片言解釋也沒得到,只弄得他一頭霧水,空自焦急。

  雅齊紅著眼眶搖了搖頭,在房裡轉了轉,找出幾張報紙遞給了他——那是她自個好奇偷出去買的。

  豈知看了後只會讓自己更生氣,更委屈——她一點也不敢想像醋勁大的蕭北零看了後會怎樣。

  蕭北零狐疑地接了過來,快速地看了起來,臉愈看愈黑,接著又轉成鐵青,半晌才暴怒地吼道:「這是怎麼回事?」該死的,什麼那辛庭,蕭逸塘又怎麼一回事?她怎麼和他們湊一塊去了?他就知道不能離她太遠,那些蜜蜂是一刻也不放過可親近她這朵深谷百合的機會呢。

  雅齊縮起肩抖了抖,她就知道他會生氣,瞄了他一眼,見他狹長的鳳目寒光凜凜,忙又低下了頭,交叉著手,囁嚅著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久久,他仍氣呼呼地僵著聲問:「就是這樣?」

  「嗯。」她點了點頭。

  「那你幹嘛不敢看我?」他貼近她,把她抱坐在床邊,試著心平氣和。

  「你在生氣嘛。」她聽他放柔了聲音,想來危險已過,於是大著膽子抬頭瞧他。

  「怕我生氣?」他輕聲問,見她微點了頭,心中不覺受用得緊,「傻瓜。」他吻了吻她,「受了氣就該告訴我,躲在家裡做什麼?」越想越覺得她需要教訓,於是又狠狠地吻了吻她。

  半含著怒氣的吻一會兒便轉成了溫柔纏綿的吻,兩人緊緊地相抵著,才幾日不見,已恍若隔世,教人眉間心上,苦思不已。

  半晌,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雅齊幽道:「那些娛樂報導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能拿他們怎麼樣?我以為過一兩天就會好的。」

  「那也不一定。」蕭北零哼了哼,沉思了一會又道:「我瞧那些報導剛開始還像樣,後來卻益發明顯地指向你,愈炒愈大,顯然有人在背後指使,我定要把他查出來,不讓你受委屈。」想起有人如此欺負她,他又心疼起來,霸道不准予除他之外的其他人讓她受半分氣。

  「有人在背後做手腳?」雅齊驚訝萬分,也仔細地想了起來,越想越發地覺得有可能。但,會是誰呢?跟她有什麼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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