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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沈葦    


  葉水心身子顫了顫,淚流滿腮,說好不想他的,為何每每一閉上眼,他便會無法克制的想起他?難不成她是中了柳少昊的蠱?不,不成!她要忘了他,永永遠遠不再記憶起他!不再憶起他的笑容中藏有多少柔情,那全是假的,全是他在作戲,她不可再被不實的記憶欺騙!

  她大概是想起了從前的戀人吧。龍澤麟心底發生一股衝動,直想不顧一切揪出那人,以解葉水心相思之苦,不教她夜夜垂淚到天明。

  他以衣袖輕柔的為她拭去串串滾落的珠淚,傾身至她耳畔,用只有兩人可聽到的音量說:「告訴我他是誰,我幫你找來。」他葉水心純粹只有兄妹之情,不曾有過其他感覺。

  葉水心緩緩睜開雙眸,淒然搖頭拒絕。找他來又能怎樣?不過是讓他多看一次笑話罷了。

  「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好好地活下去。」為了賭一口氣,她一定要快活的活下去。

  瞧她如此堅決,龍澤轔也無話可說。

  「姑爺,藥來了。」盈盈捧著加了許多冰糖的藥汁進來。

  龍澤麟接過來,扶起葉水心,拿湯匙餵她一口口喝下藥汁,或許是因為加了不少冰糖與賭口氣,使得葉水心不再把湯藥吐出,乖順的喝下。一旁的唐舞蝶看了是百感交集,再次為介入他們之中而感到愧疚。

  ☆ ☆ ☆ ☆ ☆ ☆ ☆ ☆ ☆ ☆ ☆ ☆ ☆ ☆

  「病了?」龍老夫人擰著眉聽著貼身婢女稟報消息,「她該不會是因為麟兒另娶新婦而吃醋使性子,故意裝病想引起鱗兒的關懷吧?」若真是如此,那麼葉水心未免太不懂事了。「大少夫人應當不是裝病,過門部診的大夫說感染了風寒;至於有沒有吃味,那就不得而知了。」秀巧恭右的回覆。

  「我不管她有沒有吃味,反正別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便成。我看重的是哪個肚皮爭氣,為我龍家傳承香火,沒本事的就給我安全點,不然休書一下,看她有何顏面回娘家。」龍老夫人對唐舞蝶雖有不滿,但尚能接受?從小習武的唐舞蝶身子骨自是比葉水心來得好,可能會較容易受孕,而葉水心據說在還未嫁人前,有回差點魂斷西天,這樣的身子豈能出強健的下一代?所以她對葉水心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我看少爺挺中意二少夫人的,自成親以來,皆在二少夫人那兒過夜。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即可傳出喜訊。」秀巧報告著她的觀察心得。龍府人口簡單,發生啥事部逃不過僕傭的利眼,更何況此事牽涉到將來誰得寵,誰失勢,眾人自是更加注意。精明的她幾乎可斷言葉水心是沒希望了,而唐舞蝶的聲勢可說是扶搖直上。

  「好,很好。」龍老夫人樂不可支,對唐舞蝶加深一分好印象,對葉水心則添一分壞印象。「對了,近來府裡不是添購了一些絲綢嗎?命人送去給舞蝶做幾件新衣裳。」

  「是。」

  「還有,要人多煮點補品給舞蝶吃。若餓壞了,她將來怎麼生孩子?」龍老夫人壓根不在意另一個媳婦正處於病痛中;她疼葉水心夠久了,結果卻什麼也沒得到,還沒如及早轉移目標。

  「是。那大少夫人那邊,要不要派人過去慰問一下?」算是可憐葉水心。

  「甭去啦!府裡那麼多人看照,她死不了的。」龍老夫人沒好氣地道。「你去告訴少爺,該去巡視產業了,成日杵在病榻邊成何體統。」她可不允許寶貝兒子為了兒女私情而耽誤正事。

  「是。」秀巧急急告退,去辦老夫人交代的事。

  龍老夫人含笑遙想著含飴弄孫的情景。已逝的丈夫果真有先見之明,為兒子再訂一門親事,不然今兒個她還是費事再為兒子找個妻子呢!

  ☆ ☆ ☆ ☆ ☆ ☆ ☆ ☆ ☆ ☆ ☆ ☆ ☆ ☆

  京城裡艷名遠播的飄香閣裡一如往常,客人絡繹不絕。據說飄香閣的花魁顧盼盼艷冠群芳,凡見過她的人,皆忘不了她那絕色的容顏。但想見她一面可不簡單,若沒有財勢,是不可能有幸地一睹芳容的。

  秦子瀚說服不了柳少昊娶妻,萬般無奈下,便與其他弟兄強拖著柳少昊到飄杳閣去尋雙作樂,看他會不會因此而瞭解有女人的好處。

  柳少昊百般無聊的坐在廂房內等待顧盼盼出現,搞不清自己為何會無聊到來這艷窟聽淫聲浪語,虛擲金錢。

  而秦子瀚今日可說是拖了莊主的福,取得太座的首肯,踏人飄香閣。男人嘛,難免想見見顧分是否如傳言那般嬌艷如花,就算是摸不得,心情也舒爽。

  其他人亦坐立不安,就要見到享有盛名的花魁,他們不免緊張些。

  「各位爺們,咱們的盼盼姑娘來了!」老鴇尖聲宣佈顧盼盼的到來,眾人引領相望,終於見一美人懷抱琵琶半遮面,翩翩而來。

  雖未見著她的全貌,眾人已發出讚歎,不愧是花魁!瞧那抹微笑,足俱勾魂攝魄之功,不知待她放下手中的琵琶,會美到何種地步?

  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是柳少昊,他冷淡的瞄了眼顧盼盼,繼續喝著杯中的瓊漿玉液。

  「各位公子請恕盼盼來遲,盼盼願彈一曲以賠罪。」深諳辦心理的顧盼盼緩緩放低手中的琵琶,果真如預期的此來眾多讚歎。她微微一笑,狐媚的眼光在接觸到一雙黑眸時,眩兒立刻不受克制的狂跳起來。吳!好個卓然不群的男子,據說今日要見她的是鏡湖山莊的人,想必那人就是莊主柳少昊了。

  顧眼盼對著柳少昊彈琴歌唱,可顧盼盼美則美矣,卻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勾不起他的半點慾望,連禮貌地讚揚她都懶。其他人完全陶醉在優美的旋律當中,雙眼跟著顧盼盼打轉。

  一曲彈罷,顧盼盼執起酒杯,挑逗的以眼神勾相柳少昊,嬌柔地道:「盼盼敬柳公子與各位公子一杯。」

  「好說!」秦子瀚與其他人舉杯回敬,忽聽見房餐有人竊笑。眾人立時放下酒杯,拔出腰際的倆劍,伺機而動。

  「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秦子瀚大喊道。頤盼盼佯裝受驚地撫著胸口低叫:  「好可怕!  」

  「是我!」唐舞蝶笑咪咪的踢門而入。

  「臭丫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今兒個老子非砍了你不可!」一見到她,秦子瀚便一肚子火,大刀馬上往唐舞蝶身上招呼。

  「哼!我就知道當初沒罵錯。瞧,不過幾天工夫,馬上又到這兒來尋花問柳。」在龍府悶壞了的唐舞蝶本想看看京城的花魁美到何種地步,能讓男人為她散盡千金,沒想到又讓她碰上秦子瀚,她索性出言挑釁,以發洩龍府的不快。

  唐舞蝶閃過頭劈來的大刀,痛快的與秦子瀚過招,其他人知道他倆的宿怨,便放下手中的兵器,看他們兩人打鬥。

  顧盼盼蓮步輕移至柳少昊的身邊,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放軟身子靠向柳少昊,誰知地卻撲了個空。

  柳少昊飛向打鬥的兩人間,以兩根手槍輕巧的阻止秦子瀚的大力。

  「大哥!」秦子瀚不解的大喊。

  唐舞蝶也很恨的瞪著柳少昊,可惡!她打得正過癮,他幹嘛跳出來攪局?

  「子瀚,好男人不跟女鬥,更何況唐姑娘姑娘嫁入龐府,於情於理,總該給龍府個面子。」柳少昊笑呵呵的,一副和事佬的模樣。

  「姓柳的,誰要你多管閒事?姑娘我是以個人名義和姓秦的打鬥,與龍府無關。」說到龍府,便讓她怒火高漲,明知不應該,但看見龍澤麟對葉水心百般疼愛,她就渾身不對勁,心頭,不舒坦。

  「說得倒好聽!外頭正盛傳龍澤麟為感染風寒的正室而憂心忡忡,對她是體貼入微,依我看,你很快就會被打入冷宮了。」秦子瀚幸災樂禍的複述所聞,巴不得唐舞蝶失寵。

  她病了!柳少昊怔了怔,鬆懈了注意力。

  「干你屁事!」唐舞蝶杏眼一瞪,閃過柳少昊,襲向秦子瀚。

  「哎呀,說列你的痛處了是吧。」大刀甫獲得自由的秦子瀚及時跳開,繼續與唐舞蝶纏鬥。

  柳少昊呆站在原地,腦子裡充滿愛人病倒的影像。她可有乖乖服藥?思及她怕苦味,有可能會不顧身體健康一古腦的藥汁吐出,他不禁濃眉緊蹙。龍澤麟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她?竟讓她感到風寒,

  可惡!在心底咒罵龍澤麟不下百次,柳少昊雙眼掃向與秦子瀚惡鬥的唐舞蝶,薄唇憤怒的抿緊,好個龍澤麟!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鏡湖山莊與龍府自此誓不兩立!

  「惡婆娘,我非砍你不可!」秦子瀚叫囂道。

  「臭老粗,砍得到我再說!」」唐舞蝶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柳少昊的心思被葉水心所佔滿,不再理會他們兩人,冷著臉迅速離去,其他人也跟著離開。顧盼盼見好好的場面因唐舞蝶的出現而破壞掉,使得瀟灑迷人的柳少昊看都不是看她一眼,氣得直跺腳,狠狠的瞪著唐舞蝶,恨不得用目光把唐舞蝶射穿千百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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