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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沈郡 他們這種傲氣的男人,永遠不知道退讓和道歉該怎麼做,只會笨拙、閃躲地由側邊表現,但卻是絕對的真誠,淨依溫柔地笑了,完全能體會沈昊的心意。 沈昊抓過她的右手,細心地揉擦著淤青。「另一手。」他下令,語氣是沒溫度的公式化。 淨依突然被沈昊的聲音驚醒過來。彷彿受到驚嚇般開口:「不用,左手很好,昨天你只拉我的右手。」她死命地把左手藏在屁股後面。 「伸出來。」沈昊陰陰地下令,根本不容人拒絕。他看見她抗拒的眼神,乾脆不顧她的反對,硬是用蠻力扯出她的手。 她的左手腕戴著大型的卡通表,表面甚至比一般男用潛水表略大,表帶是寬面的鬆緊帶,緊緊地圈住她的手腕。 「我……我喜歡這種寬表帶的大手錶。」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大概就是這樣了,「有表帶的保護,沒事的,不……不用看了。」她努力想抽回手。 沈昊動作迅速地解開表帶,拉掉手錶。 粉紅色的醜陋疤痕就浮在她雪白的皓腕上。暴露眼前的畫面,讓他有幾秒的呆愣。 「不要!」淨依劇烈地掙扎,猛力地抽開手,急急將手藏到身後,低下頭。 「怎麼回事?」他不放鬆地逼問著。 「小時候不……不小心被玻璃割傷的,很醜……所以戴表……遮起來……」淨依極為輕描淡寫地解釋著,眼睛東瞄西瞄,就是不敢看他。 如果這種說法可以騙過他,那這幾年他就是白混了。他很肯定那道疤是新有的,而且絕對不是不小心下的結果,倒像是割腕留下的傷痕--她傷在手腕內側。 難道……她想放棄生命?為什麼?心的某一角在不知不覺中擰緊了。 嘎--突來的開門聲解救了淨依。她看見文阿姨優雅地移進客廳,宛如見到救星般衝向文蘭,「文阿姨,您來了?吃飯沒?」 文蘭銳利的視線掃過沈昊若有所思的表情,眼前的氣氛有點怪異,難道她暗中期盼的情況發生了?她親切地摟著淨依說:「我聞到飯菜的香味了,我和沈昊他爸爸路過這裡,就順便過來瞧瞧。」 她完全不理會沈昊在聽見她說「沈昊他爸爸」時臉色陡然陰沉的表情,還是開朗地攬著他僵硬的肩膀,暗示他彎腰,讓她親親他的臉頰,「兒子,好久不見。」 他完全被動地反應著,突然想起眼前這個荒謬的情況…… 因為拿錯行李,所以淨依突然出現在這裡。如果說她不是爺爺事先安排好的人選,那麼今天,在她換回行李後,她就應該要離開了。他的眼光眷戀地看著那個清秀恬然的身影,居然心中隱隱有些失望。 沈昊留戀的表情沒逃過文蘭的眼底,這個小女人果然吸引了兒子的注意力。這幾年來,從沒哪個女人能留住他的眼光。只要能引起沈昊的注意,那事情就大有可為了,她對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佩服不已。 文蘭曖昧的笑容引起沈昊的警覺。不對!淨依的表現實在不像要離開這裡的樣子,方才母親眼底閃爍的光芒,他隱隱覺得不對勁了,有某種默契流在她們兩個女人之間。 「媽,你是不是在未經過我的允許,做了什麼承諾?」他問得小心。 「沒有。」文蘭安撫地笑著,「我和淨依一見就投緣。」 沈昊的心馬上提到最高點,事情絕對還有下文。 「淨依,麻煩你替我沏杯熱茶,端給在汽車裡等我的沈伯伯,好不好?」 果然有問題!否則不會想支開她,沈昊盯著她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屋子裡。 「媽,你在打什麼主意?」她不會是想支配他的生活吧? 「沒有。我只是想跟你商量,讓淨依暫時住在這裡。」 「不行。」沈昊連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他不習慣生活裡有另一個女人。 「我答應她了。如果我沒記錯,這棟房子是你送給我的,它完全屬於我吧?」文蘭輕鬆地回答,眼裡卻是掩不住的興味眼光。 她挽著兒子僵硬的手臂,閒聊般和兒子分享她昨天辛勤套問出來的資料,「她叫夏淨依,四歲時母親帶她改嫁到日本,從此不曾回來過。如今父母雙亡,這次回來的目的是想尋找她的生父。」 這段普通的話,聽在沈昊的耳中,他疑心地覺得母親似乎把「夏淨依」三個字念得特別清晰有力、特別強調。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地掙扎著,「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明明對她好奇得半死。 「沒什麼。」文蘭慈祥地安撫著,他的口是心非難道能瞞過她嗎?也不想想他是誰生的! 「淨依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和咱們也算有緣,你想想,世界這麼大,這種拿錯行李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你們身上。反正這房子有的是空房間,而且……」文蘭越說越覺得這簡直是「千里姻緣一線牽」了。 「沒有而且。」沈昊不客氣地截斷母親的話。 文蘭毫不介意沈昊的態度,她自顧地說著:「最近你爸可能會住院開刀,我沒時間過來你這裡。本來想登報找個幫傭來整理房子的,可是我知道你不習慣陌生人在你身邊穿梭,正巧淨依也缺臨時的住處。」看,多麼完美的借口。 「她是陌生人。」沈昊硬邦邦地聲明著。 陌生人?虧沈昊說得出來,她沒看過他用那種流連的眼光看過任何「陌生人」。文蘭挑著眉、笑瞇瞇的,十足的和藹親切樣,「兒子,你和淨依早見過面,昨晚又『孤男寡女』地相處了一晚,現在說人家是陌生人,這也太無情了,看看淨依,還替你煮飯。我拜託她住在這裡,也是順便幫我照顧房子。媽媽的眼光不會錯,她是個難得的好女孩。」就只差沒提醒她這個笨兒子,要好好把握時機,別讓幸福溜走。 文蘭是個十分有說服力的女人,所以昨天淨依幾乎是無法反駁地被文蘭牽著鼻子走,莫名其妙地答應了她。 「你請她當傭人?」他懷疑她那種細皮嫩肉的嬌弱樣會是當女傭的料。 「說傭人不好聽。說是朋友幫忙還可以。」如果可以當媳婦就更好了。 沈昊不答話,死瞪著文蘭,看她還能編出什麼理由出來,她以為他是三歲小娃兒,可以任人左右嗎?「我不同--」冷冷地拒絕,看見淨依進門的身影時,自己轉了彎弱下音量。 「行。」文蘭壓低音量,不悅地提醒著,「除非你願意天天吃外面的食物,自己冼臭襪子,自己燙襯衫、整理房子,我可不是你的老媽子。」這個兒子真是讓她生氣,這麼不合作。 沈昊瞇著眼冷冷地吐出話:「你一定要這麼做?」母親根本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他最討厭被人左右,被人安排。他抿著唇慢慢地在心中盤算著。 文蘭保持她慣有的溫柔態度,用只有他倆可以聽見的耳語音量提醒著:「這裡可不是舊金山,沒有滿坑滿谷的忠心下屬供你差遣。」她充滿慈愛地拍拍他的臉頰,貼近他的耳邊說:「還有,兒子,別拿你當老大的那張冷臉來對我,沒用的。如果不是礙於祖訓,女人不能當幫主,文哥的位置今天還是我坐,哪輪得到你。」這個兒子實在太久沒被欺負了。 文蘭不理會沈昊冒煙的表情,她熱情地迎向站在門邊的淨依說:「我和沈昊說好了,你就安心地住下來。」 「哼!」沈昊不認同地由鼻腔冷哼著。 「當成自己家,別客氣。」文蘭和藹地拍拍淨依的手,小聲地在她耳邊叮嚀著,「別理沈昊的反應,他只是拉不下臉來在鬧彆扭。」然後翩然地離去,留下一屋子的沉默給他們兩人。 鬧彆扭的表情是這樣嗎?淨依小心地瞄著沈昊陰黯的臉龐。 沈昊漠然地看著眼前不安的身影。不過是個小女人,怎會是他的對手?他可以輕易地打發掉她,沒問題的,他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過來。」他下令,等她乖乖地移動腳步。他仗著自己高她一個頭的身量,居高臨下地站著,存心給淨依壓力,「你要住下來?」 淨依點頭。 「你既然要住進來,先告訴你『我的』規矩。你住一樓。」就好像他真的只拿她當傭人看。 「我是傭人,當然住一樓。」她乖巧地回話。 不是這樣的,他……他只是……沈昊硬逼自己繼續說:「我的書房沒我的允許,不准進入。」 「可是我要整埋--」 「不用。」他急切地打斷她的話,看她那副逆來順受的表情,沈昊覺得自己正在欺壓無辜良民。他一鼓作氣地宣佈,「我最討厭多話的女人,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聽候差遣的女傭罷了。」這種語氣夠盛氣凌人了吧?最好她受不了自己走掉,沈昊盤算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