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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花繡    


  俯首瞅著懷中的小暖爐,卻發覺她眸底未掃盡的憂,明白她方才也只是胡亂找借口在搪塞,壓根兒不是想到什麼鬼詩詞而心傷……哼!告訴他又不會少塊肉,硬是積鬱於胸,小心遲早悶死自己!

  「笨女人……」哼、哼、哼!

  「啊?」他能不能別再摟著自己啦?她……很彆扭哪。

  「你別一直亂動啊。」不滿地捉回她滑出懷中的身子。

  感受到他不斷顫慄的身子,她無法置信地瞅著他……怎會有男人畏冷到這種程度?「你很冷的話,可以去抱你的女朋友啊,不要一直抱著我。」

  「為什麼不能一直抱著你?」

  「這樣不好。」他不懂嗎?她擰眉。

  瞥見她眉心鎖緊,他不由得跟隨著她的情緒起伏。「為什麼不好?」他就是喜歡抱著她的感覺,甚至連蘇珊珊摟抱在懷的感覺都末及她的香暖來得令他舒暢,雖無法解釋這股滋味,但他卻是非常喜愛這份感受。

  「因為就是不好嘛。」為什麼他就是不懂?

  「哪裡不好?」她鬧什麼情緒?!

  惱得臉龐脹紅,她噘起唇,「你可以去抱你的女朋友,為什麼一定要抱我呢?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這樣每天跟你摟來抱去的……很、很奇怪耶。」

  很奇怪?他挑眉。

  做、做什那樣看她?「反正就是很奇怪啦。」撇開視線咕噥著,她順勢滑出他的懷抱,腳步飛快,不再讓他有任何機會將她摟住。

  「梅迎喜!」脾氣不佳的火爆浪子氣得怒吼。

  嚇死人的咆哮!梅迎喜吐了吐舌,低著頭走得更疾速,

  「現在是辦公時間,別玩了。」

  「誰在跟你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大邁步伐衝上前,冷風強灌入衣,凍得他猛縮頸,本欲伸手摟住前方現成的小暖爐,卻在憶及她的排斥後,賭氣般地鼓著雙腮收回。

  她淡笑,將他孩子氣的嘟囔盡納人心。

  怎麼這麼個大塊頭似的霸氣男人,會有如此令人心動的赤子之心?他直率、粗獷、大而化之,而她自卑、內向、多愁善感。

  兩人之間差距如此之大,距離卻是如此地貼近。

  真不可思議。

  「好啦、好啦,我不是有意說的,不要生氣了。」她卸下心防,首次在他面前展霹輕鬆的一面。

  「哼,這次就饒你。」好心胸寬大的語氣。

  霸道的語氣逗笑了她,她睨了他一眼,當眼角餘光瞧見了大姊的身影,她方浮掠出的笑,就像曇花一現,消匿。

  咦?怎麼不笑啦?哇哇哇!他要她可愛的笑容!

  「梅迎喜,我終於找到你了,我還有話沒跟你說話耶。」孔逸傑急匆匆走向她,毫無察覺梅迎喜僵化的神情。

  梅迎月急急尾隨於孔逸傑身後,在瞧見梅迎喜慘淡的小臉時,臉上不自主地展現出壞心的竊喜。

  「有事嗎?」她細問,閃躲的眼神左顧右盼,就是不想觸及大姊傷人的神情。

  「我——」

  「你是?」奇怪,啥時冒出這個男人?他眉斜挑,淡淡的不悅摻雜著連自己也天法解讀的佔有。

  梅迎喜莞爾,「他是姊姊的朋友。」

  孔逸傑客氣有禮地對東方爆稍頷首,欲再度啟口與梅迎喜交談,卻又讓霸氣的東方爆給截斷。

  「她沒空,下次再談吧。」東方爆理不清滿心悶氣,連聲招呼也沒打,便急忙忙地將僵直的人兒拖走。「小喜,你該不會常常跟你姊姊的朋友做朋友吧?」

  依他對梅迎月的人格瞭解,相信她所來往的狐群狗黨也不會好到哪去,正所謂物以類聚。所以他反對、堅絕反對讓小喜接觸梅迎月的所有朋友。

  而讓東方爆強拖帶拉走的梅迎喜像是鬆了口氣,一旦離開了大姊的視力範圍,她才得以鬆懈。

  「沒有啊。」她憨道。

  「沒有?」他語調揚高,「那以後可別再跟那個姓孔的有任何來往。」就他所知,孔逸傑在公司裡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可不希望他單純又可愛的小暖爐被污染。

  她緘默,雙眸卻不由自主地盯著他諄諄告誡的神情。

  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霸道得令人無法不去忽視,但卻也讓人無法真對他心生厭惡。

  「你是不是很怕你姊姊?」他一語道破她心靈深處的脆弱,卻在瞧見她一瞬間露出的受傷神情時,後悔了自己脫口而出的問話。

  「沒有啊。」答時,唇畔噙著澀澀的笑意。

  哼!還敢說沒有!他偷瞟了下她的神情……瞧那幾乎快皺一團的苦澀,搭配上強扯出的笑容,真是有夠——難看!

  「希望是沒有。」

  梅迎喜緩抬首,凝著他的視線倏然泛上笑意,「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這麼的保護我?甚至……」疼愛她呢?別說她遲鈍,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很難看出潛藏於他眸底的疼憐。

  厚實大掌撫上她的發,細細揉著,「小喜,你知道嗎?」他彎下身,與她對視,「你瞭解什麼是投緣嗎?我與你就是屬於投緣的那種。」

  投緣?她靦腆一笑,「嗯。」

  看著她顯露出來的可愛笑容,不知怎地,他一下子心花怒放。「好乖。」

  他好乖又好可愛的小暖爐。

  ☆ ☆ ☆ ☆ ☆ ☆ ☆ ☆ ☆ ☆ ☆ ☆ ☆ ☆

   

  剁剁剁……先放蔥花、再打蛋……

  埋首苦幹的人兒,絲毫未覺自己身後多了道纖細身影。

  梅迎喜專心地依照食譜作菜,卻沒想到正轉身欲走至冰箱取蛋,硬是讓身後的障礙物給擋去了路。「哎!」她踉蹌退後,恍惚抬首。

  「喔!好痛!小喜,你是故意的!」梅迎月佯裝疼痛而皺成一團的俏臉,蒙上了層刻意的憎厭。

  「大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站在我身後。」梅迎喜慌了起來,在接收到大姊刻意似地唾罵,原是平靜的思緒再起波瀾,無法再忽視那隱隱作疼的心。「你有沒有哪裡傷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手輕觸梅迎月的肩。

  「走開!」像是極為厭惡,梅迎月想也不想,揮開了梅迎喜那只善意的手。

  澀笑著,梅迎喜輕撫瞬間刺疼的手背。

  「你最近在公司跟東方爆相處得如何?」梅迎月像是隨口,問問,閒散的步伐,輕晃至流理台。

  梅迎喜見大姊似乎已無任何異狀,便提振精神,不願再讓自己如此膽怯。「很好啊。」腦海中閃掠過那個孩子氣又霸道的東方爆,嘴角不禁勾勒出一道笑。

  「很好?!」完美的嬌嗓有些微地破碎,梅迎月回眸狠盯妹妹所流露出的愉悅神情,忽覺刺眼,抬手便將砧板上剁碎的蔥花撒翻。「啊——」

  梅迎喜聞聲,立即旋身,驚恐眸光在觸及眼前的景象時,心跳險些停住。

  只見本擺放在砧板旁的菜刀,不知為何竟滑落,鋒銳刀口頃刻劃過梅迎月細嫩的手臂,血珠迅速泌出,讓梅迎喜瞧了不知所措。

  「大姊,你沒事吧?!」她低呼,卻忽略了梅迎月剎那陰狠的神情。

  「你走開!」討厭!梅迎月大喊。

  梅迎喜因大姊突如其來的反應過度而驚悸。

  討厭、討厭!她最討厭小喜露出那麼滿足的笑容了!「好痛!好痛喔……媽——」她撫著泌血的手臂,無辜的眸轉眼間已泛紅,盈眶的淚更在溫秀月入廚房的那一剎滾燙落下。

  「怎麼回事?」溫秀月匆匆走人,在見到梅迎月手臂的傷勢時,吃驚地低呼了聲:「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迎月,你是怎麼受傷的?」她急急忙忙欲拖女兒出廚房,但梅迎月卻執拗地佇立原地啜泣。

  「媽,是小喜。」哽咽著,梅迎月指責的目光尖銳地射向錯愕的妹妹。

  她?!梅迎喜只覺頸部、膝部漸漸僵麻,內心惴惴不安。

  「小喜?!」溫秀月嚴厲地注視著小女兒,卻見她幾乎失去

  血色的臉蛋以及怔忡出神的模樣,不由得勾起她這做母親的憐惜。「怎麼會呢,也許是小喜不小心的吧,迎月,來,我們去客廳,媽幫你敷藥。」

  「媽!」梅迎月不悅,蹙眉怒瞪梅迎喜。

  「走啦、走啦,快點敷藥。」擺出母親的威嚴,硬是將梅迎月拖出廚房,臨去前才對梅迎喜撂下一句話:「小喜,快把廚房整理、整理,還有,飯快煮好,你爸爸快餓死了!」

  「……喔。」鬆了口氣,梅迎喜垮下雙肩,突然覺得好累。

  大姊……的傷勢不知道嚴不嚴重啊?她邊思索著,邊彎下腰身,拾起掉落於地的砧板以及滿地散落零碎的蔥花。

  當手觸及那把掉落的刀,她的視線霎時迷濛了起來。上頭,還沾著血呢。

  大姊疼不疼啊?

  揉了揉濕燙的眼眶,她趕緊加快動作,整理好所有的一切。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難過什麼,淚水就這麼決堤似地崩潰,像是流也流不完的洪流。

  「小喜?」渾厚慈祥的嗓音,不用回頭,也能猜想出是她所尊敬的父親。

  「爸。」微弱的嬌嗓還含著顫慄。

  「小喜,你有沒有哪裡傷到?」梅望夫溫柔低問,看著那忙碌的瘦小身影,心底泛起疼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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