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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娜坦莉·符可絲 她手指微弓,溫馴地放在他胸口,飽滿的櫻唇柔軟而順服,伯奇輕輕地親吻逗弄她時,陣陣歡愉夾雜著抗議的悶哼聲,悄悄傳到他耳畔。 難道真是幻覺,天啊,他多想得到她! 他更恣意地狂吻起來,舌尖四下搜尋著。溫馴的小貓挑起了這頭猛獅的慾火,他心裡忖道,珠寶鑽戒也抵不上這一切。 「不論多少代價。」他咕噥著,想起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握住頭髮的手悄悄地滑開。 「代價?」丹娜努力地掙開,想擺脫那場激昂熱烈的風暴,那場風暴從他指尖輕觸她髮梢的一刻燃起,隨著他挑逗的雙手一路蔓延,最後,由狂熱的吻結束了一切。 那個聲音是她漆黑暗夢中熟悉的聲音,他傲慢、自負,不同於她認識的所有人,這個亞特蘭大的伯奇,無端闖進了她的生活,先是自信滿滿地妄下斷言,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出言指控,如今又大膽地吻她,滿口卻只是代價。 風暴退了,熱情冷卻,她抬頭望向他,一臉的冷酷絕惰,漆黑裡奮力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他抗拒著,不過,抓住她就等於在傷害她:再怎麼說,伯奇也不至於傷害一個弱者,一個女人。他雙手一鬆,放開了丹娜。 「什麼代價?馬先生!」她毫不留情地問。 「得到你的代價啊,丹娜!」他的聲音很溫柔。「還會有什麼嗎?」 「藍蒂早就說過,你傲慢又自大。」丹娜的聲音很輕,彷彿在耳語一般。 「傲慢自大?」伯奇狡猾地問。「讓你沉醉在我的吻裡而欲罷不能,這叫傲慢自大?」 「我沒有!」她往後跑開,感覺他跟了上來。 「有!」 她剛剛一直隨著他的聲音轉身、早巳失去了方向,然而,此刻她什麼都忘了,只知道拚命往前跑,她要逃離開他。 「丹娜!停止!丹娜!」喊聲才停住,他大步猛地衝了上來,正當她一隻腳就要滑落堤岸時,伯奇粗暴地一手將她拎進懷裡, 「你搞什麼?」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厲害.「你瞎了嗎?」 儘管她裹在他襯衫裡含含糊糊說是,他還是聽到了。陣恐懼開始在他心底盤繞,因為他聽到了。 「什麼!」他將她推開,反射般地脫口而出。他幾乎沒勇氣再聽下去。 「沒錯,伯奇,」她聲音很低、淡淡的。抬起臉來朝他說「我是瞎子。」 他艱難地抬起兩隻手,溫柔地扶住她的臉,木然地站著凝視著她空洞的眼眸。 那對美麗的眼睛,曾經穿透他的心思,讓他如癡如狂眼睛,竟然什麼也不曾看見過。 伯奇在心目中構築的世界頓時都成了泡影。他自以為是的指控,一時間也都煙消雲散。他緊緊地擁住她,雙唇吻著她的發,懊悔的聲音喃喃說道,「對不起,丹娜,噢!天啊!真的對不起!」 第三章 「你故意設計我!」 「我沒有!」藍蒂掀開酒蓋,倒了滿滿一杯白蘭地,然後,順著桌面滑過去遞給伯奇。「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我只是沒有攔住你罷了。」 「你可以警告我呀!」 「我警告過你了。」藍蒂的確說過會有困難的。 伯奇手摸著鬍髭,眼睛盯著門外的庭園,花草隨風搖曳,反舌鳥甜美的叫聲陣陣傳來.綠草如茵的山坡上,那一幕彷彿還在眼前…… 安祥嫻靜的丹娜,耀眼的陽光下,美麗的眼眸從不和他的目光交會。隨著他的聲音,她原地旋轉著,無動於衷地接受他的吻,頃刻間,難以置信地起了反應。 她優雅宜人,不見絲絲肉慾,也沒有激狂熱情,只有純純的企盼。那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是溫柔的許諾,是期待、是夢想、是信賴,這全是他曾嘲弄不屑的東西。 第一次邂逅以後,他一直不明白是什麼原因驅使他再回來找她;直到草原上的一吻,他總算明白,他想擁有她,他要她撫慰自己的心靈,讓自己包裹在她黃金般珍貴的許諾中。 然後,當激情消逝,黃金褪色,也便是他告別的時刻了。 但,事情並沒有結束,而告別的人也不是他。 溫溫夏日中迷人的丹娜,濃濃的熱吻還印在她的唇畔。她跌進了心湖深淵,拒他於千里之外,暗自咀嚼他殘忍的譏諷,品味他挫敗的落寞。她只怕他再碰觸到自己,她只想逃,逃得遠遠的。 依偎他懷裡柔弱顫抖的丹娜,站在湖畔,蹣跚顛晃著,在眼前的湖,她竟看不見。 噢,丹娜!他多想將她忘得乾淨,然而,她的身影卻無時無刻不縈繞他腦際。 他一臉淒苦地望著藍蒂:「困難?」不覺一陣寒慄。「天啊!藍蒂!」 她淡然地看著他內心的衝突,冷酷地、毫不同情地。是她設計了他,她是故意的,或許真的很殘酷吧!但,說不定他能堅持到底? 馬伯奇可以為了她飄洋過海,那絕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他跟別人不一樣,丹娜正需要一個人,一個不一樣的人,因此,說不定…… 「喝點酒!」藍蒂把那杯白蘭地挪近些。「丹娜一會兒就下來。」說完聳聳肩,歎了口氣。她既然起了頭,也只有貫徹到底了。更何況她向來就不是畏難怕事、見風使舵的人。為了確定自己真的沒做錯,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先離開的。」 這話一說出,藍蒂馬上變了態度,原本溫和自持的女人一變而為飽經世故的厲害角色,一個眼神,一句話,都可以刺進對手的要害。「這不是你正想要做的嗎?」她得意的問道.慢聲慢氣的話中,分明就是不屑的口吻:「了不起的馬伯奇準備逃走了。」 伯奇猛地扭過頭來,一把怒火在眼裡熊熊燃燒著。任何男人若是膽敢象藍蒂這麼肆無忌憚,鐵定早被這位蘇格蘭大漢一拳甩出門外了。然而,讓他抑住怒火的,倒不只因為她是個女的,雖然不情不願,他依然不得不佩服,她確實是個不平凡的敵手,一個勇氣十足又忠心耿耿的對手。 他的怒火算是抑住了,但卻還是非同小可,沒人甘於示弱,彼此怒目瞪著對方。 僵持之中,兩人都沒有注意微弱的腳步聲,也沒有看到門邊的人影。 這場意志力的鏖戰靜靜持續著,終於瀕臨爆發的臨界點,伯奇突然氣急敗壞地呼出一口氣,首先移開視線。 「他XX的,女人!」他緊握的拳頭猛向桌面一槌,藍蒂毫無懼色。伯奇還不曾被當成懦夫,他從沒這麼居於劣勢中,而他今天的對手竟然還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他不禁納悶,她到底想怎麼樣,何以這件事對她如此重要?他臉頰的肌肉抽搐著,聲音顯得異常溫和:「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你為什麼來這裡?」 「我是……你難道瘋了不成?那女人是個瞎子?」 「那又怎麼樣?」藍蒂盯著他瞧,烏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 伯奇惱怒交加,一把推開那杯白蘭地。他一滴也沒沾,他需要的是一個清明的頭腦,而不是酒後胡言亂語,他張開眼,似乎要說些什麼,卻又一言不發地搖搖頭。 藍蒂端過那杯酒,隔著杯緣望著他,眼神裡沒有一絲的寬慰同情。她只是自顧著小口啜飲,緩緩吞下,感覺琥珀色的酒汁在自己體內蔓燒,像煙霧般繚繞,鬆弛了緊繃的神經。她繼續啜飲,耐心地等待。 「藍蒂!」伯奇忍不住開口道:「我闖了進來,的確給你們帶來苦惱,這點我承認,但我真的是不知情呀!」他雙手高舉,指頭張開,不曉得該怎麼辦,或者是該說些什麼,又把雙手擺回桌上。他沒再為自己辯解,覺得沒有必要,但他的確是在為自己辯解。 「你這趟來是為了要得到丹娜!」藍蒂毫不避諱衝口說出,「而且,你自己也承認,你會不計一切地得到她。」 伯奇難聽的話幾乎到了嘴邊,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對!」他大叫出聲,滿腔的憤怒就要氾濫成災了。她一直在激怒他,企圖揭開一切虛偽的假象。許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厭惡眼前的一切,事實真相果然傷人。 他又吸一口氣,像溺水的人絕命前最後的一口氣。「對!」他疲累不堪地承認:「我是為了得到丹娜才來的。當初甚至是趾高氣地自信可以贏得她的愛,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當初只是想要得到她。」 藍蒂把酒杯擺在一旁,手臂交換著道:「然後呢?」 「然後我們的關係,或者說我們的戀情,就理所當然地蔓延發展起來。」 「蔓延?」就像流行病一樣嗎?恐怕還要更容易。她開口問了唯一要緊的問題;「那現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