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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娜坦莉·符可絲 「我敢說,你從前一定像個野孩子般,無拘無束,成天一絲不掛地在熱帶小島上悠遊自在!」 藍蒂一面望著丹娜用髮帶隨意束起來的耀眼金髮,一面思忖著:她原始的美,正是為什麼幾乎所有雜誌都用她當封面的理由。丹娜的臉孔已經成了一種標記。那未經雕琢、混然天成的美,早已迷倒眾生。大家望著她的臉蛋,便不由自主地會心微笑,而且自此深烙腦海。她是舊日美夢的具體產生,更是當今世人的新寵。她的形象透過雜誌封面,撫慰了無數憂鬱的心靈,那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神秘,更是緣於她所向披靡的超凡魅力。 藍蒂既是陪伴丹娜到各處拍照的夥伴,也身兼她的秘書和管家。同時,為她處理幾年前開始經營的一家唱片公司的所有事宜。如果要參與模特演出,她便負責為她化妝、做髮型,甚至也為她挑服裝。 「說到菲利,他剛剛打電話來了,曹先生要你當他們的;日少女。」 「少女?」丹娜自我解嘲:「我今年二十八了,怎麼當少女呢?」 「第一,你看起來根本就像未滿二十歲的孩子,而且菲利說,他們要的是年輕的心情,實際年齡並不重要。曹先生已經同意就在這裡拍了。」 「這麼說,我就不用再旅行?太棒了!」 「這是菲利求之不得的大生意。為了做成生意,他總是套交情,要你當他的模特兒。」 「不過,他始終信守諾言。除了他之外,我什麼人也不用接觸,既沒人知道我是誰,更沒人弄得清我的底細。」 「這又讓我想到了一件事。菲利說,打聽你下落的那個人還不死心,一直在找你。」 「伯奇。」 丹娜的語氣讓藍蒂不覺一怔。她脫口就叫出伯奇,而不稱呼馬先生,聽到這名字她心裡竟是什麼感覺?害怕?惱怒?還是感到有趣?「不是他——另外那個姓柯的先生。聽說馬伯奇已經回去了。」 「回蘇格蘭了?」丹娜脫口而出,連自己都不禁訝異,何以旁桌那些輕聲細語的談話,還一直縈繞在她耳際? 「對呀,回蘇格蘭去了。不過這人一向頑固執拗,他可還沒死心!」 「他是個高傲自負的人,早習慣了女人自動對他投懷送抱。我的冷淡傷了他的自尊,一旦他傷癒了,就會忘掉這些的。」 「我可不敢這麼說。」 「我很確定。」 「怎麼,你突然變成了男人心裡專家?。藍蒂的口氣有些滑稽,還帶了點嘲笑的味道。 「才沒有。」丹娜今年二十八歲了,身邊卻從來不曾有過男人,她既不曾經歷過童稚時期純純的愛,十來歲時也沒有過對異性迷戀的經驗。甚至到了大學時代,也不曾轟轟烈烈地愛過。也許,女人原就應該有個男人來呵護吧!只是,她很滿意現狀,她現在的生活得來不易,根本不想去改變。 對她來說,馬伯奇只不過是餐廳裡一個自以為是的聲音罷了。她傲慢、自信、貿貿然就下臆測,話語中充滿了挑釁沒有錯,正是那挑釁的味道。從來沒人像馬伯奇這樣引起她的好奇,這樣令她心神不寧。他的傲慢和自信,先是讓她逃避了餐廳,最後,甚至逃避了亞特蘭大。 當她遠避到喬治亞州海岸的小宅邸時,才真正好好想一想,馬伯奇,以及這次邂逅。「所有的報導都把他形容成遊戲人間的花花公於,也許我的確讓他一時迷戀,不過,過不了多久,他馬上又會看上別人的。」 「天呀!」藍蒂一聽丹娜竟能說得如此輕鬆,不禁搖頭道:「你聽聽這女人的胡說八道!一時迷戀?哈!那男的簡直就是意亂情迷了。除非他找到你,遂了他的心願,否則,他勢必要追蹤到底了。」 「他會有什麼心願呢?藍蒂,」 「我的小姐,你該不會白癡到這種地步吧!他要得到你,靈魂和肉體都要!」 「為什麼?」 「這點除了馬伯奇自己,大概就只有天曉得了。不過,我敢打賭,他要得到女人一向都是易如反掌,也許他厭煩了。而你對他卻是一項挑戰。」她意識到自己愈說愈急,改口慢聲細語說:「讓我告訴你吧,甜心!沒有任何一件事能比挑戰更叫男人血脈賁張了。」 「其他的挑戰多的—是。」 「是很多。但畢竟不是你。你先做好準備吧。」 「準備什麼廣 「這點也只有問馬伯奇本人了。」藍蒂抬頭看看太陽,盤算著時間問道:「你要是繼續待在這兒,鼻子都要曬紅,到時又要鬼叫了。凱絲待會兒就回來,我要來做些巧克力餅,要不要幫忙?」 凱絲最愛吃巧克力餅了。藍蒂這個九歲的小女兒凱絲,是丹哪最疼愛的小傢伙,她站起身笑著說;「我要先嘗巧克力!」 「我們先說好,」藍蒂宣佈;「巧克力醬我們倆先嘗,但烤好的餅可要留給凱絲哦。」 「一言為定!」 所謂非法侵入,意指未先得到允許,私闖他人領地或侵犯他人權益。 伯奇並不否認自己的行徑是非法侵入。他逕入一座四面圍牆的庭園,花草沿著堆滿石塊的池畔四處蔓生,戴丹娜這個藏身處偏僻、幽靜,十分迷人。當初只聽睿夫說到了丹娜的下落,連忙就從蘇格蘭趕來,腦筋其實是一片空白。如果他事先知道,她原來就是商業鉅子戴亨利的大部分遺產的繼承人,他大概會以為那應該是一棟警衛森嚴的大宅第.沒想列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屋子,屋旁雜草叢生,莊園外不見有其他人家。 「伯奇,別擔心,勇敢地走進去吧。」他低聲咕噥著,聲音裡有幾分的不安。現在想清醒過來也太遲了,他已經一頭栽進去。就因為有個美女那樣直直地盯著他看,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經驗,一對幽深沉靜的紫晶眸子正在向他宣戰。 那對眼眸日夜縈繞著他,甚至就連回到他心愛的蘇格蘭家鄉也絲毫減緩不了痛苦。從今天起,他要降服那股魔力。 沿著池畔的小徑走過去,他來到了屋後,廚房裡有個人,不過,並不是他要找的人。她分毫不差地招呼道:「馬先生,怎麼現在才來?」 「你知道我會來?」 「遲早的事。」她用毛巾擦擦手,一徑朝他走來,伸手道;「我是陶藍蒂,丹娜的秘書兼夥伴,也是朋友,什麼都是。」 「你早就料到我會來了?」伯奇握住她的手問。 「聽菲利提到你在打聽丹娜的下落,我覺得有責任瞭解你的背景。據我所知,只要是你要的,一向是不達目的絕不放棄。而現在,你要的是丹娜。」 「從你的態度我猜想,我這樣闖進她的生活,你似乎並不覺有何不妥。我說對了嗎?」 「我只是承認丹娜終究需要有個歸宿,除了和菲利,我們母女在一起外,她還需要有個人為伴。而她需要的正是像你這樣的人,一個自告奮勇而且能夠打倒她心牆的人。」藍蒂把手縮了回去,瞇住眼,端祥著他說;「理想的人選也許是你,但也可能不是。你會遇到一些始料未及的困難,就看你是否有勇氣堅持下去。」 勇氣?伯奇不免覺得好玩,又很好奇。何以這個奇怪的女人,面對一個陌生人平白無故出現在她家廚房時,不僅神態自若,還說他需要勇氣?「困難?戴小姐是長了六根指頭,還是缺了條腿?」 「指頭倒沒多生,兩隻腳也很正常。」 「依我看,她都很正常嘛!」 「那你就盲目得跟……」藍蒂轉開身,回到長桌前,拾起一條胡蘿蔔。「馬先生,我們六點鐘吃晚飯,方便的話就留下一道吃嘛!因為我女兒的緣故,我們都比較早吃。」她微微揚起下巴道;「往前直直走,過了池塘和小溪,你會看到丹娜和菲利就在那邊的草地上。」 「就這樣過去?」 「對呀!」 「不用事先通知丹娜嗎?」 「不用!」 「為什麼?」 「因為,就我所知,你雖然外表傲慢自負、咄咄逼人,而且又玩世不恭、遊戲人間,不過,你還稱得上是個正派的人。」 「是這樣子嗎?」伯奇挑起眉毛嘲謔地問道。 「我讀了很多報導,字裡行間我都仔細琢磨過了,當然,今天早餐你吃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不過,其他要緊的事情我全知道。」 「你不該太相信那些報導。」 然而,重要的是藍蒂想到,丹娜提及伯奇時的那種神氣,「除了那些報導,還根據我的判斷,判斷男人,我有足夠的經驗。」 「你有可能判斷錯誤,說不定我會傷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