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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頁 任媜 她想親眼瞧瞧花裟衣。 好不容易,從大廳直尋上了樓,終於讓她找著了一間「可疑」的房間,只是……才貼近了那間閨房,聽見裡頭的對話,令她整顆心都凝縮了起來。 「翱哥,我、我……我真的好怕……如果沒有你的話……」 「別怕,一切有我,有我在!」 那耳熟的聲音是…… 順著門縫,她的眼珠子立即凸睜--是任翱! 他的肩頭枕著一個啜泣的女人,而他的手正撫拍著她的背,那麼地輕柔…… 凝岫想忍住哭的嘴抿成直線,卻又馬上咧開來。「嗚……」凝岫情緒失控,掩面掉頭衝下樓。 砰砰!一個腳踩空。「啊!」在慘呼聲中,她滾下樓去。 「誰?」聞聲火速推門跨出的任翱,在望著她「擁抱」地面的時候,嘴張得大大的。「是你?你……」 拾階而下,他的手伸過去才想扶起她時,她卻像被雷電打著一般,整個人跳了 起來。 「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任翱,你、你……你這個負心漢,你……混帳!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然後,她捂著臉,哭著往外頭衝出。 「翱哥,她是……」房裡頭的花裟衣探頭問道。 「回頭再跟你說。」 然後,他跟著凝岫跑離的方向快速地追過去。 這丫頭怎麼跑來了?她…… 清楚瞧見她臉上那種絕望悲痛的瞬間,任翱的心陡地跟著抽痛起來。 他明白她所認定的事實,也明白那種認定之後的演變;那逐漸遠離消失的身影在在告訴他--他快失去她了! 不,不是這樣子的……任翱的內心狂吼著。 他的腦海裡有種非常清楚的意念--他,絕不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他在意的,他真的很在意這個傻丫頭的! 一路衝著,她很快地發現自己已被過度的憤怒給沖昏了方向感。 怎麼她就是找不著剛剛進來的門口? 凝岫完全不知道從後花園衝出的自己,是愈來愈往後山走進。 「凝兒?你出來,聽見了沒有?我知道你在的!」 單憑任翱的輕功,要追上她自然不難,只不過,當他發現她把方向弄錯時,也就樂得成全;甚至,還很仁慈的「允許」她在那花叢稍作「歇息」。 他追來了? 聽著那一直在週遭打轉的憲搴腳步聲,凝岫才稍稍舒了口氣。不過這佈滿林木花草的四周靜悄悄地,也怪讓人害怕的。 「你再不出來,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憋住將她拎出來的衝動,他隔空喊話,運用這種較省力的戰術。 果然,此話一出,一顆頭馬上從花間冒出,還夾帶著她噴火的氣息。「去你的!你生氣?那我呢?我算什麼?」 他笑了,食指撫著挺直的鼻樑。「這樣的粗話實在不像從一個淑女口中說出來的。」 「我本來就不是個淑女!」被夜風打散的髮絲,撲拂上她頑強不馴的小臉蛋。 「嗯,很好,你總算說了句老實話。」 他居然還敢點頭?「是,我不是淑女,我不是你那個花妹妹,那我走,總成了吧?」趁眼淚還沒掉下,她得讓自己盡快遠離這個壞胚子! 「誰說你可以走了?」在她怒沖沖走過他身邊時,他探臂將她揪住。 「我自己說,行吧?任翱,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要由著你擺佈,你跟我……什麼都不是了!」 她扁著嘴,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動手了!」 炙光罩著她憤怒卻益增嬌艷的臉蛋,他挑著眉,露出期待的表情。「想動手的人……應該是我。」 凝岫還在為他說這話的怪異神情不解,不料他卻真的已經「動手」,甚至還--「動口」! 鐵臂往那小蠻腰一勾,他的嘴狂暴地覆上她的,火熱的舌迫切地滑入她的嘴。 「嗯……」又來了!凝岫緊緊閉合著嘴,才想以舌尖推出他時,不料才剛觸及就被他那蠻橫的炙舌給緊緊纏繞…… 曾經美好的知覺衝擊著她的腦門,曾經擁有過的溫存纏綿都回到她的記憶…… 可是,那又怎麼樣?她開始恨起這種虛軟無助的感覺! 她開始覺得他曾帶給自己所有的快樂,不過是一種控制她的戰術! 她不要! 「嗯……唔」抗拒不從的凝岫,開始掄著拳頭往他身上捶打,甚至咬他…… 「啊?」他放開了她,然後驚訝地撫著自己的唇。「你咬我?」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碰我的……我討厭你!我要離開你!」 他流血了?她怎麼會覺得難過得好想哭? 「你哭了?」望著她泛著淚光的晶瑩美眸,任翱的心縮緊了起來。 「誰哭了?我只是……」 「你只是在嫉妒、只是在吃醋,對不對?」他溫柔的臂膀試圖擁住她。 「你少胡說,我才沒有!誰理你們的……」 不能哭,就是不能哭啊!她使勁地吸著鼻子,甚至不敢眨眼,深怕淚水會奪眶而出。 「你這倔強的小東西……」他的語調更輕更柔了,張開的臂膀依然在召喚著她。「別任性了,過來,乖乖聽話,讓我看看你剛剛摔著了沒?」 他……真該死!這就是他對付女人的一貫伎倆嗎?愈是對她誘哄,愈讓她神魂顛倒,她就愈惱。 猛搖著頭,她扁嘴應道:「不要!我不會再聽你的,我要走!」 「走?」 「對!我就是要離開這兒,離得愈遠愈好,最好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他皺起眉。「我不相信這是你的真心話!你早已屬於我。」 那他呢?他屬於誰?花裟衣?還是雲娘? 飽受刺傷的凝岫,決定給這個自大狂妄的男人,一個迎頭痛擊! 「你少臭美了,我是個人,不是東西,我永遠不會屬於你!」狠著心腸,她說出決絕的話語。「別以為你得到了我的身子,我就會乖乖地跟著你一輩子;我告訴你,我就是討厭像你這種男人!自命風流、不負責任,又無情無義……」 任翱再度一把攫住她,在她耳畔十分壓抑地沈暍。「你罵夠了沒?」 老天,他所有的冷靜自持全上哪兒去了?全教這頭小潑貓給叼走了不成? 瞪視著那張絕麗的嬌容,他閉了下眼,才緩緩說道:「我知道我娶裟衣的事,讓你很難過--」 「哈,誰難過了?有嗎?我這樣子像嗎?」她面對他咧著嘴,努力想扮出最最開心的笑容。 「你不必這樣子。」他心疼地欲將她攬入懷裡,卻被她猛力推開。 這個男人是魔鬼!他正以那種眩惑之姿來吞蝕她的理智! 他只是想把她給迷得七葷八素,然後讓她乖乖地成為他的禁臠……想讓她對他的種種風流行徑,連過問的餘地也沒有…… 不公平!她就是不服氣! 「那你希望我怎樣?乖乖地當你的小妾?哼,我告訴你,你--」她對著他大吼。「休想!」 然後,她突然狠狠地揚腿一踢! 在他受到攻擊而略彎下身的同時,她推開了他,拔腿就跑。 噢,這小蠻女……她真的把他給惹毛了! 任翱一個躍身,有如飛豹般敏捷地撲向她;然後探手一扯,她腰間的織錦鸞帶,就那麼輕巧地給扯落了。 「啊?」低頭一望那系不住的衣服,她一邊跑一邊尖叫。 並不急欲追上的他,穩若泰山的高大身影停在原地,只不過,在他手裡那條鸞帶卻像條小蛇般,往她身上飛速纏繞…… 不負使命的鸞帶順利地將她給捆綁住。然後,任翱使個巧勁收回鸞帶,也同時收回那個滿臉憤怒的小女人。 「唉……任翱,你、你……放開我!」 他斜著頭,狂妄的臉上顯示出一種極度挑釁。「如果我偏不放呢?」他托起她的小下巴,熱呼呼的唇辦湊前。 就在他唇辦貼附上她的唇之前,她一個側臉,讓他的唇落在她的粉腮上,一股炙熱隨即從貼合處傳遍她全身,令她情難自禁地渾身一顫。 噢,她終於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麼…… 「不要碰我!」她吸了口氣,倔強地說。「你不要忘了這是哪裡,你就不怕被你的花妹妹瞧見了?」 「她會迴避的,裟衣一向就懂事,她知道什麼時候不該打擾我。」 啊?瞧這男人說的是什麼話?他簡直理直氣壯得讓人火大! 而更讓凝岫無法理解的是,那個姓花的女人是不是真的那樣「懂事」?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辦不到?是她不夠懂事? 「是,她懂事!可是,我不是她!」她真的好生氣,使命地推阻著他壓迫上來的身子。「你……快放手,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要你。」 他毫不客氣地湊向她,一隻大手已直接探入她的前襟。 「不要!你變態!」她想推拒的小手卻被他壓制住,然後,在他的異樣眼神下,她噤了聲。 「罵得好,我就是想變態。」那對黑瞳裡正散發著一種會讓人害怕的邪惡氣息,還有某種讓人無法置疑的堅定魄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