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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梅貝爾(梅貝兒) 「等一等!」這時,季芹持劍奔出阻止他。「把他留給我,我要親手殺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好,看在你報訊的份上,這最後一擊由你來。」楚英退到一邊,欣賞著眼前的一幕。「大師兄,你沒想到會死在自己寵愛的妾手上吧!哈……」 季芹掉著淚,劍尖指著他說:「競虹,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我那麼愛你,什麼都不保留的全給了你,你怎能……怎能這樣對我?但最傻的人還是我,明知你愛的不是我,仍然沒辦法……看你死……」 她語音未歇,手腕一轉,劍尖竟然掉頭沒人楚英的心臟處。 「二師兄」莫嫣紅微一分神,海棠抽出匕首,很快的插進她的胸口。「哇!你……」 海棠撥起匕首再刺一刀,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殺人,當她發現莫嫣紅瞪著大眼癱死去。呆滯的看著沾血的匕首,半天都不動。 而另一邊的楚英雙眼凸起,嘶吼道:「你這……賤女人……你怎麼可……以殺我?你居然……」 他在手拔出劍,右手隨即一撐過去,當場將季芹打飛在半空中,「砰!」一聲,她撞擊在地面上,立即氣絕身亡。 耿競虹支起身體,淌著淚,他如此愚昧,一點也沒有體會出她對自己的深情,直到她為自己而死時才今領悟,老天!他是天底下也不值得愛的混帳,他不值得啊! 「季芹……季芹……」他後悔的呼喊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楚英摀住傷口,嘶叫:「我不……能死,我……不會死,寶藏是……我一個人的……我的寶……藏……都是你……我殺了你。」 同時,廳外銀光一閃,一把利劍騰空飛入,不偏不斜的射向楚英。 「哇——」他大叫,劍勢驚人的將他連人帶起,活活的插在牆上,他含恨的前廳瞧去。「你……西門……」後面兩個字已沒機會說,臉歪向一邊斷了氣。白影掠進屋內,西門展雲一把挽住海棠,深怕來得太晚了。 「海棠,你受傷了嗎?」他小心的檢查她的四肢,直到確定她沒事。 海常嬌顏蒼白,茫然的盯著他。 「雲郎,真是你!」看了半天,她才認出他是誰。 「是我,你嚇到我了,我來晚了是嗎?幸好你平安無事。」他重獲至寶的摟她進懷中,氣象得好緊。 「哇!」瞬間她像是開了問的洪水大哭了起來,再見到他,真比如隔世。「你……怎麼會……來?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咱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一早就心神不寧,所以只好硬闖進來,幸虧還來得及,太好了。」他嗅著她的髮香,放鬆緊繃的心情。 一息尚存的耿競虹出聲叫道:「海……棠,海棠……你……過來,我有話……要告訴……你……你。」 西門展雲聽見他的說話聲,忙扶起他,說:「你是耿前輩吧!你先別說話,我幫你運動療傷。」 「不……沒用了,海棠……海……棠你……來。」他要將事實告訴她,免得他死不瞑目。「你……過來……快……」 海棠咬著下唇,淒槍地望著他,好半天才蹲在他身邊。 他大口喘息著,還不能死,他還不能死。 「海棠……你……我」他把手伸向她,吃力的想抓住某樣東西。 「前輩,你想說什麼?」西門展雲在他眼中看到濃濃的歉意和深沉和悲哀。 耿競虹眼睛淨得老大,老天爺!再給我一點時間,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 「海……棠……你沒……沒」他呼吸一室,沒來得及將實話說出為,便已斷氣,兩眼仍像銅般著。 「耿前輩!」西門展雲幫他合上了雙眼,不勝啼噓,他臨死前究竟想說什麼話呢?恐怕已成了迷。 海棠沒有任何感覺的看著他,這個毀去她清白的人已經死了,但是她呢?她又如該何去何從? 「償情宮」所有的徒眾見三位宮主皆已身亡,一哄而散,只留下偌大的屋宇,再也不是原來的景況。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第十章 海棠足足睡了好幾個時辰,醒來已經是深夜時分,當她再面對西門展雲那體貼備至的俊臉時卻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有沒有好點?要不要吃點東西?」他坐在床沿細心的問她。 「我吃不下,這裡是宮棧?」他們離開「聽雨閣」時,她還是昏昏沉沉的,只簡單的說明被抓的原因後就昏倒了。 「嗯,咱們先在客棧休息幾天,等你身子養好了,就準備喝起軒和傅小姐的喜酒了,他們果然不負眾望,終成一對有緣人。」 「那真是太好了,香凝一定很開心,我好羨慕她。」她由衷的低語,但宇字都聽人西門展雲耳中。 他捧起她的臉龐,說:「你不必去羨慕她,等這兒的事告一段落,我帶你回淮南,請娘主婚,早早把你娶進門,到時,換多少人羨慕你。你知道嗎?這幾天的分離,讓我體會到一件事,要是再不把你綁在身邊,天曉得還會有誰來跟我搶你,有個美若天仙的老婆還真累!」 「嫌累就別娶,人家又沒求你。」她佯怒的抓下他的手,將身子轉向床內側不理他,暗中滴下淚來。 西門展雲由後摟住她,在她耳邊吐氣,說:「不累,不累,算我說錯話了,娘子別生氣,是我求你行了吧!求求你嫁給我這可憐的男人,求求你!」 她被他裝得好可憐的聲音逗笑了,「哼!誰理你,我偏不嫁,你想怎麼樣?」 他含住她的耳垂,鼻尖磨搓著她頸上細嫩的肌膚說:「真的不嫁嗎?嗯,那麼今晚就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看你還嫁不嫁?」他只是用開玩笑的口吻,卻敏銳的感覺她身體攸然僵住。怎麼了,小傻瓜,我是跟你鬧著玩的,看著我,你在怕我嗎?我是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 海棠不敢看他,迴避著那雙灼勢的眸光,說:「我……當然相信你,雲郎,我只是……只是有些累了,想再睡一下罷了。」「真的?你沒有事情瞞著我?」他早發覺她跟以前不太一樣。 她強搶笑臉的說:「我怎麼會瞞你什麼事?雲郎,你去睡吧!我想休息了,晚安。」她不能再留下來,再跟他相處一秒鐘,她的決心就會動搖一分,她真的非走不可了。 「我留下來,等你睡著再走。」他為她蓋好被子,看她閉上眼睛,那眼下的陰影十分的明顯,究竟是哪裡不對勁,讓她整個人都變了?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西門展雲才吹熄了燭火,帶上房門出去。 黑暗中,海棠無聲啜位,用被掩住嘴,不讓聲音傳出去。 雲郎,對不起,我要走了,希望你能找到一位比我好的姑娘,把我忘了吧!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是的,只要他們曾經相愛就足夠了。 海棠輕緩的下了床,溫暖的月色透過窗核照進屋,卻是清冷無比。 她該回百花幽谷,這一生再也不會出谷一步,至少她已擁有甜美的回憶,夠她過一輩子了。 悄悄合上房門,她躡手躡腳的怕讓睡在隔壁的人兒聽見。 「你要上哪裡去?」驀然從柱子後響起冷冷的質問聲,竟是西門展雲。 他從暗處現身,原來他根本沒有回房,早就等著她下一步的行動。 西門展雲一步步逼近她,臉上有困惑,有震怒,還有被欺騙的表情。 「為了什麼要悄悄的離開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你以為離開我就把事情解決了嗎?你錯了,就算你真的走了,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 「不……不……」她怎麼說得出口,不,她不能說,她要逃離開他。 海棠群擺一場,轉身飛也似的往前跑,明知跑不贏他,但那種想逃的衝動仍充斥在腦海裡。她才跑沒三步,身後的人已追上她,將她拖進懷裡。 「放開我,讓我走吧!你讓我走!」她一味的錘打他,但阻止不了他。 「你不說出原因,我不會放你走。海棠,為什麼?你告訴我,還是你討厭我,不喜歡我,所以才要離開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是我不配,雲郎,是我不配跟你在一起,是我……嗚……」她摀住自己的臉,哭到腸斷心傷。 他拉下她的柔夷,吻去她的淚,柔聲的說:「你在胡說什麼?我的小娘子一向對自己很有自信心的,怎麼會說出這種喪氣話?除了你,我誰也不要,這輩子我就認定你了,你忘了當實是誰要我當你相公的嗎?我不准你反悔。」 海棠拚命地搖頭,「不,我不能……我己經…已經沒有資格了,你放了我,我……我是為……你好。」她怎麼讓娶一個不潔的妻子,更不要看到他後悔的臉。 「什麼為我好?你若是為我好,就待在我身邊,不許再偷偷溜走,這才是為我好,知道嗎?」他極盡溫柔的傾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