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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舒小燦 艾薇聽得一頭霧水,連忙插嘴發問:「什麼三號?我只知道有一號和二號,或者叫作大號和小號……」 老天爺,連「上廁所」都搬出來了,再說下去可要解釋不清了。 「你說話『小心』一點好不好?什麼叫作沒想到?那意思是說我長得很醜囉?」信安沉聲責備哥斯坦。 「不不,我沒這意思……」哥斯坦連聲抱歉。 信安有點想找出他剛才「虛驚」一場的氣,故意話中帶刺地說:「我真搞不懂,閣下您是來出任務的?還是來泡妞,『虧』小姐的。」 哥斯坦嘿嘿笑了兩聲,朝信安使個眼色指向艾薇,皮很厚地說:「工作就是樂趣嘛,你不也一樣?」 「我?我是迫不得已的!」信安裝得很神聖莊嚴地說。 艾薇一聽,立刻發起飆來尖聲問:「程信安!你說什麼?你帶我回家是迫不得已的?」 「沒有啦!艾薇,我說錯話了。舌頭短嘛,隨便一說就說溜了嘴,你千萬不要生氣。」信安的「神聖莊嚴」馬上就不見了,變成小狗一般低聲下氣。 所謂伸手不打笑面「狗」,看他那副滑稽求饒的模樣,她想氣也氣不起來,更何況她是飄洋過海來作客。 適時雲洛換了另一套跟原先幾乎一模一樣的套裝下樓來,她故意在哥斯坦面前轉了一圈。 「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真好看?」哥斯坦的眼睛根本沒在看服裝,而是直盯著她說道。 「好噁心,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妹的工作服裝都是買一打一模一樣的。」信安喃喃咕咕著。 雲洛朝信安扮了下鬼臉,扶了扶近視眼鏡,溫柔地向哥斯坦說:「我得去開會了,昨晚我們聊得真愉快,我回來再陪你聊 管媽匆匆忙忙地跑出來,手上拎著一小袋小籠包,遞給雲洛。 「三小姐,車上趁熱吃,可別忘了!」 這時牆上的一具屏幕監看對講機響了起來,管媽立刻奔去接聽。半分鐘後,走到門口的雲洛也停下來聽管媽通報。 「二少爺,大門口那邊有人送來一對相思鳥要給你,人走了,不過,可是……嘖,怎麼搞的?門口警衛又說不是真的鳥。」 「什麼真的鳥?那又是什麼鳥?」信安滿面狐疑。 一旁的艾薇聽不下去了,噘嘴罵道:「程信安!你別說髒話好不好?」 信安百口莫辯,他又說什麼「髒話」了?真是的…… 站在門邊的雲洛又折回來,充滿興奮好奇地說:「這麼浪漫的禮物?一對相思鳥,會是誰送的?」 沒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會不會是Z老闆?祈小姐在台北受了點驚嚇,又被『掃』了一排子……呢,彈,大概是送來安慰她的吧!」哥斯坦猜測著。 信安聽了直搖頭。「哥斯坦,你在胡扯什麼跟什麼?說你聰明,有時候你又挺秀逗的;說你笨嘛,你又知道得特別多,連我都要懷疑你就是Z老……」 信安及時住口,艾薇則聽得一頭霧水。 「叫門口派一個人送進來吧!」信安趕快又向管媽吩咐道。 不過他心中仍充滿問號,怎麼會有人莫名其妙送一對「不是真的烏」的相思鳥給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信安兀自搖了搖頭,反正只是一件小禮物,他也不必多去費心。他轉向雲洛。「雲洛,你開會不是快遲到了嗎?」 「先看完這一對鳥再走嘛!你不要的話,送給我養。」 信安歎口氣。「後花園爸爸的那一座寶貝鳥國,還養得不夠多嗎?咦,對了,爸跟媽喲?艾薇一來好一會兒了,還沒介紹給爸媽認識。」 管媽代替雲洛回答。「老爺在禪房裡打坐,正午才會結束;太太的美容按摩師今天來家裡,我上樓去看看太太按摩結束了沒。」說完,管媽上樓去了。 幾分鐘後,別墅外面刷地停下一輛疾駛而來的吉普車,一名大門警衛提了一隻鳥籠,絲毫不敢耽擱地送進屋內。 當那隻鳥籠放在大廳的茶几上時,眾人忍不住爆出一陣笑聲。 「怪不得不是真的鳥,是機器鳥嘛!」信安直搖著頭說。 哥斯坦也湊近來看,越看越有趣。「我在法國的骨董店看過類似的東西,據說這是十八世紀時歐洲皇室貴族很流行收藏的機械玩具。」 雲洛滿懷好奇,大開眼界地說:「你們看,籠中那對用銀片鑄雕而成的相思鳥是多麼的精密!有誰會送二哥這麼一件貴重的骨董呢?」 艾薇若有所思地哺念道:「信安,你我都認識的皇室貴族,就只有喻纖妍和她哥哥,會不會是她送的?」 四個人都沒再說話,只是圍著鳥籠欣賞它的精雕細琢之美。 這隻鳥籠全都是以純銀打造而成的,看起來和一般鳥籠沒什麼兩樣,不過只要看它圓彤底盤的外圍,便知道價值不菲,因為圓週一圈都鑲滿了朝外伸頭張嘴的龍頭,一個個唯妙唯肖,連龍鬚都是以銀絲立體地伸出來,一個龍頭緊接著另一個,一共有二十四個,而整隻鳥籠大約有一公尺高。 這些龍頭還不算巧奪天工,籠中對立的那兩隻相思鳥才真正是鬼斧神工,遠遠一看,就像兩隻身活生生地被灌淋了銀液,然而湊近一瞧,才知道原來兩隻鳥身上的羽毛、眼睛、鳥喙、爪子,甚至腳幹上的雞皮狀鱗片,都是以微小的銀箔一片片交疊而成的。 艾薇注意到鳥籠的小柵門旁有一個小搖桿,她問比較內行的哥斯坦:「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哥斯坦立刻示範操作,一邊用手指搖轉著小桿,一邊向眾人解說:「這就像機器人玩具一樣,只要把裡面的螺絲圈旋緊了,籠中那對鳥就會開始唱歌,而且身體、頭部、翅膀還會動,做出各種動作。」 果然如哥斯坦所說的,小搖桿一轉緊之後,一對相思鳥開始吱吱喳喳地發出美妙的啁啾聲,而且還會點頭,張開翅膀拍一拍,側頭用鳥嘴去啄翅膀腋下,互相親嘴,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不過,連哥斯坦也沒見過的部分是,烏籠底盤鑲飾了二十四個龍頭的一圈,也開始緩慢地旋轉起來,每一張龍嘴中伸出一根像銀針般的尖端,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哥斯坦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除了兩名女生看得特別起勁好玩之外,信安也蹙起眉頭,輕喊了一聲。「噢喔……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艾薇連眼睛也沒抬起來看信安寧下,只隨回問道。 「趴下!」信安突然大喊一聲。 「又要趴下?」兩個女孩被嚇了一跳,異口同聲地說。 哥斯坦吞了吞口水,附和著信安。「這一次可能是真的……這是一個暗器!」 「你們在說什麼?」兩名女孩又有默契地同聲問道。 旋轉底盤越轉越快速,而且發出奇怪的機械聲,龍嘴中的銀針伸得更長一些…… 信安沒再出聲,只和對面的哥斯坦相望一眼,然後互相微點一下頭二話不說,一人一個地將兩名女孩一摟,就像在躲炸彈找掩體般迅速趴倒在地上。 就在四人觸地的同時,鳥籠底盤發出尖銳的彈跳聲,每一個旋轉龍頭口中的銀針,隨著旋轉一齊高速向四面八方射出……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臥倒在地面的四個人暫時都不知道,只聽見四周到處有什麼東西被擊中或擊碎的聲音。 待所有聲音都平息下來了,艾薇自我解嘲地苦笑,拍手說道:「好好玩喔!我們可以再玩一次嗎?」 其他三人聽了差點又跌到在地,待定睛環視週遭,大伙均瞠目咋舌—— 雖然比不上衝鋒槍掃射,但威力也夠強勁了,只見有好幾根銀針射在皮沙發上,有一根射中一幅油畫,另有幾根射到不同角落的銅鑄骨董雕像而落在一旁,有一座玻璃燈罩的檯燈破了,一隻花瓶碎了,還有一座小掛鐘的玻璃面裂開來。 還好,看起來損失並不會很慘重。 「有沒有人怎麼樣?」信安急問道。 「趴下的時候,頭撞了一個包算不算?」雲洛撫了撫額頭,心有餘悸地喃說。 很神奇的是,這一次雲洛的窄裙倒沒裂開。 艾薇伸手要取下皮沙發上的一根銀針,邊說:「這鳥籠會射出這種細針?」 「別動!銀針上有毒。」信安緊張兮兮地喝止她。 「有毒?」 其他三人互相眨眨眼,你看我、我看你,猛吞了好幾口口水。 信安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從皮沙發上拔出一根長約十公分的銀針,若有所思地沉吁道:「我會立刻派人送去化驗,而且查出到底是誰送來這麼一個貴重的骨董暗器。」 艾薇歎了口氣,四肢無力地想坐下來,但是又怕不小心扎到毒針。只得走來走去,茫然無措地問:「這麼說,我們的行蹤都在歹徒的掌握之中,他們又派人送這個東西,來警告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