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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蘇珊·馬勒裡 貝蒂對她笑著說:「這個人是地球上最最頑固的傢伙。他一直對你懷有強烈不滿,原因是他突然發現自己不是宇宙的中心了。他說你霸道,一切必須按照你的意思思做。」貝蒂對她眨眨眼,「他也不照照鏡子,他所說的這些其實就是他自己。」 多年的訓練使得亞歷山德拉能夠喜怒不形於色,但她心裡卻感到十分震驚。貝蒂輕鬆的語氣和幽默感表明她不認為各己在說什麼冒犯的話,也表明她沒有絲毫指摘她的意圖。 「霸道?」亞歷山德拉問道,勉強地笑了笑。 貝蒂從桌旁站了起來,走近亞歷山德拉。「說實在的,我應該說是傲慢,這個詞才合適。」 亞歷山德拉也弄不清她們談的究竟是米奇還是她自己,她也不敢問。「很抱歉,我打擾了他。」 貝蒂擺擺手,「千萬別這麼想。現在這一切對他有好處。幾年來,米奇把太多的時間用在了工作上。他需要被某些東西或某個人從工作裡拉出來。如果有一位傲慢的公主能做到這點,那就太好了。」 一位傲慢的公主,亞歷山德拉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貝蒂就是這樣看她的嗎?她極力拋開回到臥室、立刻打點行裝離開這裡的想法。難道她對這裡的主人和女管家的要求大過分了嗎?她知道自己是提出了一些特別的要求,不過她已經盡量把它們壓縮到了最低限度。問題在於她沒有可以用來作為參照的東西。她從來沒有過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所以不知道什麼是正常的,什麼是不正常的。 「是不是我的要求過分了?」亞歷山德拉問道。「如果在飲食方面給你太多的麻煩--」 貝蒂連忙搖頭,打斷了她的話,堅決地說。「別這麼想。我每天有機會和你聊聊真叫我快活極了,而且我非常喜歡提高我的烹任手藝。我有機會嘗試不同的食譜、不同的原料,讓我高興極了。米奇不懂享受美食。所以我總是給他做少數幾樣萊。使我感到單調乏味。」她接著咧嘴笑著說,「當然,他接到賬單之後就會像一頭自高自大的豬一樣尖叫起來,可是這也挺好玩的。」 貝蒂的話使亞歷山德拉又吃了一驚。她倚著櫃檯回想貝蒂給她做的無比好吃的美味。這位女管家常常和她討論食譜而且提出建議,這使她很快活。因為這十分接近她在王宮裡的飲食水平。可是她沒有想到這裡是亞利桑那,不是溫博羅。亞利桑那一個偏遠的牧場是很不容易接受歐洲大陸那種昂貴飲食的。 「當然,我會償還科爾頓先生的額外支出的。」她想到信使每天進出幾次,在第二間客房裡安裝的電腦、電傳機,增加的電話線,以及打電話的次數,這使她說話不大自然。 貝蒂道:「別為這個擔心。米奇出得起這些錢。而且他和你吃同樣的飯,我從來沒有聽到他在這方面有什麼抱怨。他不過是亂髮牢騷,不必管他。」 亞歷山德拉說道:「多謝你告訴我這個。」她看看表,又說,「估計現在要有個電傳,所以我就把咖啡拿回辦公室喝了。」說著欲轉身離開。 「你不吃早飯了嗎?」 「謝謝,今天早上不吃了。」 亞歷山德拉知道,如果她勉強自己吃些東西,一個定會噎住。她感到無比難堪,難過得滿臉通紅。她應該搬到旅館去,即使父母知道了她們到美國的真實意圖也顧不得了。住在科爾頓的牧場是個可怕的錯誤。她現在知道了。她為什麼早沒有意識到自已會成為他的負擔呢? 她在渾身發抖以前急忙回到辦公室。現在該怎麼辦?她該離開這裡嗎?羅恩一定會氣得發瘋、他絕對不願意為她另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可是她別無選擇。她不能再呆在這裡惹米奇討厭。毫無疑問,他是有賴躲避她。 她拿起一個便箋本,開始列出要搬走的東西,這時電話鈴響了。她拿起電話,奇怪自己怎麼會這麼遲鈍? 「我本想晚上再給你打電話,這樣可以使你少些麻煩。」一個熟悉的聲音對她說。 「媽媽。」她大大鬆了一口氣。「你好嗎?」 「很好,和平常一樣,又忙又亂的。」她母親輕鬆的笑聲從幾千英里外傳來。「天上還在下雨,所以王官的整修工作不得不放慢了,這就使得每個人都焦躁起來,尤其是你爸爸。你知道他有多麼惱火。」 亞歷山德拉當然知道。她聽媽媽談到家中近況,用筆記下有關自己的一些政府工作。最後當談話就要結束時,亞歷山德拉猶豫了一下說:「我有一個問題。」 「親愛的,什麼問題?」 「我是……」當她想到貝蒂的話時,聲音越來越小了。「我霸道、傲慢嗎?」 她母親又笑了。「當然是,不過我們照樣愛你。」 亞歷山德拉驚得目瞪口呆,幸虧她是坐著聽電話的,否則非跌倒不可。「你這話可是當真的?我一直認為自己是負責的。難道我錯了嗎?」 「亞歷山德拉,你沒錯。你很負責。你對人熱情、關心。你父親和我以你為驕傲。你辦事認真,我們對你的工作很放心。有時你的工作方法有點生硬,不過你是國王的長女,這種性格不是意料之中的嗎?」 她母親又談了幾分鐘就和她說再見了。亞歷山德拉放下電話,靠著椅背沉思起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看她?認為她工作認真負責但是工作方法生硬,有些傲慢是不是人人都恨她?她是不是對自己的性格認識有錯誤? 貝蒂的話使她想起了過去發生的很多事情。她把過去的事又重新回憶一遍,可是仍然沒有頭緒。時間已近中午,最後她決定出去散散步。 這時候溫博羅可能在下雨,可是亞利桑那卻是晴空萬里。空氣中帶著些寒意,但卻乾爽藥無比。碧空如洗,萬里無雲,四周的群山像哨兵一樣守衛在一旁。空氣中瀰漫著花草樹木的香氣,也夾雜著牛馬的味道。冬天快到了,大雪也將降臨。 她在上衣外面加上一件毛料外套,兩手插入前面的口袋裡。她走向馬廄,靴子踏著小路上的落葉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馬廄的門是開著的,所以她就走了進去。左邊是飼料房和餵馬的豆子,右邊是分隔欄。她向右走進中央通道。好奇的馬伸出頭來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亞歷山德拉停下來拍拍一匹栗色母馬。她用手輕輕地撓著光滑的馬臉和柔軟的鼻子。馬瞪著棕色大眼睛看著她。 她喃喃地說:「漂亮的小姐。你在這裡有個很可愛的牧場,你知道嗎?我剛剛才知道,因為我很少離開房間。」 這匹馬用蹄子在地上跺了幾下作為回應。此時,亞歷山德位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一些。儘管痛苦與困惑還沒有消除。大約半小時以前,勞拉從阿斯彭向她報告她三個妹妹的最新情況。亞歷山德拉又不由自主地問她的社交秘書同樣的問題。短暫的沉默之後,她聽到勞拉言不由衷答道:「當然不是。」這就說明了問題。沒有人喜歡她? 「出什麼事了?」 亞歷山德拉聽見這個男人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她轉過身來看見米奇站在中央通道裡。她說:「我沒有聽見你進來的聲音。」 「我猜也是。」他的眼睛盯住她不放。「我從牧場開車回來時看見你走進馬廄。你沒有來看馬的習慣,所以我覺得應該進來看看。」 她連忙為自己辯護,「我不會傷害它們的。我只不過想走出辦公室散散心。我常騎馬,騎的是英國馬,不是美國西部馬。不過。我對馬很在行。」 米奇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說道:「我可沒有說你不懂行。我覺得你有事,不是馬有事。」 他向她走近一步,在他走路時他的肌肉顯得孔武有力。他太高大、太強壯了。他又是一個陌生人,不喜歡她住在他家。 「我……」她緊抿著嘴,想弄清自己到底想說什麼。她終於張開了嘴,可是說出時話卻不是她想說的。「每個人都說我霸道和傲慢,我想他們也許說得對。」 「這對你是新聞?」 「是的。」使她害怕的是,她覺得眼睛有種灼熱感。她拚命忍住眼淚。她是從來不哭的。「我是個好人,我努力工作,認真負責,有幽默感,人們都喜愛我。」 「啊,這是個交易,爭取同情。」 她對他怒目而視,「我看得出,你很高興談我的毛病,你是幸災樂禍。可是你呢?你的毛病和我完全一樣。所不同的是你缺少幽默感,我從來沒有見到你在這方面有一絲一毫的表現。」 「嘿,等一等。」米奇又向她走近一步,低下頭盯著她。「我不霸道,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你可以問任何人。不要因為你不願承認自己的缺點,就毫無理由地責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