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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宋星帆    


  「說——『風舞』是你什麼人?這招『起舞弄蝶』是誰教你的?快說!你和鳳舞是什麼關係?他人在哪兒——」芝芝急聲問著。原先一臉的憤恨現在全不在了。

  聶天星不知鳳舞是誰?這招「最後一劍」是師父教的。

  「你快說——」芝芝一臉的渴盼焦急。

  齊如月扶抱著聶天星,她的臉上滿是淚珠如豆大般。

  「他的師父叫『無言』,這劍法是他師父教他的!」齊如丹代潛聶天星回答,聶天星的嘴角殘留血滴。齊如月用袖口拭去了血蹤。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要救她……

  「無言?不可能的。這招『起舞弄蝶』是鳳舞為我獨創的。師兄不可能把它傳給武當派之人的!」芝芝已經語無倫次。

  「是真的!無言道長是天星的師父。」齊如月說。

  「無言?為何無言?師兄和無言有何關聯?他是何人?」

  「無言道長是個啞巴,他沒有舌頭不會說話。」

  齊如月的話讓芝芝如五雷轟頂……沒有舌頭……芝芝憶起了過往,往事湧上心頭,頓時悲從中來,眼中已含著淚水。

  「你們走吧!我已經『輸了』!」芝芝黯然道。

  齊如月扶著聶天星,聶天星傷得不輕。芝芝見狀即刻伸手向前——「你出爾反爾!」齊如月欲阻擋。

  「我是要救他——」芝芝封住聶天星穴道為他運功療傷。半晌之後,芝芝才鬆開手來,她誤傷了故人之徒了。 

  「你師父現在在何處?」芝芝啞著嗓子問著聶天星。

  「他師父病逝了。」回答的仍是齊如月。

  「死了?」芝芝如喪考*,錯愕地愣著。

  「你稱天星的師父為『師兄』!」齊如月訝異問道。

  「陳年往事不提也罷!」芝芝悲從中來。 

  芝芝呆停良久,她不禁又問道:「他師父……終身未娶,做了道士是嗎?」她問向齊如月。既然這聶天星一問三不答,她只好問向齊如月。

  「是的,沒錯。」這些聶天星都同她說了。

  只是「無言道長」以前叫「鳳舞」的事她不知,連聶天星也不知道。師父從未提起,為何改名換姓。

  「無言!好一個無言。師兄,你這是何苦呢?是我辜負你一番情意。你不但放我一馬還不肯洩漏我的行蹤……叛教不但要逐出教門,而且要受刑的,守口如瓶卻換來割舌之刑值得嗎?我叛離玄門教,卻讓你代我受刑。」芝芝述說著陳年往事,語帶哽咽。

  「師兄!我對不起。連累你隱姓埋名改授武當門下,何苦呢?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你仍記得這招『起舞弄蝶』,招式是你創的而名是我取的。我知道你對我好!這些年來我不只一次的後悔,後悔沒選擇你……」芝芝語帶悲,年少輕狂分不清什麼才是真愛。

  「鳳來客棧……」 

  「梧桐樹上有風來儀……」

  「起舞弄蝶……」 

  齊如月把這些串連了起來,看來芝芝是希望有朝一日再見到鳳舞。所以客棧取名「鳳來」。店前有棵梧桐樹。

  「你們當年是否在梧桐樹下練劍?」齊如月問道。

  芝芝歎了口氣。「你很聰明,好好照顧他吧!他沒事了,去闖下一關吧!『吳剛宮』由我阿姨芊芊把關。她十分玩強,說一不二。能不能過關就看你們的造化了……我言盡子此。」芝芝陷入傷痛中。

  「我要去焚香遙寄師兄,你們好自為之……」芝芝不再理會他們,黯然神傷地消逝在冰璧的那端。

  「天星,你要不要緊?」齊如月仍擔心著聶天星。

  沒事了!芝芝的運功療傷的確相當用心。可見她對師兄風舞仍有無限的懷念和歉意。如今「回饋」在聶天星身上,芝芝其實沒輸。聶天星這招「起舞弄蝶」讓她自願認輸!

  即使再打過,他們仍不是芝芝的對手。

  「天星——你為何沒聽我的話?」如今齊如月喊者聶天星的名字,從何時開始的?她是不是又下「陷」了一層。

  聶天星不能見死不救,他一再對她「例外」。他一向不理旁人之事,可是卻一再地對她破例。

  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這一招劍名中「起舞弄蝶」。

  「可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齊如月納悶著。這個芝芝和妹妹以及兩個女兒個性都迥異。

  芝芝忽冷忽熱,而且愛恨交織。是個善變的女人!

  「像年齡就不對。芝芝看來不過中年婦女,可是你師父享年近七十歲,這一差就差了三十歲。芝芝喊你師父『師兄』,這未免離譜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總覺得她並未全盤托出,也不知她到底所言是真是假?」齊如月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芝芝轉變太大了。

  一會兒要取他們性命,一會兒又棄子認輸。

  但聶天星最感到不解的,卻是他師父的過往。如芝芝所言屬實,那師父這一生命運之坎坷真叫人鼻酸。

  聶天星很想同齊如月「討論」一下。可他想起她說——如果他開口同她說話就得娶她。她是當真的嗎?

  齊如月不放心地想察看聶天星的背傷,是否己無恙?

  但她迎上了聶天星的目光,他的目光中帶有「詢問」意味。

  「天星,你不會是想同我說話了吧!願賭服輸哦!」齊如月舊事重提,其實聶天星根本沒有答應和她賭。

  萬一,萬一他真的開口同她說話怎麼辦?

  她原是自己要「改造」一下,現在卻演變成聶天星似乎也被她「改造」中,漸漸的「平民化」。星光滿天、新月如鉤本是一家。棄如月想得出神,星月本就長相左右。

  難道這一切全是宿命,怎麼辦?她「不能」愛上他。

  第四章

  「吳剛宮」中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是搗藥聲,是伐木聲,當真有「吳剛」在伐桂。又是一個神話故事。

  傳說是真是假不得而知,眼前真有人在伐「桂」。

  一個個打著赤膊手拿斧頭的大漢,重複地砍著。可是怎麼砍也砍不倒,因為那「桂」樹不是真的桂樹。那是用千年寒玉冰塊做成的冰樹。 

  不過這些男人,全都「不死心」地一直砍伐著桂樹。

  沒有用的,不倒就是不倒,屹立而不搖。齊如月如履薄冰的!看來「吳剛宮」名不虛傳,該如何應戰?

  「既然來了,就快些進來吧!我沒空同你們瞎扯。年紀大了容易睡,去砍樹吧!砍倒了就能過關。沒有商量的餘地。我說話一向是不能打折扣的!」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婦人,坐在冰椅上搖晃著,她在打盹時連講話都不張眼。

  芊芊,她就是芝芝口中「十分頑固」的阿姨。

  算來她就是苔苔的姨婆了,容貌依舊只是神情蒼老了些。歲月不饒人,紅顏已老,但依稀可見年輕時如花似玉。

  聶天星二話不說,拔劍往冰桂樹上削了去,可是絲毫不見痕跡。

  沒用的,刀刃根本一點作用也沒有。齊如月不得不擔憂起來,這分明是緣木求魚,不可能之事。

  「這位婆婆,可否有變通方法——」她開口問道。

  「女人?廣寒宮中怎會有女人來。」芊芊慢慢地張開取來,如鷹鷙般的目光射了過來。她緊盯著眼前的兩人——

  「婆婆——這冰桂樹豈刀劍砍礙斷的?」

  「知道就好。所以我這『吳剛宮』中是『死關』,想出關就得『死』,以人命換『桂』木之命,懂嗎?」芊芊老氣橫秋地說著!玩固口吻教人無法打個商量。

  「婆婆能否再說詳細些,您大人有大量……」

  「哼!你少拍我馬屁,行不通的。我軟硬都不吃,你們來了兩人?居然有兩人可以同時來到『吳剛宮』,算你們好運,一人死一人則能生。不過有人肯犧牲自己嗎?」芊芊說完就冷笑了起來,笑聲淒厲在冰壁中迴響著,格外駭人。

  原來要砍斷「桂樹」不是沒有辦法的?可是——

  「用肉體之軀環抱住桂樹,人體的熱力自然會把冰桂樹融化,但是——同時那人就會成為冰人。被寒玉冰魄冷凍起來,這就是『一命換一命』!」芊芊道出始末來,可這方法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冰桂樹倒了,可是人也成了「冰人」。 

  「所以我說了我這關是『死關』,根本無人過得去。除非……就像你們兩人-樣,可以聯手入關。其中一人肯為另一人犧牲性命嗎?哈——哈——有這種傻瓜嗎?」芊芊把話說完又閉上眼睛,繼續躺在冰搖椅上搖啊搖的。

  空氣似乎凝結住,因為攸關生死……

  齊如月想乘芊芊打盹時偷襲她。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般有如小人行徑,聶天星和齊如月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心有靈犀地想來個左右夾攻。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芊芊躺在冰搖椅上,晃啊晃的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這位婆婆年紀雖大,可是耳聰目明,即使她此刻閉目養神,這兩個年輕人豈是她的對手,連她身子也近不了。

  但見芊芊悠悠地說:「我不但沒得商量,更沒有人情講。什麼『故人之徒』的我一點也不放在心上。芝芝就是做不到斷絕七情六慾,像我就是個死硬派,說我頹固也無所謂。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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