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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樓采凝 「你跟人有仇?」也難怪諸葛楓會這麼揣測了,這種手法明明就是人為的,而且,那個人一定知道裘昕常來後溜馬。 「一定是他。」裘昕想也不想的就說,眼中充滿了仇恨。 「誰?」 「他叫姚玉清,是姚叔的兒子。」裘昕冷冷的說。 「姚叔?莫非你是指姚總管姚天翔?」 「沒錯。他是姚叔的獨子,只不過他不甘心做個下人,又嫉妒我的身份地位,於是常找我和碴。」說及此,可聽出她的言詞中是多麼的無奈。 「姚總管知道嗎?」諸葛楓看的出來,她已承受這種痛楚很久了。 「他不知道,他一直以姚玉清為榮,而我不想讓他失望。」 此時,諸葛楓真的得對她另眼相看了,想不到她小小一名弱女子,竟要承受這麼多的委屈。 「你這麼做,豈不是在姑息養奸?諸葛楓及不贊同她的做法。 裘昕淒然一笑,「走一步算一步,諒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再說,姚叔從小愛我疼我,我能做的就只有盡量感化他了。」 「你看看今天的這種情形,還說他不敢對你怎麼樣,他是想致你於死地,你知道嗎?」一想到她的安危隨時都堪虞,諸葛楓就無法自持地吼了出來。 裘昕驚訝地看著他,他憑什麼要對她這麼凶?於是,她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你凶什麼?看你一個大男人長和就像侏儒一樣,憑什麼管我!」 「你說我長得像侏儒?」諸葛楓兩眼充血的掃向她。 「難道不對嗎?我看你的個子又高不到我哪兒去,還長得一副娘娘腔的樣子。」她翹起嬌俏的小鼻尖,得理不饒人的看著他。 「是嗎?」諸葛楓倏地用唇蓋上她的,霸道野蠻地嘴嚙著她如玫瑰般的唇瓣,繼而緩慢地往上挪移,來到她適才微翹的鼻尖,輕輕舔著、撫著,剎那間變得溫柔纏綿。 偽裝了十七年男兒的裘昕,在初嘗兩性極端的情慾滋味時,只覺心醉神馳,掉入無法自拔的激情漩渦中。 一陣清脆的鼓掌聲,驚醒了兩個陷入渾然忘我狀態下的年輕人。 「真精彩!好一個卿卿我我、鴛鴦交頸的親熱畫面呀!」原來是姚玉清這個小人。 「真看不出來,你這位小媳婦是個如此熱情的人。真讓我好生羨慕!」他玩世不恭,且意圖不軌的用手調戲著諸葛楓的頸部,當然,他若知道這麼嬌艷又多情的姑娘是個男的,準會吐死。 「姚玉清,你坦白說,白龍腳下的針釘是不是你耍的詭計?」裘昕憤怒的問。 「是又怎樣?我就是看不慣,為什麼我爹和你爹一塊兒出來打天下,而你爹已當上延波侯,而我爹卻只是個小小的護院總管。」姚玉清說出他心中的不滿。 「姚玉清,我們倆從小一塊長大,難道你認為我爹有虧待你們嗎?無論我爹買什麼給我,一定也有你的一份。再說,名利的失與得,往往是天定,你又何須強求呢」裘昕苦口婆心的勸道。 「算了,你不是我,說的再好聽又有何用?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將這位漂亮的老婆讓給我。」他色迷迷的直瞅著諸葛楓瞧。 「你作夢!」裘昕心中反駁道:這怎麼成,他又不是女的。 「你看吧!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姚玉清鄙笑道。 「不僅他不答應,我也不要。」諸葛楓緊摟住裘昕擺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 「你嫁給他會比嫁給我幸福嗎?嫁給我,你絕不用像剛才那樣需要自己主動,我一定會自動自發,讓你快活似神仙的。」姚玉清口無遮攔的說著。 「可是我就偏偏愛死了昕郎這憨厚的個性。」諸葛楓刻意倚在裘昕肩上。 自從知道他是男兒身後,裘昕對他這麼親密的接觸,感到微微一顫。 「好,我就等著你後悔的時候!告訴你,你遲早會是我的人!」撂下了這句狠話,他隨即忿然離去。 「他說我遲早會是他的人,你說好笑不好笑?」諸葛楓兩隻手交叉於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姚玉清的背影。 「現在你才知道你有多麼招蜂引蝶了吧!」裘昕也笑道。 「是嗎?但我只願招你這只蜂,引你這只蝶。」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的裘昕好不自在。 「我們已經來這兒很久了,你還想耽誤午飯嗎?到野外爹又有的念了。」她願意撇開話題說。 「難怪我肚子已經在高唱空城計了。」他笑了笑,拉著,蹲下身將白龍腳下的針釘一一拔除,又從衣袖中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為它塗上,然後又說:「它馬上就會清醒了,待會兒叫馬童來牽它回去養傷即可。好了,我們快回去吧!」 「可是,這兒離前院那麼遠。」裘昕往回一看,只有黃沙一片,想必他倆已離開很遠了。 「你放心,看我的。」說著,他將她攬腰抱起,一躍騰空飛起往來時路而去。 裘昕想不到他竟有在雲霧中飛翔的蚨,此刻的她是既驚訝又興奮,對於眼前這位「侏儒男子」更加好奇了。 ※ ※ ※ 今天是諸葛楓「嫁入」裘家的第三天了,這三天,他與裘昕過著相敬如賓的生動,白天他倆各忙各的,晚上是裘昕睡床上,諸葛楓則心甘情願的打地鋪。雖然好幾次諸葛楓面對佳人撩人的睡姿,一顆心總是蠢蠢欲動,但他還是盡量克制住自己,因為,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是個正人君子,不是那個姓諸葛名揚的大色狼。 但事實證明,大色狼似乎要比正人君子好當多了。每晚,他必定一個人出門吹冷風,直到慾望被睡意征服了,才會拖著疲憊的身子回房;但好景不常,因為好不容易冷卻下來慾火,在他回房後便會立即又被這「男人婆」給撩撥起來。 真是他媽的,莫非自己有了問題,竟會對這個不男不女的男人起了這種要不得的念頭? 今夜,一樣是繁星點點,坐在門欄上的諸葛楓突然想起了他是有任務在身的,怎能再為一個女子亂了分寸呢! 對,明天起,他得更加注意裘鎮的行蹤。 相對的,裘昕也愈來愈迷亂了,明明知道他就睡在一旁地上,她哪能入睡呢?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她卻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即使她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更不知道他冒名代嫁的目的,但她直覺知道,他不是個壞人。因為她自知他武功比她高出許多,若他真有不軌企圖,她只有受欺負的份了。只是她不懂,為何他每晚總要出去吹冷風吹得冷兮兮的才要進房,莫非他武功那麼高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唯一令她遺憾的是,他的個兒怎會那麼小呢?若是再高幾寸,一定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思及此,她不禁對自己這種思緒羞紅了臉。 翌日一早,諸葛楓即秘密監視著裘鎮的一舉一動,由他從容不迫的表現看來,完全查不出他有任何異常的行為;若他真是個賣國賊,由此可知,他必定是個老奸巨滑的狐狸。 午時三刻,諸葛楓終於發現裘鎮有了行動,因為他竟耗費了一個下午在寫一封短柬,而後將它安置在信鴿腿上,放它去了。當信鴿飛上天空後,諸葛楓口哨一吹,瞬間,在天際多出了一隻大鷹,想當然爾,它就是諸葛四郎所飼養的靈鷹,「鷹瀚」了。 它緩緩且自信的降落在諸葛楓的胳膊上後,諸葛楓即以命令的口吻說道:「鷹瀚,適才有只信鴿正往西南方向飛去了,快去攔截它,但別傷了它。」 只見「鷹瀚」展翅高飛,伴隨著雄赳赳的叫聲,往西南方向飛去。 不久,就見鷹瀚叼了那只信鴿回來。諸葛楓連忙接住信鴿,拆下它腳下的字條;當他看著這上頭的字跡時,整張臉由憂變喜,最後是以釋然的表情結束。 「我猜對了,裘鎮果然不是賣國賊,他竟是大唐皇朝派出去臥底的!如此危險、艱因,且會遭人唾罵的任務,他竟願一個人去承受。」諸葛楓喃喃自語的說道。 接著,他又將字條綁回了信鴿的腳上,放它飛去他們的聯絡基地。 他心中還不斷地思忖著:他該如何幫裘鎮呢?由剛剛那封信上的內容得知,東突厥那邊似乎已對裘鎮起疑了,有機會,他得好好找他商議商議。看來,身上這套累贅的衣服可以除去了,也可以還他男兒本色。 思及此,他有種釋懷的感覺,畢竟從此以後,他不會再是個「侏儒男子」了。只不過,他得再仔細求證一番,因為他也不能只憑這張字條就認定裘鎮是好人,或許這是他掩人耳目的方法,反正他有的是機會,他會找出真正謎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