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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寄秋 若不是他還被壓在堅硬的地上,他肯定會為她的見解喝采。「小姐,麻煩妳高抬貴腳,我不是搶匪。」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我明明聽見有人高喊搶劫,然後你就跑到我面前。」嘿嘿!自投羅網。 「高喊搶劫的人是我,要是沒有妳的『幫助』,我早逮到她了。」早知道他就別嚷嚷,看他給自己招來什麼麻煩。 先別說這位正義女神仍壓在他背上,一副要他死得很難看的模樣,光是被奪走的皮夾就夠他欲哭無淚了。 所有的現金、信用卡和證件全在裡面,唯一知曉他去處的人遠在歐洲,沒有錢、沒有身份證明的他該怎麼在這個小島生活下去。 就他所知他的國家和台灣並無邦交,光這身份證明問題處理起來就麻煩至極,如果他客死異鄉恐怕沒人知曉他是誰,墓碑上刻著無名氏之墳那才淒慘。 一臉無奈的諾亞掙扎地欲扳倒背上的壓力,可卻徒勞無功的反而被壓得更沉。 因為看不到對方的臉和身材,憑著她兇惡的口氣,他想像出一個體積龐大、滿臉肥肉的醜女人樣子,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最受不了醜女人了。 「呃,是你喊搶劫……」這聲音聽起來很像,但是……「你要不要臉呀!一個大男人被人搶了還有臉喊搶劫,你八成在騙我。」 「我沒有騙妳……」他寧可自己是騙她的。 被搶了皮夾還遭嘲笑並不光彩,身為王子的他落難至此實在叫人難堪。 「小……小姐,我可以證明他沒有說謊啦!」一位出租車司機好心的挺身而出。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說謊?說不定你們是一夥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司連連忙取出駕照一比,「我開了二十幾年出租車不會騙人,這位先生剛剛就是坐我的車啦!我看到一個女孩搶了他皮夾往這跑來。」 他可是當了七、八年的義警,一見到有人搶劫二話不說也開著車幫忙追人。 只可惜追到後來巷子太窄車開不進去,眼睜睜地看人從巷子底消失,他只好回來看受害者有沒有事,沒料到他竟被當成歹徒制伏在地。 「一個女孩子……」不會是剛才那個小女生吧?﹗ 啊!慘了,他……他若沒說謊不就表示她搞錯了。 「對呀!清湯掛面頭看起來像十六、七歲高中女生,她跑得好快,我四個輪子都追不上她兩條腿。」 表情呆滯了一下,旁邊突然冒出好些仗義出聲的路人,紛紛解釋當時的驚險狀況,任依依得理不饒人的態度轉為尷尬。 逮錯人她還是頭一回,要不要先道歉了事,底下這位先生似乎非常痛苦。 「呃,先生,你還好吧?﹗小小的繡花腿沒什麼力道傷人。」不好意思的離開受害者的背,她笑得十分不自在。 諾亞一聽她不像道歉的話眉頭皺得可深了,什麼叫沒什麼力道傷人的繡花腿,難道要等他骨頭斷了才算有事嗎? 他好面子地不讓一雙小手攙扶,疼痛甚劇地撐直臂起身,待會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這個力大無窮的醜女人算帳,他眼底的殺氣騰騰。 但他在周圍人群裡快速的掃了一眼之後,發現裡面竟然沒有他要找的「兇手」。 可惡,溜得真快,下回別再讓他碰上,否則…… 誰在拉他? 「我知道是我的一時迷糊才害你追不到人,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計較。」她很窮,付不起他的收驚費。 啊!她不算窮人了,阿旺叔公的遺產夠她升格為小富婆。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曉得他會不會獅子大張口敲她一筆。 是她,他忘不了那道凶悍無比的聲音。「妳敢說妳不是存心……喔!MyGod。」 誰來告訴他是他看錯了,眼前只及他肩膀高度的小女人不是剛才踩得他動彈不得的粗魯女,不然他身為男人的尊嚴真的會被一腳踩爛了。 事實卻徹底粉碎他最後一絲奢望,確實是她。 無法置信、自尊心大受創傷的諾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呆呆的望著手臂沒根竹竿粗的神力女超人,懷疑自己是否老了,體力差得連一個「小」女人都不如。 任依依當然不是存心的,誰叫他比較像搶匪。「先生,你沒傷到腦子吧?」 看他一下子變笨了,這一摔有這麼嚴重嗎? 「諾亞。」 「嗄?﹗你說什麼?」她是不是聽到和諾亞方舟有關的字眼? 好虔誠的基督徒呀!被搶了還順便宣道。 「諾亞.米雷特斯,我的名字。」通常他一報出自己的名字,蜂擁而上的女人會多得讓他招架不了。 但是這回他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一聲尖叫,只有一隻伸來握住他掌心的手。 「你好,諾亞先生,我叫任依依,請多多指教。」職業反應,人家一報上名她就會立刻熱情的行握手禮。 多……多多指教?﹗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呀! 瞪著掌心中那隻小手,他居然認為它小得不像話,真該有人來好好守護。「妳沒吃飯是不是?」 「啊﹗你是看相的對不對?難怪我覺得你的名字很熟。你怎麼曉得我興奮過度忘了吃飯。」其實她是想說好……好有趣的名字——他的。 既然理虧在前,她只好多做表面功夫好平息他的敵意,畢竟人非聖人孰能無過,事過無痕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她有更重要的事待辦。 表情難看的諾亞當下磨了磨牙,「不必命相師都看得出妳營養不良。」 「我哪有……」她倏地意會到他的諷刺。「先生,請不要以你們西方人的標準來看待我們東方女子的纖細,四十八公斤配上一五六公分是正常東方女子身材。」 「太瘦了。」他視線停在她看不出大小的前胸。 任依依賊笑的在他面前揮揮手,「先生,女人的價值不在於胸大不大,容我提醒你,你已經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她有腦子。 「如果不是妳的阻攔,我已經追上她了。」他為時已晚的懊惱著未能及時抓到人。 「不要太沮喪了,也許是你壞事做盡,上天要懲罰你,財去人安樂。」她的安慰十足的幸災樂禍。 聞言,他狠狠的瞪她一眼,一向自認為對女人斯文有禮的他此刻非常想揍人。 「做人要看開點,看你要先報警呢,還是找朋友來救救急,總比站在大馬路上讓人指指點點的好。」她可沒時間陪他瞎耗。 她得下花蓮一趟。 「在台灣我沒有朋友。」他定定的看著她,一雙藍眸澄淨無雲。 任依依有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想借錢吧?「我們先去報案好了,警察局我很熟。」把他丟給萬能的警察去頭痛,不關她的事,她只是見義勇為卻幫錯人而已。 「因為妳常惹是生非,所以進出警察局當自己家裡是不?」他終於可反擊的語出嘲弄。 想也知道,老是看不清好人壞人的拙眼肯定鬧出不少事,她沒被請進警察局做客才叫老天無眼。 「哈哈哈!你想像力太豐富了,本小姐我非常不巧的是警政署特聘的武術教練,每個月得抽出兩、三天幫忙訓練警界精英人才。」 感謝阿旺叔公送她去學武術,看似平靜的花蓮山上臥虎藏龍,她跟著一位七旬老者學了五年功夫,身手好得足以上山打熊。 只不過一直不讓她行拜師禮的老人家太過神秘,在她武術小有所成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至今她仍不知道他姓啥名啥。 老一輩的人都喊他「神仔」,連她也都快以為他是神仙來著。 「妳是武術教練?」他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乾澀而鄙視。 ︽︽︽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武術教練,而且人緣好得沒話說,一進最近的警察局馬上有員警熱絡的上前招呼,熱茶、點心一應俱全擺在面前。 當年她的第一志願是上警官學校,結果因為身高限制而被刷下來,氣得她好幾年對穿制服的警察沒好感,故意在他們面前做出幾近犯罪邊緣的蠢事。 會成為各大警局聘雇的武術教練的過程也很玄奇,因為有那麼一天夜裡她上巷子口的豆漿店買熱豆漿,忽見一個滿身是血的糟老頭被一群青少年持刀棍追趕。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嘛!她想起花蓮山上的阿旺叔公,兩人影像一瞬間疊合,她自然順手地丟出手上的熱豆漿。 不是她愛打架,更不是好出風頭,誰叫她好死不死的救了警政署的某某大官員,在他死求活求的情況下,她才勉強答應挪出幾天教授中國武術。 起先是無可奈何,到最後她發現這是一件非常爽的事,因她可以名正言順的攻擊警察,即使將他們揍得三天下不了床也沒關係,對方還會感激的對她說聲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