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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私人恩怨也要等出了議會再處理,我不願外人說民選議員是打鬧議員。」因為怕記者寫上報。

  任依依看了何萬勝一眼,「你要就地解決還是大家扯破臉來比狠。」

  她絕對有辦法讓他難看到走不出議會大門。

  忌憚她幾分的何萬勝當然選擇前者。「陳老以及各位同位,我和這位選民有些誤會要調解,請原諒我必須先退席。」

  「誤會得解釋清楚,別讓百姓說我們官商勾結。」這帽子扣得可重了。

  「是、是,我會妥善處置,絕不會讓選民有一絲一毫的誤解。」他的嘴臉十足的偽善。

  「嗯,反正會也開得差不多了,我在此宣佈散會,你好好和選民談一談。」這一杯酒要等到下次再喝,免得被冠上貪瀆罪名。

  原本就打算離開議員們在議長宣佈散會後,略帶揣測的心思收拾好公文,魚貫的走出會議室,未再深究她話裡的含意。

  他們當是無知百姓的無理取鬧,稍加安撫安撫就好了,心想該不至於釀成大災禍。

  但是他們都想錯了,任依依是一座載滿核子武器幽靈二OOO,一爆炸可讓地球五十年內寸草不生,絕不亞於丟下廣島的原子彈。

  當面帶微笑意欲迎向癡戀多年的俏佳人時,何萬勝很快的明瞭一件事。

  她的拳頭比十年前硬,而且狠。

  絕不留情。

  第七章

  「依依,好久不見了,我很想念妳……」

  「妳」字才剛一說完,何萬勝就像玩偶般朝後一飛,弧度優美的落於一張質詢桌上,當場壓裂了桌面和三張椅子,桌上的麥克風也隨之掉落。

  何萬勝從高中時就喜歡這個小他幾屆的學妹,老是以回母校打籃球的借口偷偷的注視她,並利用自己學長的身份威脅小學弟不准泡她。

  打小就長得可愛的任依依一向深受同學喜愛,外向的個性更擁有不少打鬧的哥兒們,因此她很難不在學校出鋒頭。

  上了國中她的女性第二特徵來得比同齡女生發育早,十三、四歲已出落得俏麗可人,削薄的頭髮更突顯她的明麗五官,自然吸引大男生的注意。

  在她十五歲那年,十八歲的何萬勝當著眾人的面宣佈她是他的女朋友,他這招叫先下手為強,以為這樣便能獲得她的好感。

  誰知他的得意揚揚換來他生平挨揍的第一拳,人家根本不甩他的賞了他肚子一下,隨即吆喝一群同學打球去,無視他的男兒心和肚子一樣痛。

  此後他不斷的學人寫情書,送亂七八糟的花,做出很多那年紀為討女孩子歡心的蠢事。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八個字大概是為他而寫吧!

  總之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打動她,但愈挫愈勇的他卻更加死心塌地的非她不要,鬧得兩家家長也跟著不開心。

  一方是怪她不知好歹,一方是惱他恬不知恥,兩家人走在路上是互不打招呼,你看到我問,我看到你避,一條直線硬是可以走出十數道岔路。

  為了擺脫他的糾纏不休,任依依舍下東部的朋友上了北部念大學,而且除非是寒暑假沒法子,不然她都盡量挑他不在的時候回家。

  像他當兵被調到外島的那段期間是她最快樂的日子,那兩年她幾乎一有假就回牧場,不怕半路遇到欠扁的瘋子攔路。

  而待他退伍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用載卡多載了一車聘禮聘金來提親,氣得阿旺叔公在她未出手已先抓起掃把趕人。

  提親未果是兩家真正鬧僵的原因,從此何萬勝的父母不許他再和任家的野丫頭扯上任何關係,任財旺更是每見何萬勝一回就哼一次,根本和他侄孫女沒兩樣,都是硬脾氣的人。

  「想念我的拳頭是不是,好久沒扁你都不曉得豬頭長什麼樣!」她實在不甘心的又踢翻一張折疊椅。

  甩甩十隻小鳥在頂上飛的頭,不以為意的何萬勝照樣一笑,「是很懷念呀!自從妳上了大學後,我就沒機會再見識妳的拳頭。」

  他還刻意去學了跆拳道和空手道,但結果還是避不開。

  「少跟我攀絲攀籐的,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的牧場你也敢動?﹗」為了不讓它被拍賣,她已經費了不少勁,他少來窮攪和。

  叔公的遺囑最莫名其妙了,訂那什麼爛條件,留給叔叔嬸嬸養老不是很好嗎?她一個人很好養活的。

  他的眼神深沉一黯,「我記得牧場是登記在妳叔公名下,他死後應該留給富貴叔才是。」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廢話一堆幹什麼。我要你停止散播謠言,讓青春泉牧場的牛乳和肉牛進入市場。」背後搞鬼的人最無恥。

  「妳在求我嗎?」他的語氣中帶點高高在上的驕傲,他這種人是永遠學不會教訓。

  任依依輕蔑的睥視,「你認為我在求你嗎?」

  搞政治的人通常流於自大,目空一切地只願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一切—不輕易承認錯誤,她的輕蔑在他看來不過是拉不下身段求人的表現。

  他愛她,所以接受她忸怩的個性。

  「其實那塊地對妳一點用處也沒有,何不把它出售給我,看在妳的面子上我會盡量給高額賣價。」錢對他來說是小事一件。

  「那些錢你拿著買墓地吧!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休想染指我的牧場。」誰說對她沒用,那塊土地上埋葬著她的心。

  何萬勝攏起的眉心像在說她很不馴。」妳幹麼這麼固執,當個有錢人不好嗎?」

  「如果要有錢必須像你一樣黑心肝的亂造謠,我寧可當一輩子的窮人。」至少她窮得有骨氣。

  誰都想發財,但是不義之財取來心就寒,沒人曉得這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而來,混著多少滴辛酸淚。

  「現在是法治社會,凡事講求證據,隨意污蔑他人是屬於犯罪行為。」撫撫差點變形的下顎,他一口嚥下腥甜的紅液。

  「別告訴我不是你向酪乳站施壓,要他們不收我牧場的牛乳,還有阻撓我們肉牛的銷售,你想逼得我走投無路是吧!」再笨的人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賣地,他逼著她賣,她頑強抵抗,他便使出低劣的手段讓她不得不賣。他比以前陰險多了。

  何萬勝抽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點燃,「其實妳何必那麼辛苦呢?女人最終的幸福是嫁個有錢的男人。」

  他不否認也不承認她的指控,會議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大家心知肚明用不著假正經,認識太久的利與弊就是不用開口對方也曉得你在想什麼。

  政治路走久了,他懂得不正面回復以免落人口實,骯髒事自有人出面頂罪,他不會蠢得對號入座。

  「這個有錢人是指你吧!」她語氣中流露出不屑。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早幾年前妳就該同意我的提親。」他一直認為她最後一定會嫁給他。

  雖然她長得甜美秀麗,給人一種飄飄然的清靈感,但是她的火爆性子絕非普通人承受得起,男人只要和她相處五分鐘便會被她嚇走。

  也許她人緣好得沒話說,不過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沒有幾個男人敢拿一生幸福下賭汪,除了他。

  他太迷戀她了,喜歡她孩子氣的笑容和自然散發的嬌媚,看著她由少女長成美麗的女人,他相信等待是值得的,她非他莫屬。

  畢竟山裡頭像樣的男人不多,而且多金、有勢又特別心儀於她更是只有他一個。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她要嫁的有錢人是我。」半帶戲謔半是冷靜的諾亞,以王者姿態走了進來。

  沒人瞧見他背都濕了,硬將未平的喘息壓入胸口表現出得體的氣度。

  經過東台灣陽光的曝曬,他一身古銅色肌膚散發性感魅力,再加上因急奔而顯得紅潤的雙頰,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宛如由中古世紀壁畫中走出來的王子,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貴族氣息,明顯地高人一等。

  「諾亞,你走得更慢,一雙長腿是長著好看的呀!」一見到他,任依依抱怨的走向他,身體自有意識的靠著。

  不知不覺中她習慣了依靠他,縱使他沒什麼大作為只陪著她身邊,但那份安心就是能讓她放鬆,像是一座天然的安全港護得她不受傷害。

  即使她知道他總有一天會離去,可短暫的溫柔已給了她補充能源的力量,使她毫無後顧之憂的全力衝刺。

  她常想若是這個男人屬於她該有多好,可是她不作夢,現實終歸是現實,偶爾的依賴是她一時的軟弱,她一直是一個人的,將來也是一個人,沒有他她會更堅強。

  因為這是必須的,自己的生活由自己負責,好與壞也是自己承擔,沒有誰該被依賴。

  「走得慢才能欣賞到好風景,誰像妳橫衝直撞地沒個女人樣。」他寵溺的捏捏她小鼻子。

  「你敢嫌棄我——」她橫眉豎眼的一瞪,無形中流露出小女人的嬌氣。

  「嫌棄我就不來了,不然又被妳壓得喘不過氣來。」他指的是初見面的那件烏龍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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