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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典心 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她心裡清楚,這白衣美女不是那雙銳利視線的主人。 「真的很難吃?」白衣美女打包的動作慢了下來,眨著清澈無辜的大眼,看來有幾分作賊心虛。 試探的問句,換來煦煦用力的點頭。 「呃。」白衣美女有些懊惱,手上動作卻沒停。「我以為大家都會忙著跳舞應酬,沒人來吃東西的。」沒人吃才好,她正好可以打包嘛! 煦煦的瞼垮下來。「我就是來吃東西的。」嗚嗚,太過分了,雖然她是溜進來的,但也不能罔顧她吃的權利啊! 白衣美女一臉同情,決心彌補,咚咚咚的跑進廚房,再咚咚咚的跑回來,氣喘吁吁的把一盤小點心端到煦煦面前。 「要不要嘗嘗甜點?」還沒到上甜點的時間,她就先端出來,想博取煦煦的認同。 「同一個廚師做的?」煦煦倒退三步,警戒地問。 「不是。」白衣美女搖頭,露出燦爛迷人的笑容,滿臉的期待。 礙於那張甜美的笑容,煦煦鼓起勇氣,用顫抖的叉子,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塊蛋糕,緩慢地放進嘴裡—— 她眼前一黑,筆直地往後倒下去。 第二章 還沒倒落地上,她腰間陡然一緊。 不知是哪個人,時間挑得剛好,恰巧英雄救美。熱燙的體溫、有力的雙臂,將她接個正著。 這種感覺,比先前的奇異戰慄更強烈,像被雷電穿透身體,所有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她在半昏半醒之間,還懷疑是被一個男人抱住,還是跌進一團火裡。 朦朧間聽見,焦急的口吻,從迷霧的另一頭傳來。 「小姐,你振作一點!」白衣美女急切地喊著。 煦煦沒辦法回答,用盡全身的力量,克制著當眾嘔吐的衝動。那口蛋糕還在折磨她的味蕾,對她來說,難吃的甜點比毒藥還可怕。 她想深呼吸,但是小馬甲勒得好緊,豐盈看似很有份量,卻半點不中用,沒多少空間能容納氧氣。加上會場裡人潮洶湧,想呼吸到新鮮空氣,根本是緣木求魚。 沈穩的腳步聲接近,在白衣美女身邊停住。 「花穗,怎麼了?」男性聲音低沈好聽,音調不卑不亢,一聽就知道是個溫文儒雅的男人。 「這位小姐昏過去了,是衛先生接住她,才沒讓她摔著。」花穗一臉緊張,抓住丈夫的手臂猛搖,尋求幫助。 四周突然變得靜悄悄,雖然緊閉著眼睛,煦煦也能察覺,眾人的注意力全投過來,像探照燈似的,全落在她身上。 精確一點說,是落在她身旁這幾個人的身上。 噢喔,這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她溜進宴會,無意間碰上的,似乎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任何動作都能引來注目。 「怎麼辦?怎麼辦?我去找衣笙來替她瞧瞧好了?」花穗緊張極了,慌慌張張地把環保背袋塞給丈夫,拔腿就去找搬救兵。 冷天霽扯住妻子,不讓她溜開。 「別急。」 「怎麼能不急?人命關天啊!」花穗直跺腳。 「『豺狼』可以處理。」冷天霽淡淡地說道,跟同伴交換一個眼神。 「真的嗎?」花穗停下腳步,輕咬著唇,按壓下心中的罪惡感。煦煦因為吃了她端來的蛋糕,差點倒地不起,她心裡難過極了。 煦煦感覺到,抱著她的那個男人,輕輕的點頭。就算沒有睜開眼睛,她也能感覺到,那人銳利的目光瞅著她,默默瞧著。 她能確定,就是這個傢伙,從她踏進飯店起,就盯上她。別人是怎麼稱呼他的? 豺狼。 這個代號,讓煦煦打了個冷顫。 「這是什麼?」冷天霽打開環保背袋,拿出包裝妥當的塑膠袋,懷疑的目光在妻子臉上挪移。 「呃,食物。」花穗硬著頭皮回答,小腦袋垂到胸口,不敢看他。 「什麼食物?」 「嗯——焗烤花椰菜。」她只敢盯著裝得鼓鼓的塑膠袋瞧。 背袋的底部,是一包沈重而堅實、香味四溢的東西,被仔細地包上多層塑膠袋,還用膠膜封好,包裝得格外慎重。 「這個呢?」 「烤牛肉。」聲音好小。 「我記得,這個是今晚的主菜。」 「呃,我在廚房看到它,好像很好吃的樣子,而且夠我們吃好多天。」嗚嗚,她勤儉慣了,老是覺得那一大塊烤牛肉在哀求著,要她把它帶回家。 「它們應該在盤子裡,而不是你的袋子裡。」冷天霽緩慢地挑起濃眉。 花穗尷尬地笑著,眼兒左瞄瞄、右瞟瞟,不敢看他。 「我想,既然沒什麼人吃,不如就帶回家,當我們的存糧。」她實事求是地說道,盯著那袋食物瞧。 接下來的幾天,餐桌上會供應的,就是今晚打包回去的菜色。要是現在招供,老公會不會勒令她把「戰利品」全放回盤子裡?」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在淌血。 低沈渾厚的聲音,在煦煦的腦袋上方響起,蓋過一旁夫妻的討論。 「你醒著。」衛浩天簡單地說。 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斷定她尚未昏厥。 「唔——」她想說話,但胄中酸液翻滾,表情活像吞了滿口釘子。 不行,她不能開口說話!她一開口,肯定會吐出來。 「她吃了什麼?」衛浩天看向花穗,靜靜的詢問。那態度與其說是禮貌,不如說是疏遠淡漠。 花穗本能地靠向丈夫,在凌厲的目光下感到不安,很想躲起來。 這個安全主任是丈夫的朋友,絕對不會傷害她,但她老覺得他的眼睛好冷酷,沒有感情的成分,看得人心裡發毛。 「只是一口蛋糕。」她小聲的說。 衛浩天端起蛋糕,瞇眼審視,再轉頭看著手中的軟趴趴的小女人。 他把蛋糕湊近煦煦,她臉色唰的發白,小腦袋用力狂搖,堅決不跟蛋糕接觸。就算沒辦法開口,也充分表達,她對這盤蛋糕的恐懼。 「唔——唔——」不!不要再拿這可怕的東西餵她了! 「看來,這位小姐不欣賞甜點。」冷天霽下了結論,視線掃過蛋糕,黑眸緩慢地瞇起。 花穗縮縮脖子,左腳已經跨出開溜步伐。可惜溜得太慢,功敗垂成,走沒兩步就被拎回來。 「餐點是交由你負責的?」冷天霽挑眉,將妻子舉到眼前。 「是啊!」她點頭。 他迅速看過現場的菜色,懷疑更深。 「你換了廚師?」他重金禮聘的法國名廚上哪裡去了? 「呃,我找的廚師比較便宜。」花穗靠在丈夫耳邊,用最小的聲音說。她這可是幫他省錢,先前那個法國廚師,價錢實在高得離譜呢! 她這麼替他著想,他會不會很感動? 冷天霽的反應,是雙眼一暗,額上的青筋抽動。 找到罪魁禍首,衛浩天動手,左掌聚為手刀,輕敲煦煦的頸項。只是一下輕擊,力道用得恰到好處,沒傷到她分毫,卻能讓她脫離苦海。 「咳咳!」梗在喉間的蛋糕,總算被煦煦吐出來。她捂著喉嚨,死裡逃生似的喘息,恐懼地瞪著那一小口蛋糕。 當場,有人摔掉手中的餐盤,驚疑不定的瞪著食物;有人的反應更激烈,直接衝進廁所催吐。 「謝謝。」她整個人偎進衛浩天的懷裡,豐潤的渾圓貼著他的胸膛,姿勢尷尬極了。 先前被噎得沒辦法,還可以賴在他懷裡,現在狀況解除,他可以鬆手了! 「請放開我。」煦煦低聲說道,頭一次跟男人這麼靠近。 她想要站好,卻力不從心。長時間的缺氧,讓她手腳虛軟,腦子裡也一片混沌,只能勉強保持清醒。 「你站不住。」低沈的聲音同樣冷漠,更別提是鬆手。 嗚嗚,就算她站不住,他也不需要靠得那麼近吧? 老天,他好高大!灼熱的體溫,將她都包裹住,讓她從雙頰到腳趾,都感受到他結實有力的身軀和…… 味道。 不是古龍水,而是男人身上原本的味道。 煦煦渾身不自在,斷定這個男人肯定不是紳士,竟然吃她這落難淑女的豆腐,手擱在她的腰上,非但不肯挪開,還握得很緊。 討厭! 握得這麼緊做什麼?怕她逃了嗎?以她現在的情形,根本連爬都爬不動。 身旁的人愈聚愈多,湊過來「關懷」,瓜分稀少的新鮮空氣。 煦煦做深呼吸,沒想到視覺效果好得驚人,低胸禮服下的豐盈呼之欲出。男賓們看得血脈賁張,也跟著深呼吸。 呼、吸—— 呼、吸—— 一大票人跟著她抽氣,差點要得呼吸急迫症,全體呼氣、吸氣的聲音像抽風機一樣,次次作響。男人們的目光全盯著她胸口,想分享一點春光。 「我想,我可以帶這位小姐去休息。」一個男人自告奮勇,走上前來,想從衛浩天手裡接過煦煦。 「放手。」 手才伸到一半,冰冷的語句響起,把男人凍在原地。 他的口吻很冷淡,眼神卻嚇人極了。 「呃,我想——」 |